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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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后一天無疑是最輕松的存在。我和艾比蓋爾縮在一張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一直聊到幾乎天亮——她最終決定不再理會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的我。對此她不惜對自己施了個“閉耳塞聽”。 托我這股無比亢奮的精神的福,我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如果不是那些忽然砸到我床邊的箱子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我毫不懷疑我能一直睡到開學(xué)。 “怎么回事,艾比蓋爾?”我迷迷糊糊地問道,即使我知道我的聲音一定黏黏糊糊的,聽不清楚。“出什么事了?” 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我聽見艾比蓋爾的腳步聲急急忙忙地繞到了我這一邊,而后便是她的聲音。 “你mama寄來的包裹。還有一封吼叫信?!?/br> 我猛的就醒了。 “什么?” 我從床上坐起來,當(dāng)我看到床邊那個熟悉的行李箱和一封紅色的信件時,我立刻睡意全無——那是一封不折不扣的吼叫信,之前羅恩在餐桌上面拆過一封。信里的尖叫聲足夠掀翻禮堂。 也許是我的臉色太過于難看,艾比蓋爾從枕頭下抽出了她的魔杖,小心翼翼地指向了那封安安靜靜躺在行李箱上的信件。 “你看上去很為難?!彼f道。“或許我把它燒了會讓你好受點?” ——夜游,被石化,從家里逃跑,現(xiàn)在還要燒了母親寄過來的吼叫信?梅林啊,梅林啊,這無疑是罪加一等,即使我認(rèn)為我已經(jīng)算是個罄竹難書的罪人了。 “我想我還是聽聽她講了什么?!蔽艺f著從床上滑下來,光著腳來到艾比蓋爾身邊接過了那封紅得像是一顆定時□□一般的信件,而后深呼吸—— 我把它打開了。 拆開它的那一瞬間,它“呼啦”一下自己展了開來,變成了一張嘴的樣子。 “弗洛倫斯.西德利亞!” 它用母親的聲音發(fā)出一聲高聲的叫嚷,聲音巨大得震得整個房子似乎都在搖晃——這讓我腿一軟,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床鋪空著,人不見所綜!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一個格蘭芬多了,西德利亞!如果你這么厭惡這個房子的話,梅林在上,你這個圣誕節(jié)別想回家!” 它叫喊完后,憤怒地飛到我的眼前饒了幾個圈兒,而后便忽地著了火——它燃燒著化成了灰燼,零零散散地掉落在我的腳邊。 艾比蓋爾沉默不語地給它施了個清理一新。 “看起來這個圣誕節(jié)你會呆在霍格沃茲了?!彼f著,將魔杖重新收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 “…是的?!蔽疫€是盯著那封信先前化成灰燼的地方看——即使那里什么也沒有了?!拔乙膊幌氲??!?/br> 她明顯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兒。她把我的行李箱搬到她的東西邊上,然后整個人躺到了床上。 “相信我,那不無聊?,F(xiàn)在換上衣服,我們可以到冷飲店去吃點東西——我請客?!?/br> 我聽話的換上了衣服,和艾比蓋爾一起到冷飲店里面去。我點了一大杯巧克力味的冰淇淋,而艾比蓋爾則一如既往地點了撒著杏仁片和巧克力碎的香草冰淇淋。 我忍不住問她為什么總是執(zhí)著于這種口味的冰淇淋,她卻什么也沒說。在我再三追問下,我卻被她塞了一嘴冰淇淋。 “因為好吃?!彼f著垂下眼簾?!耙驗楹贸浴>褪沁@樣?!?/br> 她像是在說給我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一言不發(fā)地吃完了自己面前的東西。她付了錢帶著我走出冷飲店的時候我回過頭去,她桌子上的冰淇淋甚至連一半也沒有吃到,此時滴滴答答地化成了水。 我和艾比蓋爾在對角巷的麗痕書店里面打發(fā)了剩下的時間。晚上我們還是向先前那樣分享一床被子和床鋪——床鋪不怎么大,我總是能碰到她的腿或是胳膊。 她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花香。迷迷糊糊之中我墜入了夢鄉(xiāng)——就像是墜入了一大片花海里面。 一夜好夢。 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的七點整,艾比蓋爾已經(jīng)收好了她的行李。我得向梅林贊美她早起的習(xí)慣,這使得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慢慢到國王十字車站去——甚至在此之前,她還去古靈閣兌換了一些貨幣。 今年的車站與往年相似,熙熙攘攘得像極了開學(xué)前的對角巷。