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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合理的。 公寓向來以實(shí)力論尊卑,這點(diǎn)從公寓的外觀和住戶入住的層級就能得知。 靳天逸突然道:“那是在祭品等重的情況下?!?/br> 駱子陽:“什么意思?!” 靳天逸指向?qū)儆趭溷懙姆制痢?/br> 分屏中,婁銘也拖著尸體靠近了電子秤。 駱子陽陡然瞪大眼睛,忘記了呼吸。 他一直在觀看,卻漏掉了致命的一點(diǎn)。 婁銘拖著的是個……男人的尸體,男人很矮,但……很胖。 絕對不止……120斤。 電子秤上數(shù)字亮起。 “170斤!”駱子陽大吼。 “怎么會這樣?!”宋忱痛苦地揪起了短發(fā)。 婁銘的祭品比楚嬌足足多了50斤…… 按駱子陽的思路,倒并非沒有一點(diǎn)勝算,只是……太渺茫了。 “老大!這不公平!”駱子陽倏然站起,神情狂躁。 “世界為什么這樣要欺負(fù)一個新人?!這狗屁的線索爭奪,還去個毛線?!世界干脆讓我們都死了好了!” “你先冷靜下來,”靳天逸讓他坐下,淡道,“副本這樣分配一定有它的道理,這一多一少間,說不定就是勝利的關(guān)鍵所在?!?/br> “可是……”宋忱頹唐地道破真相,“我們知道,楚嬌不知道婁銘比她多50斤啊,她肯定以為婁銘也有120斤,這樣的話,我們就基本輸定了?!?/br> 靳天逸直勾勾地盯著熒幕中的楚淮:“他會知道的?!?/br> 婁銘似乎知道靳天逸公寓的人在電視機(jī)前看著他,突然仰頭,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然后朝他們比了個中指。 “他!”駱子陽氣急敗壞,恨不得砸了電視機(jī)。 靳天逸站起來,從他手中搶過快要被捏碎的玻璃杯。 他眸中溢著冷意,語氣卻極平靜:“我們會贏的。” “我相信他。” 駱子陽氣鼓鼓地坐下,手揪得緊緊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熒幕中的楚嬌。 嬌嬌,加油啊…… 輸了也沒關(guān)系…… 回來駱哥偷偷抱抱你…… 宋忱暗自搖頭,不免對靳天逸有些失望。她沒想到強(qiáng)大如靳天逸也會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將希望寄托在一個新人身上,盲目自信,不切實(shí)際。 他這話無異于空頭支票,美卻無用。 分屏里,婁銘握著屠刀,割下了男尸的一整只胳膊,放到秤上一稱。 10斤整。 他聳了聳肩,極無所謂的樣子,用刀尖戳著那只滴血的手臂晃了晃,用力一甩,將它甩進(jìn)了黑鍋里。 鍋里的熱水在翻騰,那只手臂頃刻間就看不見了。 他的祭品已經(jīng)下鍋。 “10斤?這是他的小塊?這么小?”駱子陽的眼睛亮了,“這么少的話,只要嬌嬌比10斤多,這一輪就贏了?。 ?/br> “接下來嬌嬌還有100多斤,只要她的大塊比婁銘的中塊大……” “假設(shè)嬌嬌的大塊100斤,遇到婁銘的中塊 6、70斤,那不就贏了?!” 宋忱給他潑了盆涼水:“那是在楚嬌第一輪贏的前提下?!?/br> 電視機(jī)的正中央頂端有個黑色小鐘,不知不覺間,竟然只剩下……一分鐘。 倒計(jì)時開始。 楚淮半蹲著,懸在半空中的左手握著刀,似在猶豫。 宋忱恨鐵不成鋼。 終于,楚淮動了。 他在宋忱期待的目光中……緩緩松開了握刀把的手。 “吧嗒”一聲,刀落在了地上,聲響清亮。 時間到了。 他這時再醒悟過來去切割,也來不及煮了。 宋忱嘆息,無力地閉上眼睛。 果然,她對一個新人抱那么大期待本身就是錯誤的,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她一樣。 靳天逸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第20章 祭品(3) 楚淮在最后一刻腦子里閃過一個問題——祭品,真的是指女尸嗎? 血字里從頭至尾并未提及“女尸”二字,他只是潛意識里將女尸和祭品畫上了等號,但真的是這樣嗎? 祭品到底是女尸,還是……他?畢竟血字里說的可是……罪孽深重的人。 難道在比賽劇情設(shè)定里,是自己殺了這個女人? 極有可能。 所以他才是那個“罪孽深重的人”,是祭品的一部分。 之所以說他只是祭品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也是有根據(jù)的。 他傾向于相信,恐怖世界會維系比賽的公平,畢竟比賽過程對住戶完全公開。 建立在這個前提條件下,如果他和婁銘才是祭品,不公平就產(chǎn)生了。 他和婁銘的體重不一樣。 所以祭品是什么呼之欲出——人rou。 女尸和他都是祭品。 所以他和女尸加起來的重量就是婁銘和他的尸體加起來的重量,這就維系了比賽公平——雙方祭品的重量是相同的。 而宋忱叫婁銘“機(jī)械腿”,是不是說……婁銘沒有腿呢? 如果婁銘只有上半身…… 機(jī)械義肢肯定無法作祭品,所以婁銘的真實(shí)體重會比自己輕,他獲得的尸體就肯定比自己重。 楚淮從不輕敵,他之后的一系列假設(shè)都是建立在婁銘知道祭品是人rou的基礎(chǔ)上。 自己估計(jì)婁銘的體重很困難,婁銘估計(jì)他體重同樣有盲點(diǎn)——他仍以為自己是靳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