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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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逃避二字 也不知道具體因為甚,巨犯卞髦之罪雖罄竹難書,但多年來他的名號在歆陽地界上只犯下過三起案子,其中一起還是旁人頂著他提燈師名號作的假案。 不過卞髦人在歆陽羈押著,左近州城公府聞?wù)f后紛紛向歆陽公府送來公書,請求以歆陽公府為主,他們協(xié)同辦理巨犯卞髦案。 對于這些請求,石公府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他都不能不答應(yīng),官場不僅要求你會做事,還得要求你會做人。 緝捕、審理以及問罪等環(huán)節(jié)雖然看似各自分散,但當它們拼湊到一起時,那就是個天給的大大大功勞,但凡是參與其中的,無論官階大小甚至無論有無品級,到最后皆是可以論功行賞的。 案子至轉(zhuǎn)交提刑司問罪之前,負責主辦的司臺一直都是歆陽緝安司,主辦人是溫離樓,但鑒于溫離樓那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老老實實在明面上放著——因辦好此事而升官對她來說可能性不大,一些年紀夠了但資歷尚欠缺些許的人就聞著味兒往溫離樓這里尋。 這日不巧,家中只有葉寒煙獨自在。 “伯伯尋錯地方了,”坐在院子里搗鼓蓮花木雕的姑娘頭也不抬,甚至懶得多看一眼旁邊人:“您要找的人不在這里。” 鄶基緝安司司正果緝安理理衣袖,這才張口說出踏進門后的第一句話:“令尊溫緝安?” 自打被葉輕嬌接出收容司,至今不到半年時間,寒煙對這種“你爹是溫樓”的話語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實質(zhì)上的免疫,再不像起初是那般炸毛。 聞言,她淡淡地嘴硬道:“先父乃歆陽公府所前任文執(zhí)正兆聯(lián),不姓溫,也非武職,伯伯認錯人了?!?/br> 果緝安微微挑眉,負起手彎腰過來看寒煙雕刻蓮花。 他認真打量了小桌子中間放的木刻蓮花船,片刻后沉吟道:“敢問,此物可是出自一容姓匠人之手?” 寒煙戒備地扭過頭來,自下而上將中年男人好一通打量,握著鋒利無比的刻刀道:“我家中現(xiàn)在無有大人,伯伯這般賴著不走我是會害怕的,我在此處喊一嗓子救命,聲落就會有武侯沖進來救人,伯伯也覺得在歆陽驚動歆陽差不是件好事罷?!?/br> 胖乎乎的果緝安一愣,撐著石桌桌沿緩緩直起腰,彌勒佛般呵呵笑起來,面容愈發(fā)顯得和藹可親:“誠然,溫緝安治下的歆陽幾近夜不閉戶之境,說句不大中聽的話來,老夫為官二十余載,卻然頭一次見到如書中所記之太/祖太宗朝般民風,你們歆陽,是座好城?!?/br> 寒煙:“多謝伯伯夸獎,歡迎來我們歆陽做客,尋人則請出門右拐,出巷子上街向北直行,排頭第一家門面就是武侯街鋪。” 彌勒佛果緝安干笑兩聲,不跟童言無忌的孩子計較,神色帶了幾分認真,聲音微微放沉后那身為一司之正的威嚴亦隨之而起,容不得人無視:“孩子,不講玩笑了,伯伯問你,你爹爹在哪里?” 寒煙繼續(xù)搗鼓木刻,旁若無人。 時節(jié)已入秋,今歲的秋老虎老實得甚,幾場秋雨便使歆陽不復(fù)烈日驕陽,此刻微風徐徐,果緝安卻頂了一腦門汗,他搖頭,懇切道:“寒煙,伯伯真的尋你爹爹有要事商談,你——” “您怎知我名字?”寒煙扭頭看過來,似乎差異極了。 