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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癡兒在線閱讀 - 癡兒_分節(jié)閱讀_51

癡兒_分節(jié)閱讀_51

    她掩住口鼻,在其中隨意翻撿,最后看中了一本前朝被禁的《窈釵》,拿在手中抖了抖,害怕其中有蟲,卻沒想到從中掉出了一張泛黃書信。

    她動作一頓,將書放下,撿起了那張紙。這張紙被人仔細(xì)疊成了方塊狀,因為一直被夾在書里,邊角十分平整,除了微微泛黃外,一看便知被保存的很好。謝蘭折展開了這張紙,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是一篇相思賦。

    是陛下的筆跡,她認(rèn)出來了,不動聲色地將信紙按折痕折回原樣,放入了書里。只是因為是無意抖落,她不知道原本這封信到底被夾在哪一頁,注定要留下破綻。她換了本異怪錄拿在手中,離開了這間暗室,喚來掌書,吩咐道:“這間暗室里的書雖多落有灰塵,但我看其中大部分都完好,毀了也是可惜,不如就今日拿出去晾曬一番吧?!?/br>
    掌書應(yīng)諾。

    而謝蘭折則拿著那本異怪錄離開了。

    那本《窈釵》她雖然未看過,卻也算是久聞其名,其之所以被封禁,是因為通篇談香煙,語句誨yin,且涉及官員狎**之風(fēng),不宜傳播。若是謝蘭折沒有記錯,《窈釵》中的一位主角,正是一位將軍,且恰好姓衛(wèi)。

    一個可怕的猜想出現(xiàn)在她心里,但是她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事。

    當(dāng)夜,陛下來了她的宮里。

    今日既非初一,也非十五,并不是陛下必須歇在正宮的日子。

    謝蘭折放下了手中那本異怪錄,外出恭迎她的丈夫。她身穿一件正紅深衣,因為剛剛沐浴過,所以發(fā)間還帶著濕潤水氣,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此刻她站在殿前,背光而立,背后通明燈火勾勒出她身形輪廓,像是一株靜靜在夜里開放的優(yōu)曇,肌膚在燈光下顯示出瓷釉一般的光澤。

    她無疑仍然是美麗的,只是這美麗與她年少時不同,像是一株柔軟而艷麗的花被凝固在了瓷器上,固然美麗依舊,卻也再無從前鮮活與靈動。無論花瓣畫得多么栩栩如生,假的終究是假的。

    “夜間露冷,梓童不必到外面來迎我?!毖嗤ポ诟糁滦湮兆×怂氖滞?,將她帶入殿內(nèi)。這位陛下其實算是一位好丈夫了,他并不愿意在女人身上花心思,所以后宮也就沒什么好爭寵的,大大方便了謝蘭折日常掌管后宮。

    至于性格,也是天性溫柔,從來不對女子發(fā)火,再加上郎君又生得風(fēng)流,怎么看都是不虧的。

    但是在握住謝蘭折的手腕時,他在他的皇后耳邊悄聲問道:“你知道了,對嗎。”

    謝蘭折手臂輕輕一顫,她笑道:“知道什么?陛下可沒有知會過今夜要來?!?/br>
    作者有話說:好,存稿正式告罄了!明天大家能不能看見我就要問天意了!以及這個故事確實有點復(fù)雜,但是沒有BUG,沒有BUG,沒有BUG,至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到底真相怎么樣大家猜吧,或者養(yǎng)肥等真相揭曉也行。

    第39章文心頁(捌)

