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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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哦”了聲讓他們天亮條子散了就送隔壁區(qū)的醫(yī)院,別感染了死在這。 一邊說著他自己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接過酒精棉給自己消毒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打聽了沒有啊,今晚姓顧的人怎么來的那么快?誰他媽通風(fēng)報信了?” 小馬仔二號給他遞了一支煙:“我問了,他們來都是巧合……原本黑狗是姓顧的安排帶人去接他女朋友的?!?/br> “顧西決的馬子?”韋星濤愣了,叼著的煙煙灰掉下來差點燒著手,“他不是同性戀嗎?” “……江湖傳聞當(dāng)不得真的,老大?!毙●R仔二號一臉黑線。 “哦,那就好,否則以他這么天天跟我對著干的趨勢,我都怕他暗戀我?!表f星濤認(rèn)真地說,“他馬子長什么仙女樣?。俊?/br> “不知道?!瘪R仔二號說,“聽說挺漂亮的,畢竟黑狗他們也沒見過。” 韋星濤聞言隨便“嗯”了聲,興趣也不怎么大。 說到挺漂亮,他腦海里卻冒出另外一個身影,嗯,那瞪著眼把錢扔他臉上的模樣是挺夠勁的,要是不那么粗暴就更好了…… 噢,也是可以不粗暴的,最后從門縫里漏出來那點嬌軟的埋怨,實在是—— 好聽的很。 沙發(fā)上的少年小腹有點發(fā)緊,換了個坐姿,正走神回想,馬仔一號湊上來:“老大,你臉怎么了?” 韋星濤恍惚回過神,摸了把臉,也不覺得丟人,坦言道:“哦,今晚跑路的時候,把一個江市一高路人小姑娘當(dāng)站街女還給她塞了三千塊,讓人結(jié)結(jié)實實呼了一巴掌?!?/br> 眾馬仔:“……” 馬仔一號:“那姑娘還活著嗎?” 韋星濤:“活著啊?!?/br> 馬仔一號:“沒缺胳膊斷腿?” 韋星濤笑了:“你們當(dāng)我什么人,本來就是我不對?!?/br> 馬仔們的眼神紛紛變得很微妙,因為他們上一次聽見他們的老大說什么“本來就是我不對”好像是在局子里,面對阿sir的盤問時他露出“積極認(rèn)錯,死不悔改”的模式才有的。 眾人今晚一頓雞飛狗跳,鐵血有了就差一點柔情,都把篡位顧西決失敗的事兒扔到一邊,紛紛圍著韋星濤問今晚他遇見那個給了他一巴掌的小姑娘什么情況。 “嗯,住景瀾花園,有錢,但是挺奇怪的一個人,”少年微垂眼,倚靠在斑駁的沙發(fā)上懶洋洋道,停頓了下又問,“你們說,什么人的手里通訊錄里能一個人都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 過了很久,坐在角落里剛才那個被質(zhì)疑是不是疼死了的安仔突然出了聲,他舔舔干澀的下唇,緩緩道:“我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就把我家里人的通訊錄都刪了……就怕有一天我要是死了或者被仇家綁架了,他們,嗯,他們打電話通知我爸媽?!?/br> 安仔話語落下,原本還有些躁動氣息的修車廠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韋星濤臉上也有些放空。 過了一會兒,他笑了,揮了揮手說:“胡說八道,她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能和我們這樣的人一樣嗎?” 眾人沉默片刻后,又覺得有道理地紛紛稱是。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此情此景下,大家愣是被安仔的一番話勾起了一點難得的愁緒,雖然大家沒直白地說,但是八卦的熱絡(luò)氣氛下去不少。 這個年代,又不是真的每個人都覺得當(dāng)古惑仔超酷“投筆從戎”。 每天于黑暗中像一條條野狗似的游蕩在深夜的街頭,誰他媽不有那么一點難言之隱藏在心里? 馬仔一號從冰箱里拿了個不知道哪個年代的奶油豬仔包給安仔,后者低聲道了謝,拿著面包卻沒有吃,發(fā)呆。 ……顯然是自己成功地把自己整抑郁了。 馬仔一號拍了拍他的肩,又拖過個空汽油桶過來扔了點柴火給韋星濤烤,生怕他失血過多發(fā)冷。 暖黃色的火焰伴隨著柴爆“噼啪”聲,韋星濤靠在沙發(fā)上蓋著個毯子吞云吐霧,腦子里一會兒想了下顧西決這地位怎么就屹立不倒,一會兒又迷糊地想到今晚那個炮仗小姑娘…… 最后不小心想到他以為他們是和平分手的前女友,以及小炮仗說的“絕世渣男”。 叼著煙,少年獨自嗤笑露出森白的牙,收了一些旖旎的心思,突然意識到這些千金小姐其實并不是那么好惹。 算了算了。 “老大?” 馬仔一號打了個呵欠。 “干什么?” 呵欠這玩意會傳染,于是韋星濤跟著打了個呵欠。 “你跟人家姑娘糾纏那么久,問到她叫什么了嗎?”馬仔一號說,“哪怕江市一高是顧西決的地盤,但是也不代表全江市一高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啊?” 這邏輯很有道理。 沙發(fā)上的少年愣是被他整笑了。 笑著笑著又停了下來,茫然地說:“她好像沒告訴我她叫什么?!?/br> “哦,她對你不感興趣?!?/br> “……你媽的,”少年低低罵了句,想了下又同意,“可能確實是這樣的?!?/br> 又一聲柴爆聲。 對話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周圍只剩下某個人走動去廁所時,拖鞋踩在地上的輕微聲響。 這個中秋終究還是在一度混亂之后,以絕對安靜的方式渡過了。 第26章 wuli濤濤 白鷹給的公寓布置的很溫馨,是那種原木色的日系風(fēng)格,非常合適小姑娘居住。 姜鶴到了地方,掛了顧西決電話之后又接到了白鷹的電話,聽說是小舅舅已經(jīng)跟她家里通風(fēng)報信……姜鶴不太在意這個,簡單報了平安后,手機便放到了一遍。 手機安靜了一晚上再也沒有響過。 姜鶴隨便重新洗漱了下就爬上床,抱著被子睡了。 一夜混亂的夢。 …… 夢里她回到了八歲那年,姜梟剛出生。父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新出生的弟弟身上,每天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要成為比你jiejie更優(yōu)秀的人。 