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jié)閱讀_197
“走吧?!?/br> 夏末的河燈會很是熱鬧,河邊有不少賣河燈的小攤,最普通的5元一盞,一張紙船,里面黏著一枚小小的蠟燭,最貴的100元,造型精致,點亮的時候像一朵開在水中的花。 游客們買的幾乎都是5元錢的,倒不是貪圖便宜,只是放河燈就是圖個樂,同樣的錢,5元的可以買很多盞,貴的就只能買一盞。 花崇買了兩個10元錢的,和柳至秦一同走到岸邊,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 小河已經成了一條蜿蜒的光帶,河燈互相碰撞著,閃爍明滅,向下游漂去。 “放河燈時是不是要許愿?”花崇拿出打火機,按了兩下,火苗躥起,映在兩個人的眼中。 柳至秦托著兩個河燈,五官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比平常柔和許多。 他很輕地笑了笑,“很多人放河燈,都是寄去對逝去親友的想念?!?/br> 花崇眸光隨著火光搖曳,輕聲道:“是嗎?!?/br> 這似乎不是一個問句。 所以柳至秦也沒有作答。 點好蠟燭,花崇接過其中一盞,“好了,可以放了?!?/br> 柳至秦蹲下,輕輕一放,河燈就被水流帶走。 花崇學著他的動作,也將河燈放了出去。 兩盞河燈挨著彼此,不一會兒就漂到了小河中央。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仍是蹲在岸邊,默默注視著一片燈海。 首先側過身的是柳至秦,他看著花崇,只覺對方的眼睛格外明亮,好似將整條河的燈光,都匯集到了眼中。 須臾,花崇也看向他。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在這一瞬之后,他們同時移開目光。 花崇站起,伸了個懶腰,“回去了?!?/br> 路上,柳至秦問:“剛才許了什么愿?” “希望逝去的兄弟安息。”花崇低聲道,“你呢?” 柳至秦抿著唇,過了半分鐘才道:“我沒有許愿?!?/br> 花崇笑,“那你不如給我,我?guī)湍阍S?!?/br> “許什么?” “我想想,嗯……” 柳至秦停下腳步,目光幽深地看著花崇。 花崇積極攬過許愿的任務,一時半會兒卻沒想到該幫柳至秦許什么愿,只好說:“回頭我慢慢想?!?/br> 不過現下,亟待思索的卻是案子。 “那個木屋,我們之前認為是老師體罰學生的場所,但照菌子店老板娘的說法,木屋可能是多起霸凌事件的現場。對兇手來說,那里可能有特殊的含義?!被ǔ绲溃骸耙驗槟抢锸清X毛江等人欺凌同學的老巢?!?/br> 柳至秦垂首沉思,“錢治國說了三個印象最深的被欺凌者,盧嬌嬌,錢猛虎,張米。這三個人現在已經不在洛觀村居住。剛才那位老板娘被燒了背,絕對是非常嚴重的欺凌,但錢治國沒有印象……” “這就是我想到的關鍵?!被ǔ缬沂治粘扇^,有節(jié)奏地輕捶著左手手心,“錢毛江點火燒傷女生,性質那么惡劣,錢治國身為校長,為什么沒有印象?他記得羅昊一磚頭砸破了張米的頭,記不得老板娘被錢毛江燒傷?” 柳至秦迅速反應,“兩種可能——錢治國在撒謊;錢治國根本不知道這件事?!?/br> “錢治國沒有必要撒謊?!被ǔ缤O麓肥中牡膭幼?,“他確實不知道。事情發(fā)生在木屋,只有在場的人知道,老板娘回家,所受的傷被家人發(fā)現,錢勇給錢,兩家人私了?!?/br> “既然如此,那么那個木屋里可能還發(fā)生過一些鮮有人知的,甚至更加可怕的凌虐事件?!绷燎匦哪铍娹D,“也就是說,說不定有人比盧嬌嬌等人受過的欺辱更嚴重。這個人,或者這個人的親人,有足夠的動機對錢毛江動手?!?/br> “對,‘他’在上次的調查中沒有成為嫌疑人,躲過了層層調查。這從側面說明,村里的人根本沒有懷疑過‘他’,他們認為,‘他’并未被錢毛江等人欺負過?!?/br> 柳至秦皺眉,“如果兇手是這個人,要怎么著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