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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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鵝緋坐不住了,她心生毒計,用秘法變換了容貌,假扮成太子霏廉的模樣,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將二皇子與那個曾經(jīng)害鸞妃娘娘吃苦的魔族崽子一起推進(jìn)湖里,還故意讓二皇子看見自己的臉。 這可真是一石二鳥之計!若是他們命不好,兩個一起沉了湖,天妃與天后兩人便要一起被問責(zé),而且還能讓天妃痛失愛子,一蹶不振。若是他們命好,大難不死,二皇子便會一口咬定是太子霏廉所為,哪怕霏廉能夠洗脫罪名,也會讓這對兄弟產(chǎn)生更大的隔閡,讓天妃與天后兩方勢力徹底扯破臉皮,斗個你死我活! 鵝緋這一計,心思歹毒到可怕,但她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無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嬰兒,竟然會在那種危急時刻抓住她的把柄。 難道當(dāng)時那莫名其妙攻擊而來的黑光,竟然不是星霧垂死掙扎的招式,而是這個小小嬰兒釋放的? 第18章 結(jié)果 鵝緋冷汗浹背,她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自己低估了這個魔族! 魔族果然陰險狡詐! “好一個大膽的賤婢!鸞姬,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乾言音色冰冷,目光冷峻地看向地上跪著的主仆二人。 “陛下,鵝緋只是一時糊涂,心疼臣妾,看在她服侍臣妾這么多年的情分上……”鸞姬哭得梨花帶雨,卻絲毫引不起天帝的垂憐。 一旁的天瑤忍不住訓(xùn)斥了一聲:“心疼你?心疼你的辦法,就是想出這等毒計,謀害皇子性命?這是心疼你嗎?這是在害你啊!謀害天帝子嗣的罪名,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俊?/br> “我……”鸞姬紅著眼,頗為哀傷地看了天瑤一眼,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乾炎捏著那根雪白的天鵝羽毛,輕輕一使力氣,那羽毛便染上了金色的火焰,滋滋作響,灼燒著羽毛主人的靈魂,痛得鵝緋四處打滾。 “陛下,饒命!饒命啊!都是奴婢的錯,和我們家娘娘無關(guān)啊,求陛下寬恕娘娘!”鵝緋抱著腦袋,痛苦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漸漸在金光之中化作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大白天鵝。 在眾人面前被打回原型,對于妖族而言是莫大的恥辱!更何況…… “陛下,你廢了她的妖丹?”鸞姬伸手一查,心涼了半截,眼淚也止在了眼眶中,水汪汪地閃著波光。 妖丹被毀,哪怕還能保持神志,此生也無望再續(xù)仙緣。而失去修為的妖族,便與普通的禽獸毫無區(qū)別,壽命也就…… “哼,此等孽仆,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你還留在身邊做什么?” “可她與臣妾情同姐妹,陛下斷她生路,便如斷臣妾生路??!”鸞姬絕望地哭道,“你就這般容不得我們妖族嗎?” “妖族?”乾炎神色一斂,嚴(yán)肅地指著鸞姬怒道,“若非尊重你們妖族,朕又豈會放任這目無尊卑、胡作非為的賤婢出沒于天宮,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你心疼這賤婢,把她當(dāng)姐妹,不忍她受傷害??伤跒榉亲鞔踔畷r,你可曾考慮過,她也是斷了別人的生路,也是傷害了別人的骨rou至親!難道,她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別人的爹娘,就不會如你這般心如刀割?” “陛下……”鸞姬捂著上下起伏的胸口,泣不成聲,卻無言反駁。 乾炎一揮袖,招來兩名仙官架起早已哭到無力的鸞姬,十分決然地下達(dá)了旨意,“此婢就交由太子處置。鸞妃看管手下不力,從今日起禁足半年,帶下去吧!” “陛下!陛下……請饒鵝緋一命啊,她已知錯,求求您……”鸞姬被直接拉出了御書房,整條走廊上都能聽見她凄厲的哭腔。 乾炎一直望著那抹火紅的妖艷身影離去,劍眉蹙起,眸色深沉,思索了片刻后,他忽然開口道: “待妙兒一周歲滿,朕便封她為神界公主,日后再有敢冒犯公主、對公主不敬之人,皆按欺君之罪處置!” 這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愣住了。 公主封號?這可是莫大的殊榮,足以證明這個孩子在天帝心中的地位了。等消息傳出去,怕是所有人都要重新在心里掂量掂量這位公主的分量,以及動了她的后果! 乾炎自己說完,目光便朝著玉簾后探去。 幸好,這一次,他師弟并未有什么激烈的反應(yīng),大概也就只是糟蹋了他密室里的名畫名作罷。 但,就算初元師弟反對,他也絕不會改變主意。 