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咬的太緊了?！?/br>
    我死命地哼，汗?jié)窳税l(fā)梢，咬破的唇溢出血。

    易丞吮著乳尖，下巴繃成一條直線，我挺腰淚眼朦朧，求饒著：“快點射小丞…難受…”

    他掰開我的雙腿，恥骨相撞，啪啪作響。

    易丞的喘息，我的嬌吟，在房間逃竄。云層遮住彎月，殘余的光一點不剩，統(tǒng)統(tǒng)在墻角隱沒。

    “開門！”

    易丞吻住我的唇，我則是瞬間抽離，白了臉色。

    “姐，做完好不好？”

    我捶打他，急得都不會說話：“走！我爸…出去！”

    易丞圈住我的雙手，把我壓在床邊，他耐心地回：“姐你放松…很快?！?/br>
    我聽不了他這樣明目張膽地葷話，只覺得面紅耳赤。

    “蕭楮！你給我開門！”

    我聽見蕭盛離去，然后隔壁房間響起敲門聲，他接著返回，大聲嚷著：“你們給我出來！”

    “易丞！你停啊—”

    我哭著咬他，xue壁已經(jīng)絞到極致，蕭盛猜到了，我完蛋了。

    易丞在最后一刻射在我xue口。我抖了一下，連忙穿衣服。他趁機(jī)含住我的舌，將我壓在墻上，柔柔道：“對不起?！?/br>
    他從沒覺得對不起。但這件事是我挑起的，不能怪他。

    我躲進(jìn)被子里，“你快點回房?！?/br>
    他躍過陽臺，我緩了一會，朝門外不耐煩地喊：“我睡覺呢！”

    門外沒點動靜，倒是隔壁乒乒乓乓有人在摔東西。我驚得打開門，沖進(jìn)隔壁房間。易矜拉住我，面前碎了一攤玻璃渣，我赤著腳渾然不覺。

    蕭盛指著我，鼻孔都要朝天了：“就你這個樣子說要睡覺！蕭楮你給我解釋清楚！現(xiàn)在馬上！”

    我看見他身后的易丞，易丞正跪在木質(zhì)地板上，事后的他衣領(lǐng)松松垮垮地散著，鎖骨露了一半，上邊還有我未消的牙印，一個接一個，極具瘋狂的性愛。

    “蕭叔叔，不是jiejie的錯?！?/br>
    蕭盛瞬間轉(zhuǎn)身，女人從我旁邊擦過，第一次厲聲質(zhì)問：“小丞，你做了什么！”

    易丞抬頭，他的喉結(jié)滾動一下，我呆愣地望著他翕動的唇，像炸彈引線上的星火，噼里啪啦沙沙作響，清脆地響在靜謐的夜晚里。

    “我喜歡她。叔叔，媽，我喜歡jiejie?！?/br>
    站在在我背后的易矜動了動。

    蕭盛不可置信地從我臉上找答案。

    而女人上前一步，捶打在易丞的后背，肩部：“你是要氣死我們是不是！”，她順了口氣繼續(xù)罵，“你到底在想什么！”

    易丞順服地任她打罵，他提眼看我，解脫地勾起唇角。

    我越過玻璃殘渣，跪在易丞面前，在他耳邊輕輕呼吸：“蠢死了。”

    蕭盛拎著我，我踮起腳。

    “過來！你給我去書房！”

    易丞碰了下我的腳，他還跪著，女人點著他的腦袋：“你這里怎么想的！”

    他的睫羽劃動，停在地面上，他在擔(dān)心什么。

    蕭盛催我，我抿唇，路過易矜時，他淡薄地出聲：“誠實一點?！?/br>
    我心亂如麻，沉默地走向書房。

    蕭盛依舊橫著眉，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場，他的話猶如千斤砸在我腦上。

    “蔣慕然那邊暫時還沒有辦法，楮楮，爸爸想先讓你出去呆一陣，等我把事情解決了，你再回來?！?/br>
    “去哪？我不想…”

    “你別撒謊，你到底和小丞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動了動唇：“男女朋友關(guān)系?！?/br>
    “你還敢說！”他氣極了，“懷孕是不是？也是他？”

    “不是。”

    否認(rèn)與肯定都澆滅不了蕭盛的憤怒。

    “你這兩天安安份份的?！彼剖窍氲搅耸裁?，語氣放緩，“你不用擔(dān)心，蔣家的事我有數(shù)，你先休息一段時間，等他們高考完了，你再回來吧?！?/br>
    他們之中有易丞。

    我知道蕭盛的目的，“我就待在這里，哪都不去?！?/br>
    “由不得你?！?/br>
    我一直認(rèn)為蕭盛在某些事上會幫我做決定。但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在鋪軌，鋪了一條made   in蕭盛，他自以為是的平坦大道。

