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姓秦不但沒有不對，簡直太對了。我剛才那般說，只因我也姓秦，一聽小兄弟你是同姓，故有此一問。本人秦川，姓秦名川，未知小兄弟你叫什么呢？”

    “……”

    那個清淡自然聲音的主人聽后，終于無語了。

    “兄臺真有意思。”

    那個清淡的聲音忽然柔婉起來，輕道：“秦川這一個名字贈給兄臺也罷。只是兄臺化名甚多，會不會不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是什么呢？”

    “不會。”

    寇仲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的真實(shí)姓名很好記得，你只要跟我念一遍就能記住了?！?/br>
    “啊？”

    那個清淡的聲音微微一頓，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隨便搭話，否則自己就要上當(dāng)，不過心中有一種強(qiáng)烈的好奇想知道這一個嬉笑之間創(chuàng)立名震天下雙龍會的奇男子會說什么，奇問道：“那你的真實(shí)姓名是什么呢？”

    第090章 妃暄初現(xiàn)

    “你不知道，我是一個鄉(xiāng)下人?！?/br>
    寇仲笑嘻嘻地道：“鄉(xiāng)下人起名字那個賤啊，都是小貓小狗的，不過聽說名賤的小孩子容易長大成人。所以我父母也給我起了一個小名，就叫‘小豬’。是不是很容易記??？你只要結(jié)合我的姓氏念一遍，保證會覺得更是印象深刻。我姓師，叫師小豬，你也跟著念一遍吧？”

    “原來寇兄繞著彎子來嘲笑妃暄呢！”

    那個清淡如水的聲音如天籟之歌般輕嘆道：“妃暄來之前就曾多次聽說。說寇兄智計(jì)超凡，天下間的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妃暄還不太相信，可是今日一見，心中拜服?！?/br>
    “我也是一般的正常人?！?/br>
    寇仲得意洋洋地道：“請不要太崇拜我！不過如果你要簽名，那我也不好拒絕，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心軟。哎，你的簽名本帶了嗎？”

    “簽名本？”

    這一個語氣清淡如水地男裝女子自然就是慈航靜齋的新一代傳人，師妃暄。她奇問道：“簽名本是什么？有什么用？”

    “用來簽名留念?！?/br>
    寇仲解釋道：“如果你沒帶。我在你的衣服上簽也是一樣。”

    “多謝?！?/br>
    師妃暄仍然沒有員轉(zhuǎn)過身來。只是淡笑道：“妃暄來找你并非為了簽名。”

    “我的簽名都練好幾個月！”

    寇仲故意帶點(diǎn)郁悶地抓抓頭發(fā)道：“怎么現(xiàn)在都還沒有人找我簽名呢？是不是大家的宣傳力度還不夠?。俊?/br>
    “……”

    “聽說師妃暄容貌天下第二，不知是真是假。”

    寇仲笑道。

    “妃暄容貌丑陋?！?/br>
    妃暄淡然道：“不敢入寇兄之法眼?！?/br>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高手?！?/br>
    寇仲忽然轉(zhuǎn)言其它，道：“你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有背著身跟人說話的習(xí)慣。剛才你一直背著身，真是嚇我一跳。啊，如果是因?yàn)槿菝渤舐桓乙娙说?。我會原諒你的，因?yàn)殚L得丑又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父母的錯，要怪，就怪女媧大神在造人的時候怎么就沒有給你整一個好模樣吧。其實(shí)我聽說呢，樣子丑的人通常心地不錯，而樣子美的人則多有心如蛇蝎，就是不知你的心地如何？”

    “一副臭皮囊?！?/br>
    師妃暄口氣清淡如水，道：“美丑又有何異同？心善更是與外表無關(guān)，只有問心，妃暄乃帶發(fā)修行之人，終有一天會舍棄此副皮囊，涅槃彼岸，寇兄又何必太在意妃暄地姿容？”

    “請問你什么時候會涅槃彼岸？”

    寇仲一本正經(jīng)地問。

    “修行無求，只在隨心?！?/br>
    師妃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聲音輕柔得連那些夜風(fēng)也溫柔起來了，道：“以妃暄之愚鈍資質(zhì)，修行想必遙遙無期?？苄趾喂蕟柶?？”

    “我沒有別的意思?！?/br>
    寇仲點(diǎn)點(diǎn)頭道：“就是想知道個稍準(zhǔn)確的日期，如果沒有，那你可不可以在涅槃彼岸的那天之前派人通知我一下？”

    “如妃暄有此之幸?！?/br>
    師妃暄又不明白這一個家伙到底想說什么了，不過還是淡然回答道：“邀寇兄來作見證又有何妨。”

    “聽說佛家講四大皆空。”

    寇仲又道：“到時已經(jīng)涅槃彼岸的你想必不會再在乎人世間之種種了吧？”

    “如果在乎。”

    師妃暄平靜地道：“如何叫‘舍棄一切，涅盤彼岸’呢？”

    “那就好。”

    寇仲擊掌道：“到時如果你不要你那個臭皮囊了，那我去把它撿了。你知道，那時你都已經(jīng)舍棄一切，涅盤彼岸，不再在乎人世間的一切，自然你那rou身也不在乎了，我撿走你不會反對吧？”

