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是休息，還想旅游嗎？想來就來吧，過來玩玩。讓程葭給你安排，這邊她熟一點?！彼厩鼐従徴f著，腦子里已經(jīng)在考慮蔚寧抵達后的事項。

    總是這么自說自話，蔚寧干笑，本應(yīng)該拒絕，無奈誘惑實在太大，忍不住試探：“我會當真的，你不要后悔?！?/br>
    “這有什么好后悔的？”司秦想不通，略過這個問題，直接交代蔚寧：“你選個時間，訂完機票把航班發(fā)給我，我讓人去機場接你。我……我就不來了，甜心日報天天找人盯著我，頭疼。你自己過來，我在家等你?！?/br>
    大概是困意未消，腦子還不清醒，司秦意外多話。蔚寧安靜地聽著，也不說話，聽到最后，實在受不了，捏著袖扣緩緩躺下，眼里有淚珠滾落，從左眼流進右眼，沿著太陽xue，一直滑進地毯里。

    “我愛你，司秦，我愛你。”蔚寧哽咽，捂住聽筒咳了一聲，強迫自己冷靜。

    司秦笑了，“今天怎么這么主動？有陰謀?！?/br>
    蔚寧也笑，“我哪天不主動？”

    司秦想了想，“也是。”

    電話里又開始沉默。司秦打了個哈欠，舊事重提，“那你什么時候過來？”

    蔚寧頓了頓，顧左言他，“大半夜的你就不困嗎？”

    你還知道?。克厩匦睦锔拐u，不敢直說，只搖頭，“還好，不困，一點不困。”

    “隨便你?！蔽祵幒鷣y回了一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選擇遵從內(nèi)心的意愿，固執(zhí)地重復：“我愛你?！?/br>
    “嗯?！?/br>
    “我說我愛你?！?/br>
    “哦……”司秦滑進被窩，抵抗不住睡意，聲音開始含糊：“我也愛你，寶貝，我也愛你?！?/br>
    “那你睡吧，晚安。”蔚寧按住淚腺，遲遲不舍得掛斷。

    腦袋磕到手機，司秦一個激靈，瞬間清醒，感覺氣氛莫名的怪異，疑惑地問：“怎么了？你聲音不對。”

    “沒有。”蔚寧否認，隨便扯了個慌，“感冒?！?/br>
    “夏天感冒？騙誰？”司秦不信，要求蔚寧開視頻。

    “睡你的覺吧?！蔽祵帓炝穗娫挕?/br>
    司秦睡下沒多久，手機震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訊——什么時候回來。

    司秦坐起來揉了兩下眉心，勉強甩去疲憊，撐起精神給蔚寧回電話。

    “你最近怎么這么粘人？吃錯藥了？”司秦夾著手機調(diào)笑。他知道蔚寧向來聽話又體貼，哪怕再急，也很少在休息時間打擾他，更別說深夜，還不止一次。

    “你嫌我了。”蔚寧有點委屈，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聯(lián)系對方。他想見他，想聽他的聲音，想感受他的體溫，萬分懊惱他不在自己身邊。就今天，就這一天，蔚寧對自己說。

    “嫌啊，一直嫌?！彼厩赝犷^，把手機放到枕邊開免提，繼續(xù)躺下。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應(yīng)該沒什么要緊的事，可能就是想他了，一時任性，想跟他撒個嬌，倒是有些新鮮。

    “我不信?！蔽祵幤沧?，哼哼兩聲，換了個語氣，格外鄭重，“你喜歡我的，一直喜歡，一直?！?/br>
    長久的沉默，毫無回應(yīng)。大概是睡著了，只剩下呼吸聲若有若無。

    蔚寧屏息，聽到對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似乎翻了個身。

    “喂，你搞錯了吧。不是我喜歡你，是我愛你啊?！彼厩貏恿藙幼?，因為困倦，聲音略顯黏糊，還罕見地帶上了不少語氣詞。

    蔚寧沒有再出聲，伸手緩緩點下掛斷，僵了半分鐘，爬起來抹了把臉。以防控制不住自己再去撥電話，干脆拔了手機卡，把手機扔到一邊，提起桌上的座機給程葭撥電話。

    電話接通，簡單寒暄過后，蔚寧告知程葭：“我要去B國，司秦說那邊你比較熟悉，所以拜托你幫我安排一下住宿和行程什么的?！?/br>
    “什么時候？”程葭問。

    “就……后天吧。”蔚寧看了下時間。他想去銀行把袖扣取出來，今天應(yīng)該來不及了，除此之外，他還想在出國前把有關(guān)齊舫的調(diào)查先著手安排一下。

    “好的，沒問題。晚點我會跟田甜聯(lián)系。”程葭點頭，又問：“直接去司家嗎？他名下的房產(chǎn)回國前都賣了，除了司家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哦……”

    “別！”考慮到提前通知司秦肯定要把自己帶回家，蔚寧一口回絕，“幫我訂酒店吧。先別跟他說，等安頓好之后我自己去找他?！?/br>
    程葭爽快，“行?！?/br>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蔽祵幗M織了一下語言，“你以前在大恒工作過，是吧？我想問一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齊舫的人？應(yīng)該是大恒的制片，挺有名的?！?/br>
    蔚寧還想進一步敘述一下齊舫的特點，以便能多作一些提醒，沒想到程葭很快回復：“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