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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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光還沒從林霽塵說的話中清醒過來,整個人都是懵的。唐稀和曾簡兮一直在搖她的手, 嘴里興奮地說著什么,她也聽不見。 “喜歡, 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林霽塵要唱歌?從來沒在別人面前唱過歌的人,現(xiàn)在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唱歌給她聽? 就為了她說的這句話?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 林霽塵朝她點了下頭,解開西裝外套交給主持人,坐到高腳椅上調試吉他。一只腳勾著, 一只腳漫不經心地抵在地上。沒刻意撐直腰背,但就是很挺拔。 椅子高度是重新調過的。他和嚴成文身高差太多, 最開始坐下去的時候,整個人像陷進谷堆里?,F(xiàn)在是舒服了點,但那雙大長腿還是有些施展不開,看著憋屈。 尖叫聲還在繼續(xù), 他隨意一個掃弦,仿佛舞臺之王在下達命令,全場頃刻間安靜下來。 james blunt的《you’re beautiful》,原曲就是吉他伴奏,帶著點清新的小憂傷。 曲子很簡單,卻不好唱。沒有多余樂器的修飾,演唱者的實力將完全暴露在聽眾面前。唱好了就是“情歌王子”,稍微跑偏一小個調,就會被話筒放大數(shù)倍,直接演變成車禍現(xiàn)場。 姚光不自覺屏住呼吸,擱在膝蓋上的兩手無意識地緊緊捏成拳頭。 可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my life is brilliant.(我的人生繽紛燦爛) my love is pure.(我的愛如此純粹) i saw an angel,of that i’m sure......”(因為我見過天使,對此我深信不疑) 燈光熄滅,全場靜悄悄的,所有光都聚焦在舞臺中央,筆直圈成一束。 林霽塵的臉浸潤在光影的夾角間,半明半昧,像一幅歲月靜好的油畫。清淡的氣質與曲子完美契合,絲毫看不出新手的影子,仿佛天生就是為舞臺、為唱歌而生的。 他的英文發(fā)音不像歐美人那樣夸張,咬字很準,聲線干凈清冽,唱歌時會不自覺帶起點矜持的小性感。 唐稀情不自禁化身尖叫雞,“cao!cao!cao!學長唱歌這么好聽的嗎?可以直接出道了!” 曾簡兮有點不服,試著哼了兩句,自閉了,“人家是被天使吻過的嗓音,而我是被閻王鎖過喉。” ...... 兩人還在說話,姚光卻聽不見了,緊緊盯著臺上。 歌聲充盈滿耳,一字一句燙著她的心。 這首歌,曾經也有人對她唱過。 好像是初三那年的事。 快中考了,姚mama請林霽塵到家里,給姚光補課。 姚光因為一道函數(shù)題,正被林霽塵單方面無情地“羞辱”,眼看就快打起來。 樓下忽然有人拎著擴音器,喊著姚光的名字,一通深情告白,就抱著吉他自彈自唱起這首歌。 然而還沒到副歌部分,他就被林霽塵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和一個殺氣騰騰的“滾”字給轟走了。 其實就唱功而言,那人的表現(xiàn)還是不錯的,雖然情緒沒到位,但至少能讓她暫時從題海中解脫出來,放松一下。 所以姚光當時就抱怨了:“你自己不會唱歌,還不讓別人唱,也太小心眼了吧?!?/br> 林霽塵回她什么了? 好像什么也沒說,就冷眼盯著她瞧,眼神跟冰刀一樣,捅得她直打冷顫,三天沒敢跟他說話。 沒想到就這么一個小仇,他竟然記到了現(xiàn)在? 唱歌就唱歌嘛,非要唱這首,跟誰較勁呢? 還彈吉他,什么時候學的?倒挺像回事兒。 姚光唇角忍不住往上,心里像開了滿滿一整片向日葵,正隨風輕飄飄地搖曳。而她的專屬太陽也正好在這一刻,沖破萬里陰霾,朝她望過來,帶著所向披靡的堅定,和繾綣溫柔。 視線交接,兩顆心都不自覺顫了顫。 姚光慌忙錯開眼睛,緊張地捏著手,耳根控制不住發(fā)燙。 昏暗中,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林霽塵還在看自己,肆無忌憚,眼神比剛才還要熾熱,快要著火。 就好像整個活動中心只剩他們,每一絲空氣都烘烤著甜膩。 旁邊有人發(fā)現(xiàn)奧妙,跟同伴交頭接耳,“學長在看誰?是不是他正在告白的女孩?快找快找!” 姚光心里打了個突,趕緊扭頭瞪他。 林霽塵彎起嘴角,下頜勾起流暢利落的弧度,不避不讓,就這么看著她。