這個女兒,他乾炎天帝——收、定、了! “臣妾替妙兒,先行謝過陛下恩典!”天瑤將林苗苗抱在了懷中,起身,帶著霏廉向乾炎行了禮離去。 在回天后宮的路上,天瑤心事重重,眉頭緊鎖,不像往日那樣說說笑笑。林苗苗在她懷中翻了個身,看著她那愁眉不展的樣子,十分不解。 事情不是都結(jié)束了嗎?她回來了,太子哥哥身上的冤屈也得以昭雪,還有什么讓天瑤阿姨煩惱的呢? “母后,父皇他……”等進(jìn)了天后宮,關(guān)上了屋門,跟在天瑤身后的霏廉方才開口,目光一直盯著天瑤懷中的可愛小rou團(tuán),手指微微蜷曲,強忍著沒伸手去戳,“就這樣放過了鸞妃?” “唉,你父皇也有父皇的難處,你別怪他?!碧飕幾屒锏颜伊诵┭蚰虂砦沽置缑纾抗馊岷投鴳z憫地望著懷中吃奶的小東西。 “你父皇當(dāng)年與妖族族長有過盟約,自然是要給鸞妃一席之地的。不僅如此,還得對她多加照拂?!碧飕巼@了一口氣,摸著林苗苗腦袋上柔軟的絨毛,“鸞妃是鳳族小公主,自幼便有些驕縱,入了宮難免做些出格之事。妖族族長之前也為此特意向你父皇請求過,求他對鸞姬多包涵。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鸞姬的主意,只是她那心思歹毒的宮女……” “可是父皇只是廢了那宮女的妖丹,卻沒有要她的命!”霏廉皺起了俊俏的眉毛,這嚴(yán)肅的表情倒真有幾分乾炎的影子,“兒臣不解,父皇為何要將那宮女交給兒臣?這是父皇考驗兒臣嗎?” “唉,你父皇啊……”天瑤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有些事,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還未必有自己這個枕邊人了解他的內(nèi)心。 天瑤說這話的時候,林苗苗卻覺察到從頭頂傳來了一股令她無法抗拒的能量! 奇怪,天瑤阿姨身上不是沒什么能量嗎,怎么這會兒……林苗苗一邊偷偷吸取,一邊睜大了眼睛,打量著天瑤。 然而天瑤凝思沉默了一會兒,能量輸出便中斷了,仿佛剛剛那一波能量高峰根本不曾存在過。 “唉,我可憐的妙兒,只能希望你日后避讓著一些鸞妃殿的人。經(jīng)過此事,那鸞姬恐怕已是恨透了你……”她寵溺地?fù)崦置缑绲念~頭,最后在那光滑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吻。 霏廉也上前來捧起了林苗苗的小rou爪子,輕輕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他目光幽幽,靜默了一會兒后,忽然微笑著抬起頭來:“母后放心,兒臣以后定會好好看護(hù)妙兒meimei,不會再讓他人有任何動手的機會?!?/br> 說罷,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天瑤行了禮,退了出去。 出門時,他的雙眼閃耀出一道寒光。 敢算計到他的頭上,欺負(fù)他的meimei,還害得母后煩憂?平日不發(fā)威,還真當(dāng)他堂堂太子是病貓嗎? 第19章 夜訪 這天晚上,二皇子星霧因為擅闖天后宮,正在天妃宮里乖乖受罰。 乾炎天帝倒也沒動真格懲罰他,只是罰他把《道德本源》抄寫個三百遍。 星霧咬著筆頭,慵懶地托著腮,癱坐在書桌前,望著桌上攤開的一疊疊鬼畫符一般的東西發(fā)了愁,漂亮的小臉上,精致的五官幾乎快要擠到了一塊兒去。 眾人都說是天后大度,沒有追究,所以父皇才沒重罰自己,但殊不知,罰他抄書才真是要了他的小命! 這《道德本源》到底說了個啥?他抄了幾遍都不得其解…… “啟稟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造訪。”書房外,一名仙官輕聲稟報。 “他來干什么?來看我好戲的嗎?哼!”星霧立即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嘟著嘴巴,憤憤不平地問道。 “太子殿下是……” “我是特意來慰勞皇弟的呀,順便給你送上一份大禮?!边@時,門外傳來了太子霏廉那奶聲奶氣的嗓音,語氣平和溫柔,似乎對方才星霧的頂撞之言毫不在意。 “哼!皇兄只怕早在心里笑話了我無數(shù)遍了吧?”星霧冷哼了一聲,把桌子上攤開的紙筆都摞到了一起,然后坐回了椅子上,還故意把兩條腿翹在了書桌上,大大咧咧,目無尊卑,也不講究什么禮數(shù)。 霏廉走進(jìn)書房,對他這幅吊兒郎當(dāng)?shù)膰虖埬右暼糌杪?。只見他手里還拖著一幾乎快要和他差不多高的,白花花的東西:“瞧,星霧皇弟,你喜歡這份禮物嗎?” 星霧不屑地抬起頭來,看清霏廉手中那雪白雪白的東西后,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驚訝不已地道:“這……該不會是……” “這賤婢不但挑撥你我兄弟情誼,還曾將皇弟推落下湖,欲圖加害皇弟性命,皇兄怎能讓她好過?只是皇弟身為受害苦主,應(yīng)當(dāng)比我更加痛恨這名宮女?!宾畬⑹掷锉唤壍媒Y(jié)結(jié)實實的大白天鵝丟在了書桌前,“這賤婢便交由皇弟處理了吧?!?/br> “皇兄會這么好心?”雖然已經(jīng)在心里模擬了十八般折磨人的方法,星霧還是謹(jǐn)記母妃教誨,對霏廉得小心謹(jǐn)慎一些,因為他這位哥哥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溫柔無害…… “皇弟說的是什么話?