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我的團
“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八十八師二六二旅五二四團中校團長,歐陽云海!” 我話音一落,四名衛(wèi)兵便露出驚詫神色,而后是極度的欣喜和激動:“見過團座!” 看得出他們的驚喜,我有些不解:“你們好似很驚喜,為什么?” “團座少年英雄,僅以十四初出茅廬之齡,率三百學員兵便擊敗了我軍,此后歐洲之行又戰(zhàn)敗三十一國選手,為我國家爭得無上榮譽,我等無不敬佩!”一名看上去很有文化的士兵說道。 我看了一眼這名士兵,笑著說道:“聽你的話,倒像是個讀過書的人,讀過書嗎?叫什么名字?還有你們,叫什么名字?” 士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嘿嘿,回團座的話,屬下叫盧文,沒有上過學,只念過幾天私塾,識的幾個大字,這話是咱們的謝副團長說的?!?/br> 謝副團長?謝晉元?那位副團長我可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很是堅毅,一看就是一個純正的軍人。 “屬下張文良!” “屬下章寶光!” “屬下周東海!” 受過德式訓練的士兵,果然精銳,氣質不凡,我很是欣喜,今后,這個團就是我的團,這些士兵就是我的兵了! “團座稍等片刻,我等立刻去通傳!為團座接風洗塵!”可能是我的親和作風感染了這些士兵,讓他們覺得我是一個溫和的人,所以他們立刻表示要為我接風洗塵。 我搖了搖頭:“不必如此浪費,我不過走了幾步路,哪里有什么塵要洗?省下些錢,等打了勝仗再說吧!我自己進去看看,你們就繼續(xù)站崗,不可懈??!” “是!”四名士兵挺直了腰桿,同時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我點點頭,走入了營門。 嗯!很是不錯,德械師不愧是德械師,精銳不已;連營房都扎的頗有章法,里面還有不少士兵來回巡邏,四處擺放著幾門山炮,還停著十余輛卡車,以及很多的武器架,一桿桿德制1924年式標準型毛瑟步槍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上面,而一陣陣的cao練聲從遠處傳來…… 這就是我的團啊…… “站住!什么人!”一對大約五個巡邏士兵發(fā)現(xiàn)了我,隨后不知從何處又涌來了幾十名士兵,端著步槍,一臉的警戒。 一個軍官走上前來,看見了我的軍銜,吃了一驚,而后敬禮,但是神態(tài)并不放松:“卑職五二四團一營三連連長石美豪,敢問長官是何人?” 很警戒?。「杏X像是漢文帝視察周亞夫之細柳營發(fā)生的事情…… “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八十八師二六二旅五二四團新任團長,歐陽云海!”我向他們敬了一禮。 “團座!”這些士兵和石美豪大驚失色,連忙放下了槍,挺直身子向我敬禮:“還望團座恕卑職等不敬之罪!” 我擺了擺手:“你們做的很好,若是你們不做這些警戒,我反而要狠狠地罰你們了!石連長,你們做的很好!謝副團長是不是帶著部隊在訓練呢?” 石美豪連忙說道:“我們不知團座要來,所以……” 我笑道:“我不是在怪你們,我沒有通知你們,就是想看看你們在平時是否達到精銳的要求,現(xiàn)在看來,你們無愧于精銳二字,很好!其他人繼續(xù)巡邏,不要放松警戒,石連長,你帶我去看看集訓?!?/br> “是!”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嘹亮的口號聲響了起來,非常的有氣勢,我很滿意,這些軍人,都是標準的軍人!精悍的軍人! 在石美豪連長的帶領下,我悄悄地走到了集訓場所外,一個偌大的cao練場,被士兵排滿了,八十八師是甲種師,精銳師,不僅僅是體現(xiàn)在裝備和訓練上,還體現(xiàn)在士兵人數(shù)上,尋常的師不過六七千人,而八十八師也是兩個旅,但是卻足足有一萬四千人!都快趕上倭寇一個師團了。 八十八師分二六二旅和二六四旅兩個旅,每個旅又分兩個團,分別是二六二旅之五二四團和五二三團,二六四旅之五二七團和五二八團,還有兩個師直轄補充團,共計六個團,不過補充團一團不過一千余人,所以四個主力團才是大頭,一個團有三千人,而尋常團不過一千余人。 三千人?。∪嗽赾ao練場上奔跑,大喊口號,那氣勢是何等的驚天動地? 我經歷過實戰(zhàn)和訓練,但是那都是小規(guī)模的,不是真正的戰(zhàn)場,真正的戰(zhàn)場,一上來可就是一個師一個師的,一個團,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要是真正上了戰(zhàn)場去面對倭寇,那會是怎樣的慘烈呢? 石美豪連長跑入了cao練場,到cao練臺上一名昂首挺立的軍人的身旁耳語幾句,那軍人立刻露出了激動的神色,走下了cao練臺,小步向我跑來。 “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八十八師二六二旅五二四團副團長謝晉元,參見團座!”謝晉元大哥一臉激動地向我敬禮,我回敬一禮:“數(shù)年不見,謝大哥風采依舊?!?/br> 謝晉元大哥生于西元一九零五年,那還是前清時代,至今年民國二十五年,已有三十一歲了,民國十四年,謝晉元大哥在國立廣東大學預科肄業(yè)。同年12月,考入黃埔軍校第四期政治科學習,民國十五年10月畢業(yè),在國民革命軍第一師任排長,參加北伐戰(zhàn)爭;后再十九路軍蔡廷鍇部當過連長,履歷豐富,是一名很好的副手。 “不敢!團座是晉元之長官,怎可直呼晉元為大哥?喚我晉元或晉元之字中民即可?!敝x晉元大哥笑了笑。 我說道:“謝大哥年長云海十五歲,云海喊一聲大哥也是當?shù)?,再者,現(xiàn)在不是正式場合,私下里,謝大哥還是喚我云海即可?!?/br> 謝晉元大哥低頭笑了笑:“云海,兩年不見,你更加威武了,此次西安事變,你英勇護衛(wèi)委員長,并為此負傷,已成為全國軍人之楷模,說起來,軍官學校畢業(yè)生一畢業(yè)就做到團長的,還真是少,若不是你此次大功,就算你再優(yōu)秀,恐怕也是要受到質疑的。 八十八師前身是委員長的警衛(wèi)第二師,是最精銳的部隊之一,進來的軍官就沒有像你這么年輕的;我曾聽說軍中有人拿你和宋希濂將軍相比,打賭你會比宋希濂將軍更早成為將軍,現(xiàn)在,我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br> 我笑道:“當不當將軍對我而言實在不算什么,我參加軍隊,就是為了抗日,為了保衛(wèi)國家,正如戚繼光將軍的詩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先賢之志,當有我輩繼承之,謝大哥,可是?” 謝晉元大哥面容嚴肅起來:“團座之志,實乃我輩軍人之共同志向,晉元敬服!” 我笑了笑搖搖頭:“好了!謝大哥,讓我看看五二四團的精銳們是何等的表現(xiàn)吧!” 謝晉元大哥挺身立正一個敬禮:“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