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jié)閱讀_167
“休息?!毙礻溃骸拔医裉煺迷谀銈冮L陸區(qū),下午方便嗎?” 花崇下意識隔著玻璃門看向廚房,視角受限,沒看到柳至秦的身影。 “方便?!彼D(zhuǎn)過身,“你大概什么時候來,我正好牽二娃去小區(qū)的草坪上遛遛。” “三點左右吧?!毙礻f著笑起來,“不請我上你家坐坐?” 花崇尷尬道:“家里半個多月沒收拾了,亂?!?/br> “我隨便說說。”徐戡嘆氣,“那就下午見?!?/br> 掛斷電話,花崇沒有立即離開陽臺,而是盯著外面出神。 徐戡這通電話打得他措手不及,一直以來因為忙碌和逃避而被壓在心底的東西像初春的嫩芽,突然戳破了頭頂?shù)哪嗤痢?/br> 他從來不讓同事到家里來,習(xí)慣性地與所有人保持距離。 唯獨在面對柳至秦時,不由自主地卸去了些許防備。 他毫無保留地與柳至秦分析案子,想也不想就將鑰匙這種極其私人的東西交給柳至秦,讓柳至秦先回來。 若是換一個人,這種事簡直不可能發(fā)生。 潛意識里,他已經(jīng)將柳至秦與其他同事區(qū)別開來。柳至秦可以隨意進出他的家,可以在休息日與他共進午餐,可以一起做尋常同事絕不會做的事。 在徐戡打電話來之前,他甚至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 徐戡想來看看二娃,他下意識就提出在小區(qū)見面,徐戡說上樓坐坐,他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找借口拒絕。 這對比太明顯了,明顯得他無法自欺欺人。 于他來講,柳至秦就是不一樣的。 右手緩慢挪至心口,掌心感受著心臟的躍動。徐戡那句“你們同居了?”在耳邊揮之不去。 他甩了甩頭,不可告人的念頭卻沒有消退。 “同居”是什么意思,他一個大齡未婚男青年,自然是明白的。徐戡說他與柳至秦在同居,他若是心里半點不虛,大可以不慌不忙地否認,甚至還可以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問題就在于,他心頭是虛的。 對柳至秦是什么感情? 說不好。 柳至秦和他一樣,是個男人。 想到這里,他微蹙起眉。 如果對柳至秦的感情是喜歡,他倒是不介意性別,追一追也未嘗不可。 可是小柳哥會不會接受?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現(xiàn)在不太敢踏足一段感情。 那件事沒有解決,那些看不見的陰影沒有消散,他無法放任自己去追逐情愛。 算了。他呼出一口氣,雙手捂了捂臉,確定臉頰脖頸的紅暈已經(jīng)褪去,才推開了玻璃門。 柳至秦已經(jīng)將廚房收拾好了,問:“徐戡有事?” “他下午來看二娃?!被ǔ缫呀?jīng)恢復(fù)如常,“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沒有?!绷燎剡€未摘下圍裙,看上去比花崇更像這屋子里的主人。 “他3點多才到,你要沒事,就待在我這里?” 柳至秦一邊解圍裙一邊說:“不耽誤你正事的話?!?/br> “我要有什么正事,現(xiàn)在不是在局里,就是在現(xiàn)場,怎么會待在家里?” “也對。那我就不回去了,反正晚上還得再蹭你一頓飯?!?/br> 花崇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他自己都沒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