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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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他已經忘記這個孩子是頭蟄伏在暗處的野獸,他能斂去所有兇煞與血性,最溫柔地對待人;也能在一眨眼間,一口咬穿獵物的咽喉。 關山盡對他的寵溺幾乎是毫無底線的,他癡迷于這樣的愛意,總是畏懼有人會取代自己。于是他盡管心里漸漸對關山盡有了真情實意的愛戀,卻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姿態(tài)。 一個男人也許會對到手的愛侶棄之如敝屣,卻永遠會掛念著那個他心里那個想要又不敢碰的白月光。 昨夜,他以為自己安撫住了關山盡,他一心一意的認為相比起那個老東西,自己在關山盡身邊待得久,又獨占寵愛多年,只要釋放出愿意委身的意思,關山盡應當愿意繼續(xù)寵著他的。 難道他想錯了嗎? 是,老師昨夜說過。關山盡瞅著他即使慌張依然彷若謫仙般的姿態(tài)模樣,先是低笑了聲,接著長嘆口氣。但老師,您也該明白,學生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此話一出,樂三哪能忍的?。?/br> 魯澤之還來不及出口安撫關山盡,在他身般的樂明珠便一把扯下了蓋頭,妝點精致的絕色姿容,因為憤怒而隱隱扭曲。 她猛地將蓋頭扔在地上,染著鮮紅荳蔻的指尖氣勢洶洶地指向關山盡就罵:關山盡!我就知道你對澤之哥哥有污穢心思!全馬面城誰不知道,你將澤之哥哥視作禁臠,軟禁在將軍府中,讓他有志不得申,成為天下笑柄!我澤之哥哥是心疼你,說你自小性格妄自尊大、飛揚跋扈,身為夫子他一心希望引你向善,這才陪在你身邊!哼!今天有我樂三在,還能讓你欺負澤之哥哥嗎?哦?是我欺負魯先生了?關山盡嗤的一笑,模樣無奈又寵溺地望向茫然失措的魯澤之,纏綿地問:老師,學生欺你了嗎?面對這個問題,魯澤之權衡之后一咬牙,換上嚴厲的面孔道:若非欺侮,你為何攛掇方大人擾亂我的大婚呢?關山盡畢竟有多年情誼,事后他還能安撫得過。 但樂府可不同,他若要抓住這個岳家,眼下就必須要先全了樂府的顏面才行。 一眼看透他的想法,站在關山盡身后的滿月一時沒忍住,噗嗤的笑出來。笑聲并不大,可在人心惶惶,誰都不敢發(fā)出聲響的喜堂上,卻彷佛扔進池塘中的石塊,扎眼得讓人痛恨。 樂三什么人?她可是馬面城生養(yǎng)的女兒,率直得有些虎,又被樂大德給寵壞了,竟拔下頭上的簪子朝滿月砸過去,同時斥罵:滿月你好大的狗膽!滿月身為武將哪能被小姑娘軟綿綿的拋擲給砸中?他憨厚地笑笑,一伸手就接住了簪子,不虧是樂府的大小姐,上頭四顆拇指大的珍珠,流瀉暈潤的光芒,看得人眼花。 多謝樂三小姐賞賜,這可真不好意思。滿月笑著將東西揣進懷里,光明正大的昧下了。 樂明珠沒料到他能無賴到這種地步,瞠大了眼氣得肝疼,指著他的手抖個不停,卻楞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明珠,放肆!快向滿副將賠禮道歉!樂大德畢竟見多識廣,總算是緩過神來,痛斥女兒的莽撞。接著又換上笑容,伏低作小地對關山進行大禮:大將軍,明珠被草民給寵壞了,她為人雖不夠細致,可對魯先生的情意那是天地可證!您與魯先生的師生情誼,草民心里很清楚,樂家上下也定不會讓魯先生吃到一丁半點的苦頭,請大將軍放心。今日這婚禮必須完成!無論魯澤之與關山盡之間是否有龍陽情誼,樂大德壓根就不介意!他本就是盼著透過關山盡對魯澤之無底線的寵愛,才積極定下這樁婚事的。 關山盡喜堂上突然發(fā)難,更坐實樂大德先前的猜測??峙?,大將軍對這個名義上的夫子,情根深重了。假如樂家能把持住魯澤之,未來馬面城還有誰能在他面前嘣噠? 樂老爺說笑了。