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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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 聽了她的招呼,立夏和斂秋很快便從外面進(jìn)來,手上還捧著她用慣的玫瑰花露和漱口用的小瓶。 她先捧起清茶喝了一口,抬眸問道: “王上呢?” “回娘娘,王上去議事了。他起得早,不讓奴婢喚醒您?!?/br> 楚禾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下次早些叫我起來,要不也沒人通知小廚房做早膳,省的他得餓著肚子去上朝?!?/br> 立夏和斂秋兩個對視片刻,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見楚禾有些不解,立夏神色曖昧道: “娘娘如今倒是關(guān)心起王上來,奴婢覺得這是好事?!?/br> “誰說我關(guān)心他…” 楚禾臉頰飛起一抹極淡的紅暈,忍不住掀開錦被走到妝臺前上妝梳發(fā)。 東堯比玉京的春天來得要晚一些,尤其是早上寒霜尚未褪去猶讓人冷得打個哆嗦。 楚禾穿著寢衣,感覺身上一陣發(fā)涼,打了一串噴嚏。 立夏和斂秋連忙走到一旁,一個灌湯婆子,一個找出披風(fēng)。 立夏小心翼翼地用一條圍巾裹了湯婆子,遞到楚禾懷里: “來的時候把專門給湯婆子買的布套落下了,娘娘墊著點,當(dāng)心燙手。” 斂秋則給她穿好披風(fēng),小聲抱怨了一句: “這東堯果真不如玉京,連個賣湯婆子布套的小販都沒有,非得自己織一個才行。” 楚禾轉(zhuǎn)眼瞧見外頭進(jìn)來一串送早膳的宮女,連忙輕輕拍了拍斂秋的手安撫道: “既來之則安之,想來也不是什么要緊東西,改天去找宮里的繡娘做兩個便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留心看了一眼那幾個宮女。 等她們幾個退下去,楚禾才輕聲囑咐道: “在這宮里頭,說話一定要小心些。你們都是楚家出來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楚家,切莫讓人抓著把柄?!?/br> 上輩子在皇宮里,斂秋就是因為有一次替她打抱不平,因而被手下的宮女檢舉到楚明依那兒,這才被打發(fā)去了苦役所。即便如今的境遇比起上一世好了不少,可她仍然心有余悸。 在她羽翼未豐之前,還是要謹(jǐn)慎行事,才能保全自己和她們。 等用完早膳,立夏和斂秋收去餐具,圍坐在她身旁閑聊: “娘娘在行宮住得怎么樣?吃的可還合胃口?” 楚禾擦拭著唇角,想起前幾日在姚家村的經(jīng)歷,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忽然,她腦中毫無征兆地冒出“唐尤生”這個名字來。 她總覺得這名字不像是赫紹煊為了隱藏身份,隨便取的。 忽然一個念頭鉆進(jìn)她的腦海里,楚禾心中一動,抬頭問道: “立夏,我聽聞先惠文皇后才是王上生母,你可知道她姓什么?” 立夏搖了搖頭道: “奴婢聽聞先惠文皇后誕下王上之時正值朝廷動蕩,先皇為了保護(hù)他們,便將他們安置在別處,于是鮮少有人見過她,關(guān)于她的事便更少得可憐?!?/br> 楚禾有些遺憾,喃喃道: “連姓名都不曾留下么…” 話音未落,外殿忽然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宛如玉石之聲悅耳: “先惠文皇后名喚唐瀟,乃是玉闕閣天策士之一——” 這句話猶如古老銅鐘一般給了她沉重一擊。楚禾抬起頭來,看見謝照衡隔著珠簾,站在外殿朝殿內(nèi)躬身作揖道: “微臣參見王后娘娘。” 楚禾想起上一回赫紹煊的警告,隨即沉下臉來: “后宮乃外臣禁地,謝大人還是速速退去為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半年后,鳳儀宮遲遲沒有完工。終于堅持不下去的工部大臣哭著撲到東堯王面前: “臣無能!臣無力督辦鳳儀宮!請王上賜罪!” 赫紹煊(假惺惺嘆氣):無妨,愛卿應(yīng)當(dāng)盡力了,此地風(fēng)水不佳,不如還是改成藏書閣吧,這樣也能鎮(zhèn)住邪神。來你看看圖紙... 工部大臣:?! 第二十二章 == 謝照衡聽她下了逐客令,以一笑付之,抬頭望向簾后之人道: “王后娘娘心有困惑,微臣能解,何必過分緊張呢?” 楚禾猶豫了,她的確想知道關(guān)于先惠文皇后的事情,想知道赫紹煊作為嫡長子,為什么會被發(fā)配到東堯做諸侯王。