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神游戲中扮演NPC[無限] 第67節(jié)
作為二手準(zhǔn)備,陸語噥隨時會召喚出黑山羊之觸為安妮抵擋即將到來的“吸食”。 安妮渙散的瞳孔在聽見“安娜”的名字時動了動。 【使用者信仰判定中——】 【判定完成!】 【b級特殊道具:安娜的十字架項鏈】 【對異化具有[絕佳程度]的扼制作用】 【異化npc:安妮(異化程度29%)(已暫停)】 赫爾曼神父放松的表情突然僵在了臉上,他看見——在那個撲倒安妮身上的棕毛小崽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之后,五只已經(jīng)擺出進食姿態(tài)的圣蝶們,突然像失去了目標(biāo)一樣轟然散開,在半空中焦躁地盤旋。 他大腦一翁感覺大事不妙,正要撲過去查看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那小崽子竟然像使用巫術(shù)一樣,從空氣中握住一道似光又似液態(tài)的流金,流金在她手里凝成了一柄有她半人高的白金色長劍。 【b級特殊道具:光輝詛咒之劍(戰(zhàn)損版)】 她握著長劍,如同戲耍一般在半空中舞了個劍花,隨后狠狠刺向他的臍下三寸。 來自雄性本能的恐懼讓赫爾曼腦海中立馬回想起了克里神父血rou模糊成了rou泥的下半身,而且那柄劍仿佛有奇異的威懾效果,強烈的恐懼襲上了他的心頭…… 下一瞬,那劍挑斷了他的十字架項鏈,將具有鎮(zhèn)定作用的十字架挑飛到了窗外。 等赫爾曼回過神來的時候,五只圣蝶居然朝他飛來了! 終于發(fā)現(xiàn)代餐的圣蝶們不太滿意這食物的貧瘠——它們都被教廷的供養(yǎng)養(yǎng)刁了口味,但被勾起的食欲實在需要舒緩,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事物,它們也愿意將就一二。 赫爾曼心知在這種時候自己不能恐懼,但無論是誰直面那蝶翼上詭異的斑狀凸起與一篷一篷乳白色的蠕動食管時都不可能保持冷靜。 “不、不……你們?nèi)コ运?!去吃她!?/br> 他越是恐懼,圣蝶就越是猙獰,圣蝶越是猙獰,他就越是恐懼……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只圣蝶的食管像觸手一樣一條條一縷縷伸進了他的后腦,吮吸一樣抽動起來。 如愿看見這一幕的陸語噥,反手將“光輝詛咒之劍”收回道具格中。 原來是這樣。她想。莫納什蝴蝶的進食標(biāo)準(zhǔn)有兩個,一個是“靈性”,一個是“痛苦”,根本沒有只限定在孩童身上。 在舊神游戲里,玩家和npc都有【靈性】屬性,高屬性的玩家容易成為隱匿者,高屬性的npc可能會被吞噬,也更可能是重點npc甚至boss。 安娜是先天的靈性者,安妮是后天培養(yǎng)的靈性者,里歐不是靈性者,陸語噥是玩家,所以當(dāng)初在小修道院里只有陸語噥和安妮能引動圣蝶。 而教廷的神父,越是高級,自身的靈性也越強。 換言之,這些豢養(yǎng)著“有天賦”的孩童們?yōu)轲B(yǎng)料供養(yǎng)圣蝶的上位者們,自身也是圣蝶的食物。 第66章 莫納什蝴蝶(十九) 五只莫納什蝴蝶的全力汲取,產(chǎn)生的負面效果甚至超過了那一瓶圣水。 赫爾曼神父僵硬地跪在地上,整個人像一樁被無數(shù)白管往上提著腦袋的偶人,嗬嗬不能言,涕泗橫流。 有陸語噥出手,安妮的異化程度并沒有達到不可逆轉(zhuǎn)的30%,再加上安娜的十字架項鏈的遏制作用,安妮渾身上下的僵硬程度正在緩慢地恢復(fù)。 等赫爾曼的異化程度達到30%,而幾只蝴蝶看起來也有點“吃飽喝足”的意思之后,陸語噥施施然關(guān)上窗戶放出紋章,讓三條猩紅且饑餓的觸手朝那五只蝴蝶露出獠牙。 因為這段時間門陸語噥的冷落,觸手們都鉚足了勁想要表現(xiàn)一番。 它們完全舒展開時,每一條都有兩個“若伊”那么長,粗壯的根部從小女孩的腰椎伸出,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觸手才是本體的怪物。 