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立延呢？”蔚寧下意識脫口而出，察覺到電話另一端瞬間沒了聲音，才覺后悔，然而從賀寶冉沉默的態(tài)度似乎已經(jīng)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蔚寧咳了一聲，剛想說點什么來緩和氣氛，對方主動換了話題：“你真好，蔚寧，不然我以后跟著你吧，怎么樣？”

    “停停停！”聽賀寶冉越說越離譜，蔚寧趕緊打斷，“我不是經(jīng)紀人，也沒有做經(jīng)紀人的打算，你的經(jīng)紀人是李莉溪。”

    賀寶冉不以為意，只顧夸蔚寧：“我覺得你挺適合做經(jīng)紀人的呀，特事兒媽，什么事都兜得住，連溪姐都說你厲害呢?！?/br>
    蔚寧：“……”

    第118章

    當晚，蔚寧就賀寶冉新代言的事宜向司秦求證?；蛟S是同在東圈的緣故，司秦的確知道這個叫做“花芫”的家族企業(yè)和他們新上任的總裁，也是謝氏集團的下一任繼承人謝宇昭。

    “見過一兩次，找我談注資。人還行，挺實在的。東西也不錯吧，看過詳細的成分報告，好像確實沒有化學物質(zhì)，說是什么純天然的……”司秦瞇眼回憶了幾秒，搖頭，“我不太懂這些東西，主要是Alice說好，應該是好的?！?/br>
    蔚寧放下了心，又問：“既然這么好，那你怎么沒同意？”

    “利潤太少，沒興趣?！彼厩匚罩R寶冉快遞來的資料，翻到企業(yè)介紹那一頁，在“謝宇昭”三個字上彈了彈，“這人品位太差，還不會說話，懶得跟他談?！?/br>
    “主要是賺不到什么錢吧？所以你什么都沒做？這不像你?！蔽祵庌揶?，指著謝宇昭的照片奇道：“他怎么把簡介做得跟簡歷似的，連興趣愛好都有，干什么，相親嗎？”

    “誰知道?！彼厩厝酉沦Y料，一如既往的花里胡哨，完全看不上眼，“國牌要走的路還很長，我的確沒什么興趣?？此瞬诲e，給他介紹了幾個品牌設計相關的公司和公關。他倒是挺記這個情的，隔三差五來送禮，搞得公司女職員天天惦記。”

    蔚寧叉腰，“什么東西這么好？我怎么沒有？”

    “你洗手臺上的不就是？”司秦奇怪，“方景沒跟你說？”

    “是嗎，嘿嘿?！敝厘e怪了對方，蔚寧也不道歉，只顧賊笑。關于護膚和化妝方面一直是方景在幫他打理，都是方景安排什么他就用什么。前一陣多了很多沒標簽的白瓶子，還以為是方景自制的獨門秘方呢，原來都是別人送的。

    事情定下后，關于物料和廣告的拍攝很快跟進。賀寶冉相當緊張，聊天三句不離工作，蔚寧細問之下才知道，或許是因為太過關心這次的宣傳，謝大總裁不僅親自到場監(jiān)督，私下里更是殷勤，請客吃飯不必多說，大幾千的禮盒跟不要錢似的往外送，搞得李莉溪實在受不了，暗地里讓賀寶冉給謝宇昭提個醒，別再送東西了，連工作室掃地阿姨的護膚品都可以用到明年了。

    賀寶冉不是第一次接代言，拍廣告更是拿手好戲，什么總裁、高管之類的見過不少，很少有跟著他一起工作的，頂多抽空過來打個招呼，發(fā)布會露個臉，已經(jīng)算是重視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謝宇昭這樣的總裁，不過旗下企業(yè)拍個廣告，竟然一天不落地從頭跟到了尾，未免太奇怪了一點。

    賀寶冉內(nèi)心忐忑，身邊實在沒什么人能商量，于是打電話給蔚寧，“他是不是對我不滿意，所以才盯得這么緊？他這樣還賺得到錢嗎？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主動降價，或者再幫他們免費拍點海報、視頻之類的比較好？”

    “別人巴不得抬價，你還要自己降價？”蔚寧一陣無語。

    “現(xiàn)在不是從前了，肯找我就不錯了。”賀寶冉小聲。

    “合同都簽了，有什么必要？再說你跟他們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罷了。想看就讓他看唄，不用放在心上?！蔽祵幇参俊?/br>
    “總覺得怪怪的……”賀寶冉心有戚戚，無奈沒什么辦法，只能越發(fā)賣力地為謝宇昭做事。

    月初，新一期的《T.S.》出版發(fā)行后，蔚寧也官宣了他除高奢之外的第一個全線代言，一個叫做Hotaru的食品類高端品牌，專做糖果和巧克力。

    蔚寧不接帶貨性質(zhì)的代言，哪怕出價再高，一律不接，這是圈內(nèi)公認的事實。蔚寧一方面覺得粉絲經(jīng)濟不太健康，雖然算不上排斥，內(nèi)心并非全然愿意，另一方面當然是司秦不肯。

    早在兩年前蔚寧因《云雀》和《鉆石》走紅之初，已有商家陸續(xù)過來接觸，也就是在那時，司秦第一次從蔚寧口中聽說了“割韭菜”這個詞。

    “這形容不錯，生動形象?！彼厩啬c頭，跟著問：“你要割什么韭菜，你缺錢嗎？不許接?！?/br>
    司秦看不慣那些商家為了利潤窮兇極惡的嘴臉，也無法想象蔚寧為了一點銷量吆五喝六，拼了命賣貨，干脆直接否了，在了解到代言不僅攸關個人財務的提升，還關乎明星的形象與臉面時，直接給蔚寧扔了一份合同。

    蔚寧翻開燙金的封面，“Paradise”幾個大字率先印入眼簾，匆匆掃了幾眼，“摯友，嘖嘖，還是支線。”

    “怎么，你還想要全線？”司秦斜了蔚寧一眼，“努力吧，看表現(xiàn)給你升。”

    “我每天都很努力……”蔚寧舔舔嘴唇，跨坐到司秦腿上，摟住司秦的脖子委屈地控訴，“是你不配合。”

    他是讓他努力拍戲，努力紅下去，又給他歪到床上，司秦哭笑不得。

    因為司秦的反對，除了Paradise摯友和偶爾接受雅莫的邀請參加時尚活動、為雜志拍攝封面之外，蔚寧身上什么代言都沒有，直到今天。

    《T.S.》主刊封面上，蔚寧身穿桃粉色麂皮絨機車外套，白色T恤配破洞牛仔褲，赤腳坐在草地上，頭發(fā)染成淡金，臉上畫了一個軟萌的雀斑妝，眼睛一睜一閉，甜甜地wink了一下，手里抓著一個精致如香水瓶模樣的小型糖罐，是Hotaru本季主推的蜜桃味香體糖。

    這套一改往日風格、破天荒走可愛路線的寫真一經(jīng)發(fā)布，立即引得粉絲尖叫無數(shù)，當然嘲諷的也不少。

    —這是在模仿賀冉嗎？這么幼齒，不嫌尷尬？還是看賀冉糊了，坐不住了，想搶賀冉的粉絲？

    —賀冉粉絲可以松一口氣了，以后頂流終于只有一個了。爭了這么多年還是給人做了洗腳婢，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