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神游戲中扮演NPC[無限] 第231節(jié)
” 艾泊頓時聯(lián)想到了「月光」失聯(lián)前正在探索的未知地下層:“什么殺器?” “這就要從‘神降之手’的建立說起了?!彼砗笠晃淮枴钢说丁沟某蓡T接話了,身形高大的臟辮大漢平日里沉默寡言,此刻卻滔滔不絕,“異想生物是神明的后裔,神明賜予了我們超脫普通人類的能力,這是我們一貫認為的、神存在的證明。但即使我們向同胞們無數(shù)次述說這樣的理念,他們其中的大部分也在困惑、彷徨、恐懼……甚至將自己視為怪物。” 另一位穿著僧侶長袍的女性成員語氣虔誠:“是‘灰夫人’把我們這些怪物打撈起來——從議會的囚籠中,從貧民窟的下水道里,從漠視仇恨的血親手里……她將我們聚集在一起,讓我們有了信仰與方向?!?/br> 艾泊并不意外這個組織成員的凝聚力,「女士」的核心紋章【灰水仙】具有頂級的情感控制力,即使她取代的“灰夫人”尚未覺醒s級玩家記憶,npc自身的能力也肯定高于組織內(nèi)的所有成員……但這和煙花匠口中的“殺器”有什么關系? 像是看出了艾泊的疑問,煙花匠難得嚴肅道:“夫人一直在為我們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而謀劃,為此嘗試過各種辦法、甚至不惜折損自身。幾年前,她將一枚無主的‘神嗣之種’送進預言家費心選定的溫床——也就是我們面前的白薔薇醫(yī)療院?!?/br> ……神嗣之種? 如此耳熟的命名方式,艾泊幾乎要將“神嗣之種”與“舊神之卵”劃上了等號,但鑒于這個副本的npc都將“舊神之卵”稱為“異想生物”,這個所謂的“神嗣之種”肯定比普通的舊神之卵要特殊。 “夫人說,‘神嗣之種’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只有我們的同伴的世界。” 煙花匠的下一句話讓艾泊神情驟變。 “——神的力量將賜福世人。” 第251章 黑鳶尾議會(三十四) 倘若此時有無人機自蜂巢的高空往下俯拍,隨著月色的軌跡穿透巢xue的中空結構,大概可以拍出一幅異常詭異荒誕的場景—— 134號收容物突破收容,英俊的詐騙犯像舞臺上姿態(tài)夸張的小丑、踩在高高的欄桿上向下招手,背后閃爍的紅燈拉長了他的影子,警報聲響徹蜂巢,大門處運輸著銷毀物的收容艙卻依然在前進。 底層身著黑色制服的安保隊人海一分為二,有人舉槍對準了欄桿上的人形異生物,有人卻以詭異的背叛姿態(tài)朝同僚拔槍相向,無數(shù)道發(fā)亮的白絲如蛛網(wǎng),密集到讓人難以辨別誰被cao控、誰還清醒。 白大褂的研究員們像是被淹沒在黑色安保員中的泡沫,他們智慧的大腦適合在研究所里發(fā)光發(fā)熱,卻不能幫助他們在飛彈的迸射之下保護自身——造價昂貴的防護罩對同出一源的能源武器抵抗力不足,很快有鮮血染紅了白大褂,每一處傷口都代表著議會的損失。 阿道夫身為s級研究員,他身上配備的防護用具比普通研究員要高級,身旁還有兩位s級安保員掩護,身處混亂之中的他表情陰沉,鐵灰色的眼眸匆匆略過小丑、盯緊了正在往蜂巢頂層轉(zhuǎn)移的兩位同僚——同樣作為s級的陸,以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卡維。 白大褂的衣角在走廊上飛揚,兩道發(fā)亮的白絲同樣掛在他們身上,比起“安保員被人形異生物cao控”,“s級研究員被cao控”這件事帶來的損失更將是無法估量的! “朝他們射擊,避開要害,切斷行動力?!卑⒌婪蛄⒓捶愿郎砼缘膕級安保員。 因為陸語噥和卡維的身份,安保員的手指在扳機上猶豫了幾秒,但阿道夫的聲音很快陰沉地繼續(xù)道:“——以議長的名義,今夜一切事宜全權聽我指令?!?/br> 他威懾性的眼神距離他們更近,安保員們不敢再猶豫,下一刻,脈沖武器就憑借著之前的蓄力朝兩個白大褂身影襲去。 透亮的藍光穿透漫天絲線,眼看著就要命中二人的身影,他們身前驟然浮現(xiàn)不詳?shù)暮陟F,霧氣之中先是鉆出了犬類無耳無毛的頭部,隨后是沒有皮rou的漆黑的肋骨,最后是尖銳彎折的利爪和黑霧一樣的曳尾——216號魔犬形異生物! 只見黑霧中的怪物替研究員承接了藍色脈沖的攻擊,它們身上的傷口并不淌血,滿是惡意的空洞眼眶朝阿道夫的方向看來,隨后迅速鉆入霧中對他和兩位安保員發(fā)起攻擊。 周圍有認出它們的研究員眼神駭然——216號收容單元沒有發(fā)出相關警報,它們是如何突破收容的? …… 長長的回旋梯上,“被cao控”的陸語噥面無表情收回了手指。 在她蒼白的指節(jié)上,一枚流動著暗橙色琺瑯的漆黑戒圈正在微微發(fā)光。 ——b級特殊道具“廷達羅斯之戒”,根據(jù)就近原則溝通暗影空間,正好將216號收容物召喚了出來。 