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jǐn)慎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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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率先告罪離開琴樓,倒是沒有逐客的意思,而是交代白管家招待客人,幾樣茶點(diǎn)端上來后,又來了數(shù)個小童,都還未滿十歲的童子們手上各自拿著一樣樂器,有笛子、有琵琶、有拿塤的,還有拿著一張箏的孩子。 就見白管家親自收起白公子的琴,身邊兩個利落的小廝將放琴臺的臺子收拾好,幾個孩子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逐一開始各自的演奏。 雖說白家父子善琴,但其他樂器也多有所習(xí),特別是白公子在器樂一道上才氣縱橫、生而知之,哪種樂器都信手拈來,雖說比不上琴道得透徹,卻也不比名匠來得差。 他收了幾個童子,之所以不說徒弟蓋因白公子乃琴人,收徒自然是要教琴的,但截至今日白公子雖教童子們一人一樣樂器,讓他們在白家的宴會上演奏,卻未曾教過任何一人琴藝。 眼前奏樂的童子,便是白公子教的。 雖說童子們年齡尚小,指力氣力仍有不足,但畢竟是從小調(diào)教,樂音皆已非泛泛,隨著夏日涼風(fēng),眼前景物開闊,說不出的悅耳,仿若天降甘霖,令人倍感神清氣爽。 吳幸子聽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朝關(guān)山盡偷看了。 先前見到顏文心太過震驚,一時收不回心神,平一凡能夠理解。這會兒見吳幸子嘴里嚼著自己才喂過去的點(diǎn)心,一雙賊眼就直往關(guān)山盡身上撩,不禁鎖起眉心,狠狠瞪了關(guān)山盡一眼。 那頭,正對魯澤之?dāng)[出款款深情模樣的關(guān)山盡猛得一僵,渾身寒毛直豎,沒一會兒背心都冒冷汗了。心下叫苦不迭,面上還得若無其事地朝平一凡似笑非笑地一睨,神態(tài)很是輕蔑,但熟知他性情的人卻明白,他對眼前相貌平庸的男子,有些忌憚。 這一切自然分毫不差的落入顏文心眼中,他半垂著眼八風(fēng)不動似品茶,心里卻已經(jīng)多有思慮了。 嗯……他是不是病了?吳幸子輕聲喃語。 平一凡聽進(jìn)耳中,溫潤的眸底閃過一抹戾氣:誰病了?啊……吳幸子這才發(fā)覺自己不小心將心里話說出口了,連滿捂著嘴神色尷尬,平一凡輕嘆,輕輕扒下他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噯,別這樣……旁邊都是人……吳幸子老臉?biāo)⒌眉t透了,關(guān)山盡瞬間被塞到腦后,差點(diǎn)都想不起來這是誰。 嗯?不喜歡?平一凡傾身將人摟進(jìn)懷里,又在他掌心吻了兩下,那模樣蔫壞蔫壞的。 喜歡倒是很喜歡,可臉皮薄呀。就是以前和關(guān)山盡在一塊兒的時候,親熱都是躲著人的,頂多就染翠、黑兒和兩個丫頭見過,可沒這么大大剌剌。吳幸子試了幾回抽不回手,索性把腦袋藏起來裝死了。 平一凡要的就是這樣,叫這老東西別再看那什么關(guān)山盡、顏文心了。 所幸關(guān)山盡也并未久留,魯澤之喝了茶,用了塊點(diǎn)心后,露出疲憊的神情,驕寵著他的年輕男人自然并未漏看,貼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后,便起身告辭。 當(dāng)然,身為鎮(zhèn)南大將軍,又是護(hù)國公世子,關(guān)山盡自是沒有理會平一凡與吳幸子兩個平頭百姓,派頭擺得十足,連同與吏部尚書顏文心的客套都顯得敷衍,一刻也不想久待。 離去前,魯澤之又朝吳幸子看了眼,勾起一抹清麗的淺笑,笑容彷佛有千言萬語,簡單匯做一句話大抵便是:喪家犬。也不知吳幸子看懂了沒有,老家伙還愣愣地看著關(guān)山盡??善揭环才c顏文心可都沒漏看。 平一凡垂下眼遮去眸底的厭惡,手上溫柔地將吳幸子的手掌攤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了一圈后,十指交纏。 而顏文心則不動聲色,借著光影的遮掩,將吳幸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末了用茶杯擋住唇邊的淺笑。 既然關(guān)山盡走了,平一凡也沒心思繼續(xù)待在此處,他今日帶吳幸子來,本只是一點(diǎn)小小的試探,又知道老家伙喜歡聽琴,才收下了白紹常的請?zhí)駝t他又何必大費(fèi)周章這一遭? 可眼前的點(diǎn)心還沒吃完,白府的點(diǎn)心倒是一絕,并非多么精致的吃食,不過就是幾塊蒸糕,玫瑰味兒的、松子仁的、裹了一層糖霜的,蒸糕本身口感細(xì)致綿密,外松內(nèi)軟,奶與面的香氣十足,既不被玫瑰松子等奪了味兒,又不至于壓過一頭格格不入。 