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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莊呢?” “前些日子魏行天死于小蒼州,在淵堂散了,楚莊主攜夫人去了京城,還有要事要辦,他說會盡量在武林大會當天趕回來,但煙波莊的人,我們隨時可以用?!?/br> “樓主!”一人跑進來,南宮遙示意有什么事直接說。 那人道:“武林盟練風堂被襲,偷襲的是鬼鏡門的人,還有部分勒穆人。” 南宮遙挑眉看向寧拂衣,寧拂衣淡淡笑道:“裴明已經開始動手了?!?/br> 接下來眾人便只商議武林大會當日如何行事,其他幾派分別再去聯(lián)系江湖好友。等眾人散去后,南宮遙好奇道:“不知你們是如何說服鬼鏡門的?” 寧拂衣扭頭看謝慚英,謝慚英道:“帶他們去見了個人。” 見的是誰不言而喻。 五天之后,武林大會如期召開。大會所在地便在嵬山下的獵陽城內。天一亮,各路武林門派齊聚獵陽城。城中武林盟總舵里清出一大片空地,裴明早已等在那里,等眾人到齊之后,送上茶水,高聲道:“今日武林盛會,諸位英雄好漢賞光前來,裴某不勝榮幸。今日之會,裴某日前已經明言,乃是為了消弭江湖上有關裴某的污蔑和流言。” 這話一說,眾人立時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便不滿了:“盟主,你說是流言,那也是空口無憑。賀霆前些日子當場指認你,可是很多人親耳聽見的。” 裴明微微一笑,也不以為忤道:“此事乃是有心人陰謀陷害,造成種種誤會,這些日子,裴某已查出幕后真兇,今日,便是給諸位一個交代。” 他右手一招,旁邊就有幾十個武林盟弟子押著十來個黑衣人走到眾人面前,面朝眾人跪下。 裴明指著第一個人道:“我想諸位已經聽聞,鬼鏡門竟還有余孽存活,前幾日勾結了勒穆人襲擊我練風堂,練風堂措手不及,幾乎全軍覆沒,練風堂堂主不幸身故。我們趕到之時,已經不及救援,所幸將這些賊人一網(wǎng)打盡?!?/br> 鬼鏡門三個字果然驚起一陣巨浪,在座的好奇者有之、驚詫者有之、恐懼者有之。畢竟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十數(shù)年之久的鬼鏡門竟然重現(xiàn)江湖,這是誰也意想不到的。數(shù)十年前鬼鏡門給中原武林帶來的那一場大浩劫,經口口相傳至今,曾經歷過那場浩劫的一些老人,如今回想仍然心有余悸。 裴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繼續(xù)道:“裴某此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意圖挑起各門派與武林盟的爭端,現(xiàn)在看來,一切就說得通了。鬼鏡門狼子野心,嫉恨我當年誅殺他們之事,這些年來竟蟄伏在暗處,布下這樣一個驚天陰謀。他們覬覦楚、寧兩家的秘籍,暗害并州寧家。又暗中勾連昆侖派,陷害煙波莊,讓我們心生誤會,陰謀敗露后,不惜犧牲賀家,還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其心可誅啊!” 他長嘆一聲,道:“四年前,我不知金川陳家家主陳文竟是勒穆jian細,見他為人豪爽,這才結交??伤麉s讓鬼鏡門人故意將此事透露給楚聞風楚老莊主,楚老莊主出于義憤,前去誅賊,結果正巧八王爺微服尋訪,誤以為賊人行刺,致使楚老莊主不幸殞命,唉!” 南宮遙遠遠站在人群后,對身旁的鐘離逍道:“哼,看來他也知道陳文在皇宮里與八王爺合謀篡位,已經被誅殺,又把罪名全推到陳文頭上去了?!?/br> 鐘離逍感嘆道:“昆侖派、鬼鏡門、金川陳家,全成了他的替罪羊,裴盟主過河拆橋、落井下石的本事,真是叫人佩服。” 南宮遙靠近了他,悄悄握住他一只手,鐘離逍瞪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掙脫。南宮遙高興得很,道:“其實我還挺感謝裴明鬧出這些亂子的,否則我也不會這么快見到你。” 其實好幾年前南宮遙曾與鐘離逍有過一面之緣,彼時南宮遙名叫南宮昱,對鐘離逍是一見鐘情,還與他聯(lián)手懲治了一名惡匪。 可惜當時天黑燈暗,鐘離逍沒顧著看他長相,二人分別后更是把他忘在了腦后。南宮遙倒是對鐘離逍念念不忘,幾番打聽才知道他成立了一個碧落宮,整天在天蕩山上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宮主。為了與他相配,特地改了名字,結果二人再相見,鐘離逍就完全忘記這么個人的存在了。 裴明已經慷慨陳詞了許久,大概是鬼鏡門知道裴明已經查出他們的所在,由于勒穆人在戰(zhàn)場上大敗,于是他們狗急跳墻去襲擊練風堂,打算魚死網(wǎng)破。 謝慚英和寧拂衣躲在人群里聽得直翻白眼,這說法說出去有誰信?當眾人是傻子么? 可偏偏這時,那名鬼鏡門人果然掙扎著,對裴明破口大罵:“老賊,我們殺不了你,是我們無能,可能搭上你一個練風堂,那也值了,哈哈哈哈!” “嘖,”謝慚英鄙夷道,“我都有點同情鬼鏡門的人了,還專門找人配合裴明這么智障的表演,就為了那個忘恩負義的逢門羽?” 寧拂衣抱著他寬慰道:“稍安勿躁,現(xiàn)在戲越精彩,一會兒打臉才會越疼。裴明這才是狗急跳墻,急于把自己撇出去。” 謝慚英在冰泉城見過的一個門派掌門正對裴明說話:“當年盟主千里除賊,鬼鏡門上下,連同逢門舟幼子逢門羽在內悉數(shù)被滅,沒想到盡管如此,竟還有其門人賊心不死,妄圖顛覆我中原武林!” 有年輕的人不禁問:“連幼子也未放過嗎?這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