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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頗有些興致勃勃:“衛(wèi)鏢頭,如今江湖上最強的人是誰?”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最強”的名號永遠是充滿爭議的。 衛(wèi)鏢頭摸出一個小酒壺,小心咂摸了一口,才笑著道:“最強的人,應(yīng)當出在當今天下的三大宗師中吧?只是我等江湖末流,也無從分辨哪位宗師更勝一籌。一般人談起來也不會討論這三位宗師?!?/br> “三大宗師?” “上三宗分別有一位宗師坐鎮(zhèn)。劍宗宗主沈昆霄,氣宗宗主塵澤,還有不知真身的錦繡門門主,便是當今天下的三大宗師了。”衛(wèi)鏢頭露出一個神往的表情,“據(jù)說突破宗師之境,幾有移山填海之能,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男兒當世,能成就一代宗師,才算不枉此生??!” 嚴墨戟聽得也一臉向往——不過他想的可不是什么“不枉此生”,而是在想,若是宗師之境的人到了他手里,自己該怎么用才能把宗師在什錦食中的價值發(fā)揮到最大呢? ——若是宗師是冰寒或者火熱內(nèi)力,是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一大片恒溫大棚或者冰窖? ——還是去送外賣,千里即達、特特特快專員? ——還是干脆哪來做廚藝表演? 不過這種想象也只能在腦內(nèi)轉(zhuǎn)一轉(zhuǎn)了,站在這個世界武學巔峰的宗師,怎么也不可能跑到他的什錦食來打工。 “宗師之下呢?” “宗師之下……便是能夠觸摸到宗師門檻的‘虛動’強者了。”衛(wèi)鏢頭又喝了一口酒,有些不舍的把酒壺收了起來,遺憾地搖搖頭,“雖說在下也不清楚何為虛動,想來應(yīng)當是武功修煉到那種程度的人才會懂吧。 “要說虛動之境,高手確實不少。但是有能耐爭這第一的……聽說皇宮大內(nèi)總管已經(jīng)抵達這個境界;西北草原狄族的金帳狼王也已突破多年;再就是……” 衛(wèi)鏢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一拍大腿,眼神閃閃發(fā)亮:“劍宗宗主門下的小弟子,號稱‘一心劍’的紀絕言,應(yīng)當是除三大宗師之外的天下第一了!” “噗!”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嚴墨戟和衛(wèi)鏢頭的目光一齊看向了正扯出帕子擦著嘴的馮問蘭。 衛(wèi)鏢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馮姑娘,可是對在下所說有何不滿?” “小女子絕無此意!”馮問蘭放下杯子,連忙表明立場,干咳兩下,揉了揉眼角,聲音帶上了一絲委屈,“小女子只是見衛(wèi)鏢頭也如此憧憬‘一心劍’紀大俠,心中激動罷了?!?/br> 見馮問蘭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主動示弱,衛(wèi)鏢頭沖動過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歉意地摸摸自己的后腦勺:“馮姑娘莫怪,實在是在下對紀大俠過于崇敬,一時激動?!?/br> 馮問蘭連忙擺手,捂住嘴嬌聲道:“小女子也十分崇敬紀大俠,怎么會有所怪罪呢?!?/br> 這時嚴墨戟有些好奇地問:“這位紀大俠做了什么,讓你們這么崇拜他?” 提到這個,衛(wèi)鏢頭神色更興奮了些,眉飛色舞地道:“大約兩年前,錦繡門派了不少人圍攻萇雁山,妄圖吞并萇雁派,恰逢紀大俠在萇雁派做客,一怒之下拔劍相助,當日血流成河,劍下亡魂無數(shù),一戰(zhàn)斬殺錦繡門五位虛動高手!之前從未有虛動高手能在同境界中以一敵多殺出如此戰(zhàn)果!自那之后,大家就都認為他應(yīng)當是宗師之下第一人了!” 嚴墨戟聽到衛(wèi)鏢頭用一股很推崇的口吻說著那紀大俠殺人無數(shù)的事情,微微皺了皺眉。 衛(wèi)鏢頭沒留意到嚴墨戟的神情,繼續(xù)激動地道:“那錦繡門這些年來,仗著有朝廷撐腰,在江湖上為非作歹,攪得武林烏煙瘴氣,卻在萇雁山一戰(zhàn)中折戟沉舟,元氣大傷,之后的兩年都收斂了許多——都是多虧了紀大俠!” “那錦繡門有朝廷撐腰?”嚴墨戟愣了一下,“不是說朝廷對江湖門派十分排斥的嗎?”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朝廷若是沒有自己的武林勢力,又哪里能讓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畏懼呢?”衛(wèi)鏢頭臉上激動的神情慢慢平靜下來,聽到嚴墨戟這個問題,微微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憤恨,“這錦繡門背靠朝廷,欺壓江湖上的小門小派,搞得無數(shù)門派流離失所……若非還有劍宗和氣宗制衡,恐怕整個江湖都要被錦繡門吃下去了?!?/br> 嚴墨戟又皺了皺眉,不說話了。 “不過,據(jù)說當時紀大俠在萇雁派沖冠一怒,是為了那萇雁派掌門如花似玉的女兒。”衛(wèi)鏢頭見嚴墨戟似乎不太愛聽江湖廝殺的故事,便換了個話題,嘿嘿笑道,“萇雁山一役后,紀大俠便不見了蹤影,說不準便是與那掌門女兒雙宿雙飛去了。嘿嘿,紀大俠也是性情中人?。 ?/br> “噗!” 嚴墨戟和衛(wèi)鏢頭再次同時看過去。這次是錢平。 錢平完全不敢看紀明武的方向,義正言辭地道:“都是毫無依據(jù)的江湖傳言!紀……紀大俠當時僅僅是代表劍宗針對錦繡門罷了!跟那勞什子萇雁派掌門女兒毫無關(guān)系!東家你可莫要輕信!” 嚴墨戟有些莫名其妙:“跟我有啥關(guān)系?” 連續(xù)兩次被打斷,衛(wèi)鏢頭也有些不大痛快,臉色沉了一些:“這位小兄弟,不過是些江湖流言,何必如此鄭重其事?莫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我……”錢平張口結(jié)舌了半天,目光掃過好整以暇地看戲的馮問蘭,腦內(nèi)忽然靈光一閃,“我也十分崇拜紀大俠,不能容忍有流言污蔑紀大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