整首歌到達高/潮,掃弦的力度變大,嗓音放開,原本憂傷的調子因他的即興發(fā)揮,變得張揚恣意。 全場的氣氛被他推至最巔峰,大家都被歌聲中飽滿的情緒感染,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組成人浪,跟他一起唱。 “you’re beautiful.it’s true.” 你就是這么美,千真萬確。 分明是對全場唱的,卻更像是穿越洶涌的人潮,只說給她一人聽。 而這一幕,直到很多年以后,姚光都不曾忘記—— 昏暗的會場,點點熒光匯流成彩色的海洋。她的少年,就站在萬眾矚目的光影正中,舉著吉他對她笑,眼里滿滿都是她。 甚至后來,姚光還在某乎上回答了一個問題——你的另一半曾為你做過什么,讓你在一瞬間就認定,這輩子,就是他/她了? 姚光的高贊回答:他其實不擅長唱歌,吉他彈得也馬馬虎虎,還特別討厭站在舞臺上被人當猴子看。但那天,他卻主動上臺,當著全校人的面自彈自唱,就為了夸我漂亮。 * 迎新晚會結束已經是晚上二十二點,寢室都熄燈了。 小油菜們緊趕慢趕回去睡覺,也有那膽子大的,三五成群離開校門,準備“放蕩不羈”一晚上。 姚光站在活動中心門口,就著旁邊的路燈編輯微信。打了一小段,撓撓頭,覺得不好,刪掉。又打了一小段,還是不對,她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嚇了一跳,看了眼來電顯示,又被嚇了一跳,緊了緊指骨,慢吞吞按下接聽。 “你的口紅落在化妝間了?!?/br> 電話剛接通,林霽塵就說話了,聲音聽著懶散隨意,有點啞。說完,他還咳嗽了幾聲。 姚光一臉茫然,“可是我沒帶口紅啊?!?/br> “......” 手機那邊沉默了。 姚光突然意識到什么,臉蹭的熱了下,捏著手機連忙說:“那個......我餓了?!?/br> 林霽塵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想吃什么?中華民間歷史文化基礎深厚的傳統(tǒng)美食?” 姚光:“......” 狗男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調侃她! 深吸一口氣,她很有骨氣地拒絕:“我今天不想吃沙縣小吃,要吃一個歷史文化基礎更深厚的。” 林霽塵訝異地:“哦?什么?” 姚光:“燒烤!” 林霽塵:“......” * 這頓燒烤還是沒吃成。 這個點,所有燒烤攤和燒烤店都爆滿。林霽塵開車,帶姚光跑了大半個北城,都沒找到吃燒烤的地方。 最后,兩人各捧著一杯奶茶,靠著那輛阿斯頓馬丁,站在河邊吹風。 對比燒烤店的熱鬧,這里冷清不少,除了綠植邊偶爾竄出的貓影,他們是附近唯一的活物。 然而這對活物也不說話,干站著,遠看就像奶茶店的兩塊立牌。 午夜風大,姚光時不時捋一捋耳側碎發(fā),眼梢余光趁機往旁邊瞄。 ......就撞見了林霽塵似笑非笑的眼。 看那得意的模樣,他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故意憋著不說。 狗男人:) “我走了!” 姚光跺了下腳,抬腿要走,衣袖被人拽住,小心翼翼往后扯。 “學校寢室已經關門了?!绷朱V塵懶懶地倚著車門,不緊不慢地提醒。 指尖觸及她冰冷的手,他眉心微蹙,也不管她會不會反抗,強行將人扯回來,握住她的手塞進自己外套口袋。 姚光本來是不覺得冷的,被這么一暖,忽然就怕起冷來。低著頭,假裝不經意地往他身邊靠了靠。 清冷的尤加利香,這會兒倒莫名有些燙人。 而那只大手也在口袋里,悄悄捏了捏她手心。 “還覺得不真實嗎?”林霽塵俯身,額頭抵住她額頭,聲音低沉認真。 薄薄的呼吸灑在她臉上,細小的絨毛被煨得有些癢。 姚光略略偏頭,眼睫顫得厲害,心臟像在敲鑼打鼓,抿著唇不說話。 林霽塵自嘲地一笑,語氣少有地染上幾分挫敗,“就真這么討厭我啊?” 握著她的那只手,也跟著慢慢松開。 溫熱從指尖抽離,時間格外漫長,像被人刻意調成了0.5倍速。 每一寸熱意的消失,都帶著刻骨銘心的煎熬。 姚光咬著下唇,堅持了會兒,又堅持了會兒。 在那只手完全抽離的一瞬,終于堅持不住,一頭扎進他懷里,摟著他的窄腰,氣惱地蹭腦袋。 “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啊??!就知道欺負我?。?!” 林霽塵笑得雙肩聳抖,得逞般舔了下嘴角。 后背被這一撞,重重磕在車門上,他卻不覺得疼,甚至還想再來一下。 “你說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故意給我設套,就等著這天看我出丑了!”姚光從他懷里揚起腦袋,撅著嘴,耳根至臉頰全部染上一層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