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小心!”寧拂衣和南宮遙異口同聲,一起飛了過去。 南宮遙本要一掌把謝慚英拍開,不過他收著力道,倒不至于傷到謝慚英。沒想到寧拂衣比他更快,趁著鞭子已經(jīng)松開,抱著謝慚英往后一縱,反把南宮遙推向鐘離逍。 結果就是,寧拂衣和謝慚英輕輕落地,那邊南宮遙腳下不穩(wěn),把鐘離逍撲了個滿懷,兩個人一起摔到地上,牙齒也磕到一起。 “宮主!” “樓主!” 二人的手下大喊著沖上來,趕緊把南宮遙先扶起來。 南宮遙滿臉通紅,急忙告罪:“冒犯冒犯!” 雖這么說著,眼角眉梢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鐘離逍捂著嘴,惱怒地踹了他一腳。 南宮遙嘴角磕出了血,便想湊上去看看鐘離逍有沒有受傷,鐘離逍一把推開他,問:“你知道他的身份?” 南宮遙揚了揚眉毛:“剛查出來,歸清劍謝家獨子,謝慚英。” 鐘離逍狐疑地看向謝慚英,道:“謝家不是被滅門了嗎?”說到這里他一頓,“又和裴明有關?” 南宮遙幽幽嘆氣:“這個裴明,已經(jīng)完全喪心病狂了?!?/br> “那這個左護法……” “我也覺得有趣呢。”南宮遙說著上前幾步,朝寧拂衣道,“二位,不如移步千葉樓喝杯茶,聽說謝公子很喜歡千葉樓的梅花糕?” 謝慚英遲疑地把目光投向鐘離逍,南宮遙便又道:“一場誤會,我們是友非敵,裴明這個人不好對付,多個盟友多一成勝算,不是嗎?” 謝慚英又去看寧拂衣,見他微微點頭,便道:“好吧?!?/br> 幾人回到蒼州城內(nèi),果然千葉樓在這里新開了家鋪子,旁邊依舊是一家張記燒餅鋪。鐘離逍盯著燒餅鋪的旗幡看了兩眼,見南宮遙熟稔地買了幾張餅,一張遞給他,兩張分給謝、寧二人,一張自己拿在手里咬了一口,頗為滿意地評價道:“還是熟悉的味道?!?/br> 謝慚英大為好奇,是什么珍饈美味讓南宮遙如此念念不忘,也往嘴里塞了一口,卻沒嘗出有什么特別的。 寧拂衣替他擦去嘴角沾著的幾粒芝麻,正巧南宮遙回頭找他們說話,見此情景忽然閉上了嘴,眼里幽怨起來,目光瞥向鐘離逍,正看見他把燒餅塞給手下,不由得長嘆一口氣:“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美人忘我兮,奈之若何?慘也,慘也……” 眾人:“……” 上樓進屋坐下,南宮遙開門見山:“血刀閻羅避禍海上,沒想到還是沒能逃得了報應。恭喜謝公子大仇得報。” 謝慚英哼了一聲:“這有什么好恭喜的。” 南宮遙拱手告罪,看了寧拂衣一眼:“那么謝公子此番前去蒼州,是要尋裴明?” 他見寧拂衣和謝慚英親密,猜想寧拂衣大概是為了美人拋棄主人,因此只問謝慚英。寧拂衣卻反問:“你們呢,又為什么對付他?” 鐘離逍道:“我們碧落宮做事從來只圖自己開心,樂意對付誰就對付誰。怎么,替你家主子打探消息來了?” 寧拂衣語氣驟冷:“他不是我主子?!?/br> 鐘離逍哼了一聲,顯然不肯輕易相信。 寧拂衣道:“算了,正好我們本打算來千葉樓一趟,買一個消息?!?/br> “哦?”南宮遙來了興趣,“是什么消息?” “鬼鏡門?!?/br> 南宮遙臉色變了變,眉心皺起:“鬼鏡門在中原匿跡多年,只怕打聽不到什么消息。” “是嗎?”寧拂衣并不失望,“就算這是扳倒裴明的關鍵,千葉樓也做不到嗎?” 鐘離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汝欲取而代之?” 寧拂衣笑了一聲,滿臉無奈道:“我沒什么興趣,我?guī)煹苡X得當武林盟主好玩兒,陪他玩一回罷了。” “師弟?”鐘離逍長眉上挑,“嘖,看來裴明馭下之術也不怎么樣?!?/br> 謝慚英怒道:“什么馭下不馭下,師兄替他辦點事,是勉強看得起他,誰樂意當這個破護法么?” 眼見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南宮遙忙道:“說正事,說正事。謝公子、寧公子,碧落宮和千葉樓是決意與裴明對立的了,你想探知鬼鏡門的消息,咱們千葉樓確實有兩條。但這一次我不收錢,只看寧兄誠意?!?/br> 寧拂衣微微一笑,道:“理所應當。家父與故去的楚老莊主曾是故交,親如兄弟?!?/br> 鐘離逍與南宮遙齊齊變色,驚道:“你……你是并州寧家的人!” 寧拂衣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裴明乃我殺父仇人,這個消息,足夠換鬼鏡門了嗎?” “難怪,”南宮遙恍然大悟,“難怪你師弟會寧、楚兩家絕技,你方才救謝公子的步法,也正是踏月流星?!?/br> 寧拂衣既然已經(jīng)坦白自己身份,南宮遙倒也信了,直接道:“鬼鏡門這幾年其實在中原曾留下蛛絲馬跡,千葉樓暗中查探,發(fā)現(xiàn)他們像是在找一個人。” “什么人?” “鬼鏡門少主,逢門羽?!?/br> “行啊,千葉樓還有點能耐?!辩婋x逍贊賞道,“這條消息要是放出去,只怕會在武林掀起軒然大波?!?/br> 南宮遙立刻高興起來,道:“自然,總要配得上碧落宮才是。據(jù)我們調(diào)查,當年鬼鏡門門主逢門舟死后,其子逢門羽被暗中送出,后來卻不知下落。余下的鬼鏡門人前幾年四處尋找,但始終沒有找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