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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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城西容家做甚么打算其實并不是件容易事,容蘇明從蘭氏處打聽來的消息多是些皮毛,若說更多好處,那左不過就是又知道了些和那邊容家有私下往來的人。 小如意滿月禮當天,城西來的還是容蘇明的同輩們,諸位表面上諸事如常,容蘇明就順著按兵不動。 嚇,說白了其實也沒什么可防可斗的,又沒有人規(guī)定滿月禮上必須有個取名的流程,若主人家沒走此過程,就算有心人搬來朝廷律法那也給人定不了罪啊。 容蘇明為此還特意跑去請教過緝安司正司溫離樓,結(jié)果被溫大人瞧白癡一樣瞧了好幾眼,小氣鬼那日溫離樓給容蘇明隨了份子錢,今天就肯定是要拖家?guī)Э谶^來吃席的。 起臥居里: 溫夫人葉輕嬌坐在臥榻旁邊逗剛睡醒的小如意,外頭又陸陸續(xù)續(xù)進來好幾位扮相不俗的貴夫人,由許太太陪著進來看孩子。 葉輕嬌識趣,想往旁邊挪地方,被一位富態(tài)雍容的中年婦人喚住腳步,“哎呀溫夫人竟然也在呀?!我們老幾個緊趕慢趕,竟然還是遲了一步——說起這湊熱鬧,我們這些上年紀的到底不如你們年輕人?!?/br> 葉輕嬌認識這夫人,只是不冷不熱應了一聲“薩太太?!?/br> 這位薩太太正是許向箜上官薩里耕的內(nèi)院掌家,薩里耕與溫離樓同在公府為官,雖非同司同級,但家眷都在各種官太太的聚會往來上見過,葉輕嬌似乎不大喜歡這位薩太太。 眼見著薩太太還想和葉輕嬌寒暄幾句什么,許太太忙暗中給旁邊一中年夫人遞去個眼色。 收到示意的中年夫人笑呀一聲靠近嬰兒搖床去,“容小姑娘這會兒醒著呢,我們來的真是時候,”說著將封紅包塞進小如意身下的毯子里,“這可真是蘇明的小金疙瘩,瞧瞧這小模樣,簡直跟蘇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小眼睛小鼻子,哎呀哎呀,她朝我笑了......” 小如意咧嘴一笑,既奶且甜,引得眾人圍觀過去,紅包禮物不停歇地以各種方式被塞進小小搖床里,許太太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在旁樂得見牙不見眼。 好一陣寒暄過后,許太太引眾人離開,花春想吩咐青荷穗兒將搖床里的東西都清理出來,免得硌著孩子。 方綺夢抱著孩子和婁沁一道進來時,穗兒才把收的滿月禮堆放到旁邊的圓桌上面。 大總事不見外地捏起個金項圈,左看右看咂嘴道:“我就說容蘇明這回賺大了罷,生意上小虧小損的不算甚么,在人情上都能撈回來,口碑脈路順便也都攢了下來,”扭過頭看婁沁,“一舉奪得之謀,不然要不咱們也要一個罷?” 正經(jīng)如婁沁,哪里受得了方綺夢這般嘴上沒門兒的瘋言瘋語,紅著耳垂拉孩子到搖床前看小嬰兒,將帶來的禮物放到搖床旁邊的小幾上,朝花春想和葉輕嬌分別點頭示意,又對花春想道:“一點上不得臺面的心意,還望笑納。” “是不是瞧瞧兒時穿過的小衣裳?”花春想招手讓婁沁過來坐,親自斟了茶,親切且熱絡,“這附近竟都不見誰家有三兩歲一下的孩子,我向人尋幾件百家衣都難。” 婁沁緩步過去,斂袖坐在了合適的位置,“瞧瞧幼時的衣物當時都沒帶回來,我用棉給如意縫了兩套小僧衣,估計大了點,迎冷時正好穿?!?/br> “啊我就說前陣子綺夢姐為何跑來給如意量身長呢,”花春想讓穗兒把小幾上的小僧衣拿來看,摸著上面針腳細密的繡紋嘆道:“還是婁jiejie手藝好,我除了兜兜小帽縫得還算可以,卻是實在做不出這般仔細的活計來,現(xiàn)下如意身上穿全的都是找人做的呢,” 扭過身來把小小的僧衣褲拿給葉輕嬌看,“葉jiejie你看,婁jiejie手藝多好!” “是啊,”葉輕嬌挲摩小小僧衣,眼里淌過及其隱蔽的艷慕之色,“真好看......” 