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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兩個人的安慰,又看到床上紀明武略帶擔憂的神色,嚴墨戟心情稍稍平復了些,想了想,又問:“那現(xiàn)在我們有什么能做的嗎?” “這些時日,且在這里安心住下吧?!背m與紀明武對視一眼,然后微笑起來,“錦繡門暫且找不到這里來,待太子成事、錦繡門門主伏誅之后,我們直接去京城?!?/br> 忽然,他面色微明,桃花眼又帶上了一抹笑意,轉頭看向了門口:“師父回來了?!?/br> 木門被推開,長眉白須的沈昆霄一邊咳嗽著一邊走進來,楚踏塵連忙上前攙扶,被老人擺擺手拒絕。 沈昆霄走到房內,在粗木方桌旁坐下,又咳嗽了兩聲,微微嘆氣:“真是老了?!?/br> 楚踏塵倒了一杯水,試了試水溫,遞給沈昆霄。 嚴墨戟回頭看了一眼紀明武,走上前去,忽然跪下給沈昆霄磕了個頭:“拜見沈宗師?!?/br> 盡管嚴墨戟前世不流行跪拜磕頭,但沈昆霄既是武哥的師父,又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一拜他心甘情愿。 沈昆霄沒有阻止他,等嚴墨戟拜完了,才微微抬手,嚴墨戟只覺得一股氣勁從身下升起,讓他不由自主地站立了起來。 “如今你也算我半個徒弟,這一拜老朽就受著了?!鄙蚶ハ龇畔虏柰?,笑呵呵地抬起頭,“不過以后不必多禮,老朽不愛那些虛頭巴腦的俗禮。” 嚴墨戟抬頭看看站在沈昆霄身后的楚踏塵,見他微笑頷首,便放下了心,點點頭:“我知道了?!?/br> 紀明武在床上起不來身,關切地望著進門時不住咳嗽的師父:“師父可安好?” 沈昆霄搖搖頭,嘆氣道:“受了些傷罷了,無妨、無妨……錦繡門門主進境真是可怕,當年便已勝為師一籌,如今更是深不可測。若非你設法叫他中了孺心,他非是萬全之態(tài),為師也沒這么容易拖住他?!?/br> 楚踏塵注意到沈宗師的話,微微皺眉:“錦繡門門主中了毒,還能勝過師父?” “依為師所看,他的毒倒像是已經解了,只是孺心對宗師之境的傷害格外強烈,一時半會沒能恢復罷了?!?/br> 聽到和解毒相關,嚴墨戟眼前一亮,忍不住插了句話:“也就是說,錦繡門門主路上就解了毒?” 楚踏塵點點頭:“正是。小嚴師弟可有注意,錦繡門門主一路上有購過什么藥材?” 孺心作為錦繡門門主用來刺殺、威脅其他勢力的劇毒,一貫對外宣稱沒有徹底解毒的解藥。 不論其他勢力信是不信,這么多年,確實沒有一例解了孺心之毒的消息穿出。 這種情況下,錦繡門門主不太可能隨身攜帶孺心的解藥,被紀明武使計中了毒后,想要解毒,唯一辦法便是臨時配置解藥。 嚴墨戟努力回想了一遍,最后只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紀明武:“錦繡門門主每日只在我面前出現(xiàn)一次,其余時間都見不著他的蹤影。” 答案雖然令人失望,倒也在其余人的預料之中。 想來錦繡門門主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因著受了傷,沈昆霄與他們說了這會話,就去了另外的房間調息養(yǎng)傷去了,馮問蘭自覺插不進話,又出去煎藥——除了給紀明武用來輔助壓制孺心的湯藥之外,還要給沈昆霄熬制治療內傷的藥。 房間里只余下紀明武、嚴墨戟還有楚踏塵三人。 嚴墨戟這時心情已經基本穩(wěn)定下來,有劍宗和太子的協(xié)助,武哥的毒還是有很大希望解除的。 心思從解毒上□□,嚴墨戟微微好奇了起來:“楚師兄和沈宗師是恰好到青州城的?” 如果是這樣,那錦繡門門主要是晚來一會兒,是不是就能撞上沈宗師了…… 楚踏塵坐下來,另拿了個茶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笑道:“我和師父本是從劍宗直接去京城的,不路過青州城,只是路上師父忽然說隱約感應到青州的方向似乎有宗師氣勢,所以半路又向著青州城而來?!?/br> 他轉頭看向了仍舊靠在床頭的紀明武,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欽佩:“若非紀師弟能激得錦繡門門主敞開宗師氣勢,師父也不會感應得到?!?/br> 紀明武臉上毫無得色,對上嚴墨戟的眼神也只是微微一笑。 嚴墨戟心中交雜著崇拜與愧疚,走到床邊坐下,握住紀明武的左手。紀明武反手握住他,墨玉般的雙眸中一片澄澈的溫柔。 楚踏塵看著他們倆含情脈脈的樣子,感覺快瞎了,略有些無語地敲了敲桌子:“要不,我先出去?” 紀明武在師兄面前很坦然,神色不變,仿佛根本沒聽見楚踏塵的聲音;倒是嚴墨戟有些不大好意思,干咳了一下,強行轉開了話題:“沈宗主去京城是要應援太子嗎?” 對嚴墨戟知道上次那人就是太子之事毫不意外,楚踏塵點點頭,神色嚴肅了些:“上次與太子商議,太子希望我們能想法子拿下錦繡門門主,只好請師父出山?!?/br> 其實就算太子不提這個要求,楚踏塵也打算請沈昆霄出手——一個宗師之境的高手,尤其還不偏向于太子的宗師境高手,對太子能否順利繼位的影響太大了。 紀明武微微皺眉:“只請師父一人?” 與錦繡門門主實際對戰(zhàn)過之后,紀明武更清晰地確認,錦繡門門主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縱然自家?guī)煾竿瑸樽趲熤?,也不是他的對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