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jié)閱讀_16
“先查。”花崇說:“查這血到底是誰的。” “你們這就走了?”婦人幾下抓亂自己的頭發(fā),竭斯底里沖上來,“你們拆了我們家的房,就想這么……” “第一,我們沒有拆你們的房,你們的房好好立著,沒缺一塊磚一片瓦?!被ǔ珥鴭D人,“第二,我們這是正常辦案取證。如果你們一家想妨礙我們執(zhí)行公務,我就不得不請你帶上你兒子和老公,上我們局子里坐一坐了。” 婦人方才純屬虛張聲勢,想著能訛幾個子兒算幾個,此時被花崇聲色俱厲地一堵,立馬慫了,半句不敢多言,抓住兒子的手臂就往后退。 倒是那兒子更不識好歹,昂著下巴嚎:“你丫敢嚇唬我媽?” “走,走了!”婦人小聲道:“他們這些當警察的,捏死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花崇:“……” 很少爆粗的重案組組長此時也想罵娘了。 正在這時,巷口匆匆忙忙跑來一位衣著打扮與這條街道格格不入的女人。她看上去不到30歲,踩著黑色細跟高跟鞋,身穿一套修身的灰色職業(yè)裙裝,肩上掛著一個長方形漆皮包,短發(fā),化著淡妝,說不上漂亮,但干練有氣質,當是一名職業(yè)女性。 “媽!”她跑到平房前,小幅度地喘著氣,大約因為跑得太急,臉上脖頸上都出了汗,“怎么回事?” 那剛還偃旗息鼓的婦人頓時來了精神,“你怎么才回來!養(yǎng)女不中用!給你打了半天電話,你這才回來?還好你弟弟今天在家,不然那些警察不知道怎么欺負我們!” 女人急了,“到底什么事?” “那些警察差點把咱們家的房子拆啦!” 女人有些驚慌地看過來,正好與花崇的目光撞個正好。 花崇心下當即有了判斷,這姑娘是這家的大女兒,此時趕回來是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姐,他們一來就在我們家后面敲敲打打,說要取證,取什么證?。磕撬廊耸窃谇翊罂液竺姘l(fā)現(xiàn)的,跑我們家來取證,什么毛病?” 女人面露尬色,將父母、弟弟一一勸回家,這才走到花崇等人面前,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父母什么都不懂,弟弟也是,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們解釋,他們一直是這樣,不懂理不懂法,讓你們見笑了,我替他們向你們道個歉?!?/br> 說著,便鞠了半躬。 花崇往旁邊閃開半步,“沒事,理解?!?/br> 女人又道:“道橋路出了事,我們住在這兒的人都知道,也很擔心。死者和我年齡相仿,都是女性,我時常加班晚歸,也有些害怕。警察先生,請你們一定盡快破案,抓到兇手。” 花崇還未說話,曲值已經(jīng)樂呵呵地搶白道:“一定!保護居民們的人身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這天傍晚,徐戡將檢驗報告遞給花崇,“殘留在水果刀上的血,是徐玉嬌的?!?/br> 第9章紅顏(09) “水果刀上的血確定是徐玉嬌的,刀刃與刀柄的夾角處,還附著極少量的皮膚組織?!毙礻f,“痕檢那邊還出了一份報告——刀柄上殘留著一枚桑海的指紋。我們的推斷是,桑海當時太急躁,有抹除指紋的意識,卻沒有抹干凈?!?/br> 花崇拿著報告,來回在走廊上踱步。 這案子查到這里,看似非常清晰了。兇手是桑海,他因尋找文物的事與徐玉嬌產生矛盾,在道橋路的荒地上以家用榔頭和直柄水果刀殺害了徐玉嬌,并編造出一套前后矛盾的謊言。目前兇器之一已經(jīng)找到,其上有徐玉嬌的血以及桑海的指紋,監(jiān)控也證明案發(fā)時桑海正在道橋路,桑海的運動鞋上亦查出了荒地的土壤成分。 只有造成徐玉嬌顱骨致命傷的家用榔頭還未找到。 “肯定是這家伙!”曲值從審訊室出來,拿著一個空的冰紅茶塑料瓶,“媽的,這么多證據(jù)擺在眼前,還死不認罪,一口咬定看到徐玉嬌時人已經(jīng)死了。老子多問了兩句,丫就說老子刑訊逼供。讀了兩天書,認得‘刑訊逼供’這四個字就他媽敢亂用。老子要真刑訊逼供,就他那身板兒,還說得出什么鳥話?” “別老把‘刑訊逼供’掛嘴邊?!被ǔ缯碇季w,被曲值吱吱哇哇一通攪,剛摸到的那一丁點兒感覺又沒了。他嘆了口氣,將徐戡送來的報告往曲值胸口一拍,“看見老陳了嗎?” “準備跟他打報告了?”曲值被拍得退了兩步,“不再去審審桑海?” “案子都沒查清楚,打什么報告?!?/br> “咋了?你還覺得桑海是無辜的?”曲值瞪大眼,“我cao,花隊你……” “你急什么?我就跟老陳聊聊?!被ǔ缯f,“這案子疑點多了去,別想著這么快結案?!?/br> 曲值嘀咕,“你一睜眼,滿世界都是疑點。” “難道像你,一睜眼滿世界都是美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少來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