216號收容單元的警報未響起,則是因為陸語噥控制了她名下管理的上百個收容單 元,它們已經(jīng)歸入蟲洞空間,與蜂巢的其他單元不再屬于同一個維度。 “你這個道具不錯,雖然是b級但比一般a級都好用……” 他話還沒說完,身旁的黑發(fā)研究員眼神一變。 她沒有低頭,只要用指腹摩挲就能發(fā)現(xiàn)戒指上多了一道裂痕——當初在模擬副本《花神塔羅》里對抗boss,廷達羅斯之戒就曾碎裂過一次,只是因為是模擬副本的緣故,道具本體沒有出問題。 但在這個副本里,道具要是壞了就是真壞了。 而戒指裂開的原因…… 被小丑意識取代的“卡維”跟著陸語噥的視線看向下方,只見那被兩位s級安保員護在中間鐵灰色男人也正看過來。 恰好這時候,又一只企圖從背后偷襲他的延達羅斯獵犬,像它出現(xiàn)時的黑霧一樣消弭了。 陸語噥手上的戒指出現(xiàn)了第二道裂痕。 無論是從陸語噥的視角,還是從小丑本人——站在欄桿上cao控局面的收容物134號——的視角,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獵犬是如何被摧毀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 “你見過他手腕上刺青的完整圖案嗎?”小丑問陸語噥。阿道夫·懷特在議會是出了名的嚴謹禁欲,他鐵灰色的長發(fā)永遠一絲不茍地束著,白大褂的每一粒紐扣都扣得嚴實齊整,唯有手腕部的刺青打破他氣質(zhì)的一角,暴露出一絲內(nèi)在的反差。 “沒有?!标懻Z噥想也不想地答道,“研究員休息室的淋浴間里可沒有攝像頭,我父母的筆記本里也沒有記錄過類似能力的紋章?!?/br> 不過…… “他手上的刺青應該就是安琪兒當初的紋章圖騰,但安琪兒的檔案早就被封存了。” 從理論上來說,確實存在“1、安琪兒當初被阿道夫親手殺死;2、舊神之卵脫離安琪兒轉(zhuǎn)而寄生阿道夫;3、阿道夫用刺青與其他手段瞞過了議會的查驗’的可能。 “希望月光他們能夠帶給我們答案?!?/br> …… …… …… “哈欠……好困,唔,還沒找到出口嗎?” 白薔薇醫(yī)療院,隱蔽的地下層,「銜尾蛇」雙手背在腦后,困得直打哈欠,生理性淚水順著他碧綠的眼眸往下滑落,沾濕了面頰上干涸的血跡。 而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穆載言和陸帛歸正在探索這片仿佛無窮無盡的地下空間,他們的身上也有暗褐色的血跡,不過并非自己的血。 三人看似在合作對敵,實則雙方依舊戒備,一旦銜尾蛇阿諾有任何異動,穆載言的大劍只怕就要與他打個親切的招呼。 他們來到白薔薇醫(yī)療院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但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和「月光」接上頭,通訊道具也失去了聯(lián)絡外界的用途,仿佛被某種力量屏蔽。 「月光」失聯(lián)前曾說她潛入了醫(yī)療院的地下三層,但他們從進入地下二層開始 ,就失去了對空間與距離的感知。 中途也不是沒有過下行,但按照他們走下的樓梯階數(shù)算,走下的垂直距離就算是負五六層都有了,根本無法確定是否抵達了負三層。 “拖延得越久「月光」越危險……”穆載言又要戒備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又要戒備瘋瘋癲癲的銜尾蛇會不會不耐煩而突然搞事,神情隱有疲憊,“觀察出來了嗎?” 他是在問陸帛歸。 這片空間非常詭異,一路上不斷有怪物出現(xiàn),不動就不出現(xiàn),但他們必須主動探索以找到突破口,陸帛歸戰(zhàn)力不如穆載言,承擔的是觀察工作。 “有些頭緒了,但需要驗證。”陸帛歸的神情也不算平和,“我們前期前進和下行的距離是無序的,怪物出現(xiàn)的頻率也無序,后期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我們控制了速度,怪物以及標記的出現(xiàn)也有了規(guī)律。” “哈?有規(guī)律了嗎?”銜尾蛇原本打哈欠的嘴角頓住,發(fā)出一聲學渣的質(zhì)疑,“我以為你在亂走?!?/br> 陸帛歸沒有理會他的質(zhì)疑,繼續(xù)道:“這個空間可以大致分為不同的九塊,我們移動的過程中一旦觸及一塊空間的邊界,就會有另一塊隨機的空間對它進行拼接,所以我們一直在走,卻偶爾會遇到之前走過的標記?!?/br> “但總體而言,空間數(shù)量應該還是九塊沒有變,甚至每一塊空間的時間都能夠重置,并且它們最終組成的……是一個不斷循環(huán)的環(huán)形?!?