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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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最善控本性,用以極快適應(yīng)目標(biāo),瞧著坐在對面那個滿臉淡然的歆陽大商,溫大人無端覺得有些頭疼,即使她面上是依舊的八風(fēng)不動。 又是好一陣沉默過后,坐在溫離樓旁邊的武帥再一次偷眼往這邊瞧,卻見自家大人依舊抱著胳膊嘴角緊抿,一派“老子誠然十分不著急”的老練沉穩(wěn),沒有絲毫要開腔訊問的意思。 時間一點點過去,武帥忍不住挪挪屁股,剛準(zhǔn)備清清嗓子提醒大人注意訊問的時間——晉律《統(tǒng)執(zhí)法》中對依法辦案的相關(guān)官吏有規(guī)定,司所府臺留緝無罪人以日為限,若愈日不放,稽查臺便會出手干涉——身后的屋門處就突然傳來陣鐵鎖鏈的嘩啦啦響。 厚重且嚴(yán)實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范成仲走進來,直接把抄錄來的證據(jù)交到溫離樓手里,爾后他又躬身跟他家大人耳語了兩句。 溫離樓聽完耳語,眉心往下一壓,低聲吩咐了句什么,范成仲叉了手步履匆匆地離開。 鐵門再次一開一合,審訊的屋子在短暫迎來了些許外間雨水潮濕之意后,終于又一次變得隔絕起來。 溫離樓緊蹙的眉宇悄然已松,她輕噓口氣向后傾身,松垮垮地靠在椅子里,那模樣不像是訊問,倒真像是陰雨天坐在舒適的屋子里與人閑聊。 借著審訊房里的火光,與人閑聊的溫大人信手翻了幾下面前小冊,隨后示意手下將這個拿給對面的人看。 大人的姿態(tài)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略微低沉的聲音卻帶著鋒刃直逼容蘇明而來: “撞車的雙方,一方為大成商號東家容黨,一方是裘氏阿膠運貨貨車,你面前放的乃是武侯謄抄的裘氏阿膠走貨單據(jù)及相關(guān)手實記錄,只要有心人多看上幾眼,難免就會問張口一句—— 容大東家,豐豫和裘氏阿膠的交貨日期原本是兩日之后,豐豫卻為何突然將日期提前到今晨?以往裘氏貨車送貨豐豫總鋪,走的都是古春道車道,至與云摘街交錯口后再東去上到五花兒街,且相關(guān)路單都有街道司簽署用印,往來不查,那么今次貨車又為何突然冒著路單不符而逢道必查的麻煩,改道山楂街、路過與乾明街交錯口?” 容蘇明身無枷鎖,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黑鐵打造的囚椅里,聞言輕輕一哂,對放到面前的東西都并未多看一眼,墻上火把無風(fēng)而搖動,錯雜光線反倒是映照得那張臉一派坦蕩。 她開口,聲音溫和如常,未有絲毫慌張:“豐豫和裘氏的生意合作,往來交易金額每單都未超過一萬錢,據(jù)我豐豫商號規(guī)矩,我身為大東家,這種層面的小生意及壓根兒不過我手,如若大人不信,可至豐豫商號單據(jù)庫詳查,若我沒記錯,與裘氏生意對接的,乃是總鋪一位名喚孫實遷的理事?!?/br> “緝安司已傳了這位孫實遷過司臺,”溫離樓單手撐在桌沿,上身微微前傾過來,神色有些晦暗道:“據(jù)他指證,改變交貨日期及走貨路線,是你這位大東家授意他的?!?/br> “是么?”容蘇明挑眉,借此強行壓下心中如麻亂思,硬生生于毫無頭緒中開辟出一塊立錐之地以保持自己的冷靜,接著,她往后一靠,道:“我要求與孫實遷對峙?!?