    “……”

    師妃暄聽了。無語。

    “哎如果你沒有意見。”

    寇仲忽然小聲道：“你可不可以盡量把你的身體保管好一些，因?yàn)槟愕綍r涅盤彼岸一走，這身體就屬于我得了，所以能不能麻煩你現(xiàn)在使用地時候幫我注意點(diǎn)，別給碰花了。行嗎？”

    “……”

    師妃暄徹底無語中。

    “你一天最好吃三餐?！?/br>
    寇仲此時表現(xiàn)得非常關(guān)心地道：“因?yàn)楝F(xiàn)在的人都只吃兩餐，可是你知道，那樣地營養(yǎng)根本是不夠的。你早上起來最好用牛奶洗一下臉，那樣皮膚會好些；晚上如果有足夠的奶，還可以用來泡澡，就是沒有，也最好弄點(diǎn)花瓣……啊，晚上不熬夜睡好那是自然地，平時中午也要小睡一下，這樣精神好些。而且不容易出現(xiàn)眼袋和皺紋。你知道，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那么丑陋不能見人了，萬一還有了眼袋皺紋，那還得了？”

    “寇兄?！?/br>
    師妃暄忍不住提高聲音打斷喋喋不休的寇仲，冷然道：“現(xiàn)在使用這一具臭皮囊的還是妃暄！”

    “我知道了?！?/br>
    寇仲忽然帶點(diǎn)垂頭喪氣地道：“你喜怒無定，六根未凈，七情不絕。如此著相，不要說涅盤彼岸，就是一般人也比不上，我看來是空歡喜一場了。”

    “……”

    聽了徐子陵如此教訓(xùn)之言，師妃暄又一次無語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diǎn)故意在找你的碴??？”

    寇仲忽然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講理？把直的東西通通說成是彎的，而又把彎的東西硬拗說是直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

    “開始有點(diǎn)?！?/br>
    師妃暄聽了。輕笑一下，把整一條小溪也變成溫柔起來，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這是一個好習(xí)慣?！?/br>
    寇仲肯定之后又帶點(diǎn)黯然地道：“可是如果萬一我習(xí)慣了也找你碴?？墒悄阌植辉谖业纳磉?，那該怎么辦啊？我一輩子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碰到像你這么好脾氣地人，任我怎么說你也不會反口罵回我，我真是太感動了！你說萬一日后我形成了找碴地習(xí)慣，卻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樣好脾氣的人那怎么辦才好呢？”

    “寇兄到底想說什么？”

    師妃暄簡直不能明白這一個人的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她完全猜估不到他到底想說什么，在他沒有說出來之前。

    “我想說妃暄你的脾氣這么好，不介意做我小親親的奴婢丫鬟，天天讓她用鞭子抽你的小屁股吧?！?/br>
    寇仲笑吟吟的說道。

    “……”

    師妃暄一聽，無語。

    第091章 逗弄妃暄

    “妃暄想知道，寇兄何行？”

    師妃暄看了一會兒溪流，忽然淡淡地道：“為何與妃暄暢談良久，還不上船?！?/br>
    “我也想上?！?/br>
    寇仲笑道：“可是這船上沒有艄公?！?/br>
    “溪船隨波?！?/br>
    師妃暄微微搖頭，平和地道：“也許寇兄可以由其放任自流。”

    “這個舉動聽起來很瀟灑?！?/br>
    寇仲哈哈大笑道：“不過我想，如果我們那樣做，也許‘我們的孫子’能過到小溪的對面去?！?/br>
    “天下溪船如鯽。”

    師妃暄語氣一轉(zhuǎn)，問：“寇仲是如此天資卓越之人，必與沙門有緣，何不隨妃暄一同乘船共渡？人世苦難，福禍旦夕，沉迷其中，風(fēng)云百年，寇兄乃大智慧之人，何不超脫自己。洗凈靈識，早登大乘？”

    “能夠早登大乘那自然是好東?！?/br>
    寇仲笑嘻嘻地道：“萬一失敗，那我豈不連這苦難的風(fēng)云百年也虛度了？”

    “如果寇兄能守念固一，勇猛精進(jìn)，明悟真理，以寇兄之質(zhì)，想必更比妃暄早釋經(jīng)證果?！?/br>
    師妃暄道：“人世種種，皆屬虛幻，寇兄何不醒悟？”

    “佛經(jīng)里有一個小故事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寇仲微微一笑，道：“就是說，有一個高僧就要掛了，他的徒弟就問他死后會去哪里？高僧道答曰地獄，徒弟不明。問何故，高僧就曰，如果他不入地獄，那么日后誰來拯救這一個徒弟？”

    “如此境界?！?/br>
    師妃暄點(diǎn)頭大贊道：“真是善莫大焉。如此慈悲，乃妃暄如后修行之證果。”

    “啊聽你的口氣，你似乎也會這樣做對嗎？”

    寇仲問。

    “不敢說有高僧前輩之境。”

    師妃暄微微點(diǎn)頭道：“但此前人之行，此乃大善，妃暄自然會于心中奉行?！?/br>
    “那好。”

