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靈異世界撩漢[無限]、收養(yǎng)偏執(zhí)神靈們后、異世大佬成長計劃[系統(tǒng)]、我靠煎餅成富賈[種田]、陳灘舊夢、靈媒、我在古代年入三十萬、不算卦就會死、我靠漫畫拯救自己、天生命犯Alpha[重生]
說起這個采芙,坐在地上時不覺得,站起來才知道她生得很高,竟與伽澤祈蘭差不離。澤蘭鳳冠霞帔一戴,沒人認得出他本該是個女人。喜娘扶著他摸了橘子,口中吉祥話念念不停。澤蘭心中疑惑,強搶民女卻用花轎抬她進門本就奇怪,如今又走起這些婚俗程序,這位寨主為何如此認真? 以前聽女性朋友抱怨過,人一生最傻的一天就是婚禮當天,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叫你跪誰你就跪誰。澤蘭幾次相親都沒成功過,哪想過結(jié)婚那么長遠的事,今日突然成了親,還是以新娘的身份,人生真是驚險刺激,雖則他穿進武俠小說這件事,本身就很不真實。 婚鞋正對著正堂門檻,澤蘭的手被托給了一個男人。 “郎官扶新婦過門!一日夫妻百日恩!” 這山大王的手比自己糙得多,應該摸不出自己是個男人,只是為何他在微微發(fā)抖,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采芙不是他搶回來的嗎? “蔻丹呢?” 澤蘭心一慌,想收回手,又被他緊緊捏住,“沒事,你在就好了?!?/br> 澤蘭蹙眉,察覺隱情,這個男人似乎是真心想娶采芙過門,而不只是看上一位漂亮女子。他尖著嗓音,試探問道:“采生呢?” “他在廳內(nèi)?!?/br> 竟然沒被關(guān)起來?事情更蹊蹺了。澤蘭本想隨便找什么劃破出血,既然采生在這,又不能這么做。男人帶著澤蘭跨過門檻,喜娘念著喜詩,是要跨火盆了。澤蘭隱隱瞥見足下一盆炭火小燒,邁開右腳正要跨過,受傷的左腳承了全身的重量,一瞬刺疼,他踉蹡一下,是可以自己站穩(wěn)的,新郎卻嚇得不輕,登時把他拉進懷里。 澤蘭聽見滿堂哄鬧。有人吆喝著拜什么堂,直接親一個。新郎厲聲呵他們不準鬧,側(cè)身溫柔地朝他的新娘道:“小心點,我們再跨一次?!?/br> 澤蘭跨過火盆。一對紅墊鋪開,喜娘高喊一拜天地。澤蘭被領(lǐng)著跪下,低頭看蓋頭牡丹上的囍字,一針一針以黑線繡在嫣紅綢緞上。他真要和這陌生男人拜堂嗎?只恨他丟了蘭花銀鈴,計劃全亂。 喜娘又喊一遍,“一拜天地!” 不過做戲。澤蘭雙膝跪地,朝廳外日月星辰,深深一拜,起身時忽聽新郎低聲問:“傷了腳?” 澤蘭輕輕點頭,額上鳳冠翠珠前后搖晃,心生一計,作勢崴腳,果然被接進男人懷里。廳堂又是一鬧,“嫂嫂怎么老摔啊?” “噓噓!”喜娘止住他們,“不能說嫂字!” 澤蘭倒在男人臂上,捏著嗓子弱弱道:“跪,疼。” 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男人倒是吃這套,躊躇問道:“再忍忍,好嗎?” 他很在意“采芙”的腳傷,撤走了喜墊,接下來的兩拜僅躬身作罷。喜娘高喊送入洞房,一群山匪拍著桌椅歡呼,拉下大哥說要大醉一場。澤蘭隨著喜娘走,心里記著采生,回首張望,卻被她擋了回來,“不能回頭!” 他小聲嘀咕麻煩,兜兜繞繞進了新房。陵州風俗,要新娘獨自守房到子時,象征妻子對丈夫忠貞不渝。澤蘭抱著一籃棗子,聽木門咿呀關(guān)上,喜娘漸行漸遠。長呼一口氣,吹得蓋頭飄飄,掀起紅綢的手指停到一半,他干脆把鳳冠整個拿下,頭頂頓時沒了重量,他輕松地伸了伸腰,拿起紅棗送進嘴里,尋思著該如何帶著采生跑路。 這一日走來,澤蘭才知虎山山路曲折,山匪因此能據(jù)險稱王。把采生搶出來倒不難,但他得找回鈴鐺,且要摸黑下山,偏偏自己腳崴了使不出輕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無論如何,他得盡快離開。哀嘆一聲向后倒在床上,躺于柔軟新床看朱紅床幔,雙手合十默念風哥賜我力量。阿風的主意這么正,若他在場,能排好幾個逃脫方案供君選擇。 深思少頃,風哥顯靈,澤蘭挺腰起身,滿面笑意。何必急著逃走,等到子時外面早喝得天昏地暗不辨東西,新郎帶著酒氣回來,毒暈他更是輕而易舉,到時他再去轎凳下找回銀鈴,折返撈起采生,搶匹馬飛奔下山,走得神不知鬼不覺。 只剩最后疑慮,這寨主和采芙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溫聲細語,輕柔相待,是不是早就認識?那他應否把采芙姐弟帶走?正煩憂間,忽見木門為人輕推,澤蘭一驚,立時戴上鳳冠,抖落蓋頭,捧起棗子一副乖巧新娘模樣,心想這遠遠未到子時,是誰敢擅自進新房? 第二十一章 蕭斂風早有預感澤蘭不會乖乖等他,他沒料到他這么能折騰。他天剛亮便牽馬下山,近正午才尋到澤蘭,發(fā)現(xiàn)他成了女人,驚訝地喊了一聲澤君,她匆匆擺手:“我非澤公子。” 她細述前因后果,小喵趴在馬上舔爪子,全然不明白他的主人又將自己置于危險。 “他摔了腳,還只叫我等他回來?” “澤公子說他乃什么懸蘭關(guān)主,叫我們放心。” 這小公主不懂武,只會毒與輕功,現(xiàn)下又崴了腳,叫他如何放心。他雖修成毒道,卻沒修成毒心,山匪jian惡狠絕,萬一有什么好歹……也全然忘記,澤蘭彈指便取吳泉性命,堂堂天下第一毒,怎么會死在山賊手里。是關(guān)心則亂,還是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他當下并不清楚。 虎山山路迂回復雜,兩人順著紛雜的人馬足印追趕。入夜時遠觀山寨燈火通明,蕭斂風叮囑采芙留在原地,點地飛奔,趕著去做什么,卻還是遲了。立于屋頂,看澤蘭被領(lǐng)進新房,心下悵悵,又覺這失落感來得無緣無故。待喜娘走遠,四顧無人,穩(wěn)穩(wěn)落地,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