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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過來的澤蘭寶寶:“我說了啥玩意?沒睡醒、沒睡醒?!闭f著就往旁邊一靠,閉眼裝睡。 斂風(fēng)忍俊不禁。這么有趣的人,帶回潛淵,或是……帶回六川,聽他說話,看他逗貓,好像更好。他的懸蘭關(guān),若真是為救濟(jì)世人,他陪他去做,也未嘗不可。 “你怎么還在看??!”澤蘭忽又睜開眼睛,“快去睡覺!再看也看不出朵花來。” “有啊?!笔挃匡L(fēng)正經(jīng)道,“有朵蘭花?!?/br> 看。澤蘭心想。我就說吧,伽澤祈蘭鐘情蘭花,喜歡紫色,愛梳小辮,還整天sao氣地露著腰,對大美人原珂糾纏不休。這些設(shè)定,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只透著一個字:基。他這不就被個大男人給撩了,顏值還低穿地表。 澤君不忍直視,無話可說,正想如何化解尷尬,卻見阿風(fēng)眸光乍寒,倏地翻下馬車。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簾子已然落下,眼前昏黑。他自是立刻挑簾,探出半身張望,見阿風(fēng)背著劍立于馬旁,右手反握身后劍柄,問他:“會輕功嗎?” 澤蘭點了點頭,“這個會?!?/br> “那好,隨我來,留你一個太危險?!闭Z音剛落,他已躍身追進(jìn)街巷之中。澤蘭不敢懈怠,提足跟上,“發(fā)生什么事了?” “明門?!?/br> 澤蘭差點撲街。 懸蘭關(guān)未成形之前,明門一直占據(jù)著本書反派的位置。明門門主汪名燈乃當(dāng)朝宦者令,與張讓魏忠賢等臭名昭著的閹黨齊名。他的過往涉及天辰八年那場政變,三言兩語道不盡,總而言之,是大大的壞。萬錦城還有明門的劇情?他毫無印象。 蕭斂風(fēng)繼續(xù)道:“澤君未必知道明門,當(dāng)它是魔教便可。明門武功陰氣極重,方才有二掌相擊,應(yīng)在附近——對,就是這里。” 兩人從屋檐跳下,但見長巷兩面白墻,皆被震穿成洞。蕭斂風(fēng)彎身一拈墻灰,眉頭緊鎖,“相斗者皆內(nèi)力深厚,不是普通的明門爪牙。澤君,這萬錦城我暫時不能離開……澤君?澤君?” “啊?我在、我在?!睗商m匆忙回神,視線卻還停留在墻內(nèi)宅院。蕭斂風(fēng)上前兩步到他身旁,才知他原來不是在看,而是在聞。 空氣里,藏有一絲血腥味。 第七章 “不得入內(nèi)?!笔挃匡L(fēng)拉住澤蘭,“這一掌聲響不小,很快會有人來。不處嫌疑間,我們立即離開,明日坊間自有消息?!?/br> “可那兩個明門……” “先回去?!?/br> 兩人自小路遁走,回到馬車之上,小喵還在睡。澤蘭絞盡腦汁回憶劇情,阿風(fēng)卻道:“別想了,明門門主汪名燈乃當(dāng)朝宦者令,權(quán)傾朝野,城府極深。他要做的事,常人是想不透的?!?/br> 澤大魔頭不服!“我可不是常人!” 你本不是常人,蕭斂風(fēng)心道,但既失憶,也和常人無異了?!凹幢隳阆朊靼琢舜颂帪楹斡忻鏖T,那一掌相擊你也是看不破的,兩個明門弟子緣何內(nèi)斗?還都使出了要置對方于死地的明門掌?!?/br> 澤蘭說不出個所以然,斂風(fēng)側(cè)身靠在車廂門框上,“明門邪派,朝上殺忠臣,民間欺百姓,人人得而誅之。澤君不是心懷天下嗎?我們不能走?!?/br> 澤蘭腹誹他巴不得這天下大亂,哪是心懷天下,但見阿風(fēng)留意已決,沒有辦法,只得應(yīng)下。阿風(fēng)不走,他又如何走得了,既不會騎馬,也不懂駕車。再找個車夫,哪如他一身武功,容他萬事無憂。 “澤君。” “又怎么了?” 蕭斂風(fēng)闔目休息,“我在,定會保你平安。萬一不在,你若有逃生之法,不必藏掖。明門兇殘,千刀萬剮不足惜?!?/br> 澤蘭眸光一暗,隱隱覺得他意有所指。習(xí)武之人眼觀六路,今日酒樓,他莫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從腰間解開什么? 澤蘭原是想將他收到麾下,成為書中輕描淡寫的“懸蘭關(guān)眾弟子”一員。短短一日相處,他愈發(fā)覺得不妥。這個阿風(fēng)武功超群,涵養(yǎng)極佳,舉手投足都不似一個乞丐。他來路不明也就罷了,走的卻是江湖正道,利誘不得。偏生觀察力強,思路清晰,他這懸蘭關(guān)為國為民的謊言,還能騙他多久? 先利用他找到原珂,而后帶著大美人撤回金真。此人留在身邊,必成大患,要盡早撇開。 二人各懷心思,睡過短宵。次日方睜眼,便知這萬錦城已截然不同。明明是盛夏,卻似陡然轉(zhuǎn)寒,氣氛有如深秋般肅殺。早市里百姓來去,神色陰沉,阿風(fēng)買下兩碗豆花,問小販緣由,才知昨夜有歹人入襲州史府邸,吳家外孫江從岸與其母昨夜宿于州史府,原來的吳二小姐、如今的江大夫人,被一劍刺穿腹部,江從岸失蹤,其他老小共十二口人,無一活命。 澤蘭舀起一勺豆花,遞到小喵嘴邊,它生出舌尖舔了舔,確定可食之后才放膽大吃?!皻⑷藵M門,一定是仇家。” 蕭斂風(fēng)分析道:“吳大人甚少離開萬錦城,年輕時曾為本地刑判,都道是鐵面無私。后來他晉升為一州之史,更是勤政愛民,深得民心。仇家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都說不上吳大人能和誰有血海深仇,招來被滅門的報復(fù)?!?/br> “明門啊!”澤蘭道,“我想說的是,那兩個明門高手,一定是他仇家!” “我也在想,可原因呢?萬錦城遠(yuǎn)離京城,絲州州史特許五年方入京上計一次,吳大人又政績斐然,無可挑剔,是如何在朝廷上得罪汪名燈?他更非江湖之人,又如何得罪明門?……澤君,”蕭斂風(fēng)輕摸脖頸,難道他易容出問題了,“為何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