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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兒去哪家酒店別人不得以為我嗑多了?”陸桓意眨眨眼睛,“就在家睡吧,沒事兒。” “那你早點休息,”陸枕書說,“晚安?!?/br> “晚安?!标懟敢庹f完,掛斷了電話。 師傅量完尺寸就哼著小曲兒走了,此時電話掛斷后,房間里的空氣突然有點詭異。 陸桓意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拽著尹燭的衣領,把他拽過來了,還親了。 尹燭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他一直陷在怪圈里,就是需要這么一個人來給他講道理,把他拉出來,給他指明方向。 ……也包括最后的那句“你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樣?!?/br> 所有的感觸在那一刻都化作勇氣,迫使他吻了上去。 “……睡覺嗎?”尹燭走了過來,站在茶幾那邊看著陸桓意。 “……睡吧?!标懟敢鈶寺?,還是沒敢抬頭看他,自己撐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床那邊走了兩步,腳下突然一軟,眼看就要跪地上了,還好尹燭扶住了他。 “我……”尹燭清了清嗓子,“抱你過去?” 陸桓意頓了會兒,看了眼距離不到半米的床,又看了眼尹燭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尹燭就把他的沉默當做允許,彎下腰摟住他的腿彎將人抱起來,輕輕放在了床上。 然后就站在床頭不動了。 ……這他媽是真的來守靈來了。 陸桓意嘖了一聲,終于抬起眼皮看了眼尹燭,“你不睡?” “睡。”尹燭皺著眉應了聲,脫了鞋從床的另一頭爬了上來,躺下了。 ……燈還沒關。 撕下來的幻影符也還沒黏上去,那個挺大的洞就那么往里吹著風,整個房間里的氣氛和場景都rou眼可見的詭異起來。 尹燭躺了會兒,又坐起來,找到剛才陸桓意隨意丟在一旁的幻影符,重新貼回了墻上,至少從視覺上修補好了那個洞。 “墻是怎么壞的?”陸桓意等他關完燈又爬回床上后開口問了一句。 “……自己壞的。”尹燭還是很堅持自己這個說法。 “說實話,”陸桓意忽然不想這么慣著他胡說八道了,“我想聽實話?!?/br> 尹燭沉默了一會兒,抬手在陸桓意胳膊上很輕地拍了一下,“說出來你不能和我打架,因為你打不過我?!?/br> “……哦?!标懟敢鈶艘宦?。 “我當時很著急,撞墻出去的,”尹燭說,“之后我又想了想,門就在旁邊,兩步的距離,我為什么不去開門呢?” 陸桓意樂了,“是啊,為什么呢?” “不知道?!币鼱T聽見了他的笑聲,也笑了,嘴唇朝上勾著,悄悄在黑夜里露出了這么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陸桓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之后又和尹燭胡亂聊了很多,到后半夜的時候聲音都含糊了,意識沉進睡眠的深海,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尹燭已經(jīng)變成了小蛇,估計是怕半夜擠著自己了,此時正盤在角落里,睡得很安穩(wěn)。 陸桓意抬抬手又動了動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比昨天好了不少,估計用不了三天,明天身體就能完全康復。 他下了床走過去把幻影符撕掉,洗漱出來后尹燭還在床上盤著,剛好昨天量了破洞尺寸的工人帶著幾個人來敲響了門,他開了門,想起床上還盤了只蛇,一扭頭尹燭已經(jīng)變成了人身。 就是他媽的沒穿衣服。 尹燭可能也有點兒懵,半夢半醒間聽見了有人敲門,忘了自己就算是只蛇盤床上也沒人看得見他,急急忙忙變回人型,也忘了自己一絲不掛。 工人就站在門口,準備進門,剛好看見了坐在床上的尹燭。 他看了看尹燭,又看了看陸桓意,又看了看尹燭。 最后十分深沉地嘆了口氣,回頭和自己后面的幾個年輕人說:“先糊墻吧?!?/br> 所以你們糊完墻是還打算干點兒什么嗎?!什么叫先糊墻?! 陸桓意心底都咆哮出調(diào)了,面兒上依舊沒多大變化,點點頭,扭頭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尹燭也從床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搬了個小凳子在那邊看他們糊墻。 “叔叔你們吃了沒???”陸桓意換完衣服走出來,“要不先吃點兒?” “不用,來的時候吃過了。”工人沖他呲呲牙,“你這墻好弄,幾個小時就能弄好,就是肯定沒以前結實了?!?/br> “……沒事兒,我們也不用墻干什么?!标懟敢馇辶饲迳ぷ?,想起昨天尹燭說的話有點兒想笑,但沒笑出來,去廚房做了早點端出來,和尹燭一人一碗吃完了。 墻果然沒多久便糊上了,再刮了仿瓷刷了層底漆,顏色和旁邊的墻看起來不大一樣,不過不細看的話倒也沒什么。 陸桓意給他們結了工資把人送走之后,午飯時間都過了挺久了。 尹燭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陸桓意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按照工人說的,多通通風換換氣兒,但那冰涼的空氣一拍在臉上陸桓意就清醒了不少,還有點兒想打噴嚏。 “尹大爺,”陸桓意走回去踢了踢他,“晚飯吃什么???” 尹燭沒有回答他。 他又一次陷入了冬眠。 墻過了三天才完全干透,陸枕書也在那天如約而至,進門張口就是一句:“好了沒讓我看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