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財神家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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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爺,請?!笨椎吕先讼铝塑嚕叩胶笞?,替我拉開了車門。 “多謝老人家了?!彪m然這是主人待客的禮節(jié),但是這么一個老人家給我這個毛頭小子開車門,總覺得有點兒不太好。 “歐陽少爺說笑了,請跟老朽來,孔先生和宋夫人已經(jīng)在府里面等著了。”孔德老人笑呵呵的引著我走進孔府;孔家,果然是財神之家啊,一座甚是奢華的三層白色別墅,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浪漫與莊嚴(yán)的氣質(zhì),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zhuǎn)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 “歐陽少爺,請進?!笨椎吕先舜蜷_了別墅的門:“先生,歐陽少爺?shù)搅恕!彪S即側(cè)身一讓,示意我進去。 “哦,歐陽賢侄,你可算來了,來來來,進來進來!”一個長得很是富態(tài)、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向我走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個端莊典雅的中年婦女,想來這就是孔祥熙先生和宋靄齡夫人了。 “孔伯伯,宋伯母,小侄來晚,還請孔伯伯宋伯母海涵。”我朝著二人鞠了一躬,作為小輩,雖然我是客人,但是晚輩對長輩的禮節(jié)還是必須要有的。 “哈哈哈,云海賢侄多禮了,來來來,快請進!”孔祥熙先生笑著說道。 宋靄齡夫人也是一臉的笑容:“云海啊,上一次看到你可是六年前了,不錯,小伙子長得一表人才??!” 我連忙說道:“孔伯伯和宋伯母說笑了,云海此前對貴府二小姐多有無禮,深感歉疚,還望孔伯伯和宋伯母海涵?!辈还茉趺凑f,雖然是孔令俊先無禮,但是作為男子,我不該與她一般見識,再說,那些話對孔祥熙先生和宋靄齡夫人也是多有不敬的。 誰知孔祥熙先生和宋靄齡夫人竟然雙雙露出了苦笑;孔祥熙先生伸手指向了客廳的沙發(fā)處:“賢侄,先去坐吧?!?/br> 我不知道他們?yōu)楹温冻隹嘈?,但是至少我可以確定,他們并沒有因此對我產(chǎn)生芥蒂,這就好辦了,我的目的,也僅僅只是想要和孔祥熙先生和宋靄齡夫人打好關(guān)系而已。于是我走了過去,和他們一起坐在了沙發(fā)上。 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有一杯茶,還有一份茶點,做的很是精致,看來他們也是挺會享受的人,不過我對于這些所謂貴族格調(diào)卻是很不喜歡,就這么一份茶點,很有可能就足以支撐一個普通家庭好幾天的伙食。 但是在大富之家,卻僅僅只是一份飯前茶點,還經(jīng)常是不會被吃完的,大部分,只有浪費掉…… “賢侄啊,對于那件事情,不應(yīng)該你像我們道歉,而是應(yīng)該由我登門道歉的,可是國府事務(wù)繁忙,我身為國府之財長,日日公務(wù)繁忙,實在是抽不出什么時間,就連上一次文成公之壽宴也抽不出什么時間,所以才讓長女和幼女前去代替我二人向文成公祝壽,可誰知,唉!”孔祥熙先生說著喝了一口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云海啊,也不怕你笑話,我那二女兒令俊,著實讓我們夫婦二人頭疼多年啊!”宋靄齡夫人嘆了一口氣。 “其實說到底,這事兒也不能怪令俊,雖然她的性子比較急,不像令儀那般溫和,可是幼時,還不是這般的蠻橫無理。”孔祥熙先生居然說自己的女兒蠻橫無理? 