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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暒,我發(fā)現(xiàn)我是沒法好好和你溝通了。”鐘離暒說的顧濰津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趙弋的心思,他多半也是猜到了些,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多少還是會不好意思。 “夫人,您回來了。”顧濰津回府時,黎叔正守在門口,與出去時看到的一樣,黎叔依舊是面無表情,不抬眼看他。 “趙弋可回來了?”他出府之前黎叔對他說的那些話,他都明白,只是他還不想走,所以便通通沒放在心上。 “侯爺此時正在院內(nèi)?!?/br> 黎叔雖然不喜歡他,卻也沒有框他,趙弋確實是在院中,坐在桂花樹下小憩。桂花樹上的花瓣隨風(fēng)飄落,正好落到趙弋的身上。 見到顧濰津走過來,趙弋起身,彈開落在身上的花瓣,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咳咳,你去哪了?” 趙弋這副做作的模樣,顧濰津自然是看的出來,“還好意思問我,你今天到哪去了?”今天趙弋出府,并沒有告訴他去了哪,這件事,顧濰津很介意。 “我見你手上的傷始終未好,就去幫你買了些藥回來。”顧濰津手背上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結(jié)痂,卻沒有要好的跡象,若是活動的大些,結(jié)痂的傷口便會崩開,趙弋仔細幫他看過,傷口有些化膿,怕是不好恢復(fù)。所以他放心不下,便去買了些利于傷口愈合恢復(fù)的藥材回來。又怕顧濰津反對,所以便沒有說。 “你去買藥了?”這點倒是讓顧濰津有些意外,其實手背上的傷口他并不在意,哪個男人身上沒點傷呢,他以為趙弋是心情不好,一個人跑出去散心了,可沒想到,趙弋時時掛念著他,幫他去買藥了。 “嗯。”趙弋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從小患病,體質(zhì)比別人差些,受傷的話,傷口便不容易恢復(fù),一直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這話,顧濰津沒有說謊,手背上的傷,也是他自己弄的,他并不后悔,也不想這件事成為趙弋心里的負擔。 趙弋點了點頭,卻還是把他的手拽了過來,拿出藥膏,輕輕的涂抹在他的手上。藥膏散發(fā)出薄荷葉的清香,冰冰涼涼,甚是好聞。涂完后,顧濰津覺得他的手真沒有那般疼了。 “這藥膏,是大夫聽完我的描述制好的,藥中的薄荷葉,對你的傷口恢復(fù)有幫助,每天三次,記得涂?!壁w弋將藥膏放到顧濰津的手上,顧濰津卻沒有接過去。 “這么麻煩的事情,我哪里會記得,還是交托給你吧!你可要想著,每天幫我涂藥哦!” 聽完顧濰津的話,趙弋露出淺淺的笑容,那笑容不易察覺,卻如一縷清風(fēng),溫暖兩人的心。 自那日后,顧濰津與趙弋便沒有出過府。兩人甘愿躲在府內(nèi),不管外面多么嘈雜混亂,專心過自己的日子。這種日子簡單又快樂。趙弋與顧濰津要的不多,他們只希望這種日子能繼續(xù)過下去就好。 “你帶回來的藥確實很管用?!辈贿^是過了一個月,顧濰津手上的傷口確實恢復(fù)了很多,結(jié)痂也沒有再裂開過。 “可是卻會留下疤痕。”顧濰津手上的傷逐漸恢復(fù),這對他們而言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因為傷口過深,顧濰津的手背可能會留下疤痕,這一點,是趙弋不想看到的。 “不過就是一道疤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傷口能這么快恢復(fù),顧濰津已經(jīng)覺得很開心了。留下一道疤痕,他并不介意。 “可是你素來喜歡樂理?!鳖櫈H津十分喜愛樂理,尤其擅長長蕭,若是在他吹奏長蕭的時候,露出手背上的疤痕,多少對他都會有些影響。 “沒事的?!鳖櫈H津安慰道,“傷疤并不會影響我對樂器的使用,更何況,我也不在乎別人看到我這道傷疤的反應(yīng)。” 別人的想法,他通通都不放在心上,他所在乎的,只有家人和趙弋的想法。 想到這,顧濰津愣住了,是什么時候,他如此在乎趙弋的看法?是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轉(zhuǎn)變?這些事發(fā)生的這樣意外,卻又這般理所當然。 “趙弋,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顧濰津面色泛紅。 “怎么了?” “我——” “侯爺,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在顧濰津險些說出自己心意的時候,黎叔突然跑了進來。 “出了什么事這般慌張?”黎叔一向穩(wěn)重,能讓他這樣著急不守禮儀,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宮中出了告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薨了...” “什么?”太后薨逝的消息對趙弋而言有如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他一時竟然愣住了。只覺得有一股氣壓在心底,壓的他動彈不得。 “是什么時候的事?”雖然一個月前,他與趙弋就得知了太后被關(guān)的消息,但是通過了解,他得知太后并沒有什么事,只是涼帝不允許她出去罷了。如今,不過才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太后怎么會突然走了? “估摸著,是早上的事,老奴也是剛剛看到宮中的禁軍在張貼告示。國喪三天,百姓休市,舉國哀思?!壁w弋與太后的關(guān)系,黎叔是知曉的,所以他一看到告示,就急忙跑回來稟告。 “趙弋,我們該怎么辦?要不換身衣服,進宮看看太后吧!”太后驟然離世,這件事對趙弋的打擊肯定不小,他們做子女的,此時除了守在靈堂前,便也沒什么可做的了。 “不!”趙弋坐到椅子上,他需要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太后薨逝,自有陛下守候在前,我只不過是個臣子,不宜上前?!碧笞吡艘埠?,走了便不用摻和在他與涼帝之間,走了便可以忘記塵世間的一切煩惱,走了便再也不會給他添任何麻煩。趙弋雖然這么想,可是這淚水,卻不由自主的從他眼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