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精總能配對成功_分節(jié)閱讀_58
唱歌的是個嗓子沙啞的男歌手,他用著草原上游牧民族的語言,唱著一首悠長的牧羊歌。 連蕭覺著屋里頭都有風,于是把廖冉的外套搭回他肩上:“穿上,別又感冒了?!?/br> 廖冉出門前換下了羊絨毛衣,他覺得脖子被扎了一天,快千瘡百孔了,難受得要緊,披了件棉夾克。 廖冉回頭看了一眼,連蕭說話時挺平靜的,他沒有拒絕,伸出手臂鉆進一根袖管里,然后往前側(cè)身,連蕭把另一邊衣服搭過去,他又抽出另一只手穿進去。 連蕭就這么自然而然地伺候廖冉穿上一件外套。 穿好后,兩人沒事兒似的各自坐好,老李和老王才收回目光。 老王繼續(xù)打他的排位,嘖了一聲:“最煩這種帶妹打排位的,打就好好打,還要發(fā)狗糧。” 廖冉問他:“怎么發(fā)的?” “公屏聊天。” 連蕭不信:“他們還有空秀恩愛?不都是在罵你么?” 老王瞬間不好了:“你還能好好聊天么?” 服務(wù)生拎來一扎小瓶的啤酒,老李拿車鑰匙割開包裝的塑料膜,自己跟前放了一瓶,給老王拿了一瓶,他本來想給一瓶廖冉的,想了想,干脆兩瓶全放在連蕭前面,由他安排。 “你還是別喝了,”連蕭說,“今天病剛好,養(yǎng)著吧?!?/br> 廖冉不樂意:“不喝酒我還不如留客棧里吃泡面?!?/br> 連蕭看著啤酒一瓶量不多,就給他挪了一瓶:“今晚的指標就這瓶,多了沒有?!?/br> “靠,“廖冉納悶了,“我昨晚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我能把這瓶啤酒換根煙么?” “只能換濾嘴的部分。” 廖冉沉著臉,抓過開瓶器擰開啤酒蓋,對著嘴就是半瓶。 酒吧里的駐唱歌手好幾個,有的是唱完這家的場,就跑別家去,有的是友情來客串。 目前臺上唱的那個挺對連蕭胃口的,嗓子粗獷,有種大漠蒼狼的感覺,時不時地咆哮一聲特過癮。 當然他更喜歡廖冉的聲音,燒烤趴那晚,廖冉抱著吉他坐在燒烤架騰起的煙霧里,輕聲哼唱,給了他特別美好的想象,把他給帶回到了高中一個陽光的午后。 穿著白襯衣的廖冉坐在樓梯轉(zhuǎn)角的陽臺扶手上,書包和校服外套任性地仍在地上一角。 他的腳邊擱著一本五線譜,被翻破了邊角,廖冉對著譜子彈,哼著有點兒固執(zhí)的歌。 連蕭他自己兩手插在褲兜里,站在樓梯的最上一階聽著歌,他的校服上畫滿了涂鴉,是廖冉幫畫的,兩人的剛好湊成一套情侶服。 他倆作成這樣被教務(wù)處主任看到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兩人便放肆地大笑著,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對視傻笑了半天,于是忍不住打了個啵。 連蕭摸摸廖冉的耳朵,再用一只手指勾畫他柔和的唇線。 “風吹過的,路依然遠,你的故事講到了哪?!?/br> 一曲樸樹的《平凡之路》唱完,臺下觀眾掌聲一片,把連蕭從幻想世界里拉了回來。 歌手從椅子上下來,扶了扶麥克風,發(fā)出吭吭兩聲,他說了幾句:“今晚我挺高興的,來了個朋友,是我進藏時認識的,當時吧,我覺得他挺瘋,在香格里拉買了匹馬,讓當?shù)厝擞柫税雮€月,一個人就騎著進去了?!?/br> 臺下的人開始傳來稀疏的議論聲,畢竟這舉動一般人真干不出來。 歌手又接著說:“我那時第一次看到他,是在看到南迦巴瓦峰的時候,我開著越野,他騎著馬,背著個包,馬背上陀著行李,一點一點地走,有點像在流浪?!?/br> 歌手笑了一下:“我那時就在想,這哥們腦子是被凍壞了還是咋的?你那么有種干嘛還搞一匹馬?。恐苯幼呗凡痪统闪??后來我扎營的時候又遇到了他,我們聊了會兒,覺得挺聊得來,我還特別慷慨地做了頓火鍋給他,那底料可是我特意在重慶讓人給配出來的獨家秘方啊!一直舍不得吃!那哥們最后差點把鍋給端了,湯渣都不剩,我才只喝了一碗,估計那一路把他給餓瘋了?!?/br> 現(xiàn)場笑成一片,就連一直沉迷于打打殺殺不可自拔的老王都把頭抬了起來,游戲里傻愣在復活區(qū),最終導致他們這局贏了。 連蕭轉(zhuǎn)過頭,看到廖冉也看著他笑,兩人舉起啤酒瓶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這真的都是回憶,”歌手總結(jié),“在旅途中,你遇到的人,看過的景,那些你爬過的山,涉過的水,過后全部都成了回憶,一輩子也忘不了。” “好!” “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