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jié)閱讀_49
是一張明信片。 花崇蹲下,眉間輕輕一蹙。 那明信片的正面是蘇州山塘街,背面寫著三行字: To九念 第一次到山塘街,好喜歡這里啊。片片寄給我們九小念,祝好! 立志走遍全中國的星星 花崇捏著明信片一角,心跳驀地快起來。 寄信人署名“星星”,稱徐玉嬌為“九念”,只可能是徐玉嬌在網(wǎng)上認識的朋友。 之前張貿(mào)等人已經(jīng)查得很清楚,徐玉嬌從不與同事親朋聊網(wǎng)上的事,即便是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的網(wǎng)名叫“長安九念”。 這個“星星”知道徐玉嬌的地址,并在山塘街給徐玉嬌寄送旅行紀念明信片,應當是與徐玉嬌互粉的網(wǎng)友。 而唐蘇的書桌上,裱在相框里的也是一張風景明信片。當時花崇正想打開相框,看看背面寫的是什么,卻被柳至秦一句話打攪,之后就忘了這件事。 那張明信片的正面不是蘇州山塘街,是一片沒什么特色的山林,花崇一時無法判斷那是哪里。 現(xiàn)在徐玉嬌的家里也出現(xiàn)了風景明信片,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么關聯(lián)? 花崇將山塘街的明信片放在桌上,明信片的地址欄上只寫了徐玉嬌的住址,寄信處是山塘街的一家時光郵局,從郵戳上看,寄信時間是4年前的9月24日。 4年前的監(jiān)控,早就被刪除了。 花崇拿起手機,給柳至秦撥去。 “花隊。”柳至秦的聲音有些失真,似乎比面對面說話時少了幾分笑意。 “查一查徐玉嬌的互關好友中有沒有一個ID里有‘星’的人?!被ǔ缦肓讼?,又道:“如果改過ID,還能不能查出來?” “能。包在我身上?!?/br> 掛斷電話,花崇繼續(xù)在書架上翻找。 上次來的時候看得不仔細,這次才發(fā)現(xiàn),不少書里都夾著風景明信片。 徐玉嬌似乎是將它們當做書簽使用。 花崇將找到的明信片規(guī)整放在桌上,一共有14張,它們從天南海北來到洛城,寄給一個名叫“九念”的姑娘。 那么唐蘇相框里的那一張,說不定也是網(wǎng)友寄送的。 正想著,手機響了。 “我查到了,‘從不流淚的星星醬’,女性?!绷燎卣f:“她與徐玉嬌互動不少,微博上還曬了徐玉嬌寄給她的禮物。她曾經(jīng)在微博上征集網(wǎng)友的地址,說是要寄明信片,徐玉嬌給她發(fā)過私信告知家庭住址。” 花崇抿下唇角。 “不過。”柳至秦頓了頓,“這個女孩兒2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br> “去世?”警察的本能令花崇頓時警惕起來,“死因是什么?” “突發(fā)腦梗。她本名周晨星,堯市人,病逝的時候才25歲。她的家人在她的微博上發(fā)了訃告,評論里有徐玉嬌的留言。”柳至秦問:“花隊,你讓我查她,是發(fā)現(xiàn)她和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花崇拉開靠椅坐下,目光落在一桌的明信片上,“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在徐玉嬌的書柜里找到了周晨星從蘇州山塘街寄來的明信片。既然她知道徐玉嬌的家庭地址,那我猜,作為網(wǎng)友,她們的關系應當不錯。而且她的署名是‘立志走遍全中國的星星醬’,這個‘立志走遍全中國’讓我有些在意,所以立即讓你查她。不過后來我還找到了另外13張風景明信片,這14張里9張來自國內(nèi)景點,5張來自國外,看樣子都是徐玉嬌的網(wǎng)友寄送的。和這些明信片放在一起,山塘街這一張就不具備特定性了。” 柳至秦沉默了幾秒,“花隊,我好像知道你為什么在意‘立志走遍全中國’了。” “嗯?” “實現(xiàn)愿望可以帶給人無窮的喜悅與成就感,但是愿望落空呢?”柳至秦道:“‘走遍全中國’這一愿望落空的同時,看著昔日寄送明信片的友人無拘無束環(huán)游全世界,是什么心情?” “正常人的心情當然是羨慕,然后繼續(xù)過自己的生活。”花崇有些驚訝——在處理一個案件時,他習慣將許多紛雜無頭緒的線索全都搜集起來,但并不會立即去想這些線索與案子有什么深層關系。周晨星的“走遍全中國”令他在意,這種在意可以說是出自職業(yè)本能與敏感。但至少目前,他還沒來得及思索個中緣由。 柳至秦幫他想了。 “而我們要找的嫌疑人注定不是正常人。” 花崇靠在椅背里,“我好像抓到一點眉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