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還是站在那里沒有動，龍?zhí)鹛饏s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頓了頓又說道，“最后的劇情你要好好地收尾記錄?！?/br>
    接著哼起了不成曲的小調，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悅的事情，嘴角笑意盎然，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

    龍?zhí)鹛鹗冀K沒有睜開眼睛，但她就是知道系統(tǒng)沒有走，果然，皮鞋敲擊在地上的聲音傳過來，系統(tǒng)走到了龍?zhí)鹛鸬纳磉?，伸手扯開了領帶，扯開了西裝，扯開了襯衫，扣子都崩到了龍?zhí)鹛鸬哪樕稀?/br>
    龍?zhí)鹛鸨犻_了眼，系統(tǒng)慢慢地蹲下，半跪在她面前，敞著前襟，露出比例線條膚質簡直逆天的胸膛，抓住了龍?zhí)鹛鸬氖郑ь^對上她的視線，說道，“愿為主人服務?！?/br>
    第48章 變個女人我看看

    系統(tǒng)仰著頭，自下而上地看著龍?zhí)鹛穑執(zhí)鹛鹇牭剿f的“愿意服務”，慢慢朝著他低下了頭。

    她嘴角帶著笑意，眼中卻是一片陰霾，龍?zhí)鹛鹕踔劣蟹N被背叛的感覺，她不理解。

    越是接近她的猜測，她就越是不能夠理解，她并不是因為跟著她的系統(tǒng)竟然生出人類的感情而稀奇和驚喜，相反她討厭感情用事的一切人，做系統(tǒng)就要有做系統(tǒng)的樣子。

    龍?zhí)鹛鹉笾到y(tǒng)的下巴，在即將湊到他唇邊的時候，低低地說了一句，“你也配？”

    接著身體里爆發(fā)出強橫的沖擊，這是她多個世界融合在一起的武功甚至仙術和魔法的結合體，因為她沒有固定身體，能量全都儲存在魂體當中，沒有任何的不兼容各居一處，反倒是轟過的地方生靈不復寸草不生。

    這樣強橫的沖力，是瞬間能夠撕碎一切的，尤其是在有針對性的前提下，系統(tǒng)在接受到?jīng)_擊的第一時間動了動嘴唇，那張總是無悲無喜的眼睛里面，龍?zhí)鹛鹁够腥豢吹搅吮瘋?/br>
    他在狂暴的罡風中被攪得粉碎，從發(fā)絲開始逐漸到眉眼口鼻寸寸崩散，真真正正地成了飛灰。

    這樣當然不至于真的殺了它，頂多是會休眠一陣子，龍?zhí)鹛鹜Ｖ沟臅r候，面前已經(jīng)空蕩蕩一片，只有安靜地灑滿陽光的小院，她看著一片空茫，舌尖伸出嘴舔了舔嘴唇，瞇眼重新躺回搖椅上，吱吱地又搖起來，自己拿了個橘子扒得狗啃一樣，但是吃得舒坦多了。

    不過她在滿嘴的酸甜中不由去想，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滋味？

    她在穿越之前，死于惡性疾病，死的時候才十二歲，可以說是在任務世界里面邊死邊長大的，大概總是疲于奔命，在一開始的時候每天想著的就是怎么不死掉，所以她的青春期和懵懂期還有少女心，都在一次一次的死亡中灰飛煙滅得比剛才系統(tǒng)還徹底。

    反派組哪有什么感情戲，有也是她在扮演著別人的求而不得，而且反派組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女反派，她穿成男人的時候也不少，有那么一陣子她總是穿成男人，快要連自己都忘了自己的靈魂性別。

    見過太多生生死死，被卑劣和背叛，惡欲的摧毀，愛通常就是悲劇的源頭，她從來也沒有嘗試過去觸碰那種東西，那豈不是自取滅亡？

    龍?zhí)鹛饟噶艘皇值拈僮又?，粘粘的，一伸手卻沒人給她遞擦手的濕巾了，她頓了一下之后，收回手，這幾天真的是被伺候得有點太舒坦了。

    司星海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她回屋去洗了手，把手機卡重新裝回手機里，然后邊開機邊盯著手機屏幕上面不斷跳出來的未接電話和信息，頁面直接卡住，等到終于不跳的時候，數(shù)量比她預想的還要多一些。