她到底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心思再深也深不到哪里去,也就她阿大溫離樓愿意耐下心來陪她胡鬧,然后再在胡鬧玩耍之中給她一點點糾正那些不好的行為和思想,換作旁人,全然不會有誰愿意搭理這么個看起來狼心狗肺蠻橫無禮的小破孩。 果緝安輕拍凸出的肚子,即便少了幾分耐心,神色上卻也依舊和善得像阿逸多菩薩摩訶薩。 只見他將食指輕輕點在那艘木刻蓮花船上,慢條斯理道:“歆陽嘗有匠容擅木工,以家具見長,技巧心靈,所制諸玩物為時人追捧,紈绔尤甚,你若喜歡,伯伯幫寒煙弄來匠容之器,寒煙以為如何?” “據(jù)我所知,您說的那位匠容已經(jīng)身歸大地多年,伯伯莫拿我逗悶子,伯伯請自便罷。”寒煙態(tài)度清冷,這幅清冷孤傲的小脾氣,誠然和她阿娘葉輕嬌此般年紀時一模一樣。 果緝安眉頭似有若無挑了下,晃著胖胖的身子坐到寒煙對面,不知何時又變回了那副和藹可親模樣:“你這孩子,簡直同你爹爹溫緝安無二的長相,你一開口我便知你是誰家孩子,你無端騙伯伯做甚?——伯伯可沒騙你,那匠容有后人,伯伯與之相識,若你同樣喜歡木玩物,伯伯可為你……” “葉寒煙?!弊栽洪T外傳進來道沉冽的青年男聲,堪堪打斷果緝安,“課業(yè)做完沒就在外面玩?”話音落下,有兩人闊步進來,其中那個身量更加高挑者不正是果緝安要尋找的溫離樓么。 寒煙一頓,扔下刻刀就跑到溫離樓身邊來,抱著旁邊容蘇明的胳膊朝溫離樓哆嗦道:“你你你你,你自個兒的事情作作作作何要帶回家里來?你你你……我我我娘說過,外外外……” “她說外頭的事情不準帶回家里來?!睖仉x樓半側(cè)回身來,半瞇起眼居高臨下打量懼怕不已的女兒。 寒煙整日嘮嘮叨叨碎碎念各種嫌棄溫離樓,其實心底里怕她“爹爹”怕得要命,這會兒被她“爹”這么一看,小丫頭心里止不住發(fā)毛,更摟緊了容蘇明胳膊。 俄而,溫離樓抬手按在妮子扎著髻的頭頂,又忍不住用力揉了兩下——自女兒回來家,溫離樓這是第一次和女兒有這樣的互動,而且小妮子也很給面子地沒甩開她的手。 溫離樓道:“不是給你說害怕了就大聲喊人么,你老子在外頭給你安排那么周到,你竟只知道在這里單打獨斗,跟誰學的德行?” 最后一句問出口,溫離樓搖得小妮子腦袋一偏,寒煙嘟著嘴嘀咕了兩聲什么,有那么片刻時間里,這“父女”二人的互動只讓人覺得十分溫馨。 容蘇明想,這場景估計是葉輕嬌最想看到的了,可惜這會這位朋友不在這里。 “咳咳……”那邊的果緝安聽話聽音,心思極快轉(zhuǎn)動,隨即清清嗓子,叉起手笑呵呵過來,道:“溫老弟今日何處去了?可讓老哥哥好找哇。” 溫離樓順手將女兒給一把兜到身后頭去,護犢子的架勢再明顯不過。 她轉(zhuǎn)過身來朝果緝安叉手,單側(cè)嘴角輕輕一提,說不清是譏誚還是客套:“溫某與友人聚,不知果緝安來訪有何指教?!?/br> 疑問句被青年用平平板板的陳述語氣問出來,讓人聽了下意識就想按照青年的指令做事,這是久居上位之人多年形成的習慣,就像果緝安習慣接受別人敬煙酒一樣,是骨子里帶的自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氣質(zhì)。 果緝安心想,溫離樓此人真不愧是他娘的歆陽硬骨頭,自己分明比這愣頭青品階還高半級,但這傻大個兒在自己面前竟連頭都不知道低一低。 果緝安瞥一眼溫離樓旁邊那個自進來后就靜默不語的皂袍之人,微向溫離樓探身,放低聲音道:“指教不敢當,老哥哥只是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溫賢弟你聊聊。” “……哦,聊兩句呀,”溫離樓雙臂環(huán)在身前,這是個拒絕意味十足的動作,朝院子里的石桌怒了努嘴,道:“果緝安請坐?” 