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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應(yīng)該是皇上的人。”顧濰津低著頭,想起那些黑衣人都是有所準(zhǔn)備,“我從丞相府出來,也是計劃外的事情,照這么看來,他們應(yīng)該是一直在丞相府外監(jiān)視我,等到我去酒樓喝酒的時候,便準(zhǔn)備下手了,不過當(dāng)時鐘離暒在我旁邊,周圍的人又多,所以他們才會等到了偏僻的位置,才動手。” 趙弋緊緊的握著顧濰津的手,靠近顧濰津,嗅了嗅,果然,滿身的酒氣。 “不是囑咐過你,不讓你一個人去喝酒?”趙弋嘆了口氣,往日里還有他管著,如今他不在,顧濰津的酒喝的是越發(fā)厲害了。 “我沒有,都是鐘離暒,是他非要我喝的。”顧濰津心跳的厲害,他在心中默念:兄長,對不住了,這黑鍋只能你幫我背了。 “別動?!壁w弋靠近顧濰津,顧濰津身上的酒香很好聞,除了酒香,還有若有似無的香氣,這香氣,讓他忍不住想要吻下去。 “咳咳!”就在這時,顧烯炆和鐘離暒走了過來,兩人的咳嗽聲,讓顧濰津更覺得尷尬了。 “趙弋,你看,今天的月色不錯哈!”呃,顧濰津說完就有些后悔了,怎么越解釋越尷尬呢? “皇上身邊的周公公來傳旨了,宣咱們幾個進(jìn)宮?!?/br> 這旨意,來的奇怪,宣到安樂侯府的旨意,找的除了安樂侯夫婦,還有西楚的王爺和丞相的公子,任誰聽了,都會覺得皇上在監(jiān)視他們。 皇上既然會把旨意送到安樂侯府,就說明他已經(jīng)不想再裝下去了,他知道他們勾結(jié)在一起,就是不清楚,皇上是否知道是他一直在假裝顧烯炆。 這一路上,四個人都沒有多言,趙弋雖然與顧烯炆坐在一起,但是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顧濰津。在他看來,其他人都好說,唯有顧濰津,不懂武功,若是皇上想要施刑,怕是他會挺不住。 周公公將顧濰津一行人帶到了御書房,一路上,對容貌相同的顧烯炆與顧濰津姐弟,并未多言,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般。 “微臣/臣婦給皇上請安?!彼膫€人跪在地上,看不清皇上的表情。 “哪位是丞相的公子顧濰津呀?”皇上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目光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四個人。 “草民顧濰津,給陛下請安?!彪x開安樂侯府前,顧濰津與鐘離暒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由丫鬟梳洗打扮了一下,此時的他雖然與顧烯炆的模樣相同,但多了份男子的英氣。 “起來吧?!被噬洗蛄恐櫈H津,“不錯,確實如坊間說的那般,顧家小姐與顧家公子生的是一副模樣?!?/br> “草民與長姐一母同胞,所以模樣確實相像?!鳖櫈H津低著頭,模樣甚是恭敬。 “朕聽聞,你之前一直在外游歷,不知道都去了哪呀?”皇上的這一番話,分明是外界所說的“顧濰津游歷在外”有些懷疑。 顧濰津確實沒有出外游歷,但是他的長姐顧烯炆在外多時,他便索性將長姐所去的地方一一說了出來。神情泰然自若,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這些確實都是游歷學(xué)習(xí)的好地方,若是真的去了,倒也能長不少的見識?!鳖櫈H津的話,并沒有得到皇上的信任,“朕不久前聽到了一個故事,今兒正好你們四個都在,不如來幫朕分析分析。” “愿為陛下效勞?!?/br> “前幾日,有人在宮中講,在前朝,有女子為報家仇女扮男裝,不僅科舉奪冠,還當(dāng)選駙馬,娶了當(dāng)朝公主為妻。女子女扮男裝如此容易,不知男子男扮女裝又是否可行呢?”皇上的目光一直未從顧濰津的身上離開過,他看見,顧濰津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顧烯炆剛想替顧濰津解釋,卻被趙弋拽住了。趙弋知道,皇上生性多疑,他此番會這么問,說明他已經(jīng)對此產(chǎn)生了懷疑。若是由他們解釋,絲毫用處都沒有,此時,只能靠顧濰津一人。 “草民以為,這些不過是市井間的傳聞,不足為信。女子與男子的身高,神行都不相同,若是想相互冒認(rèn),又哪有那么容易,稍不小心,就會被人拆穿身份。”顧濰津在冒充顧烯炆之前,確實也曾擔(dān)心過這個問題。只是他的冒充,卻十分順利。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br> 聽到皇上這么說,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說起來,西楚王爺是頭一次來涼州,怎么會與丞相的公子交情如此好呢?”皇上這話,是沖這鐘離暒去的。 “回涼帝,其實多年以前,顧公子在外游歷的時候,曾經(jīng)與本王喝酒對詩,我倆一見如故,算是舊識?!辩婋x暒隨便扯了個謊,他心中想,反正也說是多年前的事,不好查證,皇上也奈何不了他。 這一番問話,把四人嚇得不輕,不過還好,都搪塞過去了。不過顧濰津和鐘離暒更加可以肯定,那批黑衣人一定是皇上派來的。因為他們倆較為熟悉的交談方式,只在酒樓和遇見黑衣人的時候,出現(xiàn)過。四個人從宮中出來后,鐘離暒便借故先行離開了。 留下顧濰津、顧烯炆與趙弋,倒是更顯得尷尬。 “姐,我回家了?!碑?dāng)著顧烯炆的面,顧濰津不敢說什么。 “我送你?!壁w弋本想送顧濰津回丞相府,卻被顧烯炆攔下了。如今皇上正懷疑他們的身份,宮外百姓眾多,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反而不好。 顧濰津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雇了輛馬車,獨自一人返回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