    不過龍?zhí)鹛饹]去看，也沒有回復，而是跑到秋千邊上坐下，邊晃邊琢磨著脫離世界的事情，裙角隨著秋千飛揚起來，龍?zhí)鹛鸬皖^看了一眼，突然間靈光一閃！

    系統(tǒng)怎么就知道它自己性別男呢？以后再讓他出來的時候，直接讓他化成女人不就得了！

    龍?zhí)鹛痦樦@個思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頓時笑起來，晃了一會兒秋千，又吃了點水果睡了個午覺，等到晚上她餓著肚子醒過來，從大門出去，準備找點吃的的時候，一出大門，竟然差點迎面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龍?zhí)鹛鸬故羌皶r剎住了車，但是緊接著一把就被人給抱住了，力氣用得過于大，勒得龍?zhí)鹛鸸穷^都疼。

    “你去哪了！”帶著哽咽的聲音炸響在耳邊，龍?zhí)鹛鹞⑽阮^躲了下，不用抬頭也知道這人是誰。

    司星海找了龍?zhí)鹛鸷枚嗵欤业盟煲偭?，一方面他又要去處理公司和他小姨的事情，蔣竹雨和胡藍的尸體始終沒有人收斂，司星海咬著牙將他們火化之后，放在了火葬場的骨灰寄存處。

    這已經(jīng)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這么多天，他不知道應該恨誰，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只是機械地處理著公司的事情，張欣蘭的事情爆出來，對于公司的沖擊也很大，她這些年偷偷占的那些錢只是冰山一角，就已經(jīng)讓司星海也不知道要怎么堵上。

    股東大會開了一次又一次，那些錢的去向不知所終，而他作為董事長用人不善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難辭其咎，最后用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平息了這件事，沒有繼續(xù)鬧大，而司家也不再是公司里面的最大股東，他現(xiàn)在也不再是總裁。

    司星海完全像個在海中漂泊失去方向的小舟，午夜夢回回顧自己過去的那么多年，他真的做了太多的錯事，而第一個身體力行教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滿口說著愛他的人，卻在這時候憑空消失，他怎么能不急，不瘋。

    謊言構造的世界戳破，司星?？匆娏苏鎸?，可這份真實，消失了這么多天，司星海用力地抱著龍?zhí)鹛?，反復地問道，“你這么多天去哪了？！”

    龍?zhí)鹛鹪竭^他的肩膀，相比司星海紅著眼睛的激動質問，她表情比系統(tǒng)還要無波無瀾。

    她看上去有些出神，卻什么都沒有想，而是在腦中敲系統(tǒng)——我知道你恢復了，變成和司星海差不多樣子的人出來。

    系統(tǒng)沒有回音，但是龍?zhí)鹛鸬攘似蹋吐犓砗箝T開了，一個穿著運動服留著清爽短發(fā)的男孩打開門，他耳朵上甚至還扣著耳機，見到門口擁抱的兩個人，連話都沒有說一句，直接朝著司星海一拳揮過去，力道用得非常猛。

    這些天司星海本來就心力交瘁，被一拳頭就砸得靠在身后臟兮兮的墻上哎哎地叫起來。

    龍?zhí)鹛鸨凰砷_，但是很快她被身后出來的男孩拉進懷里，龍?zhí)鹛鸹仡^看了一眼，甚至能夠聞到男孩身上屬于青春的氣息，但就是……這身衣服款式顏色和單肩包戴耳機的打扮，實在是眼熟，讓龍?zhí)鹛鹧凵癜盗税怠?/br>
    司星海捂著發(fā)花的眼睛朝著兩個人看，他本來就有一只眼睛是瞎的，被打中的是好的那一只，看人就更加地不清晰，扶著墻準備站起來，卻又一腳被踹在膝蓋上，他又狼狽地跌回去。