每一條觸手纏繞并絞殺一只圣蝶,陸語噥執(zhí)劍對付剩下的兩只——但她并不準(zhǔn)備將它們?nèi)炕髯陨砑y章的養(yǎng)料,而是刻意留下了一只作為這場“意外”的證據(jù)。 【紋章:黑山羊之觸[b級,共鳴度36%→40%]】 在將四只蝴蝶捕殺,并將剩余的那只關(guān)進秘銀籠子之后,陸語噥的紋章共鳴度達到了又一個整數(shù)。 但這還并不足以讓它達到a級。 根據(jù)陸語噥已知的情報,a級紋章的【初始共鳴度】要求為50%,49%到50%之間門有一個質(zhì)變的門檻,跨過那個門檻之后,玩家才算是踏入了成為a級玩家的門檻。 除此之外,s級紋章的【初始共鳴度】要求70%,且按照系統(tǒng)e-616曾經(jīng)透露給她的信息,紋章一旦到達s級,就必不可能被其他玩家剝奪。 也就是說,陸語噥必須在紋章達到s級之前確定自己是要一條路走到黑,還是想辦法剝奪現(xiàn)有的紋章?lián)Q條路子重來——不過,鑒于黑山羊之觸的升級困難度,它有沒有可能達到s級都是個未知數(shù)。 以上都不是陸語噥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問題。 她現(xiàn)在最需要考慮的是:在達到40%的共鳴度后,她的后腰開始發(fā)燙發(fā)癢。 熟悉的囈語像侵入副本的蠕蟲一樣由遠及近,貼著她的耳邊呢喃不已,但由于還是隔著一個副本,對她并不能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陸語噥有幾息的眩暈,她把尚未清醒過來的安妮搬到躺椅上,隨后自己搬了個小凳子、扭身去看墻壁上的掛鏡。 只見那覆蓋了她大半腰部的圖騰正在蠕動著發(fā)生轉(zhuǎn)變。 之前三條觸手三足鼎立劃分區(qū)域,紋章的圖樣是繁復(fù)扭曲的枝條纏繞著一枚猩紅色獨眼,枝條的三分之一染上暗金色、三分之一染上暗橙色、剩余三分之一顏色與獨眼一致。 而現(xiàn)在,猩紅色慢慢擴散,擠占了外圈枝條一半的面積,代表“控制”與“空間門”的兩個顏色龜縮到剩余的一半里,而猩紅色的一分之一又開始染上銀藍色。 一直保持著本色的觸手一號發(fā)生了變化——其實之前陸語噥捕殺第一只圣蝶的時候它就有所獲益,但因為能量較少所以在外表上體現(xiàn)得并不明顯。 現(xiàn)在它正興高采烈地揮舞著自己,展現(xiàn)自己的新皮膚。 和觸手三號的暗金色圈圈以及觸手一號的暗橙色輻射條紋不同,觸手三號比較低調(diào)一點,只是多了一些細碎的銀藍色墨點。 就在陸語噥以為這就是全部變化的時候,觸手灌輸給她、尚未消化完全的力量有一部分被抽離,血液混雜著guntang的熱意集中在后腰一處,然后……硬生生擠出來一條小rou芽。 真的是個小rou芽,雖然是淡猩紅色的,雖然還長著幾顆龍眼大小的帶籽覆翳膜的眼球,雖然還能齜開幾張帶小尖牙的口裂,看著就很詭異很不詳,但實在很像……闌尾。 陸語噥看著它,它看著陸語噥,很討好地抖了抖,發(fā)出黏膩的“噗噗”聲,像不會說話的小哺乳動物。 陸語噥面無表情地把它收回去了。 她離八爪魚好像更近了一步,還是五彩繽紛的八爪魚。 一號觸手很滿意沒有小四能干擾自己的高光時刻,它是陸語噥最開始獲得的觸手主體,口齒也是三條——啊不現(xiàn)在是四條了——四條觸手里最清晰的。 “新能力!是吃吃吃和吐吐吐!” ……這說了等于白說。 它們的日常不就是“吃吃吃”和“吐吐吐”。 剛好現(xiàn)場有人可以拿來做實驗,陸語噥從板凳上跳下來,朝已經(jīng)說不出話的赫爾曼神父走去。 泛著銀藍星點的觸手在貼近人體的時候變成了半透明的果凍態(tài),鉆進了皮rou之中卻沒有造成半點傷口。 與正常狀態(tài)時血腥無比的噬咬攻擊不同,這個狀態(tài)下的觸手堪稱漂亮溫和——但與這種溫和的進食姿態(tài)相反,赫爾曼神父本就僵硬的身軀開始皸裂,仿佛一塊外表干硬內(nèi)里濕潤的黏土,突然被掏空了內(nèi)里的血rou,無法再支撐起軀殼。 而進食的觸手逐漸變得飽脹起來。 陸語噥在赫爾曼承受不住之前收了手,她發(fā)現(xiàn)觸手獲得的能量這次并沒有傳輸給她,而像是像仙人掌或者駝峰一樣將能量貯藏起來。 