果緝安臉上神色頗顯得為難。 容蘇明頷首輕輕一笑,抽出胳膊搭上寒煙肩膀,閑散道:“叫寒煙給我拿東西就好,溫大人您忙——寒煙,你阿娘給你花姨姨熬制的姜糖膏,你可知曉在哪里?哦還有給你如意meimei的什么糖,我順路帶回去?!?/br> “曉得的,在廚房,咱們?nèi)ツ茫焙疅熉詭нt疑地點頭,視線在溫離樓和果緝安之間飄個來回,得到溫離樓眼神允可后她忙不迭拉著容蘇明往廚房去了。 小妮子邊跑邊悄悄吐槽的聲音亦漸漸從別人耳邊遠去,“容大容大,幸虧你來得及時,你不知道,我腳底板子都出冷汗了……” 或許是先天遺傳,或許是后天所學,寒煙對他人心中暗藏的意圖有著極其敏銳的探究本事,尋常人見到面慈若菩薩的果緝安第一感覺都是親切,唯獨寒煙,只一眼就看見了中年男人臉上那深藏在眼角笑紋里的陰毒和貪婪。 果緝安進溫家院子之后,他與寒煙的攀談句句都讓小妮子覺得莫名熟悉,但那種從內(nèi)心深處蔓延開來的恐懼偏死死地將那種熟悉感又重新壓了回去,只叫她感覺腦子里千頭萬緒,伸伸手卻然什么都抓不到。 廚房里: 灶臺后的大窗戶正好能看見院子里正坐在石桌前說話的兩人,寒煙指指裝在墻上的她夠不著的雙開木柜,讓容蘇明自己動手拿東西。 默了默,她側(cè)靠到灶臺前,漫不經(jīng)心般問容蘇明道:“你幾時與我爹認識的?” 容蘇明從柜子里摸出一個通體漆黑的小壇子,湊到被封住的壇口聞了聞,她回道:“就是這個了——我記得之前好像給你說過,我不認識你爹,兆聯(lián)?!?/br> 寒煙一噎,皺了皺鼻子,嘟噥似地悻悻道:“你曉得我說的是誰?!?/br> 容蘇明難得沒控制好表情,頗為詫異地向這邊瞧來一眼,后知后覺道:“哦你說老溫呀,十來歲認識的,就照你這么大時候,怎的突然問起這個了?莫不是又在憋著什么壞主意罷?你爹夠倒霉的哦……” “我又不是壞人,能憋什么壞主意,”寒煙訕訕擺手,認真說話時連腦袋歪起的角度都和溫離樓如出一轍,“我只是昨日在學堂里聽了幾句閑話,突然有些好奇罷了,你若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容蘇明摟著壇子聳肩:“可這半天你也沒問呀。”凈急著解釋了。 寒煙略顯為難地蹙蹙眉,又抬手抓抓耳朵,忸怩道:“學堂夫子們都說他所有課試都沒出過前三,是真的么……我說的是我爹?!?/br> “我爹”兩個字幾乎是被寒煙哼出來的,她這副樣子,分明不像是被逼的這么喚爹,但同時卻也不像是自愿的。 容蘇明隔著距離朝半開的灶臺窗戶努嘴,道:“歆陽城南貧,幾十年才出你爹這么一個有出息的讀書人,她要是稍微遜色旁人毫厘,那又怎會有今日之出人頭地?可見傳言有時也是可信的?!?/br> “容大你的話也不少嘛,”寒煙咧嘴回駁道:“外頭人還都說你惜字如金呢——我就說傳言不可信。” “???”容蘇明眨眨眼,抱著小壇子咯咯笑道:“我是商賈,若惜字如金,說起話來那得有多貴啊,小妮子你聽傳言時候帶上自己腦子好不好?!?/br> 寒煙復(fù)指指另一個小柜子,里頭放著葉輕嬌給如意做的開胃和腸的糖丸,她篤定道:“傳言又真了,你說話果然跟點炮仗一樣,懟?!?/br> “呵,多謝夸獎咧?!比萏K明彎腰拿糖丸,吐槽道:“你家的擺設(shè)怎的不是高就是低,鬧著外人耍呀?” 寒煙扭過頭去,視線隔過及她肚子高的灶臺輕輕落向窗外,“我娘經(jīng)年勞累,腰不好,柜子裝在高處便于她使用,至于那些低矮的,都是那誰,都是他閑著沒事裝的……容大你待會兒回家么?meimei在家么?泊舟和桂枝呢?我跟你去你家玩罷?!?/br> 容蘇明順著寒煙的視線打眼看過去,方才那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走了,只剩溫離樓獨自坐在院子里,低著頭,側(cè)影有些深沉。 