/br> 在陸帛歸話音未落時,穆載言的劍尖已經(jīng)指向了銜尾蛇,沉聲質(zhì)問:“是你在搞鬼?” “喂喂,怎么可能是我?”阿諾面對劍尖,不爽地伸手彈了彈,“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來醫(yī)院呢?!?/br> 在穆載言提劍的時候,陸帛歸沒有制止,而是又觀察了一番阿諾的表現(xiàn)后,才說出他的推測:“如果不是「銜尾蛇」在搞鬼,那還有一種可能——掌控這個空間的存在,在‘學習’他的能力,甚至我們的能力。” “它的存在,非常危險?!?/br> 第252章 黑鳶尾議會(三十五) 如何逃離一個堪稱無限的循環(huán)? 陸帛歸覺得他們應該慶幸自己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機不算晚,而藏匿在這片地下空間之后的舊神之卵還處于“學習”的階段,并沒有將整個循環(huán)塑造完美。 根據(jù)他的觀察,構成循環(huán)的九塊空間一旦被他們破壞、就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完成“重置”。 之前他們?nèi)诵袆又斏?,互相之間又有提防,這才給予了那未知存在完善重置的時間,這才顯得這個地下空間可以無限延展、怪物可以無限重生。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速度夠快,目標夠明確,就有打破這個循環(huán)的可能。 “……更好的做法是,我們?nèi)朔謩e往走廊兩端行動?!标懖瘹w沉吟片刻,還是將他的推測說了出來,“a、b兩人同時往反方向出發(fā)。剩下的c,則等a、b破壞完各自的空間之后、選擇任意方向出發(fā)。” 穆載言的眼神看起來不太贊同他的建議,但他并沒有開口打斷。 “當abc三人一起行動時,‘它’只需要在我們進入下一個空間時將其重置完成,手上握有剩余的八個空間備選。” “但當我們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時間點移動時,‘它’就需要同時準備三個不同的空間,或者同時準備兩個空間并全力恢復一個剛被破壞的空間,重置速度大大減弱?!?/br> 而空間的重置一旦被打破,循環(huán)的節(jié)點被破壞,他們就能找到突破口。 “哇哦……嗯嗯……有道理呢……”在陸帛歸說話的過程中,銜尾蛇表情夸張地附和著,“真不錯啊,我都不知道我的能力還能這樣用,破解的方法也很有趣——這可以標記為我的弱點吧?嗯嗯,得用小本本記下來?!?/br> “怎么說,你們要往哪邊走呢?”天使面孔的少年笑嘻嘻,“我可不保證我會乖乖聽話哦——畢竟你們之前作弊二打一,可沒有讓我服氣呢?!?/br> 理想的狀態(tài)是穆載言和陸帛歸往同一個方向移動,穆載言在前陸帛歸墊后,而銜尾蛇獨自往反方向移動。 但考慮到銜尾蛇不配合的可能,只能安排穆載言跟隨在銜尾蛇之后、以便隔絕他和陸帛歸的接觸,陸帛歸則往另一個方向單獨行動。 “你對付那些怪物,沒問題?”在陸帛歸和銜尾蛇出發(fā)前,穆載言站在空間的邊界,皺眉向陸帛歸確認。 “別這樣,我好歹是個a級?!标懖瘹w輕笑著推了推眼鏡,琥珀色的眼眸因為這個淺淡的笑容浮現(xiàn)些許弧度,倒是顯露出一點難得的溫和,“一旦循環(huán)被打破,落后于其他兩人的c才是更有可能被‘它’針對的,你更需要小心?!?/br> “而且,比起我這邊,看好那個想要找小魚麻煩的家伙才更要緊。” 作為被針對的對象,金發(fā)少年阿諾掏了掏耳朵,又打了個哈欠:“比起我,你們才是她的麻煩吧?” 他的語氣如此自然,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間,另外兩人都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話。 但銜尾蛇并沒有改口的意思。 “我看見了……無盡黑暗之中的秘銀王座,鎖鏈牽引的眷屬都將匍匐于此,無數(shù)只眼球里流淌著忠誠——或者將座上之人撕碎的野心?!?/br> 他總是瘋瘋癲癲、嬉皮笑臉,話里真假摻半,但說這話的時候,無論是陸帛歸還是穆載言都提起了心神。 “往上望,再往上望,那深淵唯一的高臺之上,她將手握無數(shù)鎖鏈造就的權柄——鎖鏈是它們?yōu)樗甜B(yǎng)的根基,也是它們將她拽下王座的捷徑……你們知道要殺死一個即將成‘神’的‘人’需要幾步嗎?” 銜尾蛇壓低了嗓音,咯咯地笑出聲。 “只要讓她俯身——為友情、親情,或者其他比鎖鏈更沉重的東西——然后被拖拽到深淵里?!?/br> “你們,才是她成神的絆腳石?!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