    燕庭葳觀察謝蘭折神情,一時沒有出聲。傳聞燕家有胡族血統(tǒng),皇族中人都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此刻這雙眼睛含著笑看向謝蘭折,眸中映出她背后如豆燈火,像是融化的月亮在他眸中流淌。謝蘭折的掌心卻出了汗,她面上笑容不變,眉頭卻輕輕一簇,瞬時如楊柳拂過春日湖,愁緒如漣漪一般在那張嬌俏面容上泛開,她垂下了眼睫,低聲道:“陛下已經(jīng)許久沒有在初一十五外的日子來過我這里了?!?/br>
    他們二人相攜走進(jìn)室內(nèi),在桌邊坐下。燕庭葳松開了扶住謝蘭折手臂的手,緩慢道:“梓童不必如此驚慌,你是阿瑾的meimei,就算你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朕也不會殺你?!?/br>
    謝蘭折的指甲陷進(jìn)了rou里,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出了差錯,她從前何曾對陛下說過這種話?

    她們這位陛下一向善謀人心,這一點點的不對,也被他抓住了。

    “……陛下在說什么?”謝蘭折只能道。

    燕庭葳的手指摩挲過桌上放著的茶具,聽聞謝蘭折話落后,屈指在杯沿上輕輕一敲,笑道:“梓童果然是聰明人。朕今日還有政事沒有處理完,便不在此處歇息了,梓童早點休息?!?/br>
    在將燕庭葳送走后,謝蘭折站在廊下燈光中,被寒涼夜風(fēng)灌滿袍袖,才慢慢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早已滿是汗意。

    她知道,縱然自己暫時并無性命之憂,以后在宮中的日子,卻也不會好過了。

    近兩年來,陛下威嚴(yán)日重了。

    在謝蘭折嫁入皇家的這兩年中,衛(wèi)朔一直沒有娶妻,跟陛下的關(guān)系也冷淡許多。

    當(dāng)初衛(wèi)朔稱病不朝的日子里,謝尋瑾同樣因為頂撞了陛下,被他父親代為請了折子,暫時在家中養(yǎng)病。就在那幾日的空閑里,謝尋瑾來找衛(wèi)朔,和他一起喝過酒。當(dāng)初他沒有勸衛(wèi)朔放下,衛(wèi)朔也沒有跟他說話,這兩個失意人一起坐在院子里,誰也不看誰,一聲不吭,只顧著喝酒。

    直到有人醉了,遲疑著開了口,衛(wèi)朔道:“……我很慚愧?!彼曇衾锖硢。袷巧ぷ永锉蝗M(jìn)了細(xì)小石子,每說一個字都有尖銳棱角滑過他喉嚨中的軟`rou,留下無數(shù)細(xì)小傷痕。

    謝尋瑾一時沒有說話,他停下了倒酒的手,抬頭看向衛(wèi)朔。他還記得有一年自己在倒春寒時著了涼,大病一場,體虛在家中休養(yǎng),當(dāng)時的太子殿下和阿朔相攜來看他,都帶了隨禮。太子帶的是常見的人參,衛(wèi)朔除了藥材,還帶了謝尋瑾一直想要的一本古籍的手抄本。

    當(dāng)時太子笑道:“阿朔事先也不告知于我,倒顯得是我對阿瑾不夠上心了?!?/br>
    衛(wèi)朔道:“之前就聽說阿瑾想要,只是家中藏書不能外借,近日剛好有時間,便抽空抄了,恰好趕上今日送過來而已?!彼f這話時,眼下還有淡淡青色,眸中卻帶笑,讓他看上去并不顯得疲憊,仍是往常神采飛揚的形象。

    因為某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矛盾,衛(wèi)家在世家的交往圈子中一向地位尷尬,直到后來衛(wèi)朔當(dāng)了太子的伴讀,才慢慢打開了局面。就連謝尋瑾的祖父也夸贊過,衛(wèi)家三郎是一個能成器的。

    他待人,一向是極誠懇的。

    謝尋瑾縱然心思放在太子身上更多一些,也不會辨不出來是誰對他好。衛(wèi)朔的種種形跡,他都記在心里。

    他今日看阿朔渾身酒氣地坐在自己身旁,眉目間有著掩藏不住的頹廢,沉默片刻,才輕聲道:“她沒有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