不用猜就知道是寒煙怕和溫離樓單獨相處,容蘇明把裝滿糖丸的油紙袋遞給寒煙,自己抱著黑小壇子道:“好呀,正好暮食去我家吃,叫你花姨姨下廚?!?/br> 寒煙跟著容蘇明往外走去,“你都不心疼我花姨姨么?” 容蘇明:“這話什么意思,我不心疼她難不成你心疼???” “心疼她你還叫我花姨姨下廚給你做飯???” “嘿你個小妮子,且不說我上工忙了一天,我在家的時候不時也是我做飯的,如今她在家不就她做飯么有問題嗎?” “你忙一天沒錯,那我花姨姨也照顧meimei照顧一天了呀,她也會累的呀……你們都是這樣,一回到家就拿大爺范兒,就指著人別給你端茶倒水侍候,也不管別人是不是同樣的累?!?/br> 已經(jīng)走出廚房的容蘇明猛地剎住腳步,正好停在離溫離樓不遠的地方,“小妮子你這想法雖然沒錯,但很是缺乏對事實的了解呀——老溫,帶你的千金上我家去了,包接包吃不包送哦。” 溫離樓擺擺手,是個手背朝外手心向內(nèi)的手勢,“趕緊帶走罷,省得又跟我擱這兒不對付。” 這家伙似乎有煩心事,容蘇明挑眉,“嗯”了一聲邁步離開。 寒煙偷瞧幾眼溫離樓,忙不迭抱著糖丸向容蘇明追去,“容大你等等我!” “等你,等你懟我?。俊?/br> “……” 女兒澄澈的聲音在耳邊漸漸遠去,直至隨著傍晚微風消散無蹤影,溫離樓兩肘撐上桌面,將臉埋進掌心既長且沉地嘆了口氣。 黑熊幫,她想,等不到辦完卞髦的案子了,黑熊幫那邊若是再沒動靜,她恐怕就要提防方三做什么出其不意的事情了…… /// 寒煙最喜歡來容家,容家有如意meimei,還有泊舟和桂枝,他們都能和她一起玩,而且花姨姨也特別特別好。 “叫jiejie,如意叫jiejie,”花春想蹲在矮榻前,指著對面坐在地上朝如意伸出雙臂的寒煙,重復(fù)教道:“叫——寒、煙、姐、姐,jiejie。” 如意:“……” 如意扭動著軟乎乎的小身子,掙扎著想要自己朝寒煙走過去,但她是又有些害怕,邁出兩步后依舊緊緊抓著她阿娘的手指沒敢松開,僅僅是撅著屁股,用一只小腳丫可勁兒往寒煙那邊挪。 系著彩帶的藤球正好從旁邊滾過來,撞上如意的腳,又往回彈了點,扔出藤球的泊舟蹲在原地招手道:“如意如意,把球給阿哥踢過來!” 如意哪里聽得懂如此復(fù)雜的成句話,倒是松開她阿娘的手,自己蹲下來抱住了藤球,然后就重心不穩(wěn)地跌坐在地,抱起藤球就是啃。 “哎呀這個不能吃的!”泊舟沖過來試圖拿走藤球,“如意不吃藤球,藤球臟臟的,阿哥給你車車玩好不好?” “……”如意挪著屁股轉(zhuǎn)了個身,口水拉得老長,側(cè)目看一眼泊舟——請舟舟阿哥不要來打擾我吃球球好叭。 寒煙也拿著玩具過來和如意換藤球,花春想把手里的撥浪鼓遞給蹲在身邊一聲不吭的桂枝,對三個小孩道:“你們照顧一會兒meimei,我去廚房看看?!?/br> “姨姨別去了,”寒煙仰起臉朝已經(jīng)起身的花春想擠眼睛:“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容大親自下廚,你在這里和我們玩就好了嘛!” “哦?”花春想顯然有些意外,提提裳角蹲到寒煙身邊,忍著笑揶揄道:“你是怎么讓你容大低下她那顆高貴冷艷的頭顱認命下廚的?說來聽聽嘛?!?/br> “我就跟她講道理嘛,”寒煙挺胸抬頭,做出勝利者的儀態(tài):“都是忙碌一整日的人,她累你也累,所以憑什么是你做飯而不是她做飯?就算輪番來也輪到她了呀你說是叭花姨姨?!?/br> 花春想笑得見牙不見眼,點頭如搗蒜道:“對對對,還是我們家小寒煙最會說話,所以呢所以呢,你說這些的時候你容大說了什么?” “唔,”寒煙歪歪頭,道:“容大說我缺乏對事實的了解,但最后她還是主動下廚房去了,花姨姨,容大比狗溫樓好說話太多了。” 