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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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家的是安仔?!?/br> “我女朋友不讓公開不行啊?”韋星濤面不改色在撒謊的道路上撒丫子狂奔,說得真真的,“地下戀聽過嗎,羅密歐與朱麗葉總知道吧?” 他說著,自己都笑了。 顧西決懶得聽他胡扯。 他往旁邊讓了讓,讓出條道來讓韋星濤去收銀臺結(jié)賬,但也全程跟在他身后,一副打定了注意準備跟他回家,把他家床底都翻過來看一眼的架勢。 ………………………………這誰遭得?。?/br> 反正韋星濤有點遭不住。 出了日化用品店的門,他轉(zhuǎn)頭看了眼緊緊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第一次試圖跟他講道理,主動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顧西決,我問你個問題,”韋星濤開口道,“你老跟著我,就算確定了姜鶴在我家,又有什么用?” “帶她走?!?/br> 他語氣堅定異常。 韋星濤默了下。 “不是,那什么……一個離家出走的女人,如果能被你找到就乖乖跟你走,這說明什么你知道嗎?” “什么?”顧西決被他弄得不耐煩了,“你廢話怎么這么多,能不能走快點,要不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自己去?!?/br> 韋星濤偏不,他今晚非要跟顧西決講道理不可。 他直接無視了后者的急躁,自顧自地繼續(xù)說:“如果那個女人被你找到了就心甘情愿地跟你走,這說明,她一開始就在等你去找她……那么問題來啦,你折騰了一晚上,三條街被你攪和得人仰馬翻,姜鶴可能一點動靜都不知道嗎?” “……” 顧西決聞言腳下一頓,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了韋星濤一眼。 韋星濤微笑著追加提問:“今晚你手機響過嗎?馬仔打來的不算?!?/br> 顧西決徹底不說話了。 于是韋星濤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如同一只狡猾的狐貍,替顧西決得出結(jié)論,給他致命一擊:“她根本不想要你去找她?!?/br> 他說完這話,很滿意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沉默又森冷。 雙手插兜往前走,走出了一段路,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沒聽見跟上來的腳步聲……他面帶微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顧西決站在十米開外的馬路邊,皺著眉,鋒銳眉眼之中全是陰郁。 心中樂開了花,韋星濤沒有絲毫心虛地折返回去,拍拍少年的肩:“別折騰了,回家睡覺吧。” 顧西決抬眼皮掃了他一眼,嗓音低沉:“你知道什么,我們只是有誤會?!?/br> 他像是在跟他說話。 也更像是自言自語。 ……可惜連韋星濤都聽出他話語里,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堅定和自信。 他微微一笑:“她如果依賴你,天大的誤會也會來質(zhì)問你,而不是直接捂著耳朵逃開?!?/br> 韋星濤就像是葡萄藤下的毒蛇,循循善誘地哄顧西決吞下毒蘋果,“說不定這只是積累失望之后的一種……讓我想想那個怎么說來著,哦,徹底爆發(fā)?” 韋星濤其實根本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只是根據(jù)姜鶴說的和顧西決說的模棱兩可的話語,隱約猜到這個什么訂婚烏龍,顧西決搞不好并不是姜鶴想的那樣和家長串通一氣,準備以身施舍她一點愛…… 他可能不知情。 可是那又怎么樣? 你對她說,你不知情,她就會乖乖跟你回家嗎? 不會的,她會問你,那你贊同不贊同家里人的做法?你想和我訂婚嗎?你愿意照顧我一輩子嗎? 這他媽也是一道送命題。顧西決,我告訴你,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憑空創(chuàng)造以“如果”為開口的花式送命題。 這一秒,韋星濤幾乎覺得自己不是在搞破壞而是在認真拯救顧西決,他幾乎為自己的善良而垂淚…… 幾乎。 三言兩語,終于打發(fā)了顧西決滾回去思考人生,韋星濤得以成功脫身回家。 本以為這混亂的一晚上終于就要過去,沒想到大半夜的,姜鶴不負眾望地發(fā)起了高燒。 翻著醫(yī)藥箱找出不知道過沒過期的退燒藥給豌豆公主吞下去,把她從沙發(fā)挪到了床上,韋星濤坐在床邊一邊用手機百度“高燒不退怎么辦”,一邊聽姜鶴燒的稀里糊涂地跟夢魘做斗爭。 她燒了一晚上,到了天亮,可能是退燒藥起了作用稍微退下去一點,她還想掙扎著爬起來上學(xué)。 韋星濤很是服氣。 冷眼看她掙扎著連站都站不穩(wěn)地扶著水盆顫顫悠悠地刷完牙,他慈愛地說:“去吧,悟空。顧西決肯定在學(xué)校等著你,等著帶你回到你溫暖的家里?!?/br> 姜鶴手里的一次性水杯掉進水盆里。 她扔了牙刷,爬回床上。 “算了,”她抱著枕頭嘟囔,“正好補眠?!?/br> “補什么眠,占據(jù)了我的床和枕頭還累著你了?”靠在臥室門邊的少年涼涼地說,“我才是徹夜沒睡的那個,謝謝。” “胡說,”她不認賬,“你怎么可能沒睡!” “昨晚你睡著的時候叫了三次我的名字,十三次‘mama‘以及三十三次‘顧西決‘,我枕頭上的不明液體除了你的汗和口水之外你猜猜還有什么?”韋星濤認真地說,“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因為我錄音了,要聽嗎?” 姜鶴根本沒力氣跟他玩大話西游梗。 她頭腦發(fā)脹地倒回床上:“能借你手機用用嗎?” “報警嗎?我昨晚沒碰你,你沒理由。” “打電話請假,你不知道不去學(xué)校要請假的嗎?”姜鶴說到這停頓了下,認真琢磨片刻后點點頭,“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韋星濤一臉嫌棄地把他那個備用手機遞給姜鶴。 姜鶴接過來看了一眼,覺得它很眼熟,過了一會兒認出來這是她昨晚從茶幾下面翻出來給韋星濤打電話的那個手機。 她從手機邊緣上方望著韋星濤。 韋星濤:“不給?!?/br> 她噘嘴。 韋星濤:“撒嬌也不行?!?/br> 姜鶴嘟囔著碎碎念:“就一個iphone 6s而已,今年估計都得出到12了……” 韋星濤心里后悔昨晚真是豬油蒙心才千方百計阻止顧西決來接她,否則這會兒飽受折磨的人就該換一個了。 那邊姜鶴已經(jīng)拿著手機自顧自地撥打了邵雅欣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來了,邵雅欣“喂”了聲,聲音還算正常地問:“哪位?” “我,”姜鶴嗓音嘶啞得要命,“那個,一會兒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就說我病……” 她話還沒說完。 “姜鶴?姜鶴!天啊!”電話那邊,聲音變調(diào)地尖叫起來,“真的是你,你媽的你藏哪去了!知不知道顧西決昨天為了找你把學(xué)校為中心方圓十公里內(nèi)翻了個底朝天你這個渣女——” 邵雅欣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遠,就像是手機被人什么人忽然拿走。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安靜下來。 就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似的,心臟“撲通撲通”多跳了兩下,姜鶴握著手機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姜鶴?!?/br> 少年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嗓音沉緩而帶著一絲不易發(fā)現(xiàn)的疲憊。 “病了?吃藥沒?” 這聲音再傳入耳中恍如隔世般,令人眷戀。 她眨了眨眼,也許是太過于羞愧自己對這個人的倚賴,眼淚毫無征兆地,就這么相當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第54章 那個問題 姜鶴曾經(jīng)想過一萬次被顧西決抓到以后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想過他可能會兇巴巴地問她跑什么跑,也想過他可能會暴躁地問她人在哪,更有可能他會在得到地址之后直接殺過來一把拎起她把她塞回家里去,建議她親爹媽把她關(guān)上個三五天以儆效尤…… 可是當這一幕真的到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卻什么都沒有說。 第一句話只是問她是不是病了,有沒有好好吃藥。 多好的人啊。在姜鶴眼里,顧西決就是有他自己的溫柔,別人從來都不懂,只是以為姜鶴喜歡他長得高,性格酷…… 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 沒有人見過他冷著臉掏出一顆巧克力放在她的手心,硬邦邦地問她今天跑到哪里去的樣子。 “顧西決……” 姜鶴本來就沒有力氣,現(xiàn)在眼淚停不下來感覺就要哭暈過去,她有點頂不住了,只好嬌嬌氣氣地懇求。 “顧西決,你別跟我說話了,把手機還給邵雅欣。” “……” 電話那邊的人沒說話,顯然是無聲的拒絕。 姜鶴向來不太有說服顧西決的口才,她垂下腦袋,蔫蔫地說:“真的,我要請假,我發(fā)燒了去不動學(xué)校。” 說這話的時候,眼淚珠子不受控制地順著她有些蒼白的下巴往下落,先是一滴滴的,最后連成一串成了一道水痕。 韋星濤在旁邊冷眼看著,心中感慨,說哭就哭,女人真是水做的。 姜鶴哭得腦袋發(fā)昏,還揮著手示意他把紙巾拿過來,秋天本來就干燥,早上洗完臉她沒有護膚品,這一哭哭得她的臉像開裂似的疼。 韋星濤站直了把客廳那包抽紙遞給她。 彎腰的時候聽見顧西決在電話里說:“你昨晚在外面過夜,那里安全不安全?你家里人也跟著找你一晚上,時間不到警察局也不受理……” 姜鶴哽咽了下,看了近在咫尺的韋星濤一眼,委委屈屈地說:“安全的,我朋友人特別好,把床讓給我睡,守了我一夜?!?/br> 韋星濤朋友:“……” 顧西決聲音聽上去很平靜:“那今天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