    可我早就跳車了。

    他和女人出奇地一致，我一個星期內(nèi)沒有和易丞說過話，沒有一起吃過飯。

    易丞不像我，他還有未盡的執(zhí)著，他還存有希望。

    我坐在床邊，地上的衣服整齊地排列著，徐媽問我還要不要帶什么東西。那一瞬間我想到了易丞。

    我說不用了，然后蓋上行李箱。

    昨晚易丞將我壓在墻上時，我還沒這么難過。他用力發(fā)狠地在我嘴里攫取，我十分冷靜地推開他，“你回去吧?！?/br>
    他的眼角滑下淚，濃墨般的眉毫無生機(jī)，鼻尖點在我的側(cè)臉，試圖再次攻掠。

    我閉緊唇，被他抬起身子。平日里乖巧的小雞仔，朝我吼道：“還沒走你就要放棄了對不對！”

    “對，我們沒有可能了，所以我要放棄。”

    他端著我的臉，看見我眼里的波瀾不驚，垂下手，然后離開了房間。

    門外又是一陣吵鬧。我抵著墻壁，好似心被釘在了那里，不敢去回想他那雙冷卻下來的眸子。

    我放棄了易丞。

    現(xiàn)在回憶起來，竟然有種砸爛行李箱的沖動。易丞的背影一幕幕閃在我眼前，我自責(zé)又委屈，但我明白，我再也聽不到他說我愛你了。

    我宛若身陷泥淖的行尸走rou，面無表情地坐進(jìn)車?yán)铩?/br>
    蕭盛無法送我，女人為了看管易丞，在門口朝我招手，“一路平安?！?/br>
    我撐在窗上，看向旁邊送我上路的易矜。

    ‘易矜’露出那雙微紅的眼，睫毛微微一眨，我呼吸僵滯，微張嘴唇。

    他扯住我的手臂，將我?guī)нM(jìn)懷中，俯身親吻下來。

    “小丞？”

    我的話堵在嘴里，他的指尖在我發(fā)梢纏繞。吻畢，易丞將我牢牢握在手心，“我就送送你?！?/br>
    我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像被丟進(jìn)了顆石子，微微泛漪。

    “你怎么來了？”

    他輕咳了聲：“我讓我哥幫我?！?/br>
    “你回去怎么辦？”

    易丞掰著我的手指，眸子突然水潤了：“你更重要?！?/br>
    看來絕情的那個人是我。

    “回去好好上學(xué)。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br>
    易丞僵住，卻沒放開我。

    車駛了一半，我強迫自己看著窗外，企圖抹殺離開前最后的心動。

    窗外是漸變的翠綠，起起伏伏，和我的心意一樣。易丞往我嘴里塞了顆糖，奶香四溢，是我最喜歡的牛奶味。

    他也含了一顆，然后低頭在我唇上輕啄。我扣住他的臉，將他轉(zhuǎn)了回去。奶味的硬糖要含很久，漸漸化開，將我喉間的苦澀一點點推回去。

    “我們還有機(jī)會嗎？”

    我吸溜著鼻涕，“不知道?！?/br>
    “那你為什么要說放棄了我？”

    “是你先問的?！?/br>
    “糖好吃嗎？”

    “嗯?！?/br>
    “那就好?！?/br>
    嘗到了甜就好，不然回想起來只有苦。

    車子顛簸了一下，易丞下意識摟住我。我的耳邊嗡嗡發(fā)震，心底慌亂，看向易丞。

    巨大的碰撞將我們甩向車門，我也摟緊易丞，他將我按回懷中，不漏一絲縫隙。

    鋼板扭曲成直角，天空迅速翻轉(zhuǎn)，我的眼前一片黑一片紅。

    身后的人微弱地親我，發(fā)絲浸滿血，我一動不動地挨著他，瞪著眼。

    “姐你還好嗎…”

    我一點也不好，雙腿已經(jīng)沒了知覺，脖間也卡著某個東西。易丞又有多嚴(yán)重呢？

    我說不出話，只用手碰了碰他。

    他艱難地發(fā)音，我閉上眼，那點呢喃順著風(fēng)，鉆進(jìn)我殘余的感官里。

    “別睡…”

    我笑著閉了眼。

    離去時的盛夏有水泥路面的味道，綠葉在頭頂搖曳，碎片化成寧靜刺眼的陽光。稀稀拉拉的人聲，川流不息的車子，鞋底踩在路上輕輕摩擦，小石塊被狠狠摁在水泥上，旋轉(zhuǎn)出粗糙脆耳的顆粒聲。

    而我的嘴里，是小雞仔塞給我的奶糖。甜中帶苦，又苦又甜，照英文課本上來講，這叫bittersweet。

    苦在前頭，甜要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