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醫(yī)之女_分節(jié)閱讀_182
“你可有對周老板說過什么?”林紫蘇瞥了一眼一旁的玉堯和玉葉,示意她們不要多言,溫聲問道:“周老板上次來家中尋我,我不在家之時就尋上了你,那時你除了告訴我在長椿街醫(yī)館之外,還有說過什么嗎?” “奴婢……奴婢當時豬油蒙了心,不曾多想,說過一些姑娘給人看診的事情……”小枝說著抬頭,巴巴看著林紫蘇,“姑娘明鑒,奴婢不敢出賣主子,說的都是蘄州城里略微一打聽就知道的事情。都是姑娘與人看診的事情,家中的私事半句都沒有提及!” “你倒是個機靈的。”林紫蘇淡淡道:“難怪周老板這般看中你,尋了你留意我在家中一舉一動?!?/br> “姑娘明鑒,就是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隨便跟人說姑娘的私事。奴婢確確實實沒有說出半句姑娘私事的話……”小枝一顆心如同被泡在了冰水中一樣,只覺得渾身遍體生寒。三天前周禹東第一次來林家,就塞給了她一塊差不多一兩的碎銀子,打聽大姑娘的事情。當時她就嘴上沒個把門的,說了不少的事情。 只因為她在前院伺候,有關大姑娘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平日里面也沒有刻意留意,并未說出什么要緊的事情。不然的話,怕早就沒有她討?zhàn)埖臋C會了。 三天前的事情,大姑娘可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她知道的不多,沒告訴周禹東要緊的事情這才留著她在這里等著呢! 思及此處,小枝又連連磕頭,不過三四下額頭就破了。林紫蘇不愿看這般的情形,示意玉堯叫停。小枝卻是不敢就這般停了,直到玉堯聲音帶著怒意,斥責她聽話就是,這才停下了怯怯地抬頭看了過去。 “大姑娘,奴婢老子娘都在莊子上做活兒,一家上下對林家、對大姑娘都是忠心耿耿的。此次是奴婢一時不查,被人拿銀錢引誘動了心思,還請大姑娘看在奴婢警醒,及時察覺不妥的份上,饒了奴婢這次,不要牽連奴婢家人吧!” 這話說的很是有技巧,林紫蘇倒是聽出了幾層意思。這小枝倒是不否認財帛動心,又表明他們一家上下都攥在林家人手中,實際上是忠心耿耿的,只是一時不查而已才被人利用。接著還透出了自己警醒,雖然對銀錢動了心,最終卻還是來認了罪,沒有再對周禹東說出什么有關林紫蘇的私事。 這個小丫頭,就這些心思而言,倒是機靈。 林紫蘇抿唇笑了笑,直接點出:“你今日來,一是請罪,二是毛遂自薦吧?” 小枝愣了一下,顯然不懂毛遂自薦的意思,然而卻也看得出林紫蘇似乎已經(jīng)不生氣了,連忙叩首道:“奴婢記下了這次教訓,日后定然忠心耿耿,大姑娘讓奴婢去東,奴婢絕對不向西。大姑娘讓奴婢趕羊,奴婢絕對不攆豬!定然聽話懂事,忠心護主……” “好了好了,嘴巴這么靈巧,說得好聽,至于做得怎么樣,還是看看以后吧。”玉堯冷笑了下,林紫蘇一個眼神過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道:“那周老板賞你的銀子,你就收下吧?!?/br> “奴婢萬萬不敢……”小枝說著抬頭,見林紫蘇似笑非笑,猛然明白過來道:“大姑娘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奴婢原就是大姑娘的奴婢,用不得這些賞賜的?!?/br> “我這里可沒這樣的規(guī)矩?!绷肿咸K笑了笑,“白白使喚人不是我的風格,玉堯,帶她下去吧?!?/br> 玉堯應了,過去一把拉起小枝,“走吧,算你運氣好,姑娘用得著你?!?/br> 小枝老老實實跟在玉堯身后出去,這才低聲道:“多謝jiejie提點,這銀子我實在是不敢收,還是孝敬了jiejie吧。” 