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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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要我當(dāng)眾除掉吳越主兩個兒子里的一個?!?/br> 雖然心中已經(jīng)有些猜測,但是聽牧斐這么直接說出來,還是在心底里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她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的震驚,漸漸平靜下來,“除掉吳越之子……所以,新帝是想逼吳越造反?” “恩,新帝……”牧斐頓住,嘴角弧度微微繃了起來,連同眼眸都跟著深了幾分,“新帝心思詭譎,與人打交道就如同在博弈,他似乎總能比對手提前知道一步棋,就像……他好像料定我一定會來吳越,你一定會遭遇危險似的,所有的時機(jī)把握的剛剛好,哪怕我手刃錢玄都是因為有了你這個理所當(dāng)然的理由?!?/br> 原來從她離開祁宋時,她就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的棋子。秦?zé)o雙的肌膚上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這波詭云譎的爭斗中,即使她想做個局外人也由不得她,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利用了,這是何其的恐怖。 她咽了咽哽在喉中的口水,“……新帝為何要等現(xiàn)在動手?” 牧斐挑簾瞥了一眼窗外,放下簾子后他壓低了聲音,“新帝登基,并非名正言順,底下多有人不服,為了立威,也是為了鞏固地位,新帝必須干一件讓天下心服口服的事情,那就是……統(tǒng)一天下。” 所以,首先要收服的便是吳越這個附屬國,吳越的實力與祁宋相比,無異于雞蛋與石頭,只要祁宋出兵,吳越必輸無疑,只是代價大小的問題。但是吳越太聽話了,除了不納土歸降,其他的什么都順著祁宋,年年進(jìn)貢,且進(jìn)貢數(shù)目一年比一年大,他們依舊定額進(jìn)貢,一時讓祁宋也抓不出個把柄來。若是公然出兵吳越?jīng)]有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删褪浅鰩煙o名。無名之師便失了道,會被天下人詬病,所以司昭若想出兵吳越,必須找個合理正當(dāng)?shù)睦碛伞?/br> 譬如,吳越主動造反進(jìn)宮祁宋,哪怕吳越露出厲兵秣馬的野心也足矣讓祁宋討伐。 “阿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br> “噓?!蹦领秤檬种篙p輕地摁住她的嘴唇,又撩起簾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這才低聲道,“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么,司玉琪死的對不對?” 秦?zé)o雙睜著一雙大大的水杏眼,微微頷首。 牧斐道:“她死在誰手里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死刺激到了先帝積壓的病情突然爆發(fā)了……,我被禁軍帶進(jìn)天牢后,新帝曾暗中派人來見過我,他給了我一副完整的祁宋版圖,上面包含了吳越和幽云十四州,并說‘如果牧家配合,等我出去之后,他將與我共同完成這一副版圖’” 所以,司玉琪極有可能是死在新帝司昭的手下,這樣司昭就有了由頭控制牧斐,逼牧家背后的三方勢力擁他為帝。讓秦?zé)o雙沒有想到的是,身為先帝爪牙的殿前司指揮使吳鐸竟然也成了司昭的人。上次司玉琪暗害她時,正是司昭暗中將他們放出宮去的,看來司昭的勢力早已滲透宮禁。 這樣心機(jī)詭譎的人,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也難怪他最后會在殘酷的奪嫡爭斗中拔得頭籌。 還有不到一年,雁門關(guān)就要被破了,北方的鐵騎將會沖過雁門關(guān)南下,到時候牧守業(yè)戰(zhàn)死,牧家滿門被抄家…… 秦?zé)o雙緊緊地蜷住拳頭,這一切,難道也是陰謀嗎?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阻止牧家被抄家的命運(yùn)。 想到這里,秦?zé)o雙忽然想起錢玄口中所說的‘北方的貴客’,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北方……,難道是奇丹? 可奇丹人為什么要抓她? 牧斐垂眸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在擔(dān)心他,畢竟現(xiàn)今的他與新帝走得越來越近,便安慰道:“你放心,我已非從前的那個牧斐,不會輕易被別人當(dāng)成棋子,更不會受人擺布,我一定會強(qiáng)大的讓別人忌憚,也一定會拼盡全力護(hù)你周全?!?