艾比蓋爾走在我前面幾步開路,她高挑纖瘦的身影怎么也溜不出我的視線——我努力繞開幾個往我身上撞的男孩兒,緊跟著艾比蓋爾上了車。 我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在車廂末尾坐下。她伸手在包里翻找了一輪,而后遞給我一塊麻瓜世界里面常見的吉百利巧克力——這是我的父親最喜歡的巧克力,家里總是會有好幾包。 “我特意買了點零食?!彼龥_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頗為驕傲地說道?!拔覀兣紶栆獡Q點口味不是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我的心里甚至蔓延出一股蹭吃蹭喝的罪惡感。到最后我什么也沒能說出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在她也沒有要我說些什么驚天動地的話的意思。我望著她把背包里的零食一樣一樣地往外拿,直到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囟褲M了她的座位為止。 芝士條,薯片,巧克力棒和—— “水果罐頭?”我望著那些瓶瓶罐罐有點發(fā)愣。那上面貼著的菠蘿的圖案無疑是在告訴我這是個菠蘿罐頭。 “你不喜歡菠蘿嗎?”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彎腰試著把空了的背包塞回行李箱里面。“我隨意買的,夏日促銷。” 她說話的時候把行李箱打了開來,我的余光無意之間瞥見在那一堆一成不變的黑色之中的一抹鮮艷靚麗的色彩——那抹紫色像極了薰衣草,我毫不懷疑我也真切地嗅到了薰衣草的氣味。 “我從不知道你喜歡紫色?”我忍不住問她。 她明顯愣了一下,放置書包的手停頓了片刻。而后她忽地用力把行李箱砸上,并快速地拉上了拉鏈往座位底下塞了塞。 “朋友送的圍巾?!彼Z速飛快地說道?!拔移綍r不怎么戴它——吃芝士條嗎?” 她把座位上的芝士條遞給了我。 我知道我大概是問錯了話。我與艾比蓋爾相識四年,可是我對她的事情總是一知半解,從來不詳細(xì)。但我并不打算繼續(xù)追問她這件事情——我知道她不想我繼續(xù)刨根問底下去。 于是我抱著芝士條的罐子一口又一口地往嘴里塞零食,她則坐在我對面孜孜不倦地嘗試怎么把手里的書本變成一只高腳杯。 臨近正午的時候天色忽然陰沉下來。沒過多久一道閃電便劃過天空,震耳欲聾的雷聲接踵而至。很快窗外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便籠罩了整個車間。 “英格蘭?!卑壬w爾發(fā)出一聲沒有什么意義的抱怨。她朝我探過身子,從我懷里的罐子里面拿走了幾條芝士條。 “英格蘭。”我應(yīng)和了一聲,絲毫沒有放慢吃零食的速度——而我很快也意識到,這一大罐芝士條已經(jīng)快見了底,而我毫無疑問是這一切的第一功臣。于是我尷尬的笑了幾聲,小聲說道:“我會再買一罐給你的。” 她抬起頭來看我,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只是沒等她說出些什么話來,我清楚地意識到火車突兀地放慢了它行駛的速度——就像是差點要迎面撞上什么東西,而不得不踩了剎車一樣。 我望向艾比蓋爾,而她也正看著我——我看見她藍(lán)色雙眼之中的驚訝相比起我來只增不減。我與她面面相覷幾秒鐘之后她微微蹙眉,雙手將魔杖抽了出來。 幾乎是在她抽出魔杖的那一剎那,我們頭頂?shù)能嚐敉回5叵缌?。而后便是猛的剎車,我手中的罐子掉在了地上,和遠(yuǎn)處行李“哐當(dāng)”掉落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我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摸我的魔杖——只是艾比蓋爾比我更快,強烈的白光在我們之間亮起,一下就照亮了整個隔間。 “怎么回事?“我小聲詢問道。艾比蓋爾的側(cè)臉在白光的照射下白得發(fā)亮,就連那頭黑發(fā)也因此在隱隱發(fā)光。 “不知道?!彼龎旱吐曇艋卮鸬?。“我想是出事了。” 窗外的暴雨還在嘩嘩啦啦地下著,像極了車廂之中人們的竊竊私語。 我和艾比蓋爾在車廂里面安靜地等候著事情出現(xiàn)改變——她渾身緊繃著站在靠近車門的地方,手中握著那根發(fā)著光的魔杖。她的目光警惕至極,像是潛伏在高處伺機而行的鷹。 只是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難道是火車脫軌了?”我聽見艾比蓋爾小聲嘟囔了一句—— 而她話音剛落,我聽見我們面前隔間的門開始輕輕滑動——它“嘎吱嘎吱”地響著,像是破舊的車輪一般痛苦地□□著。 而后門緩緩打開了。在艾比蓋爾手中魔杖強烈的白光下面,我看見了將門打開的東西。 那是一個身披破破爛爛的斗篷,高大瘦削的怪物。它的臉被頭巾徹底遮蓋,只有枯瘦得像是樹枝一樣的灰色的手還裸露在外。即使是這只手也足夠令人作嘔,它像是在水里泡得腐爛了的死尸,干枯,結(jié)滿了痂。 這個怪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巍巍的,卻像是要把四周的空氣全部都吸盡一樣。 但那明顯不是空氣。