    不過司星海眨了好幾下眼睛，總算是緩過來一些，抬眼憤怒地看過來的時候，卻在看到那男孩的臉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下。

    系統(tǒng)和龍?zhí)鹛鸩焕⑹钦娴睦匣锇榱耍執(zhí)鹛鸲紱]等說清楚她想要干什么，只是說要他變得和司星海差不多的樣子出來，他就馬上領會了龍?zhí)鹛鸬囊馑肌?/br>
    龍?zhí)鹛鹣騺眄{必報的，在穿越的最開始，司星海把她當成了替身，對她態(tài)度惡劣，那么現(xiàn)在為什么不讓他也嘗嘗當別人替身的滋味？

    司星海站起來陰沉著臉盯著系統(tǒng)看，他短發(fā)，模樣和他有個□□分像，只是眼下沒有淚痣，看上去就是純粹的英氣逼人。

    兩個人斗雞一樣瞪著的時候，龍?zhí)鹛饹]等司星海開口問，就回手摟住了系統(tǒng)的腰，對司星海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都躲你這么多天了，電話也關機這么多天了，你怎么還沒臉地找來？”

    龍?zhí)鹛鹫f，“不過今天你既然來了……”

    龍?zhí)鹛鹪谒拘呛ｋy看的臉色上輕飄飄地瞟了一眼，說道，“我正好跟你說清楚，你也看到了，我親愛的從國外回來了，我當然要回到他的身邊，你只是和他長得有點像，但你不是真的他。”

    司星海眼睛一陣陣地犯疼，眼前的景物其實還沒有完全的清晰，還有一層模糊的邊兒，是剛才被一拳打得太狠了。

    但是他現(xiàn)在最不好使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他覺得他似乎幻聽了。

    司星海又盯著系統(tǒng)看了幾眼之后，才用有些發(fā)飄的聲音說道，“你說……什……什么？”

    龍?zhí)鹛饟ё∠到y(tǒng)，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下，“我說我親愛的回來了，我們當然要分手啊，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說不定就被騙得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我不過是看你的臉跟你玩玩而已，幫你這么多，你應該感謝我?！?/br>
    司星海后退了一步，這瞬間他是真的有點站不住，他退后了一步，靠在身后冰冷臟污的磚墻上，臉色rou眼可見地灰敗下來。

    他腦子嗡嗡作響，根本不敢相信龍?zhí)鹛鹫f的是真的，這甚至比他知道蔣竹雨是恨他的還有他小姨背叛了他還要荒謬，沖擊還要大很多。

    多少個夜晚她趴在他耳邊說愛他……

    司星海以為這世界上至少有一個人是真的愛他的。

    他動了動嘴唇，胃里一陣陣的翻滾，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覺得他現(xiàn)在如果張開嘴，會直接吐出來的。

    他手指抵著自己的胃，死死地盯著站在他面前看上去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憤怒和羞辱讓他無法忍受，他咬牙沖上來，揮拳試圖和系統(tǒng)對打，但是就他這普通人的力量想要和系統(tǒng)對打，螳臂擋車而已。

    系統(tǒng)把龍?zhí)鹛鹱o在身后以免波及，照著不知死活撲上來的司星海肚子踹了一腳，他直接被蹬得凌空一小段，然后在地上拖了好遠，連起都起不來了，直接趴在地上干嘔起來。

    龍?zhí)鹛鹪谙到y(tǒng)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背，意思是在夸他干得好，系統(tǒng)想起剛才那個吻，雖然只是用來氣司星海的，雖然只是在下巴上，但他眼睫抖了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種像是被浸泡在營養(yǎng)液中的感覺，叫甜蜜。