她嘗試劃破自己的皮膚,很快就有能量從觸手那里傳導(dǎo)到她的傷處,讓那處皮rou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她心念一動,控制著觸手一號,讓它把能量給予安妮,果凍狀的觸手不情不愿地湊過去將能量吐出,原本恢復(fù)緩慢的安妮像是被注入生命力一樣,皮膚的僵硬狀態(tài)褪去,迅速面色紅潤起來。雖然這能力“擬態(tài)”自圣蝶,但黑山羊之觸顯然對其進行了一些更符合自身能力的改良,圣蝶汲取精神力,而觸手汲取生命力。 從殺傷力來說確實打了折扣,但對于脆皮陸語噥來說,這個能力有利于她日后萬一受傷的恢復(fù),相對于備用的血袋。 她將它命名為“生命”。 “控制”、“空間門”、“生命”,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三張好用的輔助 牌了。 …… 修道院出事了。 毒蝎發(fā)現(xiàn)他無法聯(lián)系上赫爾曼了,即使他再怎么催動紋章的力量,赫爾曼那邊都像感受不到死亡威脅一般沒有回應(yīng)。 之前,在赫爾曼神父將安妮和若伊帶走之后不久,一個修女滿臉倉皇地跑進來找其他神父,也不知道他們之間門交流了什么,很快神父內(nèi)部發(fā)生了sao動。 等到了下午,教廷就來了人。 他們大部分人的裝束比起神父更像是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木乃伊,身上的十字架掛了不止一串,除了眼睛和口鼻之外沒有裸露在外的皮膚。 唯獨為首的那個高大神父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戒備,他手上拿著一支半臂長的權(quán)杖,權(quán)杖上鑲嵌著一塊拳頭大小的藍色結(jié)晶。 這為首的神父先是探查了赫爾曼神父的僵硬狀態(tài),確定無力回天之后,便指揮手下的人用某種裹尸布一樣的布料將赫爾曼神父包裹了起來。 陸語噥懷疑他們要像處理那些西婭花圃下的神父/執(zhí)事那樣處理掉赫爾曼。 但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要應(yīng)對來自教廷的責(zé)問。 赫爾曼出事的時候只有陸語噥和安妮在場,雖然事后是陸語噥跑出去告訴圣女“赫爾曼神父被圣蝶襲擊了”的,但作為除赫爾曼之外唯一在場的人,陸語噥和安妮逃不開審問。 安妮本人對自己喝下圣水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就算教廷有吐真劑都不可能從她嘴里問出什么真相,所以剩下唯一能說出點東西的人只?!叭粢痢?。 面對教廷為首之人銳利審視的視線,棕色卷發(fā)的小女孩蜷縮在秘銀籠子旁邊。 籠子里的蝴蝶已經(jīng)吃飽喝足了,卻還是很活躍的樣子,不斷往她所在的方向翻飛,眾神父的視線既恐懼又忍不住被吸引過去。 而作為引發(fā)圣蝶反應(yīng)的對象,“若伊”顯然并不懂圣蝶的活躍代表著什么,只是驚恐而迷茫地回道:“神父大人給安妮jiejie喝了什么,然后安妮jiejie就倒下去了……我看見有幾只寶石一樣的蝴蝶飛進來,神父大人就拿著籠子去抓……我、我當(dāng)時腦子好疼?!?/br> 為首的高大神父看向籠子里僅剩的一只圣蝶,回首示意其他人注意四周,蹲下身循循善誘:“然后呢?你還看見了什么?” 他的面相并不像其他神父那樣和善,五官粗獷,眼眸鐵灰,長著鷹鉤鼻,即便是蹲下身子也有著很強的壓迫感。 若伊打了個哆嗦,又強撐著自己與他對視。 “沒、沒看見什么……我眼前好黑……只聽見神父大人好像突然很害怕似的,大聲叫著‘安娜’的名字。”小女孩說著說著也迷惑了,“可是房間門里只有我們啊?!?/br> “安娜”。 這個名字一出,圍繞著若伊和安妮的教廷神父內(nèi)部一陣喧嘩。 恐懼、難以置信、不安的氣氛在他們之間門蔓延。 籠子里的圣蝶往他們的方向靠了靠,為首神父將權(quán)杖輕輕一揮,圣蝶又嫌棄地避開了。 “安靜!” 為首的高大神父的聲音把所有不安躁動都壓制了下來。 陸語噥面上惶惶,心中冷靜地想,他在教廷中的地位一定很高,比神父更高的地位——該不會是副主教? “等你清醒之后呢?”高大神父將秘銀籠子提到了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