玉堯瞥了她一眼,道:“你少在我跟前耍這些小心思,姑娘既然說了給你,你收著就是,旁人絕對不會再就這件事情說什么的?!毙≈B連應是,下定了決心這銀子回頭買些吃食來與玉堯、玉葉分了,絕對不能留下。 屋內(nèi),玉葉又給林紫蘇續(xù)了茶水,這才低聲道:“姑娘,小枝這丫頭真能把事情做好?” “你看她機靈的樣子,玉堯不過是提點了兩句,就想得明明白白。這本是要命的錯處,她承認了不說,竟然還想借著機會往我院中來。讓她做戲騙一騙周禹東,想來問題不大?!彼f著微微抿唇笑了下,“這不管是秦家的太太、姨娘,還是周禹東,都是喜歡拿銀錢開路的人物,小枝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他又花了銀子如何會戒備呢?” 林紫蘇說著示意玉葉坐下,又道:“還是多虧了護衛(wèi)那邊心細,早早發(fā)現(xiàn)了端倪報給我。你那些銀子去廚房,讓她們每日給那兩隊護衛(wèi)都加些酒菜,也要讓人知道只要做事穩(wěn)妥,我林家自然不會虧待他們的?!?/br> 玉葉低聲應了,然后才道:“姑娘,齊太太那邊邀你過府說話,今日一大早周老板堵住了門,這會兒是準備出門去齊府,還是讓人去說一聲有事就不過去了?” “齊太太幫過我的忙,她此番尋我過去怕是另外有事,馬車都是備好的,出門吧?!绷肿咸K示意玉葉幫自己略微整了下頭發(fā),這才匆匆出門。 而蘄州一處環(huán)境清幽的別院之中,譚夫人正與人一同坐在湖邊樹蔭之下賞早開的一池荷花。 “這幾天你調(diào)查也調(diào)查了,相看也相看了,覺得如何?”譚夫人幽幽開口,“我說阿祁怎么非要我來蘄州看病,說是這大夫醫(yī)術高明,非宮中御醫(yī)可比。又說這是一個姑娘家,他不好讓人遠走他地,理由前前后后尋了一大堆,只請我來蘄州?!?/br> 她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蕭夫人,道:“原來是為了你,更是為了那位林姑娘?!?/br> 蕭夫人抿了一口涼茶放下,這才道:“這幾日里,我讓人調(diào)查的消息你也都看了,你說說看,這位林姑娘如何?”她說著嘆息,眉宇之間帶著些愁緒,顯然是有些不滿的。 譚夫人笑了笑,伸手在她額頭上一點,道:“你只說,若你那寶貝兒子一口咬定要娶這位林姑娘,你同意嗎?” “他都這般年紀了,難得主動說要成親,我如何能真正反對?”蕭夫人嘆息了一聲,“若我真反對,就怕他錯過了此次姻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成親呢。阿祁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他十二之后,每年我都讓他走一趟潁州,你這個做姨媽的也與他不生疏。他性子執(zhí)拗起來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若他真的看中了林姑娘,非卿不娶的話,不要說我只怕侯爺也拿他沒有辦法?!笔挿蛉苏f著又笑了起來,“不過看他為了這位林姑娘費盡了心思,我倒是覺得這門婚事興許也不錯?!?/br> “你倒是不吃醋?” “我吃什么醋,他是我兒子,遲早是別人的夫婿?!笔挿蛉苏f著露出一絲惆悵,“若是放在五六年前,他要是待自己的意中人這般用心,我說不得心中真有些不適。只是這些年他婚事不順,我被磋磨得早就沒了這般心思,只盼著他早日想明白,娶妻生子,我也就放下心事了?!?/br> 譚夫人笑了笑,道:“無價寶易得,有情人難尋。我與林姑娘多來往幾次,依著我來看,這林姑娘倒不是那種小家小戶的脾性,行事頗有風度、規(guī)章。若這門婚事成了,她也定然是個賢內(nèi)助?;楹?,小兩口也定然是舉案齊眉,說不得三年抱倆,你到時候豈不是樂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