/br> 見秦?zé)o雙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他立即坐正了一些,秦?zé)o雙跟著一動,回過神來,茫然地望著他,“???你說什么?” 牧斐面色微微一凝,反問:“你方才在想什么?” 秦?zé)o雙把錢玄在無量塔里面說過的話全告訴了牧斐,并問:“我一直在想這位‘北方的貴客’到底是誰?他為何要通過錢玄得到我?還有,他為什么要我?” 牧斐一聽,眉頭瞬間擰成了一股結(jié),一雙丹鳳眼沉的如望不見底的深淵,半晌,他才道:“前不久,奇丹三絕睡王耶律雄被下人下毒后,聯(lián)合射殺在陷阱里,其侄子耶律佑登基為王,正是人心不穩(wěn)的時候……” “多半是他們準(zhǔn)備和吳越聯(lián)合,想一起發(fā)兵攻打祁宋來個措手不及?!?/br> 秦?zé)o雙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腦子里還有些混亂,下意識問:“可這跟抓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牧斐突然定定地看著她,道:“因為你是我的妻,是雁門關(guān)鎮(zhèn)守大將牧守業(yè)的兒媳……”牧斐緊咬住后槽牙,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這后面到底有什么陰謀詭計,但是絕對是有人相利用你威脅牧家,所以這次回去之后,你切記不要隨意外出,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由下人去打理?!?/br> 秦?zé)o雙明白事態(tài)嚴(yán)重,便重重點(diǎn)頭應(yīng)了。 接下來幾日,他們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祁宋境內(nèi),看來錢白并未下令阻止牧斐他們回去。 回到汴都后,牧斐只換了一件衣裳就進(jìn)宮復(fù)命去了。 至掌燈之后,方回來。 進(jìn)屋時,正好看見半夏端著一盆熱水從小廚房里出來。 “小官人?!卑胂男χ卸Y。 牧斐瞥了一眼熱水,問:“可是給娘子泡腳用的。” “是的。”半夏答。 牧斐一邊將袖子挽起來,一邊道:“我來罷。” 半夏嚇了一大跳,連連搖頭,“這怎么能行呢,小官人身尊玉貴的,怎能做這等粗使的活……” 牧斐笑著拽過木盆,勾起嘴唇斜了半夏一眼,“你懂什么,親自為我夫人洗腳,那叫情趣。”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結(jié)局 第067章 半夏一聽, 羞窘的臉一紅, 悶頭轉(zhuǎn)身就下去了。 牧斐心情愉悅地端著水盆進(jìn)了屋, 見秦?zé)o雙歪在榻上的幾案上合目小憩。 連日趕路回來, 累壞了吧。 他放輕腳步,來到榻邊,彎腰放下腳盆, 又找來一件薄披風(fēng)輕輕地搭在秦?zé)o雙的身上, 然后蹲在榻下, 用手試了試水溫,見正好,這才將秦?zé)o雙垂在榻下的雙腳褪了鞋,緩緩放進(jìn)水盆里。 剛一入水, 秦?zé)o雙就突然包裹住雙腳的暖意給驚醒了, 睜眼一瞧,見替她洗腳的竟然是牧斐, 下意識想抽腳。 卻被牧斐輕輕摁住, “別亂動, 水都濺出來了?!?/br> “你何時回來的?”秦?zé)o雙感受到腳上半是強(qiáng)迫半是輕柔的手勁, 垂頭看著牧斐的頭頂心問。 “剛回, ”他輕柔地捏著秦?zé)o雙白皙的玉足,就像在把玩著珍奇美玉似的愛不釋手,“水溫可好?” 秦?zé)o雙羞赧地說:“恩,正好……,這樣的事讓下人們做就是了, 你都累了這么多天,趕緊去沐浴歇息罷。” 牧斐卻抬頭咧嘴沖她笑著說:“可我就喜歡伺候你?!?/br> 秦?zé)o雙的臉頓時燙起來了,一時羞赧地說不出話來了,只得任由牧斐替她洗腳。 洗完腳后,牧斐迫不及待地將秦?zé)o雙打橫抱起,朝床邊走去。 床帷垂下,暗香盈盈,一夜極盡纏綿相思之意。 隆冬過后,預(yù)料中的吳越造反的消息沒有來,吳越少主納土歸降的消息卻來了。 不用動兵戈就收服了吳越,新帝大悅,當(dāng)即封吳越主為吳越指揮使,放回吳越指揮使錢喬回吳越養(yǎng)老,又封其子錢白為吳越明珠世子,并且任命錢白為大內(nèi)殿前司督虞候,專門負(fù)責(zé)掌管殿前諸司紀(jì)律整肅。 這樣一來,錢白就不得不入汴都述職,整日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與其說重用,不如說監(jiān)視。 錢白也心知肚明,卻欣然接受冊封,十分爽快地來汴都述職了。 新帝十分欣賞錢白,特意花重金替錢白在汴都里修了一座世子府。 與此同時,牧斐被新帝直接從武院里破格提升為五品翊衛(wèi),履隨行護(hù)衛(wèi)新帝之職。 而秦?zé)o雙的絲綢莊也因為錢白的全力合作開起來了。 冬去春來,正是百花齊放時,一日,薛靜姝想著許久未見秦?zé)o雙了,便召進(jìn)宮來一敘。姐妹二人見了面,自是要好好敘一番。 正說著,薛靜姝低頭摸著平坦的肚子嘆道:“也不知道何時我才能懷上龍種?!?