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這次,我們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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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郭梓塵,你說話動動腦子行不行?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沒我你還能活不能?” “我…我不知道,抱歉。可我總覺得我和你以前好像不戀人關(guān)系,因為我現(xiàn)在看見你,就…” “閉嘴?!笨妈〈驍嗨骸拔艺f是就是?!毕肫饋砬皫滋焖嗡颊苷f起國外研究機構(gòu)的事兒,隔著被子抱住他,跟他說:“這兒的醫(yī)生建議你用藥,我想著帶你去國外再看看,聽聽那邊怎么說。” 郭梓塵睜著眼聽,柯琛見他沒什么反應,揉揉他的手:“別怕,我跟你一起去?!?/br> 郭梓塵倒是沒怕,精神病院也好,療養(yǎng)院也好,他現(xiàn)在在哪兒都是一個樣子,早就什么都不怕了,但他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誰一樣。試探著再一次開口:“那個…張承文,是誰呀?我早就問你,你一直不說?!?/br> 柯琛噌一下從床頭坐起,眼里帶著壓不住的怒意:“張承文張承文,提個沒完了是不是!”看著那人害怕的模樣,又軟下聲來:“既然你總是問,帶你去見見他也無妨,參加完他的訂婚宴,我們再走行不行?” “好?!惫鲏m點頭,心里卻是難過的,也不知道為什么,來的莫名其妙,仔細想?yún)s又想不出來。 白天柯琛依舊忙碌,但隔幾個小時就會打電話來問他的情況,晚上準時回來抱著他睡覺,林星沐依舊會來他屋里酸言酸語地諷刺,郭梓塵耐著性子聽,不管好話壞話,屋里總歸是有點人氣,總比和一屋子幻覺大眼瞪小眼來的好。 對柯琛說的話他不是沒懷疑過,可他現(xiàn)在貪戀他的好,晚上裹著被子藏起來,被誰掀開他的被子,看見地是柯琛的笑臉,他是開心的??謶值囟⒅葑永锏哪骋惶?,柯琛走過去,對著那鬼一陣拳打腳踢,隨后沖自己得意地說“不要怕,我把他打跑了”,那時自己會傻傻地笑起來。 不知道自己的病還能不能好,可…可如果柯琛能一直陪著他,他…他也能和幻覺中的人們和平共處,只是…這個如果太奢侈了,還沒來得及陷進滿心期待便被打碎了念想。 那天下午,他坐在醫(yī)院的小花園里看書,在他眼前穿梭的各種各樣的鬼怪中,一個身著黃裙的女人向他走來。出現(xiàn)在他幻覺中的女人們,總是穿著白衣或是紅衣,從未有過其他顏色,郭梓塵被吸引了目光, 打量她。個子很高,穿著高跟鞋和他差不多高,長得很漂亮,妝容簡單,身材纖細苗條,黑色的長發(fā)梳得干凈,一副干練模樣,下睫毛附近沉沉地黑眼圈。 郭梓塵想,如果幻覺中的人都這么漂亮就好了。收回目光低下頭,那女人卻坐到他身旁,帶著點憐憫,問他:“最近過得好嗎?” 郭梓塵搖頭:“是啊,好不好呢?!狈畔聲?,反問:“你是人是鬼?” “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那女人從包里翻找,遞給他厚厚一沓照片和幾個文件:“你失憶了,我只是來告訴你真相的?!?/br> “看完之后馬上扔進垃圾桶,一會有人過來清理?!?/br> 平靜地望著她,直到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消失在花園的柵欄外。拿起那些照片翻看,大部分都是柯琛的,有他和女人挽著手在婚禮上的照片,有他抱著跟他長得很像的孩子的照片,還有他抱著林星沐親吻的照片,還有…柯琛在他爸墳前砸墓碑的照片,扭過頭又看看那些文件,一個外國公安處的刑事案件案件記錄,看著上面的描述,郭梓塵都覺得這是什么驚悚小說,讀得津津有味,完全不覺得自己是白紙里那個為了活命勇敢跳海的人,他想,如果現(xiàn)在再經(jīng)歷一次,他一定什么都不做,乖乖等死。 把文件收起來放進袋子,發(fā)現(xiàn)棕色的牛皮紙袋里還有兩張照片。有一張是他和一個人的合照,還有一張是一幅畫,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畫是誰畫的,可是忍不住摩挲照片中另一個人,突然就流出眼淚來,嘴也輕飄飄的,不受控制地小聲說了句:“承文哥…” 去國外前三天,柯琛把國內(nèi)的事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中午陪他吃過飯,帶他去商場挑衣服。郭梓塵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高檔西裝,小聲問柯?。骸巴蝗淮┻@么正式干什么?” 脫了病服的郭梓塵像變了個人,或者說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柯琛吸了口氣,在試衣間里忍不住對他親了又親,把人帶出來時,半開玩笑地說:“不能讓你給我丟人?!?/br> 傍晚時柯琛帶他來了家酒店,外表是富麗堂皇的建筑,內(nèi)里同樣金碧輝煌。大廳里不少人,男人們穿著精致的西裝,女人們身著漂亮的晚禮服陪在身旁,郭梓塵不解地看向他,柯琛解釋:“今天張承文訂婚,走之前帶你來看他一眼,一會他出來你好好看看他,以后就沒機會了?!?/br> 郭梓塵點頭,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就這么仰著頭盯著二樓樓梯口看,生怕錯過將要從上面下來的一對新人。 ……… 二樓化妝間里,張承文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著臉,眼白上爬著猩紅的血絲,一副帶著殺氣的樣子,卻又沉默不語,外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趙婧走到他身旁拍他肩膀:“三哥哥,郭梓塵來了,在大廳里坐著呢。” “那又怎么樣。”張承文翹起嘴角,卻是自嘲:“和柯琛一起來的吧。” 趙婧見著他這幅樣子,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從沒想過,他頂天立地的三哥哥也會有這幅失落地模樣,想讓他幸福,不想帶給他不幸。 “三哥哥,你只是聽柯琛一面之詞,從沒問過塵哥哥是怎么想的?!壁w婧露出個大大的微笑,軟軟的拳頭向下一制,做出個“加油”的樣子來: “小時候你跟我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努力讓他幸福,你的幸福我給不了,塵哥哥的幸福別人也給不了,所以…” 眼中的淚水被笑容掩蓋,趙婧用力拍張承文肩膀,故作輕松道:“你去找他吧,退婚的事我和爸爸說,他不能拿我怎么樣的?!?/br> 張承文看向趙婧,才發(fā)現(xiàn)一直把她當meimei的女孩,都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這丫頭依舊像小時候一樣善良,但已經(jīng)成熟不少。 “小婧,退婚的事兒我會想辦法,但是我不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傷害你?!?/br> “別管我了!沒關(guān)系的!你快去吧!”趙婧沒了剛才那副感傷模樣,著急地拽他胳膊:“你再廢話,塵哥哥就要被柯琛帶國外去了,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 柯琛端著酒杯同前來和他敬酒的人說話,被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像圍墻一樣把他的視線同郭梓塵隔開。脫不開身便叫秘書安排個保鏢盯著郭梓塵,心想等時候差不多便帶人從這討厭的派對離開。 郭梓塵還是那副直勾勾盯著樓梯的模樣,直到有個紅酒杯擋在他眼前,他才有點反應,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個陌生的男人。 “一樓衛(wèi)生間隔壁有個保潔員休息室,張承文讓你去那里等他。”顧一門對郭梓塵做了個敬酒的姿勢,喝下酒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郭梓塵溜進衛(wèi)生間,趁著保鏢一瞬間的愣神快速邁進旁邊的小休息室,關(guān)上門那一剎那心臟才受了刺激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門里面一個男人穿著藍色西裝,只留給他一個寬厚的背影,聞聲轉(zhuǎn)過身,郭梓塵瞧出來了,他是照片上那個人,是他有意無意從嘴邊滑出來的人。 “你…你好嗎?!惫鲏m問他。 張承文眼眸深邃,看向他的目光沉浮,想上前一步抱住他卻不自覺地后退:“你要和柯琛走了么?” 郭梓塵點頭:“是的?!?/br> “你愿不愿意和我走?”張承文問。 郭梓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 “今天晚上八點半,我在遼西街等你?!睆埑形娜o他一個紙條,頓了頓才道:“我會想辦法拖住柯琛。如果你來了,我?guī)阕摺H绻銢]來,那…” “那就祝你幸福?!睆埑形碾x開時,關(guān)門的動作很輕,溫柔的動作和他冷峻的面容不相符,郭梓塵攥著那張紙,看了又看,視線被粘稠的液體封住,再次清晰起來時,心中好像就有了答案。 忐忑不安地一直坐到八點零幾分,柯琛那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果然不見了,不管有沒有保鏢看著他,站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走,門口停著輛出租車,郭梓塵想也沒想便上車,遞給司機紙條上的地址,攥著衣袖不停向后看,生怕柯琛開車過來再把他抓回去。 他沒注意到司機后背上露出一小截紋身,脖頸處一條長長的傷疤,下車時還滿心歡喜地想著,是不是可以和張承文走了。 這個“遼西街”有點落寞,胡同里連路燈都沒有,郭梓塵摸著黑,杵在原地猶豫不決,見前方緩緩走來個人,帶著股開心的語調(diào)輕輕喚他:“承文哥?”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頭上蒙著面罩,沒給他恐懼的時間,那人用帶著藥水的毛巾捂住他的鼻子,郭梓塵撲騰半分鐘便失去意識。 而真正的遼西街,是燈火通明的。張承文車停在路燈下,從八點等到八點半,又從八點半等到十點半,握住的車鑰匙拿起又放下,他不甘心地繼續(xù)等,終于在凌晨三點鐘時發(fā)動汽車。 繁華的長街陷入沉睡,張承文抬頭看一眼明亮的月亮,郭梓塵的笑臉映在上頭。明明告訴小婧,喜歡一個人就要讓他幸福,可為什么要纏著這么多年?你也很困擾的吧,但你總是善良的,自己多難過也不會說。 以前是我不好,這次我們說好的,我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