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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當家頓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對蔣老頭投去了憤怒的眼神:“蔣翁!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卻將我賣給別人?” 嚴墨戟已經(jīng)聽蔣老頭說過,他是用中毒被控制的理由拒絕韓當家的,不由得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紀明武雖說沒聽過蔣老頭的說辭,不過大致猜想一下也知道大概情況。他懶得與這山賊廢話,若非阿戟不愿殺人,早在來青州城的路上,他就想讓這敢于劫掠車隊的山賊有來無回。 紀明武拐杖抬起,指著韓當家的咽喉,內(nèi)力輕吐,聲音冷冽:“藏寶圖在哪里?” 韓當家只覺得喉頭如鋒芒在刺,眼前這個看似不堪一擊的瘸子,竟然陡然升起強烈的氣勢! ——高手! 韓當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了蔣老頭,發(fā)現(xiàn)一流高手的蔣老頭竟然也似乎有些畏懼這瘸子散發(fā)的氣勢,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唯有一旁笑得溫和可親的青年連衣衫都沒有皺一下,仿佛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單憑氣勢,就能讓一流的蔣老頭后退的,豈非只有自己從未得見過的虛動境高手?! 青州城中那位鎮(zhèn)守一方的虛動境“鐵羽書生”,不是據(jù)說是做儒生打扮的嗎? 難道江湖傳言有誤? 韓當家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有些畏懼地道:“閣下可是……‘鐵羽書生’華大俠?” “噗!” 紀明武還沒說啥,嚴墨戟自己先樂起來了。 ——這個韓當家眼神不大好使吧,華院長和他家武哥差這么多,這都能認錯? ——華院長有武哥這么帥嗎! 韓當家下意識看向了嚴墨戟,眼中閃過一絲迷惑與畏懼。 能在虛動境高手的氣勢面前絲毫不被影響的,應當是同級別的武林高手……青州城怎么會聚集這么多虛動境? 而且從外貌上看,難道這個青年才是“鐵羽書生”? 韓當家眼中已經(jīng)只剩下了惶恐。 他的武功勉強算得上末流到三流之間,認識的最高水平的武人便是一流的蔣老頭,而且還是在蔣老頭武功突破之前認識的。 所以他千方百計的都想拉攏住蔣老頭,被蔣老頭拒絕了幾次還念念不忘。 而虛動境高手對他來說像天邊的高月一般無法仰望,完全把虛動境高手當做一個傳說故事在看;現(xiàn)在自己到了青州城,竟然有兩位虛動境高手站在自己面前?! 韓當家有些畏懼地對嚴墨戟道:“恕在下眼拙……您才是華大俠?” 嚴墨戟沒想到這山賊看起來挺精明,思維方式竟然如此怪異,不由得又笑了一聲,然后咳嗽了一下,嚴肅地道:“沒錯,你倒是有幾分眼力?!?/br> 韓當家更有些畏懼,悄悄看了一眼還冷著臉用拐杖指著自己的紀明武,琢磨不清他的身份,只勉強笑道:“華大俠,在下并未在青州城作亂,不知這之中可是有什么誤會?” 嚴墨戟清了清嗓子:“咳,你在我青州城擄人,還不算作亂?” “在下只是……” “你那幾個屬下已經(jīng)交代了,既然你為了寶藏敢在我青州城公然劫掠,那便是不把我鐵羽書生看在眼里!”嚴墨戟板著臉道,“還是把你的藏寶圖交出來吧?!?/br> 蔣老頭站在一旁,見嚴墨戟一本正經(jīng)地以“鐵羽書生”的名義和韓當家對話,眼角忍不住跳了跳:東家這次挺會玩的…… 紀明武倒是沒什么表情,由著嚴墨戟睜眼說瞎話,只在最后輕輕晃了晃拐杖,語氣冰冷:“交出藏寶圖?!?/br> 韓當家最初的驚嚇過去之后,心頭反倒泛起了極大的興奮。 從前他苦于沒有途徑認識這些威震一方的虛動高手,只能在江湖底層摸爬滾打,若能得高手指點庇佑,豈非是迎來好日子? 不見那蔣老頭,早些年也只是在江湖上混日子,據(jù)說十多年前得了高手指點,才一舉爬上天梯一流,日子才好過起來!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機緣? 韓當家興奮之下倒也沒忘了留個心眼,沒有直接把藏寶圖交出來,只說了大致的方位,具體的路線圖,推說道:“這等復雜的路線,在下哪里記得呢?藏寶圖已被我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只等過了風頭再去取?!?/br> “放在哪里了?” “兩位大俠需要,在下自然該雙手奉上;只是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韓當家努力伸開脖子,讓自己表現(xiàn)得誠懇一些,“在下獨自闖蕩江湖,無人指點、無人庇護,若兩位不嫌棄……” 嚴墨戟打斷了他的話:“等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韓當家一愣:“什么?” 嚴墨戟看著他,慢慢地道:“我們不是在和你談生意……你不想交藏寶圖,我們也有辦法讓你吐出來?!?/br> 紀明武看了自己的男媳婦一眼,配合他的話語,拐杖轉(zhuǎn)移到韓當家的丹田處,只需要內(nèi)力輕輕一吐,就可以將這個獨臂男人的武功徹底廢除。 韓當家將武功視為自己唯一的依仗,聞言大駭,連聲求饒。 他不認識這兩個人,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帶山賊圍攻劫掠過嚴墨戟和紀明武來青州城的車隊。那次是嚴墨戟第一次體會到江湖廝殺的殘酷與無情,對草菅人命的山賊自然是厭惡到了骨子里。 等到韓當家終于交代了藏寶圖放置的位置,紀明武又點了他的xue位,讓他昏迷過去,嚴墨戟才收起了臉上裝出來的笑容,有些厭惡地看了看韓當家:“武哥,要不要把他送交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