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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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在云霄閣行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了, 我又何必計較。更何況,宮里的那幫烏合之眾, 又如何能攔得住你?” 魏葬啞然失笑: “原來什么都逃不過王上的眼睛…” 赫紹煊收回目光, 轉(zhuǎn)過頭來望向魏葬: “我知道你喜歡她, 所以我不會允許你始終都陪伴在她身邊。除此之外,無論你想要什么, 想去何處,我都可以滿足你?!?/br> 魏葬沉默片刻,緩聲開口: “這樣…也好。” 赫紹煊稍稍停頓片刻,語氣稍稍溫和一些開口道: “禁軍統(tǒng)領(lǐng)鄧沖很賞識你, 有想要提拔你做副將的心思。倘若你能保證日后服從命令, 不做違逆軍中鐵則之事, 本王可允你繼續(xù)留在禁軍之中護(hù)衛(wèi)宮城。憑你的能力, 待日后積累軍功,亦可鎮(zhèn)守一方, 本王自然不會薄待于你。” 魏葬垂眸思索, 似是也在掙扎于他的提議。 可是最終,他還是婉言謝絕了: “多謝王上好意,但請恕魏葬不能遵從。魏葬無心朝堂, 比起統(tǒng)御兵馬,更愿得鮮衣怒馬,行走江湖,看盡世間繁華。待魏氏宗祠落成之后,我就會去游走四方?!?/br> 赫紹煊盯著他的雙眸看了半晌,最終釋然允了他的愿望。 == 再過去的兩年當(dāng)中,赫紹煊多以性情乖戾、殺人如麻的形象烙印在大多數(shù)人們心目中。 而經(jīng)過平叛桀漠軍與魏氏雪冤兩件大案之后,楚禾后知后覺地察覺到,如今赫紹煊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已然大改。 自從魏氏平反昭雪的消息飛速傳遍了東堯的每一個角落之后,各方有志之士聽聞此事,除卻對魏氏惋惜之聲外,最被盛傳的聲音莫過于夸贊東堯王寬仁賢德的威名。 最直觀的反應(yīng)便是北朝書院。作為向朝廷輸送人才、培養(yǎng)候補官員的北朝書院,今年的考生竟暴漲了三倍還多,原定于七月末才結(jié)束報名的初試,不得不分成許多個批次進(jìn)行。 在天子的朝堂之上郁郁不得志的那些名流才子們,紛紛涌入東堯,青都一時竟成為了眾望所歸的去處。 然而,楚禾也敏銳地覺察到,如今東堯面臨此番盛況,已經(jīng)引起太多的忌憚了。 原本天子定在五月二十九啟程返京,可自從魏氏被翻案的消息傳出之后,竟又往后推遲了三日。 聽聞赫元禎整日整日地爛醉如泥,赫紹煊在痊愈之后前去長青宮拜見過一次,可沒進(jìn)門就被殿內(nèi)熏人的酒氣轟了出來?;氐綄媽m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 楚禾一邊替他解著披風(fēng),一邊笑問道: “怎么,我難道猜錯了?” 赫紹煊眉頭微微蹙起,長嘆了一聲道: “你猜的不錯,堂堂天子,喝得跟一個風(fēng)月場里買醉的紈绔一樣,這若是讓人知道,豈不是…” 他憋著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說完,一個人盤膝坐到了蒲團(tuán)上生著悶氣。 楚禾自然是知道赫元禎究竟是因為什么變成這樣的,卻當(dāng)著赫紹煊的面不好開口,只能做出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跪坐在他旁邊為他斟了一盞茶。 她那一雙素手將茶杯捧到赫紹煊面前,溫聲細(xì)語道: “恐怕他現(xiàn)在的模樣,是趙郁最想見到的樣子。天子整日沉浸在醉夢中,看似昏庸無度,實則卻是他最好控制的時候,他大可以全心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br> 見赫紹煊眼中隱隱浮起一層怒意,楚禾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撫道: “這次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設(shè)計的局會被破解。既然他要留下來,那我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br> 聽她說到這兒,赫紹煊眸中漸漸緩和下來。 他望著楚禾細(xì)嫩蔥白的手指輕盈地舉起茶壺來添茶,心中微微一動,忽然握住她的細(xì)腕,將她拉近了一些,低聲問道: “但憑一粒動過手腳的藥丸,你怎么就能推斷出他要做什么?” 楚禾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輕柔掠過明眸,唇角忽地浮上一層略帶著幾分小得意的笑容,牢牢地抓住了赫紹煊的目光。 “在我得知魏葬特意挑選了云霄閣謀刺的時候,我大約就明白,他是故意挑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行動??蛇@樣古怪的要求,一定會引起趙郁的興趣,他只需稍加調(diào)查便能知道魏葬曾是我極為倚重的暗衛(wèi)。倘若他的身份被你察覺,就可以利用這一點污蔑于我,說云霄閣的刺殺行動是我指使的…” 赫紹煊聽她說完,看著她那張容顏傾城的臉上卻浮起一層天真爛漫的神色,像是在等待他夸贊一般。 他垂眸笑而不語,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幾乎不舍得挪開目光。 這個美而不自知的小美人,果然沒看出來別人對她的心思已經(jīng)超越了簡單的主仆之情。她竟然還單純地以為,連趙郁也沒有看出這一點。 楚禾有些不服氣,稍稍抬起臉來,紅撲撲的臉色,帶著小丫頭一般的嬌態(tài): “我說的有錯么?” 赫紹煊顯然不打算將一切都告訴她,于是便開口道: “聽丞相說,青都境內(nèi)被趙郁安插了許多眼線。