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明說著笑得嘎嘎樂，虎牙都給笑出來了，“媽，你說為什么姐的性格跟你和爸都不一樣呢？她那性格簡直組合的太扭曲了。”

    “還好你的性格不像你姐，要不咱們家的家產(chǎn)都送給外人了?！?/br>
    “姐夫只是代為管理，又不是占為己有。”

    “現(xiàn)在沒有占并不代表以后不會這樣?！背谭蛉藷o奈地看著程江明，“我都不明白我們家的人怎么個個都這么天真？明明一個二個都在商場里混。從小就看到各種各樣霸占財產(chǎn)的例子，長大后一個比一個得心寬。一個剛結(jié)婚就把家里大部分的企業(yè)交給外人打理，一個是根本沒把家里的企業(yè)當(dāng)回事。還有一個是早早的退休，專心在家畫畫，偶爾蒔弄花草。你們這些人哪，真是讓我cao碎了心?！?/br>
    “這不是挺好的嗎？就算沒有公司，沒有其他收入，我們也可以過的很好。別說爸的那些錢了，就是我和jiejie的財產(chǎn)也能讓我們一家人過的衣食無憂?！?/br>
    “你就這點出息?！?/br>
    “要那么多錢干嘛，生活的所需其實花不了多少錢?！?/br>
    “所以是我貪財，是我掉進錢眼里了？你們是不是特看不上我這樣的媽？”

    “媽，你說哪去了。我們并沒有覺得你貪財，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我跟jiejie可能沒有缺過錢，所以我們對錢的期望不是太高，就算沒有錢也能過的很好。爸爸他現(xiàn)在淡泊名利，是因為他看了太多人和事，他可能覺得享受當(dāng)下，生活在當(dāng)下也是任何事都重要。他在商場上這么多年，現(xiàn)在退下來之后是該享受生活了?！?/br>
    “那我呢？我為家里cao心了這么多年我也想好好過我的晚年。你看你jiejie最近都什么態(tài)度？對我不是冷著臉，就是說話不中聽。我再怎么說也是她mama，她怎么能拿對犯人的態(tài)度來對我。她不知道這種態(tài)度多傷人心嗎？”

    程江明看著在后車座上低頭擦眼淚的程夫人，“她可能是心情不好，她工作的壓力也挺大的，每天有一堆案子要處理。上頭還有各種指標(biāo)和期限壓著，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你看jiejie對我不也這樣嗎？每天打電話刺激我?guī)状?，爸和姐夫我每天被他折騰得服服帖帖的？所以老媽，你別太在意?！?/br>
    “我看他就是被你們這些男人給寵壞的，現(xiàn)在眼里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jiejie平時挺好的，而且她幾乎也不發(fā)什么脾氣。她是個沒有灰色地帶的人，他有什么就說什么，不會藏著掖著，讓你去猜。這樣還不好??？”

    “你們都站在她那一邊，她什么都好，什么都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太小家子氣了?！背谭蛉丝跉獠簧频恼f道，語氣里是不易察覺的嫉妒。

    程江明笑了笑，“別生氣了，別生氣了。今天我翹班帶你去四處走走好不好，散散心?！?/br>
    “還是有個兒子好，知道體諒mama的辛苦。都說女兒是mama的貼心小棉襖，我看這句話也不對，我們家的女兒是把刀子，隨時往人心口最軟的地方扎一刀?！?/br>
    “媽，你這話就太重了。要不我給你報個高價旅游團，你出去散散心，出去走一圈回來就好了?！?/br>
    “我就想看看你jiejie到底能折騰出什么事來！”

    程江明：“……”

    **

    程江明把程夫人送回家后，麻溜地給程江雪打了個電話。

    程江雪過了好一會才接聽，“有話快說，沒事別煩我！”

    “嘖嘖嘖，程法醫(yī)你這小脾氣見長啊。你們分局是不是給你們法醫(yī)配槍，怎么你這脾氣越來越像機關(guān)槍了？”

    “你這是沒事，打電話跟我聊人生？我掛了。”

    “別別別，我剛才跟媽去大悲寺了。她好像挺傷心的一路上說了不少的事情，你發(fā)沒發(fā)覺最近對她的態(tài)度是不是有點差？是不是該稍微改改？”

    “你被她煩的受不了了？”

    “這不是受得了受不了的問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不是那種會積累怨氣的人，常常是發(fā)一通脾氣就過了?？赡憬螘r間的表現(xiàn)真的不太對勁?！?/br>
    “更年期提前了，你多多體諒。”

    “少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瞞著你的事多了，你要問哪一件？”

    程江明嘴角抽了抽，說道：“程法醫(yī)，你這談話太多，明顯是不合作和不配合?！?/br>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跟你說。你這段時間工作還能適應(yīng)嗎？”

    “還不錯。國內(nèi)的市場跟國外的還是有些差別，談生意的方式也不一樣?，F(xiàn)在我酒量都快被練出來了?！?/br>
    “喝太多，能擋就讓秘書和助理等擋。”

    “關(guān)鍵你老公給我配的助理和秘書都是女的，不好意思全推給她們?！?/br>
    “你這意思是你為了憐香惜玉，把自己的腳和身體都丟到一邊了？”

    “能別說的這么一針見血嗎？”

    “事實就是如此，換種說法也不見得很委婉?！?/br>
    程江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言以對，轉(zhuǎn)了個話題，“那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不回。”

    “爸給你裝裱的畫已經(jīng)裱好了?！?/br>
    “你明天把畫送到我跟你姐夫家。”

    “程江雪，你這態(tài)度也不對呀！你真跟媽扛上了？”

    “我今晚要熬夜加班，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回家。你行行好，幫我把畫送過來吧?！?/br>
    “好吧。你注意休息，別因年早逝?！?/br>
    “我就當(dāng)你是祝福我了?！背探┱f完掛了電話。

    汪風(fēng)斜靠在沙發(fā)椅上，大半個身體被冬日的陽光籠罩著，把他陰郁的臉照得有幾分明亮。

    汪風(fēng)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江雪放下電話，“你弟打來的？”

    程江雪不置可否，拿過桌上的文件仔細(xì)看的起來。

    汪風(fēng)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程江雪把那份文件仔細(xì)看了兩遍，才開口道：“已經(jīng)確定賀家沁體內(nèi)的蠱蟲是子母蠱了？”

    “沒錯。”

    “江明的小兒麻痹癥和秦以悅長期體寒都是因為蠱蟲子才有的？”

    “對。我們看過賀喬宴從秦以悅身體里抽出的血液，她體內(nèi)有沒有激活的蟲卵?！?/br>
    “這些蟲卵不會被自身的新陳代謝排出體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