/br> 聞言,秦?zé)o雙一側(cè)的太陽xue突突急跳了兩下,她穩(wěn)定心神笑了一下,“這事急不來,得隨緣,”頓了頓,她謹(jǐn)慎開口,“jiejie很想要個孩子?” “身為后宮之主當(dāng)然想為官家誕出嫡長子,”說著,她又嘆了一息,“眼下看來長子是不能了,韻貴妃與華嬪都已經(jīng)有喜了?!?/br> 司昭登基之后,為了穩(wěn)固帝位,娶了不少朝中權(quán)臣之女,若不是牧婷婷還小,估計也是其中之一。 聽說近來薛丞相上朝時,新帝對其賜座奉茶,一發(fā)膨脹了,開始公然結(jié)黨營私,儼然在朝廷里面形成了勢力不小的薛派。功高蓋主,焉能不防。 前世,薛靜姝因服了秦家的保胎丸一尸兩命,這一世她已經(jīng)將秦家保胎丸徹底與皇宮斷了聯(lián)系,希望薛靜姝可以躲過此劫。 不過看著薛靜姝求子心切,她隱隱替薛靜姝感到不安,便壓低了聲音問:“jiejie,官家他,對你好嗎?” 一提到司昭,薛靜姝的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愛慕的神色,連著眼里的光都亮了幾分,含羞而笑道:“他待我自是極好的,一月里竟有一大半的時日都在我這里……,”眼神緊接著又議暗了下去,“我只可恨自己體寒,不能替他誕下龍嗣?!?/br> 她突然想起什么來,黯然失色的眼睛陡然亮了幾分,“meimei,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你替jiejie看看,jiejie這體寒可有得治?何時才能懷上龍嗣?”說完,她將手腕遞給秦?zé)o雙。 秦?zé)o雙也正好有此意,到不是為了讓薛靜姝懷上孩子,而是想知道薛靜姝的體質(zhì)究竟怎么樣。待她一把脈后,卻是發(fā)現(xiàn)其有些體寒,但應(yīng)該并不影響受孕。 她將脈象如實相告,薛靜姝聽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恰值宮女換香,殿中很快彌漫起一種飄渺的異香。秦?zé)o雙吸了吸鼻子,微微蹙起了眉,她瞥向香爐垂眸沉思了一瞬,轉(zhuǎn)頭面色如常的向薛靜姝道:“jiejie殿里的香很是獨(dú)特呢,好像不是本土香吧?” 薛靜姝笑著點(diǎn)了一下她的鼻尖,“真真是個好鼻子,這香是波斯國進(jìn)貢的,官家知我喜歡熏香,便全賜給我用了,起初這香我聞不太慣,久而久之了就覺得別有一番沁人心脾,時常便用上了。meimei若是喜歡,走的時候可以帶一份回去。” “多謝jiejie讓meimei沾光了?!?/br> 姐妹二人又說了會兒話,秦?zé)o雙見時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辭了。 出了坤寧殿,秦?zé)o雙本想轉(zhuǎn)道去寶慈宮看望一下太皇太后,結(jié)果剛出坤寧殿角門入西夾道時,竟迎面遇到了皇帝步輦,秦?zé)o雙趕緊退到一側(cè)避讓,跪在地上行禮。 步輦途徑她跟前停了下來,司昭坐在步輦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似笑非笑地問:“牧家少夫人?” “臣婦在?!?/br> “可是剛打皇后那里出來?” 如今的司昭身為帝王之尊,身上散發(fā)出一種泰山般的王者威儀,叫人不敢直視,秦?zé)o雙輕輕咽了下口水,道:“……正是?!?/br> 司昭突然不說話了,氣氛靜的有些沉重。 半晌后,司昭淡淡地開口了,“聽說少夫人精通醫(yī)理?” 聞言,秦?zé)o雙的心驟然一縮,一股涼意蛇似的從后背上爬到腦門上,汗毛緊跟著戰(zhàn)栗起來。 她剛發(fā)覺薛靜姝的香里有異常,司昭好像早就料到她會察覺似的,特意過來敲打她。 那香里的東西如今不用查,她也已經(jīng)明白肯定是能讓薛靜姝不易受孕的東西。原來司昭早就忌憚薛丞相了,所以不想讓薛靜姝懷上孩子,以免薛丞相利用這個孩子威脅到他的帝位。 “陛下許,是聽錯了,民婦……并不精通……” “那就好?!彼菊汛驍嗨溃馕渡铋L地說了一句,“那就一直不懂下去吧?!?/br> 顯然,司昭是在暗示她對皇后不能懷孕一事莫要在管下去。 秦?zé)o雙叩頭道:“是?!?/br> 這時,有個太監(jiān)上前,似在等待她交還什么東西,她趕緊將薛靜姝送給她的香雙手奉上,那太監(jiān)拿了香退了回去,喊著起駕。 步輦逶迤而去。 出了宮后,秦?zé)o雙深深吁了一口氣,想著薛靜姝的處境不由得憂心忡忡,朝中有薛丞相野心勃勃,也許不要孩子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hù),只是苦了薛靜姝了,一腔愛意終究錯付了,這深宮里哪里容得下兒女情長。 而且牧家如今的處境也是撲朔迷離的,她不知道這一世牧家的命運(yùn)軌跡會不會因為牧斐的改變而改變。 吁——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半夏在車頭撩起簾子道:“少夫人,有人攔住了我們的馬車,他說他是曹嬤嬤的兒子,有事求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