關山盡側首給了滿月一個眼神,就看見胖敦敦笑咪咪地滿副將解下間上的包袱,朝大堂上一抖,霎時書信滿天飛。 第63章 不知取啥篇名,打臉吧? 眾人的目光都被飛雪般的書信給吸引了,除了關山盡與滿月之外,不由自主地盯著飛舞的信紙、信封緩緩飄落在地。 信紙還無法讓人一眼看出是寫給誰的,然信封上的大名可就亮晃晃了,赫然是樂家大公子的名諱。 賓客的視線或隱晦或直白,全落在樂大公子身上,幾個耐不住的摀著嘴竊竊私語,而樂大公子則臉色慘白,顯然很清楚這些書信從何而來,也肯定不是什么能見人的東西。 樺兒!怎么回事?樂大德掌心、背心都是冷汗,耳朵嗡嗡作響,藏不住語尾的微顫。 他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兒子私下做了什么,也是有心放任聽之,畢竟作為商人,利益才是最為重要的,只要有利可圖,多幾個靠山又有何不可? 這份家業(yè)將來是兒子的,他也懂得替家族牟利,樂大德心里原本是極為欣慰的,卻不想這一切竟成了把柄不成? 樂大公子雙眼失神,盯著滿地信件,ㄧ聲不吭。 樂明珠卻是第一個伸手抓了封信來看的人,她本就是個驕縱的,從來也沒將關山盡放在眼里。再說了,魯澤之喜愛自己,也需要這個岳家,在關山盡面前地位更是超群,就不信關山盡真能把他們樂家怎么了。 可誰知,樂明珠才看了幾行字,精心妝點的明媚臉龐,竟蒼白了些許,便是染著胭脂都能看出灰敗的氣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哥,持信的手無法抑止地顫抖。 大、大哥,這、這不是真的吧......這封信是樂大公子寫的,對方的名字一看就是南蠻人,里頭提到了走私硝石與私鹽,甚至還提到了澒(水銀),從信件里頭的敘述來看,已經不是初初勾結,已然往來好一段時日了。 在大夏,硝石產量不多,ㄧ般多用在煙花上,然而先王時候有人發(fā)明了被稱為大炮的武器,盡管這些年來依然未能真正用在戰(zhàn)場上,但硝石卻被確實的管制起來了。 偏偏,南蠻卻產了不少硝石,樂三層聽父兄提起過。那時候,大哥對關山盡頗有怨言。因為在關山盡的掌控下,硝石根本進不來大夏,南蠻又不知道那能干什么,白白一座金山擺在那兒卻不能用,看得人撓心抓肺的。 再說到鹽,私鹽確實能掙來一大筆銀子,可大夏抓控得極嚴,被逮著賣私鹽的話,輕則發(fā)配邊疆,重則掉腦袋。雖說利之所趨、人之所欲,販賣私鹽的消息時有所聞,可十多年前設置專門的部屬控管監(jiān)視后,慢慢就銷聲匿跡了。樂重樺更選擇不將私鹽在大夏境內流通,而是賣給南蠻,可算是富貴險中求。 這兩樣東西,平時都節(jié)制在關山盡手中,南蠻產的鹽少,多半是巖石上的鹽,這一來一往樂家算是賺得盆滿缽滿,也真是連命都輕賤了。 樂大德看女兒神色不對,也連忙拾起一封信展閱,信還沒看完,人就翻著白眼幾乎暈死過去。 孽障!他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暈眩過后咆哮地將信扔在兒子臉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樂家、樂家沒有你這種子孫!信上頭竟然提到了大炮! 不,父親!您聽兒子解釋!我沒有這么做!我沒有!樂崇樺噗通跪在地上,朝父親辯解,接著膝行至關山盡跟前,連連磕頭喊冤。大將軍明鑒!草民雖不敢說生平未做虧心事,但對大夏絕對忠誠,天地可證!斷不會與南方那些蠻子私相授受!危害國祚!見他碰碰碰把頭嗑得又重又響,七八下后額頭都破了,血絲蜿蜒而下,襯著因畏懼而慘白的臉色,詭譎的嚇人。 那么,這些信是誰寫的?關山盡也不叫停,他伸腳踩住一張攤開的信紙,仔細看可以從上頭看到兩方商議如何走私本次貨物,七馬車粗鹽、八馬車硝石跟十壇澒。 上頭寫得清清楚楚,要如何避開馬面城駐軍,要在哪里交貨,切口如何、總共多少人等等,一絲不茍面面俱到,稱得上是膽大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