還有那群可怕的親戚朋友,這種年代了還愛開“你爸爸mama有了弟弟就不要你啦”這種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八歲之前一直作為家中掌上明珠的姜鶴不為人知的焦慮了,誰也想不到,一個在他們眼中本應(yīng)該什么都不懂的八歲小女孩,整夜整夜的失眠。 上課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同學(xué)和她說話基本要說兩遍以上她才聽得懂,面對同學(xué)不耐煩或者受傷的眼神,姜鶴無數(shù)次想告訴她們,我有在很努力地聽你們說話,可是我真的沒辦法聽懂你們在說什么……而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 注意力嚴(yán)重?zé)o法集中,學(xué)習(xí)成績自然也是一落千丈,從最開始的“99分都是不可以忍受的重大失誤”,第一次,她的單元考只拿到了89分。 這時候大家都以為是她失誤,直到第二次84分,79分…… 那時候小小年紀(jì)的姜鶴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自救,她無數(shù)次扯著母親的衣袖說,mama我覺得我病了。 家里人都以為她是為了吸引家長的注意力才胡言亂語,只能不得不放下弟弟的事情更多的來監(jiān)督她背書,寫字,學(xué)習(xí)…… 【姜鶴,你是jiejie,你是姜梟的榜樣。你不能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終于那一天,面對無論如何都背不下來的《小攝影師》,面對母親一邊又一邊地質(zhì)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學(xué)習(xí)了”“你怎么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姜鶴你是不是故意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一切都爆發(fā)了。 八歲崩潰的姜鶴奪門而出,夢境里她邁開短腿一路狂奔,沒有目的沒有前進(jìn)的方向…… 但是在她以為不是終點的體育館,她偶然遇見了正在練箭的隔壁鄰居。 剛開始只是被沐浴于夕陽余暉之下,站如松柏的姿態(tài)所吸引。 但是很快的,她發(fā)現(xiàn),小男孩拉開弓的樣子如此專注,她趴在窗臺一動不動,呼吸都跟著放輕,看著他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等她回過神來時,才注意到剛才她是如此全神貫注,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注意力能夠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好像她的靈魂飛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眼前只有那一個小小的靶心。 也許是始于神秘力量,開始便是病態(tài)的依賴,姜鶴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待在這個名叫顧西決的人身邊,她就可以背得下書,寫得出作業(yè)。 于是她就像是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不自覺地往這個人身邊靠,她會每天放學(xué)拎著書包坐在體育館的臺階上,等顧西決來。 夢中日夜飛快的輪換,體育場館內(nèi),兩個年紀(jì)相仿的男孩和女孩一個練習(xí)射箭,一個抱著本子寫作業(yè)。 他們的對話并不太多,最多只有顧西決走進(jìn)體育場時兩人目光瞬間的對視。 沉默卻有默契。 姜鶴從練習(xí)本的上邊緣偷偷地看向腳下練習(xí)場中,孜孜不倦一遍又一遍搭箭,拉開弓的小男孩,這時候,她的心中就可以得到平靜。 姜鶴的學(xué)習(xí)在迅速回升,母親終于不再歇斯底里,一切看似回歸到了正軌。 直到弟弟周歲生日那天,親朋好友都來祝賀,圍著什么都不懂的一團東西說著“真聰明”“真好看”這樣的話,姜鶴站在一旁看著,心里茫然的想:這些曾經(jīng)是屬于我的夸獎。 人群來來往往,站在角落里的小姑娘眼神越發(fā)的懦弱迷茫,周圍一切都失去了聲音。 她再一次地聽不懂 看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在做什么。 就像是電影突然變成了陳舊又老掉牙的畫面,蛋糕,甜品臺,天花板的裝飾以及周圍的人,所有的東西在一瞬間都失去了聲音和色彩。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渺小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劇烈的暈眩和頭疼襲擊了她,姜鶴告訴自己這大概是個醒不來的噩夢,她蜷縮到了角落里想要拼命讓自己醒過來。 就在時候,如樹林而立的大人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她熟悉的身影,鄰居家的小男孩身上穿著和周圍的西裝禮服不同的t恤和短褲,來到她的面前。 在口袋里掏了掏,面無表情地說:【今晚沒在訓(xùn)練場看見你,原來你在這?吃巧克力嗎?】 他手心放著一枚手工的巧克力。 簡單的玻璃紙包裝的巧克力就在眼前,機械地抬起手觸碰到它的一瞬間,姜鶴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黑白的夢境世界在一瞬間,忽然有了色彩和溫度。 …… 第二天醒來就是清晨。 夢境里小時候的顧西決就好像還站在她的面前,從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遞給她的樣子深深印在她的記憶中。 閃閃發(fā)光的,就好像連帶著窗外的陽光都因此變得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