她那因為緊張而繃直的身子稍稍放緩,語氣也沒有方才那么凌厲: “既然如此,請謝大人坐吧。立夏,看茶。” 謝照衡聞言倒也不拘束,就地?fù)炝艘粋€蒲團(tuán)盤膝坐下,臉上浮起一絲和煦的笑容: “娘娘想知道什么?” 楚禾雖然留下了他,但戒心不減,留下了一個極為寬泛的問題: “關(guān)于先惠文皇后的事情,越多越好?!?/br> 謝照衡答得十分輕松: “先皇后唐瀟曾是玉闕閣策士出身,早年在先皇身邊做謀士,與先皇可謂知音。奈何崇化十二年的變法失敗,君權(quán)大大不如從前。在世族壓力之下,先皇不得已廢黜惠文皇后,改立趙家女為后,也便是如今的趙太后?!?/br> 這個答案及出乎楚禾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前世她是親眼見過趙氏一門是如何攬盡大權(quán),最后只手遮天的。他們能做出這樣齷齪的勾當(dāng),實在不足為奇。 只是楚禾心里忽然有些難過。 唐尤生,唐尤生。 其實赫紹煊心里一直都很希望,自己的母親還活在這個世上的吧。 謝照衡看她有些走神,略一思忖片刻開口道: “既然臣已解答了王后娘娘的問題,娘娘可否投桃報李,回答微臣的一個問題?” 楚禾收回思緒,攥緊了衣袖: “謝大人想知道什么?” 謝照衡微微一笑: “不是什么大事。微臣只是想知道,王后娘娘遠(yuǎn)嫁東堯如此蠻荒之地,難道就心甘情愿看著令妹嫁給天子,位列帝后么?” 楚禾神色一凜: “謝大人多心了,我是自愿嫁來東堯的,請勿妄加揣測?!?/br> 謝照衡慢慢站起身來,毫不客氣道: “娘娘息怒,微臣只是擔(dān)心,倘若有一天東堯與玉京決裂,楚家會偏袒誰,娘娘又會偏袒誰?” 楚禾冷冷道: “謝大人大可不必?fù)?dān)心。我楚家是帝黨純臣,絕不參與黨爭。再者,無論楚家立場如何,我出嫁隨夫,自然對東堯全無二心,何來偏袒誰這樣的話?” 楚禾的音調(diào)微微抬高,在外殿守護(hù)的魏葬聞訊趕來,看向謝照衡的眼睛里露出敵意。 楚禾似乎沒想到他會闖進(jìn)來,微微一愣,輕聲道: “我沒什么事,你先去殿外候著吧?!?/br> 魏葬并不說話,只朝她略一頜首,便退了下去。 謝照衡望著少年遠(yuǎn)去的身影,眼中有一層陰云緩慢翻滾而過,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楚禾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謝大人,王上馬上就要下朝了,您還是早些出宮去罷,免得引人非議。” 謝照衡淡淡一笑,朝她一揖: “微臣是該走了。只是還有一事要再囑咐娘娘一句,東堯后宮如今雖以您為尊,后宮虛設(shè),但這青都不知有多少世家都盯著王上身邊的位置,您仁慈待人的同時,也該時常整肅宮中風(fēng)氣。譬如方才我進(jìn)入朱雀宮時,竟沒有宮人通傳,實在是失了禮節(jié)…” 他說到這兒,瞬間便收起話鋒,面帶歉意地朝楚禾淡淡一笑: “微臣僭越了,請王后娘娘恕罪?!?/br> 說完,便拂袖離去。 楚禾看著這人的背影,心中愈發(fā)生出一絲涼意。 她重活了一世,自以為胸有丘壑,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力量輔佐赫紹煊迎接即將降臨的困境。她雖知道謝照衡將會成為東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功臣,可她也畏懼于這個謝照衡深不見底的城府。 甚至模糊之中,楚禾竟然看不清他的立場究竟是東堯還是天子。 他懷疑自己的忠誠,既像是在為玉京探出楚家的口風(fēng),又像是在替赫紹煊擔(dān)憂。他明明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身邊的隱患,可又偏偏只是點到為止,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建議。他的圓滑使得他舉止謙和,可實際上他所做出的一切看起來都曖昧不清。 這樣的手段看似毫無攻擊性,卻又會在人放松警惕時窺得天機(jī)。 目送謝照衡走后,楚禾忽地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立夏和斂秋不明所以,也跟在了她身后走出寢殿。 她一走出門,抬眼便看到少年瘦削的肩膀,穿著一身與宮中護(hù)衛(wèi)不一樣的青衣站在殿外。 楚禾一滯,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終究她還是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