花春想笑,“寒煙你不能這么喊你爹爹的,這個稱呼是你娘親的專屬——你容大告訴我的,普天之下只有你阿娘能這樣子喊你爹爹,不信你換個人試試去,那三個字還沒說完那人就保準倒地不起了?!?/br> “我管他呢,我阿娘叫得我就也叫得,他愛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寒煙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不服氣的話他就再生個聽話的好了,最好是兒子,對誰都好。” 如意推著藤球嗒嗒嗒往屋子那邊爬,泊舟和桂枝緊跟著追了過去,這邊只剩下蹲在地上的花春想,以及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的葉寒煙。 如意爬到那邊后開始和泊舟滾藤球玩,高興地發(fā)出兩聲帶著拐彎的“啊~”,花春想遠遠看著女兒樂呵呵的小臉,默了默,低聲道:“寒煙你知道么,五年前,城南有戶尋常人家,夜里家中進了賊,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后,那賊就挾持了那戶人家里的女兒,” 那件事情只是溫離樓入職武侯多年來做的諸多事情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但卻是葉輕嬌想要借友人之口讓寒煙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情。 “坊間巡查的值夜武侯們聽見動靜后都圍了過來,那賊自知逃不脫,便要求武侯們給他準備五十兩銀子和一輛馬車。” 寒煙輕哂:“五十兩夠干什么,這賊也是夠蠢的?!?/br> “不,不是,”花春想搖頭:“對于很多人來說,五十兩足夠救命,也足夠使一個家庭擺脫家破人亡的慘果——” 說著,她捏了捏寒煙的小肩膀: “你爹聞訊后帶人趕到現(xiàn)場,賊收到東西后要挾質(zhì)出城,質(zhì)發(fā)疾,呼吸難需立救,賊不放,你爹主動引頸賊刀下為質(zhì),換了那小姑娘平安,時你爹已為武帥,左右擔憂你爹安危,皆阻攔,你爹指那小姑娘說,‘若我兒在,當同此女年歲’……也就是那一回,你爹為賊所傷,無法……無法再……若是你不愿意認你爹,你爹就成絕戶了。” “?。?!”寒煙一瞬不瞬盯著花春想,似乎是想通過她花姨姨那雙會說話的善良的眼睛看出絲毫的破綻出來。 良久,良久后,寒煙把臉埋進了膝蓋。 “我不知道,”小姑娘聲音沉悶地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花姨姨,我不想這么煩惱,我想像如意meimei一樣,每天無憂無慮,什么都不用想……”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面對,也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什么憂愁都會消失,人就會跟著快樂起來,就會無憂無慮。 寒煙在想,所以,這就是阿娘說的“逃避”二字背面的光景么? ※※※※※※※※※※※※※※※※※※※※ 謝謝閱覽,好事多磨,耐心耐心。 今天是邊放羊邊碼字,一抬頭我去羊不見了。。。找到羊之后,一低頭我去沒思路了。。。 這陣子要事有點多,寫文時候思路情節(jié)也亂,對此本文作者常文鐘深感抱歉,向讀者鞠躬致歉——手動九十度鞠躬。已在努力矯正中,請見諒請見諒。 溫離樓磨著橫刀:常文鐘是罷,本司真的要勸你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