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醫(yī)之女_分節(jié)閱讀_196
“李科?!笔捚铑^也不回叫了一聲,看著林紫蘇把手中的藥方遞過去,又細細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他只看著她一舉一動,注意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蕭閔大人無礙,蕭大人放心吧?!?/br> “啊?”蕭祁回神,意識到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這才點頭道:“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他說著看了一眼林紫蘇,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怎么來了?” 林紫蘇微微有些窘迫,避開蕭祁的目光,半響才道:“我擔心家中兄長?!闭f罷抬頭看了蕭祁一眼,才道:“蕭大人身上有傷,我先幫大人處理傷口吧?!?/br> 蕭祁自然不會拒絕,兩人到了旁邊帳篷之中,史軍機靈地過去取了她的藥箱送上,然后立刻就躲了出去。 林紫蘇這才恢復了從容,過去示意蕭祁脫了衣服,拿烈酒給他擦拭傷口,涂上藥粉,這才低聲問道:“如今,山上情形如何?” 反倒是蕭祁,這般光裸著胸膛坐在林紫蘇跟前渾身都有種不自在地感覺。此時他渾身上下都緊緊繃著,感受著林紫蘇拿著棉簽擦拭上傷口時微微刺痛的感覺,竟然不由呼吸都急促了些。 聽到她問話,蕭祁連忙道:“如今情勢已經(jīng)得到了控制,有幾個逃竄出去的人也不成問題。這兩天,我會派人分隊不停在山中搜索,并且駐扎一營的兵守在雞鳴山深谷的入口處。” 他略微頓了下,語氣漸漸恢復如常。 “雞鳴山再往南走就是邊城,若不是這一次發(fā)兵及時,只怕琉國能夠在我國境內悄無聲息地聚集上萬人。到時候戰(zhàn)事一旦爆發(fā),他們從邊城后面突襲,里應外合之下邊城定然失守。” 蕭祁神色陰沉,林紫蘇聞言這才道:“也就是說,琉國還會通過深谷這條路往咱們這邊發(fā)兵?”她眉頭微皺,“不是說深谷之中常年都氤氳著毒瘴嗎?他們是如何通過的?” “說是一種藥丸,含在口中就能夠不收毒瘴侵蝕。”蕭祁說到這里猛然回頭看先林紫蘇,“你,你可能制出這樣的藥丸?” “蕭大人的意思是……”林紫蘇目光閃動,略微沉吟了片刻道:“若是有藥丸,我倒是有九成的把握?!闭f著,她抬頭微微一笑,倒是讓蕭祁想起了當初林紫蘇給李邵玘治病之時所說的話。 “九成,我從來不把話說太滿。” 饒是如今戰(zhàn)事將近,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翱磥砹止媚锸怯蟹N十足的信心呢?!?/br> 林紫蘇抿唇笑了笑,道:“醫(yī)術之上,我還從未服過誰,更不曾輸過。”她說著在蕭祁肌理分明的脊背上輕輕拍了兩下,道:“蕭大人還是穿上衣服吧,山中夜里濕氣大,別著涼了才好!” 蕭祁臉一紅,手忙腳亂抓起一旁的衣服套上,才道:“你……你……” 他“你”了半天,實在是說不出林紫蘇戲弄自己的話,反而是林紫蘇笑著收了藥箱,這才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我見到蕭夫人了?!?/br> 蕭祁匆忙拉上中衣,聞聲回頭看過去,連忙問道:“母親,可有……” “蕭夫人并未表明身份?!绷肿咸K托腮笑著看蕭祁衣衫零落的樣子,想起剛剛涂藥時那入手緊致的手感,笑容更是明媚了一些,道:“她與譚夫人一同過去的,我看著她倒是有些水土不服的樣子,就開了藥茶給她喝。” 她的目光讓蕭祁渾身不自在,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努力理清楚思路,道:“母親有小妹的時候,懷相不好,身子有虧。這些年來一直在調養(yǎng)。這一次父親讓她親自來,想來是……” 他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林紫蘇,臉上只微微發(fā)紅,那一雙耳朵卻是紅得格外明顯。 “父親讓母親親自前來,想來是對我信中所提的事情并不反對?!彼f著略微整了整衣衫過去,接過林紫蘇遞過來的茶,坐在她對面認真道:“我在信中與父親說,我想娶你為妻。此時別無所求,只愿與你白頭偕老?!?/br> 林紫蘇本是含笑聽著,漸漸臉上的笑容褪去,一雙眼睛看向蕭祁。 “一生何其長,你如何能夠肯定……”她手微微顫抖,想要移開目光,卻又覺得被蕭祁看著幾乎難以動彈,她咬牙,低聲道:“你如何能夠肯定,日后你不會再遇上更好的女子?也許,日后你會后悔也說不定……” 蕭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彼従徴f,“我說不出多么動聽的情話,然而我的心意再真不過?!?/br> 他的手握得格外緊,林紫蘇只覺得自己無法掙脫,只能聽著蕭祁說出心中的話。 “我不知道一生究竟會有多長,然而我想過我們的以后。甚至想過我們兒孫滿堂時,我滿臉皺紋,你白了頭發(fā)……”他說著笑了下,“我想,我這輩子肯定會遇到更好的女子。然而哪怕再好的女子,都不是你。我只想陪著你,與你一同老去。” 林紫蘇咬著下唇,聽著蕭祁說:“我想,錯過了你,才是會讓我后悔一生的事情。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我不想委屈你,也不想讓你閨名有污,在潁州那一次……我就寫好了信,只怕你誤會我是輕浮之人。婚姻之事,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尚在孝中,我怕你難做,本只想跟家中要來信物……” 蕭祁的掌心guntang,林紫蘇的手被他緊緊握著,只覺得那溫度一直熨帖到了心底。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實在是沒有一絲浪漫的氣息,然而卻是一個男人所能夠給的最動聽的承諾了。蕭祁喜歡她這一點,她早就看得清楚明白。原本以為,蕭祁所有的遲疑和退縮是因為靖王。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他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為了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