    龍?zhí)鹛甬斎徊粫プ⒁庖粋€機器的情緒，更不會試圖去理解，她只是成功地報復到了司星海，今天不太美麗的心情總算是愉悅起來了。

    司星海趴在地上按著肚子干嘔，眼淚控制不住淌下來的時候，龍?zhí)鹛饛南到y(tǒng)的身后伸出腦袋，還摟著系統(tǒng)的腰跟他說，“我男朋友很厲害的，拳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都說了我們結束了，你好歹是個成年人了，別糾纏不清像個小學生。”

    “玩……”司星海手摳著地上的磚頭，想到這些天他山洪爆發(fā)一樣的焦慮和思念，甚至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卻在今天終于找到她的時候，得到了一個“玩”字。

    他雙眼血紅地抬頭看向龍?zhí)鹛鸷拖到y(tǒng)，咬牙切齒，“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

    龍?zhí)鹛鹜嶂^好笑道，“狗男女？你不也把我當成蔣竹雨的替身嗎？都是出來玩的，你是不是玩不起??？”

    司星海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被羞辱成這樣過，龍?zhí)鹛饚Ыo他的一切，都在不斷地刷新他的接受能力。

    但是都到了這種程度，他曾經(jīng)張口就來的婊.子賤貨，這種話，卻對著龍?zhí)鹛鹆R不出口。

    是不想，也是應激反應，因為曾經(jīng)他每罵一次，就會被折磨到哭出來，現(xiàn)在張口，卻還沒出口就想哭。

    但是他真的受不了，憑什么！司星海站起來再度朝著龍?zhí)鹛饹_過來，試圖拉她，他這次來是想帶她去他新買的房子，他已經(jīng)把司家住了幾代人的別墅賣了，他新買了房子，里面好多都是她曾經(jīng)喜歡用的東西，甚至還有……

    還有一堆她愛用的器具，司星海在布置房間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過那樣想要和一個人組成一個家的感覺，連和蔣竹雨都沒有過！

    但是現(xiàn)在她竟然對他說他只是個替身？！

    司星海樣子特別的瘋，但是再瘋的普通人類，也戰(zhàn)斗不過系統(tǒng)這種在其他世界被龍?zhí)鹛鹬苯幼鳛槲淦鞯臍⑵鳌?/br>
    于是司星海別說拉龍?zhí)鹛?，連她一片衣角都沒能碰到，在龍?zhí)鹛鸬哪J下，被系統(tǒng)狠狠地揍了一頓，最后口鼻流血，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巷子的。

    咬著牙倔強地啐血，扶著墻根放狠話的樣子，配上他讓人驚心妖孽的長相，還真有點那味兒了，龍?zhí)鹛鸩挥傻迷谒砗罂戳怂脦籽?，興味盎然。

    不過司星海走出小巷子之后，龍?zhí)鹛鹨晦D眼看向系統(tǒng)，眼中那點亮就沒了，她仔仔細細地看了眼系統(tǒng)這身打扮，很確定這就是上個世界魏修的標配，她心里罵了一聲，但是面上不動聲色，甚至還夸了一聲?！昂芎每??！?/br>
    她笑著捏了把系統(tǒng)的臉，系統(tǒng)不閃不避，恢復淺白色的眼睛細微地閃了閃，愉悅得太明顯。

    但是接下來龍?zhí)鹛鸬脑拝s讓系統(tǒng)有點扛不住，“你能夠變換很多的樣子對不對？”

    系統(tǒng)點了點頭，龍?zhí)鹛鹦ζ饋?，笑得特別的燦爛，“變個女人我看看?！?/br>
    系統(tǒng)卡住了。

    龍?zhí)鹛鹉笾哪樀按叽?。“快點變，我就是好奇。”

    系統(tǒng)向來不會拒絕龍?zhí)鹛鸬娜魏我?，所以他慢慢地縮小了個子，眉眼發(fā)生變化，甚至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和龍?zhí)鹛鹨粯拥男∪棺印?/br>
    他變成了上個世界白亦的樣子。

