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兒_分節(jié)閱讀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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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來找她治傷的小動物突然增多,她存的一點草藥已經(jīng)用完了,今日只能捧著那只受了傷的兔子來找閬仙。 常笑果性至善,閬仙自然不愿給她留個壞印象,出手治好了那只兔子,之后跟常笑一起喂兔子吃草。 閬仙坐在常笑身側(cè),他仔細(xì)看過常笑神情,沒有見到感傷,但他不善揣摩他人心情,也拿不準(zhǔn)常笑是否還在為李秀才傷神。他之前被花花提醒,雖然他無法幫常笑得來姻緣,卻可以給常笑銀錢?;ɑǖ脑捠牵骸胺查g界嘛,煩惱十之有九是可以用銀子解決的,如果不能解決,那一定是因為你的銀子還不夠多。”也不知道是她從哪聽來的。 他對常笑道:“我來凡間界時當(dāng)了一塊玉,得了五百兩,給花花買花盆花費五十文,租房花費五兩,束脩六十文,現(xiàn)在身上還剩四百九十三兩九百九十文。” 常笑沒聽懂,轉(zhuǎn)頭看向閬仙。 閬仙道:“都給你。” 常笑被驚到了,瞪大了眼睛看向閬仙,說這句話的閬仙過于英俊,以致于常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看呆了。直到被坐在床邊的云無覓抬眼看了一眼,常笑后背發(fā)冷,才回過神來。她對閬仙一笑,道:“我很高興,可我不能要。” 閬仙道:“一顆常笑心抵得無數(shù)靈玉,更何況只是凡間普通金銀?”閬仙話說到這里,想起云無覓那塊玉佩材質(zhì)也是頂級靈玉,心虛地沉默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你不用還我?!?/br> 常笑還是搖頭,道:“常笑心是我自己要給你的,況且我雖然生在凡間,卻也知道我的果核其實用處不大,無幾人會來尋它。若是不入藥,常笑心也不過是一顆會腐爛在地里的普通果核罷了?!?/br> 閬仙道:“銀子也是我自己要給你的。你知我來歷,便應(yīng)知凡間銀錢對我來說皆是無用之物。況且若李秀才要上京趕考,一路花費僅憑房租遠(yuǎn)遠(yuǎn)不夠。” 常笑想到李秀才,最終還是同意了。不然銀錢對于她來說和閬仙一樣,亦是無用之物。 常笑抱著兔子走后,閬仙坐回床邊,對云無覓道:“我當(dāng)了你的玉,但那塊玉佩是太清身份標(biāo)識,太清要尋你,定然從那塊玉下手,玉佩遲早還會回到你手里?!边@是在解釋,雖然當(dāng)初那塊玉佩是云無覓自己解下來給他的,閬仙本想拒絕,接到手里后辨出上面有太清手段,才順勢而為。 云無覓卻只是看他,自從閬仙開始照顧他,云無覓的發(fā)冠和道袍再也沒有亂過,可那雙眼睛卻還是太過干凈,或者說,過于無害了。云中君即使眸色黑白分明,眼瞳深處也總是沉著一抹寒芒,不見溫和,只見鋒銳,少有人愿意與其長久對視。如今啊,至少會有閬仙擔(dān)心這人走在街上被貪好顏色的女修搶走了。不然這雙眼睛看著閬仙的時候,閬仙的心怎么總是跳呢?像是揣了只毛茸茸的小兔子,這只兔子一在他的心上蹦蹦跳跳,用長長耳朵掃來掃去,閬仙就覺得連云無覓看起來都可愛了。 云無覓越可愛,閬仙就越想要拿到常笑心。 他想看云無覓笑。 花花最近吃靈液吃得有點多,總是在犯困,因為魔物蟄伏,閬仙也拘著她,不敢再讓她一朵花在外面亂跑了,所以花花只能天天待在土里消化靈氣,也就是合上花苞睡覺。她醒過來的時候,靈識會隨著花瓣舒展慢慢清醒,與此同時,她也會聽到無數(shù)聲音喧鬧涌來,像是沸騰的水一樣在她耳邊吵鬧。 風(fēng)聞花天生神識過人,才能同時容下這些聲音。這些聲音里若是有有趣的,花花就會聽一聽,若是沒有,花花就會“封耳”,運用天賦暫時封掉這項神通。 今天花花選擇了“封耳”,她晉階在即,不宜再如往常一樣隨意損耗神識?;ɑㄋα怂ūP,又伸了個懶腰,才從土里把自己拔了出來,邁著小細(xì)跟爬上了閬仙肩頭,用小小軟軟的花瓣碰了碰閬仙伸過來的掌心。 今天的花花也是無憂無慮的花花。 血滴和明懷幽比太清更先找到了這一處小鎮(zhèn),或者說,找到了寄宿在張婉兒身上的那只魔物。 血滴躺在張婉兒身側(cè),上半身趴到了張婉兒身上,埋在張婉兒頸邊深深嗅了一口,才抬起頭調(diào)笑道:“好一個細(xì)皮嫩rou的小姑娘,吃了你,正好能再讓婆婆我保持十年美貌。”她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了張婉兒的胸口,鮮紅指尖探入雪白皮rou,攥住了張婉兒胸膛內(nèi)跳動的那顆心臟。 