婁沁剛進門時就看見桌子上旁人送給容家小金豆的金銀玉器了,她拿出小僧衣時還有幾分猶豫,畢竟她帶來的東西與別的禮物比起來......根本沒法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容夫人竟對這兩套不起眼的小僧衣愛不釋手,她心道,綺夢果真沒說錯,容夫人和其他那些內(nèi)宅女人都是不同的。 這三位湊一塊聊天,花春想外向活泛,很快就帶著其余兩位打成一片,那邊的方綺夢也沒閑著,抱瞧瞧趴在圍欄上往搖床里看如意。 “小meimei,”瞧瞧難得見到比自己小的小家伙,伸手就朝如意的小臉蛋子戳去,“meimei可愛!” 被方綺夢以一臉“大事不好”表情及時抓住魔爪,“meimei在自己跟自己玩,瞧瞧不打擾meimei好不好?” 瞧瞧聽話地點頭,抓住方綺夢手指,奶聲奶氣道:“可是瞧瞧想和meimei玩,meimei可愛。” “可愛呀,那個也特別可愛,瞧瞧想不想玩?”方綺夢視線流轉(zhuǎn),看見容蘇明放在多物柜上的眾多木玩具,抱了瞧瞧走過去,“瞧瞧你看這上面,有小老鼠、小牛、小老虎......我去,容蘇明這是做了十二生肖出來??!” 方綺夢頭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不免驚訝了幾分,瞧瞧樂呵呵拍手叫好,“容蘇明好厲害!” 剛進門的容蘇明:“......”她仿佛看見了兩三年后如意小家伙追著她喊容蘇明的場景。 那邊的婁沁被瞧瞧那聲脆生生的“容蘇明”驚得一愣,窘然想開口說點什么,方綺夢回頭看見抄手進來的容蘇明本人,哈哈哈大聲笑起來,“容蘇明,聽見沒,我家瞧瞧夸你好厲害?!?/br> “聽見了,說的又不是方綺夢好厲害,瞧把你高興的勁兒,”容蘇明走過來,取來個木刻小猴子送到瞧瞧手邊,溫聲細語道:“既然瞧瞧這么有眼光,小猴子就送給瞧瞧了?!?/br> “不要?”見瞧瞧把手往后縮,容蘇明平視瞧瞧,問:“那瞧瞧想要哪個?” 瞧瞧摟住方綺夢脖子,有些羞澀地指了指木雕小兔子,容蘇明笑,把小兔子拿下來給瞧瞧玩。 隨容蘇明一起進來的溫離樓似乎不大喜歡孩子,無論是方綺夢家的瞧瞧還是容蘇明家的如意,她都懶得多看一眼,徑直朝葉輕嬌過來,笑瞇瞇道:“一會兒容夫人還有要客要接待,不若咱們先去外面罷?!?/br> 花春想送溫家兩口子出門,扭過頭就見方綺夢一家三口也要出去。 “到開席時間了,”方綺夢掂了掂小臂上的瞧瞧,“給你們家隨那么多份子錢,我得吃回點本來才能繼續(xù)開開心心和容蘇明做朋友,”方綺夢向來就愛混說八道,“瞧瞧你說,是容蘇明厲害還是方綺夢厲害?不說的話一會兒不給吃甜甜哦?!?/br> 瞧瞧:“......”為什么大人總愛問這種無聊還幼稚的問題?她好難哦。 方綺夢被容蘇明趕出起臥居。 方大總事被趕得多了,從來不在意自己是以何種方法邁出起臥居屋門的,離開時還忍不住回過頭來叮囑道:“覺得不妙就讓人去前頭喊我,我肯定拿啥丟啥跑來助你,朋友,相信我!” 婁沁不知比方綺夢沉穩(wěn)正經(jīng)多少,好言和花春想話別,約定有空就來和容夫人討教女工。 待方家三口走出主院,花春想拉住容蘇明,拍打這人袍子上不知從何處蹭來的灰塵,“不是說要你注意點么,這又是哪里蹭來的一袖子一后背灰?” “來前去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容蘇明乖巧站著讓花春想拍灰,視線落在花春想身上,隨著她的移動而轉(zhuǎn)動,壞笑道:“我叫人把幾口閑置的鍋里都燒了熱水,鍋底燙手。” 