/br> 溫離樓點頭,手肘撐在桌沿,掌心朝上向?qū)γ娴娜萏K明做了個“請”的手勢,守在旁邊的武侯上前打開囚椅上的鐵鎖扣,容蘇明卻坐著未動,“我還有另一個要求,請大人聽一聽?!?/br> 準(zhǔn)備轉(zhuǎn)移審訊地點的溫大人才從椅子里站起來一半,腰桿子都尚未直起,聞言下意識保持住起身的姿勢抬眼向這邊看過來,那語氣里誠然帶了幾分意外的欣喜:“什么要求?” 容蘇明輕輕一歪頭,橘紅色火把光亮下,這人抬手指向墻邊木桌上放著的從她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道:“那枚玉扳指,請大人一并捎上。” 溫離樓視線落在那只羊脂玉扳指上,眼角似有若無瞇了一下,“如你所愿?!?/br> …… 對于緝安司里里外外的大小武侯們來說,今日可是比昨日熱鬧忙碌好幾倍,而對于司正溫離樓來說,今日里的事情可是要比去年緝捕審訊提燈師卞髦還更加讓人頭疼。 自歆陽商會貼出既陽縣工程易主的布告起,先是范氏大東家范鈞炳帶人鬧了歆陽商會,又有因既陽縣工程而與范氏有密切合作的大成商號出了事。 幾乎同時間里,五花兒街上的蒼州商人又聚堆鬧罷市,揚言是因為歆陽商會欺負(fù)外地商人,將范氏的生意硬搶去給了歆陽本地商號。 而且,易墨今日出手,開始對朝歌林家內(nèi)宅進行反擊,方綺夢作為豐豫大總事而一時陷在范氏在既陽縣工程留下的爛攤子里出不來;大成商號容黨意外遭遇車禍而身亡,豐豫大東家容蘇明明晃晃牽扯其中。 范成仲來送證據(jù)時又悄悄稟報,容黨次子容顯手持利刃硬闖了容蘇明家門。 最是討厭案子里牽扯各方富貴高門之人的溫司正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毫不猶豫地讓范成仲打發(fā)人去將那位私闖民宅的缺心眼二世祖容顯緝回來,不由分說先關(guān)他個十天八天,好殺殺這位爺那冒青煙的傻氣。 雖都說法不外乎情,但人人都知道,緝安司司正大人溫離樓辦事盡公不顧私,可不會管你是新死了爺娘還是剛喪了妻子。 吉榮昏死過去,是緝安司武侯們在容蘇明家門前,要把手持利刃的容顯上了繩索帶走的時候。 吉榮昏倒,同來的容昀被這個陣仗嚇懵在原地,幾乎忘記呼吸,還是吉榮身邊的老媽子反應(yīng)快,跳下馬車領(lǐng)著家仆小廝上前阻攔武侯抓人。 她抓著容顯袖子不撒手,推搡中甚至散了頭上發(fā)髻,奮力嘶吼的模樣儼然瘋婆似也:“我家昱哥兒乃當(dāng)朝內(nèi)閣輔臣,官居二品!今次爾等若敢下我家顯哥兒入獄,待我家昱哥兒從朝歌回來,定要你們武侯里最高的頭頭都吃不了兜著走才可,何況你們這些螻蟻般的雜碎跑腿兒!!” 拿人的武侯里走出來個小頭目,邊揮手讓手下兄弟趕緊把容顯押進車?yán)飵ё?,邊招呼剩余的武侯攔開以老媽子為首的容家下人。 他未允手下一人拔刀,只是厲聲呵斥老媽子道:“公門執(zhí)法,婦人休得胡鬧,若再不退,官拿了你同歸司臺交差!婦人,退??!” 聲落,以繩索和殺威棍阻攔諸多容家家仆的武侯們齊齊開口,洪聲厲斥道:“退??!” 七八位青壯男人的聲音齊整整交疊成一道,渾厚儼肅中帶著公門的威嚴(yán)與晉法的莊重朝眾容家仆兜頭砍下,直震得人汗毛倒立。 容家仆們見主母昏厥、公子要被帶走,又經(jīng)老媽子搬出容昱的官威來對著武侯一通厲聲呵斥的壯膽,這才氣血上涌敢叫囂著跟緝安司武侯相抗衡,這會兒他們被腰佩樸刀的武侯們齊聲一斥,腦子一激靈算是回過神來,立馬就慫下來,一番你看我我看你過后,皆都識相地退回了吉榮的馬車邊。 