我頓時有些難以理解,這到底是為什么? 孔祥熙先生點上了一支煙,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賢侄,不介意孔伯伯抽一支煙吧?”看來他是情緒太過激動而忘記了禮節(jié);不過我并不介意,姜茂才說過,在戰(zhàn)場上,煙味,反而是緩解神經(jīng)緊張的良藥。 “無妨,孔伯伯請繼續(xù)。”我微笑著說道。 孔祥熙先生看了一下宋靄齡夫人,苦笑了一下:“賢侄啊,你也知道,我們孔家,隨著蔣先生的上位,得到了極大的發(fā)展,被很多人稱為大家族,名望和地位都不是一般的高,但也正是因為此,我們也樹立了大量的敵人,蔣先生代表著中央政府,而那些軍閥們則是地方勢力,自前清以來,地方勢力大,中央勢弱,這種情況一直難以改變。 蔣先生很有才能,利用這中央政府之名義,不斷地與別國斡旋,借助他國之力,武裝我國民革命軍,國軍戰(zhàn)力年年攀升;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軍閥們對我們非常不滿;蔣先生是政府之首腦,得到列國承認,他們不敢動,但是我們這些蔣先生的得力助手,他們卻是敢動的。 大約是六年前吧,也就是民國十七年(1928),當(dāng)時正值中原大戰(zhàn)末期,張學(xué)良東北易幟,閻錫山馮玉祥等敗局已定;可他們不甘心啊,于是派出了大量的殺手,準(zhǔn)備暗殺國府要員和軍隊高級將領(lǐng),準(zhǔn)備要狠狠的削弱政府,斷蔣先生之臂膀;所以我們孔家也就成為了他們的重點照顧對象。 那年令俊九歲,性格很活潑;那時正值清明時節(jié),一家人打算去祭祖,可就在那個時候,殺手到了;他們買通了國府官員,得到了我們的出行路線;而我們沒有防備,被偷襲成功,隨行護衛(wèi)死傷殆盡,我?guī)е顑x和令俊還有你宋伯母以及幾個隨從一路逃跑,可是還是被困住了。 當(dāng)時身邊只有幾個丫鬟和男仆,我們都被抓住了,男仆被殺,幾個丫鬟,就在令俊和令儀的面前,被,被糟蹋致死,后來多虧蔣先生的衛(wèi)隊及時趕到,救了我們,但是此事過后,令儀看似柔弱,實則堅強,只是驚嚇過度,哭了幾日就好了;令俊卻是性情大變,想來你也知道個中緣由吧?!笨紫槲跸壬难凵褡兊煤芸斩?。 我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孔令俊見到我時,是那般的嫉妒,也知道了為什么她那么想做男兒,原來是看見了那么一幕…… “此后令俊就再也不穿女裝,天天著男裝,學(xué)男人行事,喜歡擺弄槍械,我們雖然很無奈,但是一來是實在無奈,無論如何教訓(xùn),她都是不改;另外來說,我們實在是心中有愧,釀成今日之舉,還是因為我們這些家長做的不好啊!”宋靄齡夫人一臉的慚愧和無奈。 “俗話說家丑不外揚,這件事情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可是令俊做得越來越過分,我們,唉!所以,賢侄啊,這件事情,就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吧!”孔祥熙先生丟掉了煙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父親母親,歐陽少爺,飯菜已經(jīng)備好了,可以用餐了?!笨琢顑x穿著圍裙,款款步出,盡顯大家閨秀之風(fēng)范。 “這,伯父伯母,這……”我這才注意到孔令儀身穿的圍裙,難道,是她下的廚?大家閨秀的小姐,竟然也會下廚? 孔祥熙先生笑了笑:“這些年,多虧了令儀,里里外外cao持著家事,我和你伯母才有時間和精力在外奔波,所以,這廚藝,自然也是不差的。今日也是向你謝罪,令儀說,她那日也對你無禮了些,所以要親自下廚做飯,表達歉意?!?/br> 我立時就站起了身子,向孔令儀鞠了一躬:“孔大小姐實在是不必如此,當(dāng)日云海也有過錯,是以大小姐不必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