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借琴,斷指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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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彥留一愣,隨即笑了:“夜督軍說的應(yīng)該是胡家這位小姐吧!我聽說過她,知道她在琴技一境。” 胡茵茵聞言笑得非常難堪,當(dāng)即羞澀又無奈地說到:“多謝奕郡王抬愛,但此席中,我并非高人。” “嗯?不是你嗎?” “當(dāng)然不是!”夜督軍說著伸手往白如月身上一指:“我說的是她!” 此時胡茵茵無奈的轉(zhuǎn)頭看向了白如月:“沒錯,我身邊這位白如月,以琴技二境嚇死寒蟬,我比之不如?!?/br> 胡茵茵看似實話實說,但強調(diào)了白如月二境以及嚇死寒蟬之事,立時就讓沙彥留驚愕的挑了眉:“哦?當(dāng)真?” “當(dāng)真!”胡茵茵說著又斜了白如月一眼:“白小姐不但琴技出眾,棋藝也非凡,連鄭家jiejie都不是對手呢!” 鄭玉容一聽這話眼里閃過羞憤之色朝著胡茵茵掃了過去——你這賤人提我作甚? 沒人愿意在這個場合丟人,可惜冤家就是冤家,胡茵茵丟了人也要拉上鄭玉容作陪,這下倒把白如月抬的更高了! 別說沙彥留聞言目光里有了爭勝之色,就是太子爺也把眼神落在了白如月的身上。 白如月心道傍個大腿當(dāng)靠山的代價可真大――就這么兩句話,她不僅是奕郡王的對手,也成了太子爺想要捏死的螞蟻。 唉! “白如月,你也太深藏不露了吧?”眼看人家都提了白如月,白如月卻不站起來表態(tài),太子爺不滿的點了她的名。 白如月無奈起身,躬身一福:“太子殿下,郡王殿下,如月有幸得蒙師父引入琴棋之道,只為陶冶情cao,增進對自然之銳,并非是什么高人?!?/br> “你倒謙遜,不過本殿下很像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水準!”太子爺一句話就等于要白如月和沙彥留對比了。 “殿下有意,如月本該允命,但是,如月無琴,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白如月找不到最好的辦法,自然只能找借口的躲事。 但此時太子爺和沙彥留聞言卻都是一驚——習(xí)琴之人,誰不是有一把自己的琴? 一個被稱之為擁有琴技二境的人居然無琴?這是在搞笑嗎? “奕郡王,你那把琴太稀罕了,都把人家小姑娘嚇的不敢比了!”此時夜督軍又開口了! 奕郡王聞言立時皺了眉。 他這琴是稀罕,但夜督軍這話卻說是因為琴把人家白如月嚇的不敢比,這言外之意,不就是暗指他的琴技只是靠琴嗎? 奕郡王當(dāng)下眸子里閃過一色怒意,隨即說到:“夜督軍這話說的就跟我拿寶琴欺負了人似的,既然如此,這琴我出借一次,讓這位白姑娘執(zhí)一回!” “???”白如月驚愕,眾人也都是一愣。 寶琴如此名貴,怎是誰人都能上手的? “這,這使不得吧?”白如月知道寶琴非常貴重,以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哪有資格碰??! “本來是使不得,但聽聞白姑娘居然有琴技二境,小王難以置信?!鄙硰┝粽f著斜了一眼夜督軍:“但夜督軍既然提起你來,我相信他是不會撒謊的!” “本督當(dāng)然不會撒謊!”夜督軍聲音很大。 “那既然如此,這琴我就出借一回!不過……”沙彥留此時卻話音一轉(zhuǎn),臉色驟然冰冷道:“如果白姑娘琴技不及二境,污了寶琴之靈,那我也得要個補償。” 督軍眼一斜:“什么補償?” “自然是斷指絕途,再不污琴境二字!” 沙彥留這話一出來,整個席面都是一片鴉雀無聲! 彈不到二境就斷指?就絕人家的琴境一途? 狠!太狠了! 眾人皆是一片駭然,甚至云于飛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怒色就要起身開口言語,但此時一股威壓突然將在了他的身上! 別說起身開口說話了,整個人除了意識是清醒的,幾乎就跟被凍住了似的完全動不了了。 而這個時候白如月卻是抬目看著這個沙彥留不卑不亢的說到: “琴癡能彈一次寶琴,不枉此生。我雖不是琴癡,倒也對寶琴有一絲貪戀,既然郡王殿下這么說了,那如月就只有獻丑了?!?/br> 沙彥留的眉高挑了一下——他說了會斷指的話,其實就是想打臉給夜楓看! 他想著這個女子決計不會冒險招惹,更不想斷指,自會立刻告饒退下,豈料人家居然應(yīng)了! “既然如此,那請吧!”話都說出去了,沙彥留只有請的份兒。 不過白如月卻輕嘆了一口氣說到:“郡王殿下,有句冒昧之言,如月要說在前頭?!?/br> “講!” “琴技比斗,如月不想斷指,唯有全力彈奏,若有什么不敬之處,還請您一定寬宏大量!” 沙彥留一聽這話臉上立時出現(xiàn)了怒色。 什么叫不敬之處? 那就是贏了他嘍? 他咬了一下牙說到:“若姑娘真能贏我,本殿下自然會寬宏大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白如月說著恭敬的福身行禮,沙彥留冷哼了一聲,擺手做請。 白如月出列凈手,隨即入了琴臺。 她看著面前的寶琴,并未直接上手就談,反而是雙手輕拂了這把敖牙。 五百年以上擁有寶光的琴,應(yīng)該會生靈吧? 或許,我贏的機會就再此了。 她心里念著微微一笑,繼而抬頭道:“郡王殿下剛剛彈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如月覺得非常的美,不才,效仿之?!?/br> 眾人聞言立時轟然竊竊: “她傻??!人家郡王彈什么她還敢彈什么?真是不怕被比死嗎?” “珠玉在前,木櫝在后,是個蠢貨!” “太狂妄了!” 眾人尚在竊竊,白如月卻已經(jīng)閉上了眼。 她的手指橫抹了一邊琴之后,手指兩勾,春江花月夜在起! 音起,律動,一樣的月影普照,一樣的水光波瀾,一樣的畫舫霓虹,一樣的繁花之下,熙攘熱鬧的旖旎。 一切,似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巔峰的二境都是致幻,兩個人的春江花月夜能有幾多差別? 就算精致再細膩,但在這一刻,誰會說一個身份平凡的小家碧玉勝出呢? 白如月彈的很用心,但此刻,大家心里明白,她彈的再好,也是輸定了,因為她超越不了奕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