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呀。”霏廉把手放在了星霧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整個人猶如春風(fēng)和玉,溫潤得似水一般,“總有些人挑撥你我二人的手足關(guān)系,其實,不管皇弟你如何看待我,在我眼中,你永遠(yuǎn)是我的弟弟,弟弟受了委屈,我怎能無動于衷?” “皇兄,你……”星霧急忙彈開了霏廉放在他頭頂?shù)氖?,覺得后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你別突然這么rou麻,好嗎?” “呵,不逗你!”霏廉收回了手,將手背在了身后,看起來跟一個小大人似的。他清了清嗓子,又認(rèn)真地看著星霧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父皇未曾開口要了她性命,你可拿她撒氣,但‘你’可切莫殺了她,否則你我兄弟二人可都要挨父皇訓(xùn)斥了?!?/br> 霏廉故意將那個“你”字咬得很清晰,星霧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能動手殺她,但她卻可以自己想死呀…… 這還不簡單,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他有一千零八種! “那、那就……多謝皇兄了!”星霧命仙官們提起了白天鵝,伸手揪住了它的羽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也忍不住地勾起。 白天鵝那雙黑眼珠中透著死氣與哀傷,凄涼無比地叫了一聲,便被仙官們拎了下去。 霏廉微微一笑,斂起了眼底的一抹寒意。 此時,天后宮里已是點著星星燈芒,到處透著溫暖的橘色。 林苗苗屁股挨著床板便睡著了,這一天一夜的經(jīng)歷,讓她疲憊極了。 聽到她綿長的呼吸聲,天瑤微微一笑,給她蓋上了柔軟的薄被,又隨手在房間里施法布置了一圈陣法,將房間守護(hù)得固若金湯,除了負(fù)責(zé)照料林苗苗的奶媽外,無人可入。 布置好了一切,天瑤才放下心,從屋子里退了出來,掩上了房門。 “太子還沒回來嗎?”她忽然問道。 “回娘娘,太子殿下尚未歸宮?!鼻锏褲M臉擔(dān)憂之色,“要不,奴婢著人去找找?” “不必了……”天瑤揮了揮手,雖然隱隱覺得霏廉下午的神色不太對,但天瑤又怕是自己多心,畢竟霏廉平日恪守孝義,行事穩(wěn)重,應(yīng)當(dāng)不會做出什么沖動之舉才是。 “我們?nèi)サ钌系戎?,想來,很快就該回來了?!?/br> “是!”秋笛急忙點了幾名宮女值守在林苗苗的門前,又從其他宮女手里取了天瑤的披風(fēng),快步跟上了天瑤的步伐,“娘娘,天氣微涼,注意身體!” 等屋外的腳步聲遠(yuǎn)去,林苗苗也睡沉了。沒多久,房間里便傳出她的呼嚕聲。 奶媽慈祥地看了一眼林苗苗,微微一笑,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時候,一陣風(fēng)將床頭微弱的燈火吹得晃動不已,奶媽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向火燭,卻突然兩眼一翻,沿著床沿緩緩倒了下去。 燈火晃動之下,光線明滅黯淡,地上的黑影詭異地扭動著,好似群魔亂舞。 一道修長的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林苗苗的床邊,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又好似是從地上的黑影中匯聚而生的。 風(fēng)停,燈火依舊,又重新渲染著屋內(nèi)的暖色。 床前那人一身雪衣,一塵不染,烏黑的長發(fā)從臉側(cè)垂落,額前的散發(fā)中,掩藏著一雙明亮的眼眸。 他的目光深沉、鎮(zhèn)定,仿佛完全不受外界影響,筆直地投在了林苗苗的身上。 淡淡的黑霧從他的眼中、身上鉆出來,向著四周彌散,空氣中隱隱暗藏一股凜冽的殺意。 “你為什么會是魔?”漆黑的夜眸閃過一道寒光,雪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抵在了林苗苗細(xì)小的脖子上,只要再用一點兒力氣,便能讓這個脆弱的生命就此湮滅。 魔,是他此生最痛恨的東西!他們生性狡詐,冷血殘酷,恃強凌弱,殘害無辜,為了天下蒼生,也為了替他死去的同伴和師長們報仇雪恨,他不惜將自己煉成了劍,雙手沾滿了魔族的血,身體被煞氣侵蝕而不得不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 但他,從未后悔過! 只是今日,他的腦海里總是莫名浮現(xiàn)出那可愛,卻充滿了憂傷和畏懼之色的小rou臉。 每每想到那張委屈巴巴的小臉,他就覺得胸口有些乏悶,周身的靈氣都無法順利運行。 所以,他才會不惜深夜來到她的床邊,想要徹底解決這個禍患。 可是現(xiàn)在,明明只要一點點力氣,便可以叫這世上最后一個魔族徹底消失,他究竟還在猶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