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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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六天,吳幸子整個人像屢幽魂般飄蕩,看人都直勾勾的,張補頭都擔(dān)心的問了他好幾次。而清城縣也流傳起吳師爺在飛鴿交友時,被人給騙得人才兩失。 這是聽誰說的啊?安生好不容易清閑下來,就聽到鋪子里的客人嗑牙,繪聲繪影地說著吳師爺如何遇上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被騙了感情還騙了人,最后連棺材本都被騙光了,那飛鴿交友真是危險??! 被安生一問,客人精神更好了嗐,就是那柳大娘啊,小老板你知道吧?柳大娘?趕牛車的柳大叔他夫人?安生擦干凈了手,在桌邊坐下,擺出一臉好奇。大娘說了啥啊?不就是那個吳師爺嘛!前陣子老往鵝城跑,說是迷上了啥飛鴿交友,嘖嘖嘖,這與人交往哪能不見人呢?對方底細都摸不透,也真虧吳師爺有那個膽子了。客人甲說得口沫橫飛,雙目燦亮,嘴上說得唏噓,臉上明明就興味盎然。 可不是嘛!飛鴿交友就是邪魔歪道,連臉都沒見過,還能相信那信上所說嗎?吳師爺也快四十了,怕是寂寞的太過了吧!急病亂投醫(yī),你看!這不是,人財兩失,連棺材本都沒有了??腿艘遗闹兀瑤缀跤T不能。 這都是柳大娘聽吳師爺說的?安生忍住翻白眼,一臉津津有味的模樣,讓兩個客人話匣子大開。 哪能呢,吳師爺自然是沒明白說,可這幾日突然歇了沒再雇車去鵝城,還能是別的原因?客人甲搖頭可不是嘛,你不知道之前吳師爺跑得可勤快了,兩天就要去一次,你說說要不是被騙得腦子不靈光了,怎么會天天往鵝城跑呢?也不知道對方說了啥甜言蜜語,把人迷得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客人乙又道。 小老板,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兩人一塊看向安生,他笑了笑點點頭,聰明得沒有多說什么,卻也暗暗擔(dān)起心來。 倒不是怕吳幸子被騙,鯤鵬社做生意細致得很,并不是誰都能登上鯤鵬志,也不知道他們消息從何而來,但凡作jian犯科之徒,全都吃了閉門羹,這還是張捕頭拍胸脯保證過的,安生自然不會懷疑。 可,他擔(dān)心吳幸子喜歡上了人,卻被拒絕了。盡管這是飛鴿交友的常事,可吳幸子為人較為膽怯謹慎,要是被拒絕的次數(shù)多了,也許就不愿意再嘗試了,這可就失去飛鴿交友的意義了。 看看時間,離平時關(guān)鋪子的時間還有些早,但安生實在等不了,待客人甲乙吃完便干脆地收了攤。 來到衙門時還不到申時,衙門口靜悄悄的,連守門的衙衛(wèi)都沒看見,一排麻雀站在屋緣上吱吱喳喳,涼風(fēng)習(xí)習(xí)已經(jīng)吹得人昏昏欲睡。 安生遲疑了片刻,從一旁的耳門走進衙門,卻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找吳幸子。盡管與張捕頭結(jié)了契,這也還是他頭一回進衙門呢。 咦?這不是安生嗎?輕柔的呼喚帶點鼻音,軟得極是親切,是吳幸子的聲音。 幸子哥!安生一喜,連忙迎上去。 你怎么來了?找張捕頭嗎?吳幸子臉色不是太好,但仍露出宜人的微笑。 不,我是來找你的。安生咬咬唇,遲疑道:幸子哥,你......有沒有時間跟我說說話?有是有......吳幸子面露困惑,卻沒有拒絕。來,咱們里面說話。欸。吳幸子領(lǐng)著安生走進他辦公的地方,鄰近大堂的小耳房,就擺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墻邊全是書架,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郎弦捕际蔷碜凇?/br> 有些亂,你別介意。吳幸子耳尖微紅,招呼道:你先坐,我去替你倒個茶水進來。不麻煩幸子哥了,我就說點小事,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安生連忙阻止,將吳幸子推在椅子上,自己才坐下。 一時間,兩人默然無語。安生正細細觀察吳幸子的神態(tài),而吳幸子則云里霧里猜不出安生的來意。 好半晌,吳幸子整個人都局促了,手腳不住移來移去,安生才吐了口氣開口:幸子哥,你老實說,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麻煩?