兩方人馬這才涇渭分明地分開,武侯身后,容顯掙扎著被緝安司的馬車帶走,武侯為首者上前一步,在老媽子氣喘吁吁百般警惕下遠遠朝馬車揖了個叉手,高聲道: “國朝以法治天下,生民百姓莫敢不從者,今有貴府公子持利刃私闖他民之宅,某身為此地武侯長,謹(jǐn)依律法辦事,拿人歸司臺留押,若汝等覺有冤屈,請至緝安司敲響鳴冤鼓,緝安司之外,歆陽提刑司、公府所亦可收你一紙訴狀!——武侯!” 眾武侯以手中殺威棍重重?fù)v地,木棍撞擊地面的聲音威懾人心:“喏!” 武侯長抬手一揮:“收隊!” 一幫武侯迅速整隊,步伐一致地掉頭走了。 待那隊嚴(yán)如軍士的武侯走遠后,愣回神的老媽子重重一拍大腿,登即揮著雙臂失聲驚呼起來,“太太昏倒了,快去醫(yī)館尋大夫哇!!......” ...... 容家二房有兩子,皆為正房太太吉榮所出,即是容昱和容顯,二房另外還有四個女兒,年紀(jì)皆在兩個兒子之后,且庶出。 吉榮無女,庶女中年紀(jì)最長的容晗因乖巧可人而被養(yǎng)在主母夫人吉榮屋里,吃穿用度以嫡女身份計,這些年養(yǎng)得好,這孩子相貌才情皆是樣樣拿得出手,是以宗譜上雖未將她寄到吉榮膝下,但其實早已被當(dāng)成二房嫡女。 容晗雖離嫡女只是差了宗譜上那么一道手續(xù),但至于這手續(xù)為何遲遲不辦,那就要看吉榮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旁人揣度不得。 現(xiàn)如今,容黨躺在棺材里尸骨未寒,去朝歌給容昱報喪的快馬也才離開不到半日,容顯因沖動魯莽而被下緝安司,主母吉榮氣急昏厥至今未醒,大成商號亂成一鍋粥,容家老姑奶奶當(dāng)即點了五姑娘容晗出來頂事。 姍姍來遲的容棠趴在他哥棺材上痛哭流涕,聽了下人轉(zhuǎn)訴的姑母安排,他擦擦涕淚尋來靈堂隔壁的花廳,姑奶奶在這里休息。 “聽說小姑母點了晗姐兒出來頂事,”容棠吸吸鼻子,咧嘴露出滿口因常年抽食福/壽/膏而又黑又黃的牙齒,委婉道:“晗姐兒畢竟年輕,又是個女娃,常年跟在二嫂身邊事內(nèi)宅,這般突然讓她出來頂門面,是否是......” “欠妥當(dāng)?”老姑奶奶不等容棠脫褲子她就曉得這玩意想放什么屁,她轉(zhuǎn)著手中念珠乜三侄子,默了默,道: “昭姐兒當(dāng)初十五歲頂長房門戶時,你和你二兄都說欠妥當(dāng),雖當(dāng)著我的面沒什么,但你哥兒倆卻是私下收起你爹寫下的遺書,將要分給長房的東西悉數(shù)吞沒了,這么些年過去,你當(dāng)真以為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么?” “姑、姑母?!”容棠臉色唰地白下來,瘦得凹進去的兩頰再配上那雙因驚恐不安而瞪大的眼睛,活像死了沒埋的青面鬼,哆哆嗦嗦中他竟反問道:“您方才說什么?” 老姑奶奶鼻腔里冷哼一聲,平平板板道:“福/壽/膏難不成真把你給抽成個聾拐子了?那正好,不聾不啞不做阿家翁,趁我這個老不死的腦子還清醒,你就把當(dāng)初你爺留給長房的東西都還回來罷?!?/br> 容棠身為家中老小,可謂一輩子沒上心cao勞過什么事,爺娘在時有爺娘為他頂著天,爺娘去后有二兄容黨給他遮風(fēng)擋雨,而他自己兒子容時又在瓏川混得個“第一狀師”的名頭,是以“徒增馬齒”四個字對于三老爺而言可是再適合不過的形容。 驚聞老姑奶奶此言,容棠嚇得兩腿一軟普通跪了下來。 