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戰(zhàn)場中嚴重受損的并不僅僅是程爺爺?shù)纳眢w，還包括他的精神域。

    如果只是單純身體方面的問題，即便再嚴重，在發(fā)達的醫(yī)療條件下，都可以慢慢修復，至少不會持續(xù)惡化。

    但精神域方面的問題卻一向玄之又玄，即便人類一直在為此進行各項研究，也仍然無法得到透徹的結論。

    尤其是當精神域由于未知原因受到重創(chuàng)的時候，想弄清楚問題的根源所在都很困難，更別提是徹底治愈了。

    程爺爺便是如此。

    當初他在戰(zhàn)場上與蟲族對戰(zhàn)時，曾因母蟲的精神力攻擊而造成身體和精神域的雙重損傷，雖然身體上的損傷已經(jīng)慢慢修復，但精神域的重創(chuàng)卻一直沒能找到根源所在，更沒能進行有效治愈。

    人類現(xiàn)在所能提供的精神域檢查，只能得知程爺爺?shù)木裼驙顩r確實每況愈下，不僅精神力的穩(wěn)定性變得越來越差，精神域本身也在不斷惡化，不可避免地越來越接近最終的徹底崩塌。

    聽到林醫(yī)生的話，程父不禁徹底沉默了，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

    站在他身后的程母把手輕輕放在丈夫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但她的心里同樣很不好受。

    “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們來說很殘酷，但……”林醫(yī)生重重嘆了口氣，自責又無奈地道，“我們對于程老元帥的情況確實無能為力?！?/br>
    程父雖然心情沉重，但并未失去理智，他緩了緩心神，對林醫(yī)生道：“林醫(yī)生請不要這樣說，這些年多虧你們時時照顧我父親，很感謝?！?/br>
    林醫(yī)生搖頭回道：“程先生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br>
    程父程母回到病房的時候，程爺爺正和兩個孫子并一只小倉鼠閑聊著，病房里的氣氛看起來輕松閑適，但程母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程父雖然表現(xiàn)得更加冷靜自持，但心中顯然很不好受，他安撫了一下妻子，又深吸了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這才走進病房。

    程爺爺當然知道兒子剛剛出去是做什么的，但對此卻只字未提，反而笑著對程父道：“我剛剛聽揚揚說，你也很喜歡這只倉鼠，還抱過他？”

    如果是其他時候，這種問題一定會讓程父很窘迫，并拒絕回答。

    但此時他卻非常坦率地承認了：“言言確實很可愛，父親應該也很喜歡他吧？”

    “是啊，我也很喜歡言言，”程爺爺伸出干枯的手指在安言的小腦門上輕輕點了點，“今天言言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在這個星際時代，人類的壽命普遍拉長，活到兩三百歲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程爺爺現(xiàn)在的年齡，正是壯年時候，本不該如此衰老。

    但由于身體和精神域受到的雙重重創(chuàng)，程爺爺才會提前步入衰老期，且衰老的速度也比正常情況快了許多。

    安言沒想到程爺爺會突然這樣說，一時間不禁有些愣住了，程亦替他開口道：“祖父，今晚讓我在這里陪您吧，我怕言言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會害怕?！?/br>
    雖然很想滿足祖父的要求，但程亦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其他人，包括小家伙。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小家伙轉(zhuǎn)頭朝自己搖了搖小腦袋，而后主動抱住了程爺爺?shù)氖种福骸爸ㄖㄖā！蔽以敢饬粝聛砼隳?/br>
    程爺爺聽不懂安言的意思，只順著大孫子的話道：“好啊，今晚阿亦就留下來陪我吧?！?/br>
    一旁的程揚連忙開口道：“我也要留下來陪爺爺！”

    程爺爺慈祥地笑著：“好好好，你們都留下?！?/br>
    程父剛要開口，就被程爺爺打住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家吧，明天再來看我就是?！?/br>
    程父程母本來也想留下來的，但就算是最高檔的病房，空間也很難容納五個大人一起住在這里，加上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更需要靜養(yǎng)，人太多了反而不好。

    程父頓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了?！?/br>
    見沒人搭理自己，安言不禁有點著急：“吱吱吱吱！”還有我還有我！

    第78章檢查精神域

    程亦看向安言：“言言也想留下來嗎？”

    安言連連點頭：“吱吱吱！”對呀對呀！

    程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這件事,而是先把安言抱回了自己懷里：“祖父,言言想去衛(wèi)生間,我先帶他過去一下?！?/br>
    安言歪了歪小腦袋：“吱？”他什么時候說想去衛(wèi)生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