蒸糕上裹的糖霜顯然是貢糖,晶瑩剔透宛如細(xì)碎的水晶,定然是皇上賜給白家的,光這一道點(diǎn)心,也足以窺見白府待客的用心。吳幸子本就喜歡吃,也不愛浪費(fèi),不住打量關(guān)山盡與魯澤之案上留下的點(diǎn)心,那心痛的模樣平一凡看得好笑,索性勾著他的下顎轉(zhuǎn)向自己,笑道:都說秀色可餐,平某的顏色難道比不過幾塊蒸糕嗎?語氣聽似調(diào)侃,里頭的醋味濃得能熏死房玄齡的夫人。 哪能這么比呢!吳幸子被男色一迷,頓時就忘了那幾塊無緣的蒸糕,乖巧地張口接受平一凡喂來的點(diǎn)心。 見兩人神態(tài)親昵,顏文心拈了拈長須開口:小后生挺面生的,是哪里人哪?吳幸子當(dāng)然不認(rèn)為自己會是小后生,可突然聽見顏文心搭話,嘴里的蒸糕便有些味如嚼蠟了。僅管多了一分拘謹(jǐn)與高高在上的氣勢,仍是二十年前那溫潤宛如春風(fēng)的清朗聲音。 而不得不承接下小后生稱呼的平一凡心里頗感不悅,面上卻分毫不顯,將茶水塞進(jìn)吳幸子手中后,才抬頭對顏文心拱手:小人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只是一介白衣至今未有功名,顏大人自然看了面生。小后生看來豐神朗俊,怎么會沒有功名在身呢?顏文心自己便是寒門出生,自然懂得寒門士子的心里,但凡男人就想搏得翻身的一天,一生庸庸碌碌者有之,可庸碌之輩又哪有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坦然自若?又怎能在面對朝中大員時還能如此不亢不卑?將話回得滴水不漏,又不忘漏著縫引人探究,非世家大族可教養(yǎng)不出來。 小人不學(xué)無術(shù),對圣人教誨感受不深,倒是在商道一途略有所獲,不過是蠅營狗茍之輩,哪來的臉面在顏大人面前混臉熟呢?顏文心聞言哈哈一笑:小后生謙遜了,大夏朝并不以商賈為賤,都說行行出狀元,老夫看你倒非池中之物啊。見平一凡又要開口客氣,顏文心擺擺手:欸,老夫還算有識人之能,小后生不必說那些虛的。你說你是京城人士,不知長在何方?。砍悄线B堂曲徑那一帶,顏大人身分高貴,恐怕不太清楚城南的事吧。既然顏文心這么說了,平一凡便也收起誠惶誠恐的低姿態(tài),語中帶點(diǎn)輕諷。 城南啊……顏文心一拈長須笑了笑:要說清楚,當(dāng)然沒有小后生得透徹,可要是比起其他朝中官員,老夫還算稱得上熟悉。哦,顏大人倒是胸懷天下。平一凡回以一笑。 然而,他顯然并不打算接顏文心的話荏,輕輕挑開后低頭問吳幸子:餓了嗎?是時候該用午飯了,白府應(yīng)當(dāng)會留我們用飯,或是你要去吃點(diǎn)有趣的?吳幸子剛吞完點(diǎn)心與茶水,正式開胃的時候。他揉了揉肚皮:我們別太打擾白公子了,染翠說前些日子街上新開了一家烤鴨店呢,我倒是挺想嘗嘗的。成,趁白管家還沒來請,我們趕快告辭。說著,利落的起身,接著扶起吳幸子,調(diào)笑了句:反正鎮(zhèn)南大將軍也不在了,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又何必時時掛念?噯……心思被直接挑破,吳幸子不免羞赧,正想開口安撫平一凡幾句,一個念頭卻突然閃過腦海。平一凡這句話醋味十足,放在任何時候,吳幸子恐怕都是羞澀地偷樂,畢竟兩情相悅才會掛念嘛。 但,這語氣里的醋味為何而來?平一凡是單純不喜他盯著其他男人看,還是知道他先前與關(guān)山盡曾有露水之緣? 要說前者,他看關(guān)山盡的時間,還沒偷看顏文心多呢。但,平一凡對顏文心卻沒有醋意,雖然給了幾個軟釘子,但更像是厭煩被人探問,更不想與朝中大員有更多交集所致。 不不不,吳幸子下意識搖搖頭,他一定是想多了,想岔了……他與關(guān)山盡那一段姻緣,頂多就是馬面城流傳過幾天,清城縣流傳過幾天,最后被樂府搶親這是給壓過了,斷沒有傳回京城的道理,他也不相信關(guān)山盡在心悅魯先生的時候,會放任其他曖昧流言當(dāng)人茶余飯后的樂子,恐怕京城中也沒誰敢傳鎮(zhèn)南大將軍的私密之事,除非關(guān)山盡刻意為之。 但他在京城也待了好一段時日了,染翠又是個消息靈通的,如果傳言傳到他身上了,必定會透出口風(fēng)。 那么,平一凡這段話的意思…… 怎么了?瞧你傻的。平一凡擰了下他的rou鼻頭,一手摟著他的腰,橙花混合白檀的冷香縈繞。 沒……就是餓了……吳幸子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看似羞澀地垂下腦袋。平一凡又捏捏他腰間軟rou,嘆道:你啊,怎么就吃不胖呢?語畢,也不同顏文心道別,徑自將人帶離琴樓。 顏文心也并不介意被冷待,不久后白管家?guī)Я税坠拥难垼廊唤邮堋?/br> 番外吳幸子是個窮書生,在杏花村這個地方當(dāng)私塾先生,勉強(qiáng)混口飯吃。他才華平平,勝在脾氣溫和待人有禮,最適合童蒙不過,中了秀才后就教起了書,一教竟然也教了十來年,眼看都坐三望四了,還沒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