    寇仲一聽，拍了拍胸口，道：“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想對你說的是，請你到時一定要來救我?！?/br>
    “寇兄何意？妃暄不明?！?/br>
    師妃暄奇問。

    “你不是想學(xué)高僧渡人嗎？”

    寇仲道：“那我就是那個應(yīng)該被渡之人??？難道你要看著我在地獄里受苦受難而冷眼旁觀置之不理嗎？”

    “寇兄既然心中有悟，何不與妃暄一起，共渡世人？”

    師妃暄微微驚訝地道：“怎么寇兄你不修正果，不作正悟，卻為何要去學(xué)那個墮獄之人。自墮地獄而不自救呢？”

    “如果我不自墮地獄?！?/br>
    寇仲笑嘻嘻地道：“那你豈不五人可渡，無事可干？”

    “……”

    師妃暄無語中。

    “你來這里等我?！?/br>
    寇仲伸了個懶腰道：“想必不是專門在這里跟我同船共渡一載那么簡單吧？”

    “本來的確是那么簡單?！?/br>
    師妃暄微微點(diǎn)頭道。

    “現(xiàn)在呢？”

    寇仲問。

    “現(xiàn)在妃暄正在考慮是否要和寇兄同行一段，好仔細(xì)地觀看一下寇兄。”

    師妃暄直言不諱道。

    “不用考慮了?！?/br>
    寇仲拒絕道：“你長得那么丑，如果跟我一起走那不合適?！?/br>
    “難道以寇兄之心境，也只看人外表皮相？”

    師妃暄淡淡地道：“如此說來，妃暄還真有一點(diǎn)點(diǎn)失望呢！”

    “要說不看。那是假的?！?/br>
    寇仲哈哈大笑道：“如果對著一頭母豬，和對著一個美人，自然是喜歡美人更多，難道這個世上還有人會喜歡母豬不成？沙門高僧雖眾。境界雖高，可是那個沙門高僧是喜歡母豬的？你倒來說說看？”

    “你……你這是歪理。”

    師妃暄微嗔道：“你話中有話，只不過想引妃暄上當(dāng)罷了?！?/br>
    “好，算我剛才是歪理?！?/br>
    寇仲又呵呵笑道：“那我現(xiàn)在說一個不歪的。就算我心的境界很高，不介意一個人的個表皮相是否難看，可是世人俗眼凡心，他們多少也會在意吧？”

    “世人在意又與寇兄有何關(guān)系？”

    師妃暄道：“莫非寇兄乃愛惜名聲之人？怕世人紛紜之口？”

    “世人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你不怕？”

    寇仲反問道。

    “寇兄還是繞著彎子來說妃暄呢！”

    師妃暄聽了，輕笑一下，自懷中取出一條白色輕紗，輕掩臉上，然后緩緩道：“現(xiàn)在世人看不見妃暄這一副丑陋容顏了，寇兄放心了？”

    “跟你說話真是省氣力。”

    寇仲大笑道：“該笨的時候笨，該聰明的時候聰明，既然你有心想與我同行一路，你一個女孩子尚不怕別人口中是非，我一個大老爺們又怕什么？只是希望侯希白那個小色狼知道了不會太嫉妒，我可不想讓這一個整天在美人小屁股后面晃悠的家伙追砍，因?yàn)槲遗聞e人說我有龍陽之好。”

    “寇兄沒有，何必在意？”

    師妃暄這么久了，總算也得出了一條經(jīng)驗(yàn)，那就是不管他說什么，只要說自己想說地東西就行了。只要自己不生氣，那什么事也沒有，頂多讓他占占口頭便宜。

    “我是沒有。”

    寇兄笑嘻嘻地道：“可是誰知道他那個家伙有沒有??？”

    “侯公子乃世間奇男子?！?/br>
    師妃暄輕聲道：“妃暄相信他?！?/br>
    “那你相不相信我？”

    寇仲似乎帶點(diǎn)郁悶地道：“侯公子長得人模狗樣的，你自然相信他?？墒俏疫@個揚(yáng)州小混混長得不怎么樣，長得對不起天地良心，對不起父母長輩，對不起世間的普羅大眾，想必你是絕對不會相信我的了?！?/br>
    “就算寇兄長得對的起那個天地良心。嘻，妃暄還是不相信你的。”

    師妃暄忍不住失笑道：“寇兄又出語試探，想引妃暄上當(dāng)吧？妃暄知道徐兄博識強(qiáng)辯，最善設(shè)套引人，這一回不會再上當(dāng)了呢！”

    “你不相信我？”

    寇仲面帶悲容道：“那無論我說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相信我？”

    “不相信。”

    師妃暄搖頭笑道。

    “那好。”

    寇仲語氣一轉(zhuǎn)，變成笑嘻嘻地道：“那我現(xiàn)在說要非禮你，你相信嗎？”

    “……”

    師妃暄現(xiàn)在可不敢做答，因?yàn)橐淮鹁偷蒙袭?dāng)。

    “謝謝你不相信我?！?/br>
    寇仲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笑嘻嘻地道：“不過我希望做點(diǎn)比較有誠意和比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