花春想抬眸睨她一眼,“就你心眼兒多,今兒如意滿月,你這阿大讓人抹兩把鍋底灰鬧鬧開心又如何?!?/br> 嬰兒滿月辦滿月宴時,孩子的阿大或爹爹都是要被人往臉上抹鍋底灰的,歆陽的風俗,一代代傳下來早就丟了原本的意義,如今不過圖個熱鬧圖個樂呵。 “吃虧,”容蘇明低下頭來趁機親了夫人一口,笑得像個狐貍,“回來你得賠我?!?/br> “賠賠賠,要你寶貝女兒賠你,”花春想被這家伙的無賴勁頭鬧得哭笑不得,欲轉(zhuǎn)身回起臥居,明堂門口突然傳來道嘻嘻的笑聲,“怪道六meimei一年多都不和我們通書信,原來是躲這里成家生子了!恩恩愛愛的好不自在逍遙哦?!?/br> 腳步猝然停下,花春想扭頭看過來——明堂門口,自里面一溜伸出三顆腦袋來,正個個表情揶揄地看著自己,容夫人騰地鬧了個大紅臉,“你們怎么來啦!”意外的喜悅明顯多過被人調(diào)侃的羞赧,姑娘大步迎向明堂里的幾個經(jīng)年舊友。 “這山水迢迢的,不興我們來看你啊!”一紫衣輕衫的女子挽上她六meimei手臂,朝容蘇明這邊努了努嘴,道:“要不是你家那位送帖子請我們來,你花小六打算瞞我們到什么時候?” 花春想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那個抱著胳膊抿嘴笑的家伙,眼里帶著“回頭找你算賬”的溫柔笑意,請幾位舊友明堂里入座,“瞞你們這個作甚么,就連我自己,到今日都還有些恍恍惚惚呢?!?/br> 這話倒不是假的。 想去年五月份時,她們這幾個兒時舊友時隔三載從才天南海北回來歆陽聚一次,那時姑娘雖待字閨中,但一顆心還撲在吃喝玩樂上,哪里想過什么成家生子,更沒料到?jīng)]多久之后自己那位身體康健的祖父會突然提出分灶。 說世事難料莫過如此。 明堂里擺了桌椅席面,巧樣又寸步不離候在門下,花春想干脆叫青荷穗兒把搖床都從起臥居里搬了過來。 她知道容蘇明今日有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她更也知道自己是被刻意安排在這里和舊友相聚的,容蘇明這家伙,行事膽子大不說偏偏卻又比尋常人都更謹慎三分,事情但凡有一點沒安排好,這家伙就老大不放心。 容蘇明曾調(diào)侃說自己如今膽子變小不少,無論她將準備做什么事,都得先反復考慮家里人,考慮花春想,考慮小如意。 是軟肋啊。 這廂容夫人在主院明堂招待遠道而來的舊友們,外面的宴席同樣鬧哄哄很是喜慶。 許太太素來出手大方,除家中設席面外,她本還打算在涌金樓包一層樓,用來招待蘇明生意場上的眾多朋友,遭到花齡極力反對。 花齡說如意如今還太小,當不起太厚福份,慶滿月的動靜大了對孩子不好。 此二位夾槍帶棒來回商量,最后只將滿月宴只擺了五十案,且來的多是容家和花家遠遠近近的內(nèi)親外戚,以及少許容蘇明和花春想的親近朋友、昔日同窗。 席上歡樂多,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年長的湊一塊聊家長里短嘆歲月匆匆,年輕的人們聚起來開始逗容蘇明,甚至引得不少長輩拍手叫好。 哄鬧的聲音此起彼伏,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方綺夢喊的“按住容蘇明別讓這家伙亂跑”之類的話,外面那股子熱鬧勁傳進明堂,搞得花春想跟著心里癢癢,甚至有些想跑出去瞧一瞧。 坐在旁邊的好友劉凌用手肘拐了她一下,大喇喇揶揄道:“是不是按捺不住想出去湊熱鬧?”眼中蓄起水澤,這家伙似有醉意,畢竟相聚不易,當盡歡。 “六meimei怕是也想往容大東家臉上抹把鍋底灰罷?”紫衣輕衫的華珺圖認真戳著如意白凈滑嫩的小臉蛋子,一句話戳穿花某人的小心思。 坐月子無聊,任何風吹草動幾乎都能引起六姑娘興趣,何況外面那般熱鬧。 