它吸氣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從頭頂而起一直掠過全身。它像是要鉆入我的皮膚,一直冷到骨髓里面一樣。 ——我好像再也沒辦法高興起來了。 我渾身顫抖著,偏過頭去看站在門口的艾比蓋爾——她像是徹底僵住了一樣,目光呆滯地望著面前這個怪物。我看見她的嘴唇開始發(fā)顫,本來就白的臉此刻更是慘白得毫無血色。 我看見她的眼睛里面忽地滾落下兩顆晶瑩剔透的淚水,顫抖著的雙唇之中夢囈般地溜出了一句低低的呢喃。四周暴雨的聲音幾乎能蓋過世間所有的聲音,混亂之中,我最終只從她的口中捕捉到幾個殘破的音節(jié)。 “奎尼……” 而后她手中的燈光熄滅了。 車間再次被黑暗籠罩。我知道那只怪物就站在我們面前,用盡全力吸食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我顫抖著伸手抓住了我的魔杖,把它扯了出來。 可是我一句咒語也不知道。 我在黑暗中努力瞪大眼睛,耳中淅淅瀝瀝的雨聲之中夾雜著艾比蓋爾低聲的啜泣——我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甚至在我的大腦反應(yīng)過來之前,我便抬起了手里的魔杖。 “滾開!”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吼叫出聲。而后幾乎是同時之間,我聽見隔間的門關(guān)上了,冰冷的窒息感逐漸離我遠(yuǎn)去——火車“嘎吱”一聲又重新開始前行,而我們頭頂?shù)臒艄庥謸u搖晃晃地重新亮起。 那只怪物離開了。 我立刻渾身虛脫般地跌坐在了隔間的座椅上面,我能感受到自己渾身還在止不住地發(fā)抖,大顆大顆的冷汗從我的身上滲出,打濕了我的衣服。 “弗洛倫斯!” 在不斷“哐當(dāng)”前行的火車之中,我聽見熟悉的男聲高聲叫喊著我的名字。而后便是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隔間門被人猛然拉開。 “弗洛倫斯!” 那是喬治.韋斯萊。他大口喘著氣臉上泛著因奔跑而浮現(xiàn)的紅暈。他明顯跑得很快,急匆匆地,像是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他(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有這么一只怪物) “你沒事吧?”他喘著氣問道,胸脯劇烈起伏著?!澳侵还治锬憧吹搅藛??梅林啊,你的臉白得像紙一樣?!?/br>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摸到了一把冷汗。 “我沒事?!蔽一卮鸬?,即使我的聲音還有些顫抖。“我沖它大叫,喊它滾開——幸運的是,那時候好像剛好有人把它趕走了?!?/br> 我說罷回過頭去看艾比蓋爾——她跌坐在地上,手正巧撐在了我打碎的裝芝士條的罐子碎片上面。那些玻璃碎片一定刺破了她的手掌,我看見有鮮血正汩汩地往外面流。 “梅林?。 ?/br> 我立刻伸手去扶她起來,讓她坐在我的身邊。即使在我觸碰她的時候,她發(fā)出一聲細(xì)小的嗚咽,可很快就被她咽回了肚子里面。 “沒事了艾比?!蔽逸p聲在她耳邊說道?!拔覀兙鸵交舾裎制澚?。” 我輕輕地說著,像是在安慰著她與自己。而后我抬起頭來,對上了喬治的眼睛。 他安安靜靜地看著我,在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朝我微笑起來。他看上去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疲憊。我這時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只怪物給人帶來的威力非同小可——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在那一瞬間認(rèn)為自己永遠(yuǎn)都不再可能高興起來了呢? ——可我不想這樣。 這個念頭催促著我朝他傾過身子,從口袋里把艾比蓋爾先前遞給我的巧克力拿出來,輕輕地放到了他的手里。 “嘿,”我說無比真誠地說道?!耙磺卸紩闷饋淼??!?/br> 他望著我,我能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我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光芒——像是詫異,驚訝,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但這不再重要了。 他朝我笑了。 “這是我說的,小黑貓?!?/br> 他的話讓我一瞬間有些后悔把那塊巧克力給他。在我伸手把它搶回來之前,他快速地把它塞進了嘴里,笑嘻嘻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惡狠狠地朝他做了個鬼臉,卻是什么話也沒有再說了。 ——窗外的雨聲還是嘩嘩啦啦的響著。 ※※※※※※※※※※※※※※※※※※※※ 遲來的更新。圣誕節(jié)放假兩個星期了也許會花式加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