張婉兒原本只是午后小憩,醒來后就看見這陌生女人趴在自己身上,聽見這女人說要吃了自己,怎能不驚?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要尖叫,嗓音卻被堵在了喉嚨里,控制不住地發(fā)起抖來。她渾身的力氣都隨著血滴的手慢慢往外拉的動作流逝,臉上血色褪去蒼白一片,寒氣從骨子里泛出來。她冷得牙齒打顫,自然不會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從小到大犯了那么多次心疾,都沒有此刻讓她感覺自己如此接近死亡。那雙總是如含秋水的愁苦眼睛漫上了絕望,卻又重新浮上一股韌勁和狠勁,死死盯住血滴。 血滴用一只手臂半撐著身子,低頭看向張婉兒時,黑色卷發(fā)從她肩頭滑下,一直垂到了張婉兒的頰側(cè)。這女人真是可惡,她干著天下間最惡之事,微翹的唇卻飽滿鮮紅,仿佛欣賞美人的垂死掙扎是極為有趣之事。 直到血滴的手離開了張婉兒胸口,上半身抬起的張婉兒脫力跌回了床鋪,蜷成一團(tuán)咳嗽起來。她眼眸中不斷地流出淚,一邊咳一邊哭,好不狼狽,她不敢相信地去摸自己胸口,卻發(fā)現(xiàn)那處肌膚完好無損。直到她咳嗽地太過用力,開始感到眩暈和骨頭發(fā)疼,才調(diào)整呼吸強(qiáng)迫自己慢慢冷靜下來,相信了自己還活著,但同時,她本已漸漸好轉(zhuǎn)的身體又回復(fù)成了原先的病弱。 血滴早已翻身下床,走到了桌邊坐下。那只原本寄宿在張婉兒身上的魔被血滴硬抓了出來,現(xiàn)在正蜷縮在血滴身前擺放的那個茶杯里瑟瑟發(fā)抖。明懷幽在血滴腳邊焦躁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時用兩只虎爪扒住血滴膝蓋,直起上半身對她發(fā)出威脅地低吼,直到確認(rèn)血滴不為所動,才無奈縮小了身形,重新變成一只幼虎,被血滴拎著后頸放到了桌子上。 黑色的幼虎在桌上繞著茶杯走了幾圈,最后探頭到茶杯里舔了幾下,才跳下桌子,身形重新長大,對血滴說道:“我讀取了這家伙的記憶,云無覓確實在這處鎮(zhèn)子上,和他同行的還有一人,這只魔太弱,認(rèn)不出另外那人原身,只知是妖?!?/br> 血滴輕嗤了一聲,笑道:“云無覓那家伙不是一向被道修奉為表率,也會跟妖物牽扯不清?”她說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解脫束縛的魔飛速逃回了張婉兒身上。未待血滴和明懷幽繼續(xù)商量接下來的形式章程,張婉兒插嘴道:“云無覓可是一位衣冠華貴的道長?” 血滴回過身去看她,笑著應(yīng)了:“正是,你如何得知?” 張婉兒垂下眼去,道:“那位道長和同行人借住在仁心表兄的家里?!?/br> 血滴的狐貍眼瞇了一下,看出了張婉兒和這位表兄之間必定有些故事,卻并沒有細(xì)問,而是轉(zhuǎn)回身子向明懷幽問道:“動手嗎?” 明懷幽有些遲疑,問血滴道:“你覺得云無覓為什么會來凡間界?”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藥沒問題,云無覓確實是傻了,應(yīng)該是他同行人帶他來的凡間界,只是不知道那只妖是什么身份,云無覓又為何愿意跟他走?”血滴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那人既然帶云無覓離開太清,必有所求,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小鎮(zhèn)上停留,只是不知這小鎮(zhèn)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特別之處,又或者,有異的是他們借住的那戶人家?” 明懷幽轉(zhuǎn)頭看向了坐在床上靜靜聽他們說話的張婉兒,道:“你我在凡間界被天道所轄,不宜直接出手,倒是這女子可以一用?!?/br> 血滴對張婉兒道:“你身上那只魔太過弱小,若是不吞噬血rou就無法成長。若是它還有其他宿主,你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妖魔噬人,與自己無關(guān),但我觀它剛受過重創(chuàng),如今想必是只有你一個宿主了?!彼龑Ψ磻?yīng)過來的張婉兒輕輕一笑,繼續(xù)道,“你若是不吃人,要怎么實現(xiàn)愿望呢?’ 張婉兒抬眼看向血滴,緩慢道:“我可以幫你們做事,但我要一具健康的身體?!?/br> 血滴笑著答應(yīng)了這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