被花春想一巴掌拍過來,“我閨女臉都給你戳紅了,還戳,長大后記你仇哦給你說,”伸手指指襁褓里的小家伙,“據(jù)說脾氣隨容蘇明長,該是個記仇的?!?/br> “如意,你記仇么?”華珺圖抱起如意,直勾勾和小家伙對視:“如意如意,我是華珺圖華姨姨,你記姨姨仇嗎?姨姨可剛給你封了個超級大紅包呀!” “......”如意咧嘴吐出串口水。 王靜靜拿來口水巾,熟稔地幫如意擦去流到下巴的哈喇子,認真看如意臉色,“花小六,你閨女鬧過黃疸沒?” “鬧過,”花春想放下酒杯,捏起根黃瓜絲吃著,點頭道:“剛生出來三四天時候就鬧過一次,前幾日又鬧起來,吃了好幾服苦藥才泛過來些,哦,那藥今天都還沒吃完呢?!?/br> 王靜靜道:“我就說,如意這小臉兒顏色有些不太好。” “說心細還得數(shù)咱們靜靜心細,”劉凌給自己倒杯酒,很不顧形象地橫起二郎腿,“我就看見如意被華珺圖戳得臉蛋紅紅,唉,這當了娘的人就是不一樣,是罷靜靜。” “要你來說風涼話,”王靜靜似嗔非嗔瞪劉凌一眼,“你三年生倆四年生仨試試,保管你光聽娃娃放屁都能聽出來他肚子里啥毛病?!?/br> 劉凌捏倆酒杯,晃過來遞給王靜靜一杯,自己灌進去一杯,“我倒是想生啊,只可惜和孩子沒這個緣分,我那位婆母前兩年還罵我兩句母雞不下蛋,這兩年,呵,已經(jīng)給我后院塞了仨腰細屁股大能生好養(yǎng)活的了,如今我院里倒是正好湊夠桌麻將,省了我一人在他鄉(xiāng)無聊?!?/br> 劉凌當年執(zhí)意遠嫁他鄉(xiāng),如今便是在外吃盡苦頭,回來歆陽也是沒法和爹娘說個一二,唯恐自己的坎坷徒給二老增添煩惱。 王靜靜聞言嘆氣,一口吃盡杯中清酒,這些年來,她的委屈苦楚何嘗少于好友劉凌。 這本都是姑娘們各自心中的難堪事,都是要在外人面前極力掩藏的東西,屋里這幾個人吃了點酒,倒是彼此掏心掏肺,這個敢說那個敢聽,不怕互相笑話。 華珺圖把睡著的小如意放回搖床睡覺,也過來吃了杯酒下肚,腹中隱隱燒起灼熱感,“咱們這幾個人啊,去年還笑話人小六深閨老姑娘嫁不出去,如今可好,人不僅三下五除二嫁了,現(xiàn)下連孩子都滿月了,瞧小六如今這小日子滋潤的,我都后悔當初拒絕了家里給介紹的契姐兒了?!?/br> “就你這德行,嫁個契姐兒也未必就能及得上小六,”劉凌抬胳膊搭上花春想肩膀,明眼可見臉頰暈染醉紅: “小六,小六蓋有小六的苦罷——外頭誰都說嫁容蘇明好啊,都羨慕花家小六,說什么容蘇明是豐豫大東家,有錢!嫁了容蘇明就能余生不愁吃穿,可我們小六就樂意么?那倒霉催的徐家哥兒文遠唔唔……” 劉凌不僅被王靜靜及時捂住了嘴巴,還被可以倆手抱仨娃的大力靜一把按趴在了桌子上,“瞧你這臭德行,吃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啥能說的不能說的都敢往外說,趕緊睡一覺冷靜冷靜罷,不然酒醒了你會后悔的?!?/br> “靜靜其實你不用避諱,”花春想單手托腮,朝坐過來的王靜靜和華珺圖眨巴著眼,酒吃到現(xiàn)在,姑娘顯然和友人一樣帶了幾分醉意,“容蘇明她早就知道徐文遠,甚至她知道我……” 姑娘不語只淚流,卻又趕緊抹掉突如其來的眼淚,只覺得心中愧疚,對不起容昭。 無論是控制和索取,亦或是尊重和接納,她和容蘇明兩人,其實至今還在試著努力向彼此靠近,靠近。 ※※※※※※※※※※※※※※※※※※※※ 阿彌陀佛 容蘇明:碼文的,我勸你善良。感謝在20200302 21:29:10~20200303 23:27: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agnesgg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