他泫然欲泣,抹著擠不出來的淚水小心翼翼地辯白道: “小姑母您明鑒,侄兒是個什么人您還能不清楚么,什么爺娘遺產(chǎn),什么長房家財,我真的甚都不知道啊,以往家中事情都是二兄二嫂一力擔(dān)著,我的三房不過就是靠著二兄手指縫里露點銀錢過活,時哥兒早早搬到瓏川住為的什么?不就是因為嫌我的三房窮么!小姑母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阿爺?shù)倪z書和家產(chǎn)?。?!” 顯然,私吞遺產(chǎn)在晉法中可以立罪,容棠再沒腦子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認(rèn),即便對方是他親姑母。 老姑奶奶就知道他會有這么一出,方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壓一壓老三的歪心思,畢竟孤兒寡母易欺。 二房人沒了,家里兩個哥兒都不在,剩下寡嫂弱女,那還不是任憑他人拿捏? 爭爭斗斗忌諱什么,不過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三房與二房本同氣連枝,即便三房趁亂奪占了二房什么,經(jīng)年在外當(dāng)官的容昱回來也說不得啥,最多就是接吉榮去朝歌住,待人死后再送回來與容黨合葬。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歆陽城風(fēng)雨百年,多少興旺的大家族最終走向沒落,更迭交替不斷,而這些大家族中,又有幾個是逃脫了兄弟嫌隙致使分崩離析的老套路而壽終正寢的?那怕是一個巴掌都數(shù)得過來,但是兄弟嫌隙的家族可著實不在少數(shù),其所致后果更是隨處可見,譬如事香花氏之沒落,譬如容家今日之凋零。 “有我在,二房如何還輪不到你來cao這個心?!崩瞎媚棠滩幌牒腿萏亩嗾f,擺擺手道:“出去罷,出去罷?!?/br> “可你不也只是個外人么......”容棠咬牙,低聲嘟噥著離開,面上一派恭敬,私下里自然還是賊心不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尋占二房的心思,他昨天上午才在外頭遇見過他二兄,二兄還說叫他記得四月初一時候跟他一塊到家祠里給爺娘上香,可不過才一日光景逝,他今日再見到二兄,卻竟然是陰陽兩隔。 那既然二兄都沒了,昱哥兒遠在朝歌當(dāng)官,顯哥兒是個沒主見沒頭腦的庸碌草包,那自己為何不能接下二兄的攤子? 沒了生計來源后,關(guān)于二嫂和幾個侄女的生計,他月月出錢養(yǎng)活著就可以呀,何況還有昱哥兒和顯哥兒,那哥兒倆不會不管他們老娘和meimei。 至于二房內(nèi)宅里年輕貌美的其他女人......國朝一直宣揚國人夷狄同家親,那夷狄都有老子死了兒子連家產(chǎn)帶女人一并繼承的,他又何嘗不可呢。 靈堂: 大管家領(lǐng)著個年輕人匆匆進來,道是就容黨喪事有話和五姑娘商量,容晗由旁邊女侍扶著從蒲團上起身,與管家等人一同朝后面臨時騰出來的屋子里議事去了。 靈堂里其他女人看著容晗,真的無有不羨慕者。 臨出門前,五姑娘眼角向靈堂里掃了一眼,自然看見那些人無比羨慕的神色與眼神,這是她籌謀多年得來的,然則她真正想要的,呵呵,可遠不止這些。 待與大管家商量好事情,送走那年輕人后,管家在門口朝容晗叉手,道:“原以為五姑娘年輕,多少會有些少不更事,主母臥床,姑娘怕是要多數(shù)仰仗姑奶奶,如今看來是老仆多慮,這廂賠罪了?!?/br> 容晗眼里閃過不易叫人察覺的不屑與輕蔑,她周到有禮地朝大管家頷首欠了欠身,又好聲好氣寬宏大量般地說了幾句聽起來誠心誠意的場面話。 