    龍?zhí)鹛鹦χ谏倥膵赡鄣哪樀吧掀似?，接著又在連綿起伏上掐了掐，說道，“還挺逼真的?！?/br>
    “真討人喜歡，”龍?zhí)鹛鹫f，“以后我沒有特殊要求的情況下，你只能用這個形象出現(xiàn)?！?/br>
    系統(tǒng)眼前一黑，死機了。

    第49章 我愿意

    司星海走了之后，龍?zhí)鹛鹣Ａ瞬坏饺?，突然間就感覺自己家周圍老是有人在盯著，已經(jīng)秋末初冬，她穿著毛衣每天定時定點地挽著系統(tǒng)在小巷子里面晃一晃，在周六日小胖子放學的時候去接他，再帶著他去看朱琴韻。

    這個世界瀕臨尾聲，但是龍?zhí)鹛鹁谷粵]有上個世界那么急迫地想要跳出世界，因為她在驗收自己前段時間辛苦努力兩個月的成果。

    很多事情，在當時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傷到骨頭的人都會知道，即便是傷疤好了，以后每逢陰天下雨，傷口總是會又痛又癢，讓人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而司星?，F(xiàn)在就在反復重溫這樣的疼痛，他會在每天到龍?zhí)鹛鹨?guī)定的那個時間，無法在辦公室的座椅上多坐一分鐘，他會在吃飯的時候下意識地挑出例如蛋黃和蝦仁還有去刺的魚rou，遞給一片虛空。

    他會在夜里驚醒身邊空蕩蕩的時候毫無睡意，因為龍?zhí)鹛鹂偸菚诎胍沟臅r候叫醒他，說聲愛他，給他親吻，得不到親吻，他即便是把自己縮回被子里，蒙住腦袋，也會失去睡眠。

    這些還都是好的，他最崩潰，最最無法忍受的，是他會在規(guī)定的時間，特定的場景和無意間冒出來的記憶時起立，這種時候，往往是最痛苦的，因為他不得到允許無法自行消除，他發(fā)現(xiàn)他自己甚至無法辦到自給自足。

    他忍無可忍嘗試自己讓自己疼，可是他無法掌控好力度，只會更痛苦，每次除了沖冷水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而最近，他連沖冷水都不行了，腦子里無時不刻都是龍?zhí)鹛鸬臉幼?，她帶著淡淡笑意掌控他的那種感覺，像成癮的毒一樣如影隨形。

    司星海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這樣，他甚至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但是他羞于說出和龍?zhí)鹛鹣嗵幍倪^程，因為那會聽起來很過火，甚至獵奇。

    但是他只要回憶，卻并沒有什么不能忍受的痛苦，甚至大部分的時間是愉悅的，任何意義上的愉悅，新奇無比的愉悅，還有讓他覺得自己被深深愛著的錯覺。

    但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在那一天找到她的時候被摧毀，司星海的高傲早就粉碎得渣都不剩，在越演越烈的焦慮當中，他病得昏昏沉沉，高燒反反復復，每天晚上麻木地躺在床上，然后睜著眼睛到天亮。

    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從來沒有人愛他，一切都是假象，是比泡沫還脆弱的東西，他們都討厭他，每天去公司要面對各種各樣的視線，巨大的壓力下，逆轉人生的背叛中，他已經(jīng)無法再去相信任何人。

    甚至喪失了開口和人說話的欲望，從前那些狐朋狗友在知道他們家出事之后，以齊未寒為首，有次司星海買醉的時候在酒吧遇見，直接裝著沒有看到他。

    在這樣心理生理全面崩潰的情況下，司星海甚至開始自虐，因為他發(fā)現(xiàn)疼痛能夠暫時地讓他找到感覺，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感覺。

    他的手臂內(nèi)側，從腋下開始這到手腕，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一道接著一道，只有在短暫的疼痛中他才能睡上一時片刻，但是很快就會被驚醒，他甚至開始出現(xiàn)幻覺。

    幻覺是龍?zhí)鹛疬€在他的身邊，還在用那樣溫柔帶著溫熱呼吸的語調說，“醒醒，我今天忘了說，我愛你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