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悅把今天的事情如實地說了出來，然后說道：“我覺得院長不太可能自殺，他今天所遇到的情況很可能是跟我考試作弊的情況類似?！?/br>
    “你是基于什么理由做出這樣的推測？”

    “我在考試結(jié)束之后，曾跟林教授重新進(jìn)入考場，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之前做的那張桌子。假設(shè)那張桌子可以在人的眼皮底下以極短的時間內(nèi)顯示上面的字跡。那么證明世界上是有這種藥水的。院長很可能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聞到了類似的藥水才會死?！?/br>
    秦以悅說完這一段話時，有些困頓地眨了眨眼睛。

    賀喬宴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欲伸手扶她。

    秦以悅已經(jīng)不可控制地向后倒去。

    賀喬宴連忙抱住她軟下來的身體，“我先送她下去治療，你們再看看能有什么線索。等下病房見?！?/br>
    **

    秦以悅直到晚上九點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程江雪正坐在床頭，慢條斯理地翻著一本雜志。

    那閑適的模樣不像是在病房內(nèi)看病人，反而更像是在度假。

    “你還沒回去嗎？”

    “我在這看著你，你才不會有危險。”程江雪合上書，慢悠悠地說道。

    “喬宴呢？”

    “他跟張隊去找喻豐逸了。”程江雪說著擰開保溫盒。

    一股氣息濃郁的雞湯立刻就彌漫在病房里。

    秦以悅聞到雞湯味才知道自己餓得有多狠了，但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坐著吧，我喂你?！?/br>
    “謝謝jiejie?！?/br>
    程江雪平時看起來不太像會照顧別人，做起來倒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不一會兒就把大半個保溫盒的雞湯全給喂進(jìn)去了。

    秦以悅胃里有了一些東西之后，手腳也漸漸暖和起來，不再那么無力。

    她說道：“我自己來?！?/br>
    程江雪也沒跟她客氣，立刻把保溫盒和勺子塞進(jìn)她手里。

    秦以悅慢慢的把保溫盒內(nèi)的東西都掃了個干凈。

    用紙巾擦了擦嘴之后，她才問道：“從院長的尸體上查出什么了嗎？”

    “那樣?xùn)|西現(xiàn)在還很難界定，就像是新型化學(xué)毒劑，又像是蠱蟲所產(chǎn)生的氣體進(jìn)行的壓縮和提取的產(chǎn)物。”

    “我今天暈倒也是，因為我聞到了那樣?xùn)|西嗎？”

    “嗯。但你體內(nèi)有蠱蟲，所以你沒有立刻死去。”

    “那種東西是通過什么傳播的？”

    “媒介很多，最壞的可能是通過手機(jī)或者電話就能傳播。”

    秦以悅聽的渾身一激靈，“你確定嗎？”

    “就目前而言，你和院長共同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都接了同一個人的電話，你們的反應(yīng)也接近。如果那個東西不是通過電話傳播，那怎么解釋賀喬宴沒有任何反應(yīng)，提取的血液中也沒有任何異樣。”

    “我和院長的血液里有什么？”

    “你們的血液和皮膚組織上都有同一種東西，檢測之后都呈陽性。我想院長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的什么，所以他讓人先讓你初試作弊，阻止了你繼續(xù)參加比賽。否則要是走到院內(nèi)或者是市里的比賽是需要體檢和尿檢的，那時候你能想想你的處境?！?/br>
    秦以悅一想到那種可能，身體就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我今天中午快下班之前，去院長的辦公室見了一次院長，跟他談了一會兒。他跟以前并沒有什么不同，態(tài)度依舊很和煦。當(dāng)時他要是表明了什么，是不是當(dāng)時就難逃一死了？”

    “這種假設(shè)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你進(jìn)入一種無意義的自責(zé)里。人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的假設(shè)沒有價值?！?/br>
    秦以悅難受的沒有說話。

    程江雪看著她蒼白的臉，抿了抿嘴，“賀喬宴在走之前，囑咐我等你醒來跟你說一句話?！?/br>
    “什么？”

    “我們的mama本姓喻?！?/br>
    秦以悅吃驚的看著程江雪，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喻豐逸是她派過來殺我的？”

    “我也想給你一個答案，但目前我對這件事還一頭霧水。據(jù)我所知，這些年她跟她娘家?guī)缀鯖]有聯(lián)系。也許她只是在明面上沒有聯(lián)系，私底下有聯(lián)系我們也不知道?！?/br>
    “剛才說那個味道很可能是蠱蟲氣體的提取和壓縮。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難推測為什么當(dāng)年她可以去苗疆找到當(dāng)?shù)刈钣忻牟莨砥?，更有甚者他們喻家就是專門養(yǎng)蠱的?！?/br>
    “你這腦子，到現(xiàn)在還挺靈光的。我這兩天看到賀喬宴和沈墨昀馬不停蹄的追查著什么，似乎是有新的突破口了。”

    “jiejie，要是事實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你會怎么做，會不會難過？”

    程江雪知道那里的她是誰，冷笑道：“藍(lán)過我是必不可免的，但我更擔(dān)心小明子。他的心里是很陽光的，無條件的信任家人。要是知道生他養(yǎng)他的人心里這么黑暗，他會受不了?！?/br>
    “那怎么辦？之前他不是在國外嗎？要不要把他重新支開？”

    “這個再說吧。你先休息吧，我回局里辦點事兒?！?/br>
    “好，你路上小心。”

    程江雪一臉無所謂地朝她揮了揮手，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nèi)恢復(fù)安靜之后，秦以悅心里躥起一股懼意。

    有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個人從任何一個角落串出來拿槍朝她掃射或是的恐懼感。

    她都覺得自己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還有迫害妄想癥。

    她這小日子過的實在太特么有追求了。

    秦以悅睜著眼睛看病房的天花板，聽到外面響起輕微卻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她才松了口氣。

    但一想到院長因為她而死，她就忍不住想砍死喻豐逸。

    他為什么非得害死院長才甘心？又為什么想害死她？

    真的像之前她所想的那樣嗎？

    因為當(dāng)年的賀家曾傷害過他們家，才讓他們在幾十年后，仍要復(fù)仇？

    秦以悅無法想象那是一種什么樣的仇恨，才會讓幾代人這么不遺余力、不惜犯罪也要一次次地展開一次次的刺殺活動。

    之前還把刺殺活動放在賀家人的身上，瑞的重點全移到她這里了。

    她都鬧不明白了，就算她真的被干掉了，幾乎對賀家人也沒有什么影響。

    他們這么做有什么意思？

    秦以悅在胡思亂想中漸漸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賀喬宴略顯疲憊的側(cè)臉，映入她的眼簾。