大管家?guī)戏块T辦事去了,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少有人往來的議事房突然靜謐得可聞前廳似有若無的哭聲,須臾,咯吱一聲木機響,緊閉的后窗被打開,一個與容晗年紀(jì)相仿的男子躍身而入。 容晗看著來著笑而不語。 “我就知道憑你的本事,世上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男子身上裹著雨天寒涼,大步走過來一把就將人抱起來放到了書案上坐著,他與容晗鼻尖抵鼻尖,壓低的聲音聽起來甚至還帶著幾分繾綣。 他道:“待埋了容黨那老色鬼,咱們以后就再也不用狗一樣低聲下氣,咱們也當(dāng)當(dāng)主子,叫那吉榮老狗嘗嘗你受過的苦也未嘗不可,晗兒,你真的是太厲害了?!?/br> 容晗無聲一笑,微一偏頭躲開男子的親昵,看起來似乎是更緊地抱住對方,實則只是心里厭惡這男子,不想同他親昵,可她呼出的鼻息卻又正好打在男子耳廓上。 她無波無瀾道:“還不能掉以輕心,容顯不過只是被緝安司暫時緝拿,待過了時間也還是會放出來,而容昱雖不會三五天就從朝歌趕回來,但他畢竟也還是要回來為父奔喪的,容老婆子也只是暫時讓我打理榮家上下,待吉榮醒了情況就未可知了,你別高興太早?!?/br> “那就讓吉榮永遠醒不過來就好,你大可放心......”男子被姑娘那輕柔的呼吸撩撥得難耐,溫軟滿懷,難免心思浮動。 結(jié)果被容晗推拒,找借口問道:“可找到那容門花氏的蹤影?一家子主仆都突然不見了,出城的話也總該有人看到才是的?!?/br> 男子略有些失望,沉聲道:“已經(jīng)尋到了,在一個姓葉的女大夫家躲著......” 容晗又道:“既然尋到,為何不趕緊再弄出點動靜來?緝安司留人有時間限制,你敢等容蘇明出來,咱們功虧一簣!” 男子用力嗅著容晗身上的既香且甜的味道,道:“我不動有我不動的道理,姓葉的大夫乃是緝安司某個頭頭的女人,且她住得離緝安司不遠,我若動手,那簡直是找死,你且容我點時間,待容蘇明從緝安司出來后,我就不信她妻女沒有離開葉家的時候?!?/br> 這話中聽,這話十分中聽,容晗深感天助我也,多年精心籌謀,使今日之事成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未說幾句話,男人怕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便又匆忙從窗戶跳出去了,容晗靠在椅子里,神色陰鷙,顯然,她是極其瞧不上方才那男子的,可有的事情要辦好,她又不得不央著那惡心人的男人,等著罷,她心想,待日后事成,她定要尋個法子將這人永遠弄走不可。 又過半刻鐘,她方才懶洋洋理理身上被弄得有點亂的衣物,外頭就有女使敲響房門,道:“五姑娘,前頭來人了,老姑奶奶請您趕緊過去。” 容晗咧嘴哂笑,呵呵,來人了,不知又是哪個攀關(guān)系的東西,瞅準(zhǔn)機會來拐彎抹角向容昱這位還未回來的官老爺表孝心來了,她理理鬢發(fā),聲音微啞地回了聲:“這就來?!?/br> ※※※※※※※※※※※※※※※※※※※※ 謝謝閱覽。 今天容夫人不在家,明天喊出來和大家玩。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只木頭 10瓶;(⊙o⊙) 1瓶;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