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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武聽到那句“咱爹”,臉上的表情又僵硬了一下,仿佛嚴墨戟說出這個詞有多么雷人一般。 嚴墨戟絲毫不以為意,完全把自己擺在了紀明武的媳婦的位置上,眨巴著眼睛看向紀明武。 紀明武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開口:“不必,本就是一家人,爹不會計較這個,你自己收著吧?!?/br> 嚴墨戟也沒矯情,爽快的點點頭:“成,那我就先收著了這些錢,等以后賺得多了再孝敬咱爹。” 畢竟現(xiàn)在還有個賭債在頭上壓著,等他搞定了賭債,再想辦法把生意做大…… 前世他開的美食小吃店可是紅紅火火,如果能在這個世界也開起來的話,那不光賺的多,也可以讓紀家老兩口不用風里雨里的下村收菜轉(zhuǎn)賣,賺那點辛苦錢,完全可以在家養(yǎng)老。 就算是閑不住,在遮風擋雨的小吃店里幫忙,也比東奔西走的強嘛! 嚴墨戟心里還在美滋滋的盤算著將來的計劃,忽然看到他家武哥伸手從口袋里摸了三枚銅錢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嚴墨戟一愣:“這啥,武哥?” 紀明武淡淡的道:“煎餅馃子?!?/br> 那最后一個煎餅馃子? 嚴墨戟一愣,眉頭輕輕一皺,故意板起臉來:“武哥,你剛才不是還說一家人不計較嗎?何況我也吃了半個呢!” 紀明武看著嚴墨戟的雙眸,聲音低沉而認真:“沒問題。算我請你的?!?/br> 第8章 還債就還債 嚴墨戟頓時被紀明武這句簡單的話撩得心頭大狗熊“哐哐哐”錘墻,臉也忍不住微微有些發(fā)紅了起來。 ——靠,雖然前世確實是沒談過戀愛,但是畢竟上輩子也是快三十的人,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跟純情小男生似的臉紅,真是老臉都丟盡了! ——好在天色比較黑了,油燈的光又比較昏暗,武哥應(yīng)該沒看清楚吧? 嚴墨戟掩飾性的咳嗽一下,把桌上的錢收起來,站起身揉了揉肩膀:“我先去做明早要用的餡兒了,武哥你先休息吧!” 說著轉(zhuǎn)過身去,輕輕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發(fā)熱的臉龐,一溜煙跑去了廚房。 看著嚴墨戟從堂屋推門出去,紀明武慢慢的皺起了眉頭,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困惑。 ——這個人剛才臉色突然發(fā)紅……是身體受不住一整天的勞作、疲憊過度了嗎? ………………………… 接下來的幾天里,嚴墨戟每天早上去賣塌煎餅,晚上去賣煎餅馃子,雖然每天回來之后都要累得半死,但是錢袋子一天比一天鼓,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 有了第一天的開門紅,嚴墨戟信心十足,拜托紀明武讓紀父買了些玉米面和小米面來,把煎餅面糊的面粉比例調(diào)整了一下,準備了兩種新的面糊。 玉米面濃香,小米面軟糯,攤出來的煎餅也各有各的風味,給了顧客們更多種選擇。 而早上的餡料,嚴墨戟也根據(jù)每天出售的情況進行著調(diào)整,不太符合大部分人口味的餡料就少做或者調(diào)整調(diào)味比例,保證每天不會剩下餡料浪費。 因為嚴墨戟總是能一下子記住每個客人挑選的口味和偏好,又仗著一張嫩白的小臉笑得特別暖心,不少人都成了嚴墨戟這個小小的煎餅攤子的回頭客,每天都會來嚴墨戟這里買煎餅吃。 那位第一天做生意時遇到的街坊張大娘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她每次自己買了之后還會多要一份,給她的兒子也帶回去吃。 上了年紀的婦人,一起紡織浣衣的時候難免要家長里短的說一說,張大娘把“紀家那個敗家媳婦改邪歸正、在大街口賣吃食”的消息一說,不少不信邪的婦人們都特意過來想見識見識。 嚴墨戟對這些街坊鄰居的探究心表示了一萬分的歡迎,擺出笑臉拿好架勢,再給打個一文錢的折,難道你們還好意思不買一份嘗嘗? 嘗過一口,嚴墨戟就有信心把這些人變成自己的長期客戶。 而這些婦人們見識了嚴墨戟的巨大改變之后,不由得驚嘆,一邊吃著好吃的煎餅,一邊回頭又閑不住嘴,跟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嘮叨嘮叨。 于是聽說過嚴墨戟以前的“大名”的人,又有不少按捺不住好奇心過來瞧瞧的。 這樣一來,原身的污糟名聲不但沒有成為嚴墨戟賺錢的攔路虎,反而成了他擴大知名度的推動力。 雖然也有一些如同那個王大嬸一般完全不相信嚴墨戟改過自新、鬧事碰瓷的,嚴墨戟也不跟這些人一般計較,擺出笑臉送客就得了,也不心疼那點煎餅錢。 做生意嘛,什么刁鉆客人沒見過? 就算不能把鬧事的變成自己的新客人,也沒必要太過在意,畢竟還有這么多的銅錢等著自己賺呢! “小郎君,你這煎餅馃子也太貴了!” 有那慕名而來的人,看了嚴墨戟掛在拖車前歪歪扭扭的大字抱怨起來。 “客官,您瞧瞧我這實面和整個兒的雞蛋,還有從油坊剛拉出來的好油!”嚴墨戟手上動作不停,笑著道,“絕對好味兒!不信您問問周圍的人!” “這小郎君的攤子,雖說貴了一些,確實是好吃!” “這吃食還挺新奇的,吃起來也香!” 周圍的老食客們紛紛贊同。 新客人原本想觀望一下,被周圍的人說動,也忍不住買了一份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