你若是能在三日之內(nèi)將人找出來,我就答應(yīng)你一個愿望?!?/br> 楚禾忽地便來了興致,抿唇笑道: “我早就跟丞相說好了。我去找楚明依對峙,他去找趙郁對峙,我們兵分兩路,定能將敵軍斬落馬下——” 赫紹煊笑了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 “你說丞相在玉闕山有一位故人,所以才給他傳遞了消息?” 楚禾點了點頭,仔細(xì)想著謝照衡的話說道: “我記得…當(dāng)時他好像無意中說了一句‘那個人是這世上最干凈純粹之人’,我沒大在意,后來仔細(xì)一想…估計是丞相心心念念之人,所以才不肯告訴我們她的身份。” 赫紹煊挑眉,抬手用力戳了一下她的眉心: “什么心心念念之人,你一個小孩懂大人的事嗎?按照丞相的年紀(jì),都可以做你爹爹的兄長了?!?/br> 楚禾睜圓了眼睛,正要開口反駁,可聲音卻無比泄氣: “我…我不是小孩了,我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 她上輩子活到二十一歲,可如今這副軀殼卻還是十六歲時的模樣,難免會讓人覺得她少年老成,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行為。 誰知赫紹煊忽地靠近她,在她耳畔輕笑道: “楚禾,你是不是想做大人的事了?” 楚禾臉上一紅,怯聲道: “我…我沒有…” 赫紹煊用憐愛的目光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溫聲哄: “乖,等你長大了,哥哥就教你做大人的事?!?/br> 楚禾紅了臉,從他身旁落荒而逃。 跑出老遠(yuǎn),赫紹煊的聲音才從背后幽幽傳來: “祝你和丞相旗開得勝…” == 自從赫元禎整日整日地飲酒昏睡之后,宮里便沒人再敢拘著楚明依,她便自作主張地搬回了長青宮,每日貼身照料赫元禎。 楚禾乘著轎輦來到長青宮外面,恰巧看見楚明依引著一群宮女往內(nèi)殿走去。 此番她來找楚明依,原本就沒打算跟她客氣,直接便命身后跟隨的侍從們將人拘押了起來,挪到側(cè)殿去細(xì)細(xì)盤問。 楚明依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一路大呼小叫,企圖引起天子親隨的注意。 楚禾命人直接堵了她的嘴,將人手腳捆住扔到了側(cè)殿之中。 楚明依望著她的眼睛幾乎能冒出火光,雖然被堵著嘴,卻仍然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倒也不嫌累。 楚禾就這么淡定地坐在她對面,似是波瀾不驚地等待著她喊不動了,才親自走過去將她口中的破布扯下來。 楚明依一開口便怒罵: “楚禾!我乃是天子貴妃,你怎么敢這樣對我?” 楚禾冷冷地看她一眼: “楚明依,你別忘了,你先是楚家的女兒,后是玉宮里的楚貴妃。沒有根基的妃嬪,在后宮里連命都保不住,你談何登上皇后之位?” 楚明依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楚禾,虧你說得出口,楚家何時拿我當(dāng)過女兒?我又憑什么要記掛著自己的身份?” 楚禾從袖中抽出一封名單來扔到她臉上,淡淡道: “就憑這個?!?/br> 待那宣紙在楚明依面前落穩(wěn),她低下頭來掃了一眼,看見上面寫著七八個熟悉的名字,立刻變了臉色,露出一副驚慌的表情: “你…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是…” 楚禾盯著她的眼睛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緊,關(guān)鍵是這份名單如今已被謝丞相送到了趙郁面前。這份名單上的眼線,都是趙郁費勁了多年心思培植的,只告訴了你一個人。你說等他知道名單已經(jīng)落入我們手中的時候,會怎么想?” 楚明依略一思索,立刻便大驚失色: “我沒有背叛他!這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我的!” 楚禾慢慢靠近她,波瀾不驚道: “楚明依,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那我便替你說了吧。趙郁得知這件事之后,除了不會再信任你之外,也不會再請玉闕山的術(shù)士給你送攝魂香,你再也沒辦法留天子宿在你宮里…” 楚明依臉上露出一片惶恐的神色,紅著眼睛顫聲道: “你怎么會知道…攝魂香…” 楚明依前世里便使用宮中禁藥攝魂香,以此來留住赫元禎夜夜宿在她宮中,以此來爭寵。 想到此處,楚禾眼中不由地浮起一層厭惡,冷言道: “我知道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倘若你將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我,我會保你不死。可若是你堅持不說,趙郁遲早會殺了你。沒有了楚家的庇護(hù),你連長伴青燈古佛的機會也沒有?!?/br> 與此同時,謝照衡正拿著一封一模一樣的名單扔在趙郁面前,淡淡開口道: “天樞兄,你我各為其主,終究走向殊途也在所難免。只是…這名冊乃是貴妃娘娘親自承認(rèn)的。這些眼線,如今便蟄伏在這青都城中的眼線。您還有什么想說的?” 趙郁眼眸落在那封薄薄的名單上,鎖緊眉頭片刻,卻又舒展開來: “師弟,你也太小看師兄了。這么重要的情報,我怎么會全都告訴那個蠢女人?她就算背叛了我,她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其中的鳳毛麟角……” 趙郁不經(jīng)意間抬眼看著謝照衡臉上和煦的笑容,忽然遲遲反應(yīng)過來他的計謀,一顆心瞬間便墮入了冰窟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阿禾:哎,每天跟一個小屁孩扮演小屁孩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