吳幸子一臉茫然,若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后宮佳麗無顏色這種麻煩,他倒是有,可說不出口。 是啊,關(guān)于飛鴿交友的......安生問得隱諱,他不愿意相信外面的留言,卻又沒法忽視吳幸子的憔悴。這才幾天沒見呢,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原本就不是強壯的人,眼看都成紙片了。 吳幸子聞言,無法克制地紅了臉,窘迫地連連搔著后頸,半天也沒回話。 安生不急,就靜靜地等。 好一會兒后,吳幸子才勉強回答:沒事,就是......總不能將自己看上鯤鵬的事情說出口,他臉皮夠薄的,以后還想做人呢。 就是?欸......吳幸子換個了坐姿,連連吞口水。就......前幾日看上了個鯤......看上了個人,寄了信正在等回音,掛念緊所以也沒胃口吃飯,倒是讓你擔(dān)心了。寄了幾日了?安生一聽,稍微放了點心。 六日了。對方在馬面城,來回比較慢,大概明兒才收得到回信吧。有了起頭,后面就簡單了,吳幸子本也不是什么很有城府的人,加上跟安生交好,也就沒瞞著把能說的都說了。 這樣啊......安生點點頭,算是徹底放下心,又不禁埋怨柳大娘,這留言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最后會傳成怎么回事。幸子哥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什么?。繀切易幽樳€有點泛紅,人卻輕松了柳大娘......你注意點,有些事情別同他說。柳大娘?吳幸子眨眨眼,接著溫柔地笑了:我知道柳大娘喜歡同人閑聊,他沒啥惡意,留言傳著傳著也就散了,我不介意的。清城縣又小又窮,大伙兒過日子都不容易,除了嘮嗑外也沒別的樂趣,吳幸子知道自己這點事早被人拿去當(dāng)茶余飯后的談資,但反正沒傳進他耳中就當(dāng)沒這回事,人生在世嘛! 安生嘆口氣:就你脾氣好,怪不得柳大娘愛嘮你嗑。這也沒啥,大家都沒有惡意。吳幸子輕輕拍了下安生的肩:謝謝你擔(dān)心我。噯,應(yīng)該的。安生想了想,又道:幸子哥,清城縣人人都知道你的好,千萬別對自己妄自菲薄,鯤鵬志就是個引子而已,成與不成都別放心上。欸,我知道。吳幸子心里溫暖,雖然他與安生差了點緣分,可交上了知心朋友,也算是一種幸運。 趕明兒再來我家吃飯吧。欸。兩人又聊了些生活瑣事,直到夕陽西斜,吳幸子帶著安生去找張捕頭,才道了別各自歸家。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吳幸子就醒了,整個人精神好得很,完全沒有前幾日的失魂落魄。大概是就要收到回信的興奮,夜里連春夢也沒做。 他弄了早飯吃,心卻飛到鵝城去了。 臨出門前,他又回頭數(shù)了五十文錢帶上,原本只打算定一個月的鯤鵬志,可現(xiàn)如今他決定繼續(xù)訂閱,暗暗打算把搜集鯤鵬的志業(yè)延續(xù)下去,這樣就算沒能與那鯤鵬蘭陵王交上友,也能有其他撫慰。 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又遇見個鯤鵬韓子高、鯤鵬衛(wèi)玠、鯤鵬稽康啥啥的,世上鯤鵬何其多,沒了這村還有那店呢! 與過往差不多,午前吳幸子就到了鯤鵬社,被伙計帶進小花廳中,這讓他情緒激動不已,要知道他七天前只寄了一封信,這肯定是有回信了才讓他等??!莫非這偉岸鯤鵬的主人,也看上了他的鯤鵬?哎呀,真是羞人! 然而,吳幸子這么興奮地等著候著,過了許久伙計都沒有回來,激昂的情緒慢慢淡去,不安涌現(xiàn)心頭,吳幸子原本挺著胸坐在椅子上,想用最端正的姿勢收下回信的,這會兒整個人都蔫了,攤在椅子上郁結(jié)滿胸。 難道說,對方?jīng)]有回信?是伙計弄錯了,這會兒擔(dān)心他責(zé)怪,所以躲著他?不不不,鯤鵬社的伙計都是人精,就算弄錯了也一定能將事情圓好,再不濟還有染翠大掌柜不是嗎?任誰見了染翠,怕都發(fā)不起脾氣吧! 他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整個人就在這一口一口氣中,扁得像顆干枯的茄子。 要不,他先離開好了?看時間也漸漸晚了,不好讓柳大叔繼續(xù)等他,待會兒把下個月的錢給了就走吧,人生何處無鯤鵬,何必單戀一只鳥? 打定主意,吳幸子將最后一口茶喝光,垂頭喪氣的推開花廳門走出去,與此同時,他又聽到隔壁花廳的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