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占有你研究成果的人是她吧？”

    林質(zhì)嘴唇緊抿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你后悔嗎？”

    “沒有。我很感謝她。”

    “為什么？”秦以悅覺得可能是男人的胸襟確實比較博大，她貌似做不到被偷了成果還能感謝對方。

    周子揚踹她的時候，她還咬牙切齒恨了好幾年呢。

    “我以前忘不了她，她這么做的時候，我突然明白我在她心里不重要，只是她隨手可以利用的人，并且不用擔(dān)心我會抖出來。知道她盜用我的成果之后，我就突然驚醒了?！绷仲|(zhì)笑了笑，“秦醫(yī)生，我可能要走了?！?/br>
    “嗯？”秦以悅隨即反應(yīng)過來，林質(zhì)說的走不是普通的走，“你要離開醫(yī)院？”

    “對。我當(dāng)年是因為她選擇這里的，這些年也有很多機構(gòu)、醫(yī)院邀請我，我都拒絕了。以后，我會選擇一家最實力、與我職業(yè)規(guī)劃最接近的一家機構(gòu)或醫(yī)院任職?！?/br>
    “我支持你。就是我們醫(yī)院損失太大了，我獅虎剛退休，你又要走，院長會很傷心的?！?/br>
    “有你在，比什么都重要?！?/br>
    “我就是個普通的醫(yī)生，沒你說的那么飚悍的作用?！?/br>
    “你是院長最欣賞的一個后輩，不然你以為院長為什么會加入只有四個人的小群？那是因為要帶你?！?/br>
    “真的？”

    “我和黃主任只是陪襯，怕你跟院長兩個人交流太尷尬了?！?/br>
    “林教授，你和獅虎對我真好?！?/br>
    “那是因為我們想看，你這樣的醫(yī)生能走得多遠、多高，即便以后不是同事，我依舊會關(guān)注你的事。”林質(zhì)停頓了一下，“另外，今天，謝謝你。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為我打抱不平?！?/br>
    “嘿嘿，你不嫌棄我多管閑事就行?！?/br>
    林質(zhì)抬頭看著頭頂白潤的玉蘭花，“你回去吧，別讓賀喬宴久等?！?/br>
    “林教授再見。”秦以悅上車。

    發(fā)動車子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顯得幾分蕭索的林質(zhì)。

    每個人背后都有故事，傷心的、快樂的、絕望的、孤獨的、執(zhí)念的，這些種種的不同拼湊成了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

    秦以悅把車開到樓下，賀喬宴正好也到了。

    “賀董，真是巧啊真是巧啊?！鼻匾詯傂赓獾靥筋^跟賀喬宴打招呼。

    “又加班了？”

    “按時下班的，下到停車場的時候幫林教授撕了個架，回來晚了?！?/br>
    “你可真閑?！辟R喬宴幫她拉開車門。

    “恰好碰到嘛?！鼻匾詯偼熳≠R喬宴的胳膊，邊走邊說道：“賀董，你上次說我們要個寶寶，還算數(shù)嗎？”

    賀喬宴腳步一頓，看著耳朵和小臉兒都紅通通的小女人，心里被這個簡單粗暴的活寶給逗笑了，“隨時都算數(shù)?！?/br>
    “那我們今晚滾個床單試試效果？”

    “這種事不該是我提嗎？”

    “哎呀，夫妻之間不要計較這么多啦。”秦以悅說完把臉埋進賀喬宴的朐口，咕噥道：“我臉皮還有待改進?！?/br>
    “這么厚可以了，再厚下去我會天天被調(diào)戲?！辟R喬宴說著將懷里的小女人攔腰抱起，聲音溫潤而低啞，“我覺得，我們先滾床單比較好?！?/br>
    秦以悅：“……”

    **

    很臭不要臉地滾了幾次床單之后，秦醫(yī)生很悲催地光榮犧牲了。

    趴在總統(tǒng)套房內(nèi)的大床上，一動都不能動，只有兩只眼睛滴溜溜地亂轉(zhuǎn)，看著只裹了條浴巾，緩步走出浴室的美男。

    賀喬宴把擦頭發(fā)的毛巾搭在肩膀上，撫了撫她的頭發(fā)，“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土豪，我覺得我被欺負了?！鼻匾詯偛[了瞇眼。

    “有嗎？”賀喬宴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軟軟的發(fā)絲。

    “有啊。說好的滾床單，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爬不起來？”

    “你要是能活蹦亂跳，比較受打擊的人會是我?！?/br>
    “傳說中的和諧呢？”秦以悅裹著棉被，在床上耍賴似地滾了一圈。

    棉被全滾到她的身上了，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看起來特別像個蠶寶寶。

    賀喬宴將亂動的家伙攬進懷里，“那我們再試一次，看看會不會很和諧？”

    秦以悅斜眼看他臉上罕有的邪魅之色，頭立馬搖成了個搏浪鼓，“我只是順口說說而已，土豪你千萬別在意。我們這么晚還沒回家。咱們兒子一定會擔(dān)心的。乖，我們回家啦?！?/br>
    “偶爾不在家他更高興。”

    秦以悅：“……”

    為什么她常常被她家土豪噎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正一個欲拒還迎，一個想扒開另一個的被時，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nèi)響起了。

    “土豪，電話響了?！?/br>
    “等下會停?！?/br>
    “萬一有急事呢？”

    “不會?！?/br>
    “你這么淡定真的好么？”

    “在我身下能不能專心一點?！?/br>
    某醫(yī)生頓時老臉一紅。

    電話鈴聲響了一陣之后，停了下來。

    隨即，那催命般的鈴聲又迅速響起。

    饒是某土豪再想干點什么，他也無法把那煩人的鈴聲摒棄在耳膜之外。

    某土豪起身從地上的包里掏出電話，掃了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居然是程江雪打過來的。

    他把手機遞給頭發(fā)凌亂，小臉兒紅撲撲的小女人。

    秦以悅看到程江雪的號碼，倏地坐了起來，接過電話。

    “喂，程法醫(yī)?！?/br>
    程江雪說道：“我對比過了，寧唯指縫里的字跟《王爾德童話》里的第34頁確實吻合。”

    “??？”秦以悅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代表什么？”

    “代表的意義多了，但這本書什么時候落到寧唯手里的，我們局的警員根本就沒印象。寧唯被帶回警局時，身上沒帶任何東西。期間來探視的人送的東西也有專門的人檢查，任何一樣?xùn)|西都會記錄下來。與此同時，還有監(jiān)控攝像頭記錄?！?/br>
    “有沒有可能是律師帶給她的？”

    “律師帶的物品同樣要經(jīng)過審查。”程江雪把警局內(nèi)很可能出現(xiàn)內(nèi)鬼的推論咽了下來。

    “這么說，知道這一點非但不能為破案提供幫助，是嗎？”

    “我想你可能會推測出寧唯這么做的意義。”

    秦以悅可恥的懵圈了，“我？我跟寧唯只見過一面啊?！?/br>
    “那不一樣。你跟寧唯、莫暮沉、寧放、賀喬宴都有